17 为什么你总是在我最伤心的时候不在（中）

胖子也发现到了，随即指着童靖的手：“等一下，这个……”

    童靖一头雾水地道：“什么？”

    胖子以为她装儍，于是伸手过来要抓她戴着戒指的手，童靖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想将手收到背后，但随即改变了主意。

    童靖笑了笑，大方地让胖子看：“怎么样？”

    高智信这时看清了，童靖手上赫然戴了一只耀眼的钻戒。

    胖子抬手挡眼，嚷道：“闪啊！”顺手把童靖的手扯过去。

    童靖显得有点害羞，已阻止不了胖子用手机扫描戒指，手机显示屏投射出钻戒的立体影象，大家看到钻石纯度的数据，一把女声读出了钻石品牌的名字，登记人是乔易和童靖。

    那女声道：“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新婚愉快，举案齐眉。”

    童靖伸手打了胖子一下：“放开我！”

    “这东西我跟她选了好久。”

    声音的主人及时出现，当然便是乔易，童靖立刻站起来拉着他，胖子闻言也站直了身子。唯独高智信还傻傻的坐着。

    “嗨！”乔易向高智信致意。于是高智信也不得不挤出灿烂的笑容，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右手：“居然让我赶上了，恭喜！”

    童靖和乔易两人相视而笑，看来是很幸福的一对。

    乔易伸手和他相握，然后是童靖。胖子啧啧连声：“不要和他们握手，这么多年的老友，还要等我发现才承认，真羞人！”

    乔易作赔不是状：“对不起，我并不想瞒你们的，智信之前不在。靖又说心理没准备好。”

    乔易一面笑说着，一面拉开童靖的椅子，先让她坐下，自己再坐下：“智信，前天在片场碰见你们，因为文件未搞妥，语焉不详，请勿见怪，现在可以正式告诉你们了，你演出那部戏是我也有投资的！”

    “是吗？”高智信尽量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

    “对，但事先声明，我不是要出于私心，找你回来演也完全不是我的主意。”

    胖子插口道：“有缘千里总能相会，大家好朋友嘛。哈！”

    高智信瞪了胖子一眼，心想不知何时大家都变得那么虚伪了，他不能怪责胖子，因为他也陪着打哈哈，附和着，但声音自己都觉得有点难堪。

    所以话题很快扯回乔童二人。胖子望向乔易道：“你妈那儿同意了？她知道你们订婚吗？阶级这种事情，她挺敏感的......”

    高智信接过女侍应递上菜单，皱眉道：“也是......有时我总在想，都2070年了，不是上一世纪五、六十年代啊，为什么有些东西好像从未进步过。”

    胖子道：“你在外面混得脑子糊涂了？什么叫进步？我说退步才对。一路退退退，退到石器时代最好。”说着不禁眉飞色舞起来：“回到石器时代，男人拿着石斧守在洞口，看见合心意的女人经过便上前一敲，敲晕了便拉进洞里，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洞房。”

    童靖又打了胖子一下：“少变态一刻成不成？”胖子嘻皮笑脸地躲了过去。

    高智信迟疑着接道：“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伯母也不太准乔易和我们玩的。常常约你到游戏机中心玩，你都得偷偷从家里逃出来的。也许有些东西总是不会改变的。”

    童靖道：“我也记得这个，乐极生悲，后来被发现了，胖子总是第一个捱揍！”

    童靖的话引起哄堂大笑，包括站着等他们点菜，刚好听见他们谈话的女侍应，也忍不住“噗嗞”一声笑了出来。

    乔易拉起童靖的手，柔声道：“但不用担心，过两天我已安排了和我妈吃一顿饭。一切已在我计划之中。”

    胖子叫道：“见家长哇！头等大事！”

    “又不是第一次见她。”童靖反驳，却已显得不太自在：“虽然这次有点不同。”

    乔易安慰道：“傻丫头，现在智信也回来了，有他支持，有什么事办不来？”

    胖子拍手道：“喂，还有我吧。对，就像以前的日子，有什么事我们总是四个人一起面对。”

    高智信干咳了一声，道：“可惜这次我们只能精神上支持，总不成我和胖子也一起去见家长吧。”

    大家闻言再笑起来，但童靖觉察到气氛其实不大对，瞟了高智信一眼。高智信避开了她的目光，转而努力从侍应递上的菜单找要点的菜。

    各人的菜单不同，是餐厅各为他们情况而计算好了的菜单。

    胖子低头一看菜单，又大呼小叫起来：“嗄！不会吧，他们说我有高血压，单子里的选择全是素菜！”

    胖子转头向女侍应涎着笑脸：“喂，小妹，可否破例一次，给我来一份牛排？”

    女侍应努力控制不发笑，以保持礼貌的声线说：“对不起先生，本店签署了健康第一约章，出售不健康食品是非法的。”

    乔易把一切看在眼里，把杯中物一饮而尽：“各位，走吧！”

    众人异口同声：“往哪里？”

    乔易道：“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说罢长身而起。

    胖子欢呼道：“乔易，不枉我爱你这么多年！”不忘回头向女侍应扮鬼脸。

    童靖和高智信怪没好气，互望一眼，也起身离开。

    四人离开了富人区，从黑白灰的世界投入了有颜色的国度。

    G市粗略可分为富人区、穷人区、荒废地、地下城和庙宇岛五个部分。穷人区是中下阶层的住所，在贫富悬殊问题还没那么严重时，那里还有中产居住。中产逐渐消失后，向上流动的搬往富人区，向下流动则住到荒废地和穷人区的边缘。至于地下城，则是黑眼人的基地，没有正常市民想去的。

    乔易、高智信、童靖和胖子到达穷人区的夜市摊位，那儿和旧电影中所见的夜市没有两样，还是在大街上，每个食肆推着卡车在煮食，四处都是坐满人的折台。在油烟镬气之中，啤酒贩子在穿梭叫卖；四人开开心心地吃着上等人不屑吃的高脂肪、不健康菜肴，喝真酒，吸真烟，没有任何禁忌，童靖吃得尤其畅快。

    乔易完全没有富人的架子，很能享受低等食物。

    高智信大吃大喝之余，有点斯人独憔悴，黄汤下肚，不排除带半点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