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秘谋杀顾

第七十一章

    秘谋杀顾

    很长时间来，张光天和王望两人每天例行着审问，直到阳历九月初，农历七月末时间，敌人看到无法从两人嘴里得到什么共产党方面的任何消息，只好以判刑收场。

    法官陶百川判处张光天徒刑八年，判处王望徒刑十年。当两人判刑的消息在报纸登载后，复旦大学学生会在暗地里一片哗然，个个咬牙切齿，痛骂上海当局和卖国贼蒋介石。

    上海的天气虽然很热，但时儿的海风可以稍微扫去一丝热气。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阎明秘密约会严绿娥和宋丽丽来到吴淞口炮台，在那里，阎明向两人告诉了处决阿顾的计划。

    因为，这件事情是阎明在张光天被捕后一直慎重考虑的问题，作为复旦大学学生会接任张光天的第二位领导人的他来说，不能让这个复旦学生会的叛徒多逍遥一天，他若多存在一天，将会对复旦学生会造成一种危协，他决定，要立即除掉阿顾这个叛徒。

    阎明详细向宋丽丽和严绿娥说出了他的计划，就是让宋丽丽为诱饵，利用阿顾追随宋丽丽这一条件，引诱阿顾来到这里，由严绿娥亲手进行处决，以报阿顾叛卖丈夫张光天之仇。

    宋丽丽和严绿娥听了阎明的安排计划很赞成，特别是在这个地方处理掉一个阿顾似如踏死一只蚂蚁样无人知道。

    宋丽丽问及关于时间时，阎明决定放在下星期天上午，由宋丽丽引阿顾来到这里，如果有意外的话，严绿娥和阎明会在周围保护。

    是一个晴朗的上午，阎明和绿娥早早作好准备，走出学校，远远尾随在宋丽丽和阿顾后边，来到了吴淞口炮台。

    宋丽丽和阿顾有说有笑地一路来到吴淞口，转过一处处石山，按照预先安排的地点，等宋丽丽和阿顾向一个较大的石山转去时，严绿娥从另一侧截住了宋丽丽和阿顾的去路。

    正在和宋丽丽说话、交谈、行走的阿顾突然看见手持手枪的严绿娥站在面前。

    `阿顾一见情况不对，惊恐万状，急忙向旁边的宋丽丽靠去，并且准备挟持宋丽丽，在这千钧一发时间，身后的阎明看得真切，抬手“当”的一枪，打在阿顾后背肩胛。

    “阿顾，”严绿娥右手十指紧扣手枪板机，慢慢走向阿顾。一步，两步……

    当严绿娥走到离阿顾还有两三步之遥时停了下来说：“阿顾，你这个人民的败类，复旦学生会的叛徒。今天，我要让你明白，叛变革命，出卖同志的可耻下场。”

    严绿娥说到这里，看见阿顾似乎还想辩解什么，嘴里发出“我…我…”的叫声。

    她立即扣动板机，“当！”“当！”两声清翠地抢声响起，阿顾胸膛冒出两股血来，随即向前截倒在地三上。

    此时，严绿娥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她转过身子，面向西方，说道：“光天，我们给你报仇了。

    我亲手杀死了出卖你的叛徒！”

    傍晚，天空，橘红色云彩映照着大地。严绿娥和宋丽丽站在商号门前大马路不远处，观赏着西方天际将要下沉的太阳，是那样好看。

    或者是处决了叛徒阿顾，心里得到安宁；或者是除掉了叛徒阿顾，给丈夫张光天报了大仇的缘故，严绿娥今天的心情特别好。这是丈夫张光天自从去年十一月份被捕到现在半年来她心情最好的一段时间，也是宋丽丽和阎明两位亲朋好友心情最好的一段时间了。

    好些天来，从外表上看，严绿娥似乎忘记了至今还在监狱里受苦受难的丈夫张光天。

    然而，这个一直内向的严绿娥没有忘记自己的丈夫张光天，她一直在内心里偷偷念叨着张光天的名字，这个同自己战斗了五六个春秋的丈夫和领导。

    今天，他再次被叛徒出卖，他在监狱里忍受着残酷的刑罚，我怎么能忘记他呢。

    严绿娥在内心想着，她决定两个星期去看一回丈夫张光天，每次向张光天说说复旦大学学生会的发展情况。

    这时的严绿娥看了下远方的晚霞，又回过头来向宋丽丽说：“丽丽，我看你和阎明是很好的一对，很合得来，要不，我给你们牵牵线咋样？”

    “好哇！”宋丽丽也高兴的说，“到时候我一定要请你喝喜酒！”

    “我一定要喝的！”严绿娥兴奋地说。

    两人仔细商量着和阎明的事来，由于革命处于低潮时期，两人也都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安，能够结合在一起也好相互照应，对革命事业和个人都是有好处的。

    这件事阎明在去年五月和张光天来上海不久，在他接触到宋丽丽后第一次就产生出这种想法，他很快爱上了宋丽丽。

    但是，由于初来乍到，工作繁忙而将两人的事情置于脑后，直到今年张光天连续两次被捕，更没有时间谈论个人问题了。

    在个人问题上，宋丽丽更是如此，她所想到的是革命工作，作为复旦学生会主要成员的她来说，更应该配合张光天的工作。

    个人问题太秒小太秒小了，根本不能与革命事业相提并论，更不能与革命事业争夺时间。

    如今，她决定和阎明商量，稍后些时间，为庆祝处决叛卖复旦学生会领袖的叛徒阿顾，他〔她〕们准备在适当时间举行一个秘密婚礼。

    ……

    伏天，酷热地监狱一丝风也不透，张光天和他的“粱上好友”王望被关在相邻隔壁。

    〃

    两人都戴着重镣重铐，每次从审迅室压回牢房，铁镣在地上脱拉的声响格外引人注目和刺耳。

    他们每一次回到牢房时总是大汗淋漓，口干舌燥，只好静静地躺睡在地上，呼吸着里面的恶臭空气。

    一个阴沉地星期天上午，严绿娥和好友宋丽丽来到龙华监狱来探望丈夫张光天，当她们来到监狱外面，老远看见贴在墙上的布告时，两人加快脚步，急速走到跟前，站立住脚，从头看了起来。

    是关于张光天和王望等判刑的事情。当她们，特别是严绿娥看到丈夫张光天被判刑八年时，她的心象是被毒针猛刺了一下，感到一阵剧烈地疼痛。

    在此同时，她似乎也感到了一阵晕眩。

    在旁边也在看着的宋丽丽看见严绿娥似乎站立不稳，赶紧伸手扶助绿娥，问道：“绿娥，你怎么了？……快坐下，歇会儿。”

    被丽丽扶助坐在一旁的绿娥抬起右手，微微摆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丽丽，是真的吗？……八年！真的给光天判了八年啊。”

    严绿娥闭上了双眼，一时间，辛酸地泪水从眼缝中流了出来。“太漫长了啊！……我受不了啊！我受不了啊！”

    一旁的宋丽丽看到绿娥这样，知道她内心受到了更大刺激，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劝说绿娥，再无别的法子了。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绿娥慢慢平静下来，她这才扶起绿娥向监狱大门口走了过去。

    两人来到张光天牢房外，见到张光天，严绿娥一把抓住张光天的双手，把张光天一遍又一遍的看了起来。

    “光天，光天呐！”严绿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疯狂地摇晃着戴着重铐的张光天：“你真的被判刑八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