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戴季陶投江自杀

第四十二章

    戴季陶投江自杀

    戴季陶，一八九一年正月生于四川广汉，随父母亲在浙江湖州长大。名传贤，字季陶，笔名天仇。

    早年留学日本，参加同盟会，辛亥革命后追随孙中山先生，一九一七年由上海赴广州任元帅府秘书长。

    “五.四”运动期间，在上海主编《星期评论》周刊。

    他三十三岁进入佛门，成了一位虔诚的佛家弟子，法号不空。

    西安民乐园“四.二五”驱戴运动，张光天等二十位驱戴成员将戴季陶连同救护的省教育厅厅长李百令等赶下舞台后，他们回到教育厅，为考试院院长戴季陶医治伤处。

    两天后，戴季陶飞回到南京后，被蒋介石狠狠臭骂一通，这次已经不知道是蒋委员长第几次臭骂了。

    戴季陶进行了长时间深思，认为自己确实是这四十一个春秋走到了尽头了，自己根本不该在这人生大舞台上指手画脚，更不该受这位如狼似虎的蒋介石的辱骂。

    他心恢意冷之后，决定辞去中央委员和考试院院长的职务，回到生他养他的四川广汉老家去，结束他四十一年的困顿生涯。

    数日之后，他携上夫人钮有恒回到四川广汉，他们踏便了广汉的山山水水，每到一处，他都感到如此亲切。

    然而，他对夫人钮有恒也倍加亲热和爱戴，认为生养自己的父母亲之外，除非妻子就再也没有更使他牵挂的人了。

    儿子戴安国不需要他去操心了。他现在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到生养他的土地，这是一片神圣的土地！

    当夫妻俩信步游览了这里的景致，感到一种欣慰。

    “啊，母亲，您的儿子回来了！”戴季陶站立在大渡河边上的一座佛寺前，看着下边奔流直下的河水这么想了一句。

    他让妻子钮有恒去寺院看看，自己转身回到大殿。来到供桌跟前，从香筒里出三根香来，在蜡烛上点燃。

    他作为一个佛弟子，恭敬地向佛敬了三柱香，拜了五拜。

    他想到，这将是他今生最后一次向佛敬香了。他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慢慢退出佛殿后，没有发现妻子，心想：天助我也。

    出了寺院大门，一路下到河边，望着平静的河水，双手合十，又默念了一句佛号，纵身跳了下去。

    在水里，由于水呛得他连喝几口，然而，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佛弟子，高声呼唤着“阿弥陀佛！”

    一声狂呼之后，他的灵魂深处看见头顶上空出现一团很大的红色光彩，在空中上下浮动，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知觉。

    此时，正在上游不远处打鱼的一位老人，老远看见了一个人孤独地站立在岸边，还以为他是闲散之人，也没有在意。

    不大时间，当他再次向那里看去时，此人忽然消失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老人又看见来人所站之处前面的江面上空出现了一个若大一团红光，并且看到两只手在水面上乱抓。

    说时迟，那时快，救人如救火。老人猛摇划桨，也由于是向下游划来，几下将船划到戴季陶跟前，很快向乱抓的双手伸出桨去。

    落水的戴季陶胡乱抓拉的双手突然碰到了老人伸过来的划桨，双手死死抓住不放。

    船上的老人见落水人已经抓住了桨，轻轻一拉，将戴季陶拉出水面，又拉到船帮跟前，伸出右手，抓住戴季陶一只胳膊，丢掉划桨，这才双手用力将失去知觉的戴季陶，连提带拉，拖到船上。

    老人对戴季陶立即进行抢救，骑在戴季陶背上，双手提起戴季陶的肚子，倒出水来。

    随后，又将船划到岸边不远处的一座茅草屋子跟前，将船靠近岸边，这才扶起已经清醒过来的戴季陶，走下船，来到茅屋，让戴季陶躺倒在用树枝搭起，作为临时休息的床上，给戴季陶又做起善后工作。

    “年轻人，世态炎凉，何必走此绝境。急流勇退，与世无争才是上策。”老人一边动作，一边似乎自语，又似乎在对被救的戴季陶说。

    此时的戴季陶，喝着老渔翁喂来们汤水，眼泪浸润眼眶，静静看着老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这时，夫人钮有恒在寺院后堂与老僧尼说了一会话，走了出来，到前殿去找丈夫戴季陶，找遍所有前院，不见他的影子。

    当即想到丈夫最近的反常表现，她担心起丈夫的错误行为。冲出寺院大门，在外面紧张地寻找着，呐喊着。

    空旷的山谷的回音传来。她一下子慌了神情，边喊边找，从山上来到河边茅屋，看见这种情形，完全明白了一切，什么也不需要她去说了。

    钮有恒一下子扑跪在丈夫戴季陶跟前，抓紧他的双手，生怕他再次离开自己。

    好在老渔翁救得急时，戴季陶又回到了她钮有恒的身边。

    一会儿时间之后，等丈夫完全清醒、脱离危险，她掏出一些钱来，谢过老渔翁，扶着丈夫一步一步向来路走了回去。

    ……

    阴历七月中旬，关中西北方一连出现了五六天阴沉天气加着微微东风，特别是大村子谭家寨，高兴得人们天天在村外观看，不少老人双膝跪地，面向西北方向，叩头作揖，祈求上苍。

    大家相互传递消息，特别是中老年妇女，结队去冷清了三四年的东城角的马王庙，给马王爷烧香叩拜，祗祝神灵降甘露于大地，救灾民于水火。

    整天整夜，马王庙里灯火通明，香烟冒盛。七月底，一连几天的清风细雨降临正个关中旱区，结束了关中四年大旱的历史。

    由于干旱，地里一片空白，也没有草锄，更没有禾杆清理，人们早早筹划着种地的事情。

    因为大旱了四年，能吃的东西全部吃完了，就连树叶树皮也没有了，下种的麦种成了当前最最重要的大事。

    作为周至县救济院院长的张志道张季行早早筹划开来，他让全县六个农场负责人祥细报上库存麦子数量，并亲自查看了所有库房。

    心里有数后，他从火烧庄总农场下到二曲镇的县政府。

    在这其间，他听到了里里外外许许多多人们的议论，全部都是一个话题：麦种。他来到县政府，找到县长王文伯，讨论秋种的事情。

    最后归结到种子的处理，经过双方磋商，由县政府粮库和农场抽调大部分小麦做种，他又亲自去省政府，找到省主席邵力子说明了此行的目的，邵力子满口答应，给他放去种子不足部分。

    等他跟车回到县上，吩咐工作人员，连同其它种子，一起分发给全县所有需要种子的农户。

    因为秋播时间关系，分发种子工作紧张有序的从乡到村，再到各保进行下去。到八月下种前的十三日，又连续下了几天蒙蒙细雨。

    天晴后，人们高兴地下地播种，人拉牛犁，锨翻锄挖，大人小孩，妇女老人，个个兴奋至急。由于墒势好，地温又高，七天后，麦苗全部出齐，见天上长。饥饿四年之久的灾民心里高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在了肚子里，长出了一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