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张学良邀请涵

第二十五章

    张学良邀请涵

    四月二十五日下午，学生召集各分会常委联席会，决定二十六日再度示威。

    当晚，就在联席会开会时间，陕西省国民党公安总局派出大批公安，军警封闭了学生抗日总会，冲进会场，逮捕学生多人。

    第二天，西安的军统和中统以及军警又全部出动，包围全市各个学校，禁止学生出入，打伤学生。并对整个西安大街小巷象疯狗一样乱咬乱搜。甚至对不顺眼的人大打出手，又打伤千余人，从各大院校抓去一百多人。特别是对中山中学进行了残酷的搜捕，抓去了十多名认为可疑的学生。此次运动开辟了西安学生运动的新纪元。

    当然，中山中学以张光天为首的三十名学生在撤出民乐园会场，逃离之后，对西安在当天晚上和第二天里发生的事情无法知道。甚至参加行动的三十名骨干分子都不知道。

    然而，就在“四•二六”惨案发生的第三天，也就是四月二十八日，陕西省委对参加“四•二五”驱戴的各级党部发出：致各级党部的一封信！等大家一星期后，从各地家里碌续返回学校时，才从报纸上才知道了他们逃走后西安所发生的一切情况。

    这时，张光天想起了还在西安的妻子严绿娥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她还好吗！他记得在行动的前一天晚上，他对严绿娥说了。他也认定了这次行动所带来的后果。

    他要严绿娥领导那一百名男女学生在他们行动后一拥而上，阻拦住军警抓住参预行动的同学。他要她们机惊从事，在行动小组撤退后立即撤退，这也是马老板和省委特别指出的事情。

    当时严绿娥点着头说让他放心，她绝对办到，张光天看到严绿娥果敢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此时此刻，躺在炕上的张光天又想起正个行动来，他仔细想着这次行动是否做到了万无一失呢？

    整个行动的前前后后又一次在他的脑海里旋转起来。很长时间之后，他再次认定这次行动没有什么漏洞，在人员安排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特别是出卖同学的事情。想到这里，他才真正放下心来。随着心里的放松，他也慢慢睡了下来，进入梦乡。

    是一个晴明的夜晚。下弦月高挂在中天。没有星辰，只有如镜似的月亮发出矫洁的光亮洒在宁静的大地上。风儿在轻轻地吹着，狗不咬，鸡不叫。

    第四天上午，张光天和哥哥各担着一担木桶和几个好友去瓦罐沟担水，大约有半个小时。

    一辆军用吉普车“咔”地一声停在张光天大门外台阶下上，从上面下来一位白净的小伙子，精明干练，穿着一身军装，很是合体。

    他“噔噔噔”几下上到台阶上面，跨进一尺多高的门槛，走进前房，穿过前面小院，进到中房。

    这时，正好文迎在大秦桌下面找东西，听见“咔”地一声，勤务兵立正，向敬了个正规军礼，问道：

    “请问，这是张光天先生家吗？”

    文迎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士兵，带着疑惑回答道：“是呀……”

    “我是来给张先生送信的。”士兵边说着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封牛皮纸信件，双手递给文迎。又说：“请您务必转交给张先生。”

    文迎又看了下士兵，迎了上去接注信件。

    士兵看着文迎，又行了个军礼，转身向外走去。

    文迎目送士兵走出大门，下了台阶，钻进汽车，等汽车启动开走之后，她才转身走到后面上房，把信封交给老夫人谭氏。

    “婆，刚才一个当兵的送给我二爸一封信。”文迎说。

    谭氏正在炕上哄着教益和国益两个孙子，旁边坐着长媳妇金兰和二媳妇志贞，她们正在缝补衣服。

    谭氏让文迎把信放在桌上，她怕被孩子扯烂了，又要文迎放远一点。文迎照着老夫人的话，把信放到桌子的这头才把找到的东西递给大娘金兰。

    半上午时间，张光天和大哥什一把水担了回来。什一担到马房去了，光天走进灶房，放下水桶，把水担重新挂在灶房沿墙的木橛上面，回到里面，揭开水缸盖，提起木水桶一一倒进缸里，又盖上水缸，闭上了房门，回到上房母亲卧室。

    里面热闹的情景让张光天一下子高兴起来，老母亲谭氏正给两个孙子说着口口：

    “狼杆面，狗烧锅，猫到炕上捏窝窝。”

    当他走到炕前，准备抱孩子时，母亲说：“灏儿，刚才给你送来一封信，看看是啥事？”

    张光天收回伸出要抱国益的双手，回身在桌上看到信封，顺手拿起看了一眼，封面上的提款是用毛笔写的，字迹遒劲，上款是：

    “张光天先生亲启。”

    下款是一个“张”字。

    张光天看了一会，也没有看出是谁的来信。也无需去问别人，他拿上信边走边扯开信口，来到院子，站在天井边的砖头台阶上，掏出信纸，看了起来。

    当他看完全文，又见最后落款写着“张学良”三字时，睁开了愤怒的眼睛，大骂开来：

    “哼！你张学良好大的面子，给我一个团参谋当。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日本人侵占了你的家乡，你不去打日本人，却跑到西安来当什么西北剿共付司令。

    ……嘿嘿，你和蒋介石穿一条连裆裤，四万万中国同胞谁不知道？又跑来骗我张光天来了。”

    “哧！哧！”张光天两下扯碎信封信纸，丢在脚下的天井里面去了。

    这时，大哥什一和长工三哥已经走了进来，站在他的身边不远的上房台阶上面，看到张光天生气的样子，来到跟前，看见天井里的碎信片，似乎明白了什么。

    长工三哥下到天井，弯腰捡起被他扯碎的信笺，递给大哥什一。什一拿在手里，看着几片较大的信笺，一片上，张学良三字映入他的眼前，他才明白了二弟在生张学良的气呢。

    他在身后的窗台上将信片放对在一起，这才看清了来信的全文。当他全部看完之后，对二弟张光天说：

    “老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张将军几百里给你送信来，是看得起你，看你是个人才。

    人家请你是人情，你不去是志气，干吗骂人家呢？”

    张光天听完大哥的一番说教，气也消了大半，这才和大哥三哥一同回到上房当间，围坐在桌旁说起别的话来。

    这时，节气已经过了谷雨，天空出现了些许云朵，这在大旱四年来说是很少有的了，特别是这个时节。有心记的人们仰脸看着天空这不大的变化，内心生出一丝兴奋来。心里说：“天气要变了，大旱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