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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在即,长安城内风起云涌。
晋王有晋王的打算,魏王有魏王的算计。
李世民倒是没想在祭坛动手。
李承乾也觉得李世民不会这么做,不过还是多了几分准备。
“魏王跟晋王最近如何。”
李承乾对杜荷询问道。
也就是这两人容易出幺蛾子了,他有预感,这次的祭祀,两人肯定会闹出些动静来。
不过手握大军的李承乾,并没有过多担心。
杜荷想了想道:“最近倒是没听说魏王跟晋王那边有多少动静。”
“魏王手中无甚兵马,唯有晋王那边,靠着李勣支持,也许会有些心思。”
顿了顿,杜荷道:“据说最近晋王入宫频繁。”
虽未明说,李承乾也知道李治去入宫去见武媚娘了。
想了想,吩咐道:“此次祭祀,父皇那边应是没有多大动静,倒是要防着李勣。”
杜荷点点头:“请殿下放心,左金吾卫内有咱们的人,若有异动,自有察觉。”
李承乾仔细想了想,倒是没有太多可担心的。
只要他自身不出事,其他都不叫事。
哪怕是上万兵马围杀,有三千兵马也能突围出去。
随即又想到先前西域传来的消息。
据说阿拉伯帝国已经要入侵大唐了。
然距离遥远,哪怕加急传信,至少也要半个月才能得知消息。
好在如今大唐边关兵强马壮,哪怕阿拉伯帝国有所异动,也没有多大影响。
这也是李承乾一直避免跟李世民割据开战的缘由,否则提前出现后边的安西都护白发兵的悲哀了。
历史上安史之乱后,,唐朝为平定叛乱,从安西、北庭等地抽调了一万五千名精兵回师中原,导致西域防守空虚,吐蕃趁机不断进攻大唐河西、安西之地。
郭昕奉命巡抚河西、安西等地,后来担任安西四镇留守。不久后,吐蕃切断了安西和大唐内地的联系,安西成为孤悬在外的国土,郭昕和他的安西兵开始了艰难的坚守。
郭昕率领安西军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多次击退吐蕃的进攻。
安西使节抵达长安,此时他们才得知先皇逝世,唐代宗继位。
而后吐蕃大军围攻龟兹城,此时距西域与大唐隔绝已四十余年,守城的士兵早已从少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年迈的郭昕率领几千名白发兵在城墙上视死如归,城内百姓也自发参战。经过一昼夜血战,郭昕血洒城头,满城白发兵全部战死殉国,安西唐军全部覆灭,西域彻底沦陷。
倘若李承乾跟李世民各自占据洛阳长安对峙开战,抽调边关兵力回转中原在所难免。
玄武门之变也就算了,这自然就是一次安史之乱。你
这也是李承乾一直避免大规模开战,把争斗局限在小部分地区的缘由所在。
李世民虽然不知道后世的安史之乱,但也不愿好不容易休养生息的大唐动荡,跟李承乾心有灵犀。
便是此时,西域,战争已起。
热海的晨雾还未散去,三千阿拉伯轻骑兵已如黑色潮水漫过俱兰水泊北岸的红柳丛。
阿卜杜勒的锁子甲在晨露中闪着冷光,他抬手止住前锋队,目光死死盯着对岸土黄色的唐军堡垒。
堡垒箭楼上飘扬的玄甲军军旗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旗角绣着的金色狼头仿佛正俯瞰着这片即将被血染红的土地。
“投石机准备!”阿卜杜勒的吼声惊飞了水泊里的沙鸥。
二十架骆驼背负的拆解式投石机在沙丘后迅速组装,橡木框架发出吱呀的呻吟。
当第一枚裹着火油的陶罐呼啸着砸中堡垒土墙时,唐军早有准备的湿棉被瞬间将火焰压灭,墙垛后立刻探出一排排锃亮的横刀。
“放箭!”
阿拉伯军中响起整齐的呼喝,两千支羽箭如蝗群般掠过水面。但唐军堡垒的射孔设计刁钻,箭镞大多钉在夯土墙上,只有少数穿透了瞭望孔,却被里面的盾牌手轻松格挡。
郭孝恪站在主堡的望楼里,手指轻轻敲击着墙壁:“让苏农达干带五百陌刀手出西堡门,记住,只守不攻。”
当阿卜杜勒看到那片闪耀着寒芒的刀墙从堡门缓缓推出时,瞳孔骤然收缩。五百名陌刀手肩并肩组成方阵,八尺长的陌刀斜指天空,刀刃在朝阳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阿拉伯骑兵按捺不住,百余名精锐催马冲锋,马蹄踏碎水泊边缘的薄冰,发出咔嚓的脆响。
“稳住!”陌刀队前排的队正低吼一声。当战马冲到三十步外时,整排陌刀突然下沉,刀刃贴着地面划出半道弧线。
为首的阿拉伯骑兵只觉坐骑前腿一轻,下一秒已连人带马栽进冰水里,锋利的刀刃甚至切开了战马的骨骼。
后排的骑兵收缰不及,纷纷撞入刀阵,陌刀手们手腕翻转,刀刃自下而上撩起,锁子甲在陌刀面前如同纸糊,血花混着冰水溅满了初春的湖面。
阿卜杜勒一口银牙咬碎,他没想到唐军步兵竟能如此强悍。
“投石机瞄准刀阵!”
阿卜杜勒嘶吼着,却见唐军阵中突然冲出十余名飞骑,他们背着长弓,在马背上如履平地,奔到水泊边缘时突然转身,羽箭精准地射向投石机的绞盘。
几声脆响后,两台投石机的绳索断裂,巨大的配重箱轰然落地。
“撤退!”
阿卜杜勒知道首战失利,再恋战只会徒增伤亡。
阿拉伯骑兵如潮水般退去,水面上漂浮着数十具人马尸体,俱兰水泊的黎明,被染成了暗红。
三日后,碎叶川上游的冰层在唐军的凿击声中碎裂。郭孝恪站在临时搭建的浮桥上,看着五千陌刀手正在冰水中构筑胸墙。
河水刺骨,士兵们的铠甲上结满了冰棱,但他们的动作依旧整齐划一,仿佛感觉不到寒冷。
对岸,哈立德的主力部队正在集结,黑色的军旗插满了北岸的丘陵,一眼望不到边际。
“都护,阿拉伯人的投石机已推进到射程内。”
副将开口说道,郭孝恪点点头。
只见对岸数百架投石机正在调整角度,旁边还有数千名持盾步兵列阵。
“告诉陌刀营,准备承受投石攻击,飞骑营绕后骚扰他们的粮道。”
他的声音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
第一波石弹呼啸而至,砸在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唐军早有准备,将胸墙筑成弧形,大部分石弹被弹入河中,只有少数击中了胸墙,溅起漫天冰屑。
阿拉伯步兵趁机推进,他们的重装步兵手持长矛盾牌,组成密集的方阵,一步步逼近浮桥。
“放箭!”
唐军的床弩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粗壮的弩箭穿透了前排阿拉伯士兵的盾牌,将他们钉在地上。
但阿拉伯军队训练有素,立刻补上缺口,继续推进。
当双方距离拉近到百步时,阿拉伯军中突然响起号角,数千名轻骑兵从侧翼杀出,绕过浮桥,直扑唐军的左翼。
“苏农达干!带你的人去挡住他们!”郭孝恪厉声喝道。
苏农达干早已按捺不住,闻言立刻率领两千骑兵迎击。
双方在碎叶川的冰面上激烈碰撞,马槊与弯刀交错,喊杀声震碎了河面上的薄冰。
阿拉伯骑兵的马速极快,他们擅长在移动中射击,箭镞不断穿透唐军的铠甲。
但苏农达干的骑兵也非等闲之辈,他们是从朔方军中精选的精锐,战马皆是河西良驹。只见他挥舞着长槊,率先冲入敌阵,槊尖连挑数名阿拉伯骑兵。
唐军骑兵紧随其后,组成锥形阵,硬生生撕开了阿拉伯骑兵的阵型。双方在冰面上反复冲杀,鲜血染红了河水,浮冰上漂浮着无数尸体。
与此同时,阿拉伯的重装步兵已逼近浮桥。郭孝恪下令点燃浮桥,熊熊烈火瞬间阻断了敌军的去路。
但阿拉伯士兵悍不畏死,竟有数百人顶着盾牌冲入火中,试图扑灭火焰。
陌刀手们早已等候多时,当阿拉伯士兵冲过火线时,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闪耀的刀光。
“杀!”
陌刀手们齐声怒吼,刀刃如墙般推进。
阿拉伯士兵的盾牌在陌刀面前不堪一击。
血腥的气味弥漫在碎叶川上空,阿拉伯军队的攻势终于被遏制,他们丢下数千具尸体,缓缓退回北岸。
就在碎叶川激战正酣时,石国都城怛罗斯城内,石拂延啜正焦躁地在宫殿内踱步。
阿拉伯使者带来的捷报与唐军使者李玄策的警告在他脑中反复拉锯。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尔斯兰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大王!阿拉伯人答应给我们的投石机是假的!他们昨晚偷袭唐军粮道失败,反被郭都护的飞骑包抄,现在派使者来逼我们出兵!”
石拂延啜脸色煞白,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砍在旁边的铜灯上:“果然是陷阱!快,传我命令,紧闭城门,不准任何阿拉伯人进城!”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喊杀声,数百名阿拉伯死士竟趁乱混入城中,正朝着王宫杀来。
“保护大王!”阿尔斯兰抽出横刀,这把刀还是十年前唐军所赐。他率领亲卫冲出门去,正与阿拉伯死士撞个正着。
双方在宫殿走廊里展开激烈厮杀,阿拉伯死士个个悍不畏死,挥舞着弯刀左冲右突。
就在此时,王宫的后门突然被撞开,一队唐军飞骑如神兵天降。为首的将领正是李玄策,他手持长剑,大声喝道:“石国大王勿惊,我等奉郭都护之命,特来相助!”
原来郭孝恪早已料到阿拉伯人会逼迫石国,暗中派李玄策率领五百飞骑潜伏在城外。
阿拉伯死士见唐军到来,顿时军心大乱。李玄策一马当先,长剑连挑数人,唐军飞骑紧随其后,很快便将阿拉伯死士剿灭。
石拂延啜看着浑身浴血的李玄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多谢唐使救命之恩,石国愿永世归附大唐!”
李玄策连忙将他扶起:“大王不必多礼,共御外敌乃我等同盟之责。如今阿拉伯主力正在碎叶川与我军对峙,他们的后路就交给贵国了。”
石拂延啜立刻下令,集结全国兵力,切断阿拉伯军队的退路。
得知石国倒戈的消息时,哈立德正在碎叶川北岸的中军大帐中焦躁地踱步。
斥候传来的急报如雪片般飞来,石国军队已切断了他们的粮道。
唐军飞骑正在袭击他们的补给线。
更可怕的是,郭孝恪亲自率领的一万主力已从侧翼迂回,即将对他们形成合围。
“不可能!石国怎么会……”阿卜杜勒脸色惨白,他终于明白自己低估了大唐的影响力。
哈立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传令下去,全军收缩防线,准备突围。”
他知道,这场仗已经输了。
在中东的战场上,阿拉伯帝国的军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让阿拉伯帝国的将士们都极其自信。
可是但面对大唐的军队时,他们才知道,原来不是他们太强大,而是曾经的敌人太弱小。
即便是有着数量优势的战争,他们也很难赢过唐军。
当双方将士数目差不多时,阿拉伯帝国的军队,却就像是他们曾经打过敌人那样不堪一击。
夜幕降临,碎叶川上寒风呼啸。
唐军的号角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郭孝恪站在高坡上,看着下方被围困的阿拉伯军队。
“传我将令,陌刀营正面推进,飞骑营左右包抄,务必全歼敌军!”
随着号角声响起,唐军如潮水般涌来。陌刀手们组成密集的方阵,一步步压缩阿拉伯军队的生存空间。
阿拉伯士兵虽然精锐,但在唐军的四面围攻下,早已军心涣散。哈立德挥舞着弯刀,试图组织反击,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喊杀声中。
阿卜杜勒率领数百名亲卫,试图冲破唐军的左翼。苏农达干见状,立刻率领骑兵迎击。
两人在阵前相遇,马槊与弯刀激烈碰撞,火星四溅。
激战数十回合后,苏农达干看准破绽,猛地将马槊向前一送,正中阿卜杜勒的胸口。
阿卜杜勒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失去主将的阿拉伯骑兵顿时乱作一团,被唐军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哈立德见大势已去,仰天长啸一声,挥刀砍倒几名冲上来的唐军士兵,试图自刎。
但郭孝恪早已下令要抓活的,几名陌刀手一拥而上,用长柄陌刀将他的弯刀磕飞,随即将他生擒。
战斗一直持续到黎明,当第一缕阳光洒在碎叶川上时,战场上只剩下阿拉伯军队的残兵败将。唐军打扫战场,收缴了无数武器辎重,俘虏了数千名阿拉伯士兵。
数日后,石国都城怛罗斯举行了盛大的受降仪式。
郭孝恪身着明光铠,端坐在主位上,哈立德被押到他面前。
“哈立德将军。”
郭孝恪缓缓开口:“西域的风沙,不是你们大食国所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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