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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公子瞪着茫然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甘和手中的铃铛下意识地应道:“还没把人捉住拷问只是今早在十里外的小茶棚里听得三个人在说有一块‘乌金’在他们兄长手上正向人打听何人出的价钱最高就将‘乌金’卖给谁。袁公子腰间痒立时清醒过来马上拔出长剑高声怒骂:“竟敢对我使出如此下流的邪法定然是‘食菜事魔’的反贼妖人。莫岗先把这些人给我杀了然后再捉拿茅屋里的人拷问‘乌金’的下落。”
挽“老嫚头”高髻的中年女人捅了袁公子后立即将手里五尺鸠杖一顺向甘和狂冲尖声喝道:“敢对我家小主人用邪法打!”
甘和身后跳出一人拦在前面用钩镰枪接住中年女人的鸠杖“噗啪”一声响中使钩镰枪的人大笑道:“堕民就是下贱连其中的一流高手‘嫚头鸠’也只能与我这不入流的武师持平难怪你们只能去操持收旧货、卖鸡毛、捉青蛙和做粉头戏子的贱业了。呵呵你是‘嫚头鸠’中的老几怎么秦方策这小淫贼如此没品连你们这样的干瘪老蚌也收在身边。哦一定是你们有貌美的女儿送与他做下陈自己则作为搭头货好分点残雨漏露是吧?”
“二妹用三才阵毙了他。”另两个挽“老嫚头”的大脚女人愤怒地冲向使钩镰枪的汉子三个女人恨此人口齿犀利轻贱走马灯似地围着他咬牙切齿狠拼。
“哎”地一声惊叫钩镰枪左小腿被二妹鸠杖擦过裤脚被扯去一块布踉跄后退摇摇欲倒。
甘和身形迅快闪动中信手一掌挥出“砰”一声击中正用鸠杖照钩镰枪当头砸下的一个“老嫚头”把这女人打得口吐鲜血斜冲出丈许远。
院中十六对八展开一场狠拼虽然袁公子一方有一个“老嫚头”受伤退出拼斗但后来的八个人中也有一个使钩镰枪的腿脚不便明显地落于下风。
几乎在一二个照面甘和带来的八个人就又有两人血溅场中再过一刻半刻将全部会躺到地上。我茶帮虽然全都是些贩夫走卒之流却也还是知道些羞耻心不屑与此等汉奸、淫贼为伍。”
徐天瓘喝彩道:“好真是说得好极了!一、二、三四连我们的地主巡检邓大人共是五拨人想来都到齐了有什么事大家摊开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你说是不是啊袁莫秦公子?”
刘乌脚“噗”地一声笑道:“袁莫秦这姓名起得真好把这淫贼的嘴脸刻画得入木三分。”
穆自芳这时已经听完了甘和小声报告对江湖上有名的虔水山人倒也不敢太过托大抱拳向徐天瓘等人抱拳问道:“请教徐公子刚才你们所说的‘乌金’是否在公子手上。若在公子手上又能忍痛割爱的话本将军愿出高价买下。”
这时候邓天向这里打出几个手势看清了手势的徐天璠拉了一下弟弟的衣服走上一步说:“不错我们兄弟确是于上月得了数块‘乌金’石共重约一斤四两一直找不到高手匠人铸制成兵器。”
穆自芳急急问道:“啊这世间真的有‘乌金’这种东西是什么模样的能否让我们见识、见识?”
徐天璠摇摇头说:“此等珍贵的宝物岂能轻易示于人前。但我可以对你们将这‘乌金’的形质说上一说‘乌金’石色呈黑褐且带有光泽比之铜铁稍了倍许还不止。若是你们真的想要卖给你们也无妨。不过这价钱么可就是有些儿高的。”
穆自芳沉吟道:“我们这些人谁也没见过‘乌金’如何知道你们兄弟所有的是不是真货啊。不若这样既然你们肯出让开个价钱出来我向你先买一点请人验过确是‘乌金’再向贤仲昆购买如何?”
徐天璠点头赞同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绣花荷包在手上掂了掂说:“这倒也说得极是。第一块‘乌金’被你老兄买到手若是证实此为假货可到赣州雩山找家父子丹公即可一文不少地取回你们所付的钱钞。”
穆自芳摸着荷包内那么一点点大的东西忍不住解开看了几眼再用手掂了掂叹道:“这么一点儿东西就花去我们八千贯钱要把一斤四两全都买到手上就得八万贯。值还是不值呢?”
徐天璠从弟弟手里接过另一个荷包大声对场中的人说:“各位这里还有一块‘乌金重量是一两五钱谁还要买的请出个价钱。”
垂头丧气的袁方策一听到还有一块‘乌金’一下又来了精神马上把眼斜看着穆自芳这一伙人得意地叫道:“按原先的价钱算就是一百五十两金子这块‘乌金’我要了。”
说着立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大荷包乐颠颠地说:“嘿嘿这块虽然小了一点但我带出来的钱却刚好够将它买下聊胜于空手而归。哈哈……”
穆自芳想要这第二块“乌金”买下却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钱了他带出来的一万贯纸钞已经花去了八千贯如何还能凑得出六千贯钱来。
他不甘心这样把另一块“乌金”让别人买去。
要用武力强抢?穆自芳自认还没笨到这种地步且不说能不能把“乌金”抢到手他没把握这里的人没一个是弱者何况还有当地的巡检带着百余弓手、力士在此。即使是把这些人全都杀光灭口“乌金”抢到手了难免不会走漏消息能不能顺利将“乌金”带到泉州还是个问题。再说此后的一斤多“乌金”就不能再以正当的手段弄到手了。
强抢这个方法行不通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一小块“乌金”落入别人的手上只好扬声叫道:“且慢徐公子你怎么能把这块卖给别人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验过是真货就将你手上的‘乌金’全部卖给我的吗?”
徐天璠道:“不错我们是说好了如果你们请人验过货物不假的话可以来将全部的‘乌金’都买去。”邓天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分钱的时候我会交代他们的请徐兄弟放心就是。”
徐天璠没有想到的是这两块“乌金”分卖到两伙人手上竟然让穆自芳带到江南的高手死士折损了不少间接为林强云大大地出了把力减少了很多损失。
徐天璠送走邓天和他带来的百余弓手、力手回到茅屋院子里三十一个披灰白色油布斗篷的护卫队员已经整好队小队长快步跑到徐天璠面前行了个礼大声道:“双木护卫队四哨一小队已按命令准备好队长陈金贵请问徐公子我们是否立即回去汀州。”
徐天璠心道:“好在飞川老弟派了一队人来否则身上带了一万多贯纸钞还真让人有些不安呢。”
向陈金贵回了礼徐天璠大声说:“请陈队长和兄弟们稍候片刻我去取了行囊就立即启程返回汀州以免夜长梦多。”
半个时辰后百余个蒙面人悄悄将茅屋团团围住一声忽哨响起蒙面人从四面冲入到茅屋中。
一名冲入茅屋的蒙面人匆匆出屋跑到院子中静立三人面前小声说:“里面没人看来已经走了。”
立于左侧的一人说:“将军属下认为既然要取得全部‘乌金’此时实不宜对徐家的人下手。否则日后其余的‘乌金’将会很难得到手中。不如先去把落入小淫贼手里的那块弄回来然后再作打算才是。”
将军附在这人耳边说了几句转身走出院子离去。
袁方策摸着怀里那荷包内仅指头般大的“乌金”他并不明白为什么师傅这次会叫自己亲自出动去寻找看起来根本就是废物的“乌金”甚至连“堕民”中的几个高手也派来跟随一起。
总算不虚此行一入江南西路的隆兴府就弄到一小块“乌金”把这一小块花了自己六千贯纸钞的鬼东西带回去后可以让师傅高兴些了吧。
一艘楼船上有人将一面青旗摇动号角长鸣声中两艘楼船升起半帆船两侧各伸出十多支长桨开始一上一下的划动缓缓驶向下游。
号角不停鸣响敷浅河两岸也不时有小艇渔船加入到以这两艘楼船为的行列中到了船队驶入宫亭湖时小艇和渔船的数量已达百艘之多了。
一出河口小艇、渔船在几个人的大声吆喝下分成五队相隔二三十丈各自向湖中驶去。
天色到了巳时正湖面上淡淡的雾完全消散稍起了些西北风。一条八桨小艇飞快地破浪驶到楼船侧面船头站着的一个大汉向楼船高叫:“现李蜂头手下的两条楼船正向南康军方向行去距此约有二里多。向湖中各水寨的人打探过他们说这两艘楼船上大约有百人上下。要如何处置请钱爷示下。”
不一会楼船上一人大声传令:“龙王有令各队围将上去若能近其船则先用火船引火攻之。船不能近则下水凿之。杀敌一人赏钱二十贯活擒一人赏钱五十贯。若有夺得那块‘乌金’石者赏钱五百贯。”
一个时辰后南康军治所星子县南四里的湖面上由“乌金”石引了一场难分敌我的混乱水战。
据说这一战几乎所有的水寇和三家水上大豪全都参与了死伤的总人数过千人大关把湖水都染成了红色。这个数字是否正确参与这次水战的人没有提起过。不过自此后的三四年内鄱阳湖上的水寇少了很多被劫掠的客货商船也相当少。
还有一件事大约也是这次水战所引的德安县的宫亭龙王钱自春家三月杪生了一场大火整个钱家庄烧成了一片白地。起火时却不见钱家有人出来救火灾后也没在火场的瓦砾堆里找到有死人的尸骨。宫亭龙王一家大小似乎凭空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家的去向。
据说钱龙王一家可能是搬迁到福建路去了。因为一年后有人在泉州好像见到钱龙王的小孙子十一二岁的小毛头穿着一身小小的武士服看来活得还颇得意的样子。捧起水喝上一口令林强云冰得打了个寒战嘴里甜甜的很是舒服。
山都看了林强云的动作也趴在水圳边勉强捧了些水照样喝了然后又“呸”地一下把嘴里的水吐出。他皱着眉头朝林强云做了个鬼脸一副再也不跟你学了的样子自行跑到一边去玩了。
昨天到得太晚进了这所新建的房屋时已经是戌时了。
心里想着水碓的事情所以林强云今天一大早就来到水圳边呆呆地看着湍急的水流从脚下流过站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
圳里的水流虽然是量既多流也快但是若真要像在横坑村一样的安装水碓就必须把这条已经开挖好用大卵石砌成的水圳抬高六七尺才行。这样做的工程量太大时间上也绝对来不及。那么把水碓改成水流从水轮下方流过推动水轮就只须安排好水碓的高度便够了。工程量小了很多建造的度快时间也用不了多久。
林强云找了块小石头在地上画了几下觉得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来安装水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游目四顾了一下张嘴叫道:“山都你小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回去吃饭罗。”
在院子围墙的一个角落一团黑影应声晃动山都满手满脸沾着灰白色的泥浆钻出来笑嘻嘻地跑过小木桥来习惯地伸手就要拉林强云的手。
林强云闪身避开山都的脏手从挎包里拿出那个“照妖镜”送到他面前指着镜里的山都怪叫:“昨夜刚换的衣服呐你的脏手别碰到我身上。你自己看看这张脸有多少泥浆你先去洗了手脸再回去吃饭。”
山都看清自己的脸上满面是泥浆水伸手抹了一把更将手上的泥浆涂到脸上变成了个大花脸。
林强云笑倒在地用尽力气推着山都要他赶快去洗脸山都冲林强云一笑到水圳边洗去了。
林强云好不容易才揉着肚子站起来忽然听得“嗳”一声惊叫水花四溅的“噗通”声中山都掉下水圳转眼就乍沉乍浮地挥舞双手挣扎着被水流冲出丈多二丈!”
林强云心内一惊:“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怎么会没气了呢?这不可能!”奋力挣脱扶着他的保护卫队员扑到山都旁边伸左手到山都的鼻子试气右手急探到山都的胸膛按下。
山都果然停止了呼吸慌乱之中他竟然也没感觉到山都的心跳心里一着急连叫了几声“山都”立即把头伏到山都的胸口耳朵里清晰地传来“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此刻再不能迟疑林强云坐到地上把山都抱到大腿上脸朝下俯卧用膝头顶住他的肚子力在他背上按了几下山都嘴里喷出不少水鼓涨肚子瘪了下去。
将山都翻过身看到他还没恢复呼吸心急如焚的林强云捏住他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后把嘴凑到他嘴上缓缓把气吹入山都的口中。
在度了十多口气后张本忠在边上兴奋地怪叫:“伙计他动了我看到山都动了啊!”
一名护卫队员大叫:“哎哟张指挥怎么用这般大的力打我是山都动了你该去打山都才对呀。”声音里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有的只是自内心的喜悦和玩笑的成份。
张本忠抱歉地说:“哎呀对不住我是一时高兴得忘形莫怪莫怪。你气不过的话向我打回两拳消消气。”
林强云也在他们说话的这一刻看到山都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两个人就这样脸贴脸的互相注视着对方。
林强云朝山都眨眨眼山都也向林强云眨眨眼。林强云稍离开些朝山都展颜一笑山都也向林强云裂嘴微笑;林强云眨了下左眼山都跟着眨了下左眼;再眨了下右眼山都又跟着眨了下右眼。
林强云心里说不出的欢喜抬起头哈哈大笑山都一把搂着林强云的脖子头朝林强云肩膀上紧靠把脸用力往林强云肩上磨擦()。
挺身站起林强云抱着山都转了几个圈后用力一拍他的屁股把他放到地上大声骂:“快下来你这鬼家伙害得我都快要急死了。”
轻拍着自己的胸膛林强云大为得意地说:“还好还好总算你的命大能在阎王勾走你之前将你拖回阳世间来没有在这里做了水浸鬼。好罗我们回去换掉这一身的湿衣准备吃早餐填五脏庙去罗。”
山都跑去把掉在地上的“照妖镜”捡起仔细地察看了一下。确认没有损坏后这才放回到挎包里小心翼翼地捧着挎包不让它靠到水淋淋的身上一蹦一跳地领先回去。
按林强云所画的图样第一个改成木风机内风叶样子的水轮做好后。看着直径七尺的叶轮又出现了一个让林强云大伤脑筋的问题。
横坑村的水碓是可以控制的需要它工作时拉开小水闸板放水冲激水轮就行了。不用时将闸板往木槽中一插切断或是减少水槽中的水量然后支起碓头便能停下不动。
可是这种方法在这里却是行不通这么大的一条水圳现在不可能做个闸门把它控制住。再说即使是做了个闸门也只能控制全部的水碓动作万一有些水碓要舂粉有些一时又用不上的时候那还不是会把水碓的石臼给舂烂呀。若是把不用的碓头支吊起来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还在工作的水碓就会很快地舂动实在不方便控制。
“得想个好点的办法既能在需要时把水的动能全部都用上不让它浪费掉。又能够很方便的对水碓进行控制保证水碓能完好地长时间工作下去。”林强云心想:“看这里的水势这个装有八十一片四尺大三尺高水板的大水**约可以带动十二三个碓头。在此地装上十几个水碓恐怕不成问题但要怎么来对它们进行控制呢?”
林强云敲敲有些痛的脑袋不住地回忆所有能想到的机械控制方法一时间也没做理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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