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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步走出屋子他准备仔细看看自己的新家来到泉州好几天了还没看过这新建成的房屋呢。林强云看得有点于心不忍:难为她一个小脚女人走进走出地上下奔忙她的脚不会痛吗!?
干活的女人孩子们纷纷口称“少主”躬身行礼。
看到林强云走来张嫂迎上来笑着问:“公子来了!有事吩咐吗?”
林强云冲她笑笑说:“没事我只是来看看大家到这里过得怎么样。看他们的脸色比在黑风峒时好得多了想必过得还习惯吧!”
张嫂:“谁说不是这里有得吃有得穿脸色哪还会好不起来。说到习惯不习惯倒是有件事要跟公子禀报一下。来这里的男人还好些他们身体强健倒也没什么事故生。就是女人和孩子来到这里两个多月有好些人都病了现在还有十多个大小躺在床上起不来呢。病了躺下的人都直哭说是对不起少主到这里什么事都没为你做就倒在床上……”
林强云听说病倒了十多个生怕他们是得了什么难治的传染病焦急地打断张嫂的话问道:“哎呀!一百来人就有十多人病倒在床上这个比例确是太大了那可不是玩的。请郎中来看了吗郎中是怎么说的?”
张嫂安慰地说:“公子别急他们一病大哥就请来郎中看过并开出方子给我们去买药煎给病人吃了。郎中先生说这是时疫也是我们的人有些水土不服所至吃了他开的药就无甚大碍。不过吃了药的人还没好清楚又有人得了病两个月来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得过了这样的病呢。”
“流行性感冒!”林强云脱口叫道现在是虽然已经是春天但弄得不好的话只怕是会转化成肺炎那就不好办了。
张嫂一愣问道:“什么?”
林强云急急地说:“张嫂这事很重要你要听好了现在你先放下手里的一切事情去买一二十斤脱了籽的棉花回来放到锅里煮上两刻时辰后再捞起挤干放到太阳下晒。俗话说‘病从口入’我要教你们做些口罩让每个人都戴上防止再有人得病耽误我们的生意。他可没想到并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而是他自己根本就没派过人去接应后面的大队人马。
这些杂乱的思绪让林强云怎么也不能平心静气地思考胡思乱想了好久之后林强云放下对路上亲人的担忧决定叫木匠先把每种水轮都做出一个小模型比较一下它们的优劣后再来确定水轮应该做成什么样子。
用纱罗为表棉花为里的口罩成本实在是太高了每个要二十个铜钱近千个口罩竟然用去了一百一十多贯纸钞让林强云心痛了好一阵子。不过林强云认为还是物有所值最起码接下来没有再出现病的人。已经病倒躺在床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只剩下四五个患了病的人也日渐见好总算让林强云松下了一口气。
二月初九也是到达泉州后第五天的早晨林强云正结扎停当准备外出跑步张本忠匆匆走入房中脸色有些难看地报告说:“公子昨夜有人潜入我们后院的作坊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林强云听了觉得很是奇怪自己这里的后院作坊还没开张呢连打铁炉和其他必须的灶台、工具也没准备好更别说主要的工匠还在路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也没有什么秘密可窥探的怎么会有人潜入到后院去呢?
带着心里的疑云向张本忠问道:“潜入到后院的人有多少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是为了什么来的。知道了吗?”
张本忠脸皮微红低下头说:“不知道。因为我们在后院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也只是派人每个时辰去巡视一遍。昨夜子时前后巡夜的五名护卫队走到后院时现一个人正往围墙外翻过去等赶到外面时早不见了人影。”
林强云安慰他说:“本忠大哥不必难过既然没受到破坏也没丢什么东西也就算了吧。不过有了一回入贼的事难保不会有第二、第三回我还恐怕日后我们生意做得大赚的钱多了时更会引人起偷盗之心。今后护卫队的人不要再让他们做其他事情了还是和在长汀城内一样要加紧训练负责专门为我们的生意保镖没有保镖的任务时就以看家护院为主好了。
就这样林强云按着凤儿的肩膀与数十个刚赶到的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许久。
深深地吸了口气林强云张开口想说什么可马上又闭上了嘴。
又过了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用显得比平常沙哑了许多的嗓音说:“你们……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呐让人觉得已经过了好几年我等得好苦哇!”
顿了顿用力吞了下口水林强云脸上露出了欢悦的笑容说:“啊……看到你们真好!呵呵……”
紧张的沈念宗向同样紧张的陈归永肩上拍了一掌脸上的神色松懈了下来两人同时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憋了许久的气马上又像约好了似的将手伸到胸部按了按似乎要把即将跳出胸腔的心按回原来的位置。
“死……呵”凤儿吐出一个字后立即警觉地用手掩住嘴想了想才用手捶打着林强云的胸膛:“大哥真坏你刚才装出来的样子好可怕想吓死我们哪。”
林强云微微笑着说:“刚才……刚才我是看到你们太高兴了所以一时间说不出话我又何曾想得到说不出话也会吓到你们呐。是了快叫大家都进去吧。到家了就别老是站着坐下休息一会再讲。”
三百多个男女老少用了半天一通忙乱之后总算全都安置下来。这里的一切早就由先来打前站的人把一应所需的锅、碗、盆、勺、灶还有柴米油盐全都准备齐全。所以不必花费太多的时间。
这下不但护卫队的人手足够工匠也到齐。所有的杂事都有人代劳不必每件事都要林强云去亲力亲为让他顿时轻松了不少。
待所有人都安置停当后林强云把沈念宗、陈归永、吴炎和司马景班请到自己住房外的小客厅中。把情况说清楚了后搬出三个水轮模型让大家提出自己的意见。
司马景班端详了一会便指着几个模型说:“林公子这两个水轮怕是不成一来做这样的水轮太费功夫所用去的木料也太多;二么即使是这样的水轮做出来了装上了也定然不会好用。
陈归永一听林强云说了这件事再坐不下去立即起身匆匆走出去查看护卫队的安排。
沈念宗爱怜地看着林强云略显消瘦的面容慢吞吞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想了想怎么开口才向林强云说:“刚才叔听人说起前些天你为了救回被水溺毙的山都耗费了许多真元……”
林强云心道:“这是哪里跟哪里呀这些人也太会扯了吧。且先听听看我做了一会儿人工呼吸他们又能把事情扯到什么地方去。”
沈念宗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强云呀即使你真的有回天的仙术道法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圣人云:‘身体肤授之父母不可损毁。’以后若非必要的话千万不可过多的逆天而行以免有损修炼不易得来的道基啊。今天乍一看到你的时候别说凤儿了就是连为叔这什么也不懂的人也能看出你的身体虚亏了很多定然是因为救山都折损了太多的内丹元气所致。”
林强云一听是扯到这个方面去觉真的是有必要把话给说清楚连忙说道:“叔你听我解释……”
沈念宗摇手止住林强云眼里射出满是关怀的目光很体谅他的说道:“好了你不用为此事向叔解释我也知道你对山都的感情你救他自是无可厚非。叔的意思是说以后若再有此类事情的话还是要量力而为不必对什么人都用性命交关的无上仙术道法去救。叔要说的就是这些话你身体稍差了些早点休息调养罢。”
沈念宗把话说完也不待林强云有什么表示拔脚走出门外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林强云叫了声“叔”沈念宗已经走得远了他只好无奈地晃晃头自言自语地说:“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扯到仙术道法上来了这些人也真能找到理由来解释自己不懂的东西。咳管他的就算是仙术道法好了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正是因为林强云屡屡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来解释有关的种种事情以至于他是天师道中人的名声越传越远名气也越来越大传出的神迹也越的希奇古怪。
而在他左手掌按下去的前方正有一个骨瘦如柴衣衫破烂的女人怀抱一个头大身小的婴儿躺在地上用他们绝望无神的双眼呆呆地看着自己。
这一下林强云想闪开身形也无法办到一旦手掌按将下去那个女人虽然说不敢保证会出什么大事但百多斤重的力量集中到一只手掌上落到身上受伤是绝对免不了的。至于那个婴儿么看他现在骨瘦如柴、奄奄一息的样子被林强云这么大的一个人只用单掌压到胸腹的位置上肯定是必死无疑的了。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他的手只有一尺多不到二尺就要按到婴儿身上的时候他听到身后“喂呀”一声尖利刺耳的啸吼。啸声入耳之际右肩部受到一个人体冲撞虽然力道并不是很大但却足以使林强云的身体由前俯改为侧倒免去了地上躺着的那对母子死伤在林强云手下的惨剧生。
有了这样一下的冲撞林强云的手按在店铺外尺许高的台阶上头却“砰”地一下撞上了店铺外走廊上的一根柱子。林强云眼中冒出无数金星头上疼痛不已晕头转向的一时爬不起身来。而且他自身倒下的冲力震得他的手臂麻手掌和手腕十分疼痛。
跟在身后一直东张西望看街景的四儿这时也清醒过来惊叫一声:“公子!”抢前踏上二步扶起横倒在那还在装模作样大呼小叫乞丐身上的林强云。
林强云定下心神一看原来刚才因为心里在想着事情一时没注意走到了靠街边上拌到一个横躺在别人店铺台阶下腿伸出到街上的乞丐脚上。那个被拌了一脚的乞丐身侧数尺就是那个女人和孩子。
冲撞林强云使他侧倒的人是山都他从林强云的身上滚落在街心地上揉动着摔痛的屁股一时也爬不起来。
抱住林强云双脚的乞丐一跃而起劈胸抓住他的领口大声叫骂:“哎哟……踩死人了你走路不带眼睛的吗?你以为踩死人不要偿命的吗?赔我的脚来。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还不把钱拿出来你好走人。”
林强云:“你先放手我才好拿钱给你们呀。难不成你们这些人还会怕我跑了吗。”
胖大乞丐两眼射出贪婪的目光盯着林强云荷包里的钱钞接过递给他的纸钞放入怀里。双手一张拦住想绕过自己的林强云不怀好意地喝道:“且慢走还有我这伤脚没赔呢待赔完我的伤脚后再走不迟。”
林强云自忖刚才自己并没有踩实这个胖大乞丐仅是被他的脚拌了一下就被此人诈去五十贯钱已经很觉得窝心了。虽然明知道他是以此来诈骗钱财但自己初到此地今后又还要在这里做生意所以不欲多生事端认为给些钱了事省得麻烦。却不料这人看到自己荷包内的钱后竟然得寸进尺地还要敲诈。
当即游目一扫现几个显然是差役打扮的人站在不远处观看立即扬声叫道:“几位差大哥是否此地县衙的捕头这事你们眼看着不管吗?”
一名差役走近嘻皮笑脸地拖长声音问道:“这位小秀才面生得很呀你是刚到泉州来的吧。什么事呀我没看到这里生了什么事情叫我们如何去管呐?”
林强云把经过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问道:“那好现在你知道这里生什么事了你们管不管呢?”
那差役摇了摇头一脸奸笑地说:“这事不是我们该管的你们自个去讲好便是。”
林强云心中有气但还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对着白老大说:“既是我不小心伤了你的脚我带你去郎中那儿看伤医治所有的诊金药钱一概由我来负责支应就是。”
白老大听了这些话故意惨声大叫:“哎哟我的腿被这人踩断不会走了我好痛啊这下叫我家里的妻儿老小和这些弟兄们怎么活下去呀。”
几个差役听了林强云的话都哈哈大笑最早过来的那人抡动铁链怪声叫道:“弟兄们这贼囚说我们是强盗我们今天把他身上的钱物一并收下就做一回强盗给他看看如何呀?”
那些差役边笑边似猫玩老鼠般地挥动手上的铁尺白老大招呼围在四周的乞丐们跟着几个差役一步一步缓缓地越逼越近。
林强云再退后几步拔出衣服内的短铳按下击锤环指这些差役和乞丐们大喝:“护卫队的人听令把这些强盗抓起来先给我狠狠教训一顿再扭送衙门治罪。那个为的胖大强盗看来武功高强打折他的腿防止他逃走。有什么后果由我负责动手!”
人丛中十多个人齐声暴喏如同响起一声轻雷巫光领先抢步上前空手对着白老大急冲。
白老大虽然是长得人高马大的他却又哪里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慌了手脚。既想转过身逃之夭夭却又看到冲向自己的巫光比自己整整矮了一个头在这样的小个子面前示弱逃命实在有些放不下面子。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巫光已经冲到面前晃动着双手向他抓来。当即也不及多想仗着自己身高体胖有二百多斤的重量张开双手就向巫光环抱过来。白老大心想:“凭我这样大的身子光是压到你的身上也能把你这小子给压得不能动弹、压掉半条命去。”
巫光自九岁死了父母后就被姑母四娘托人送到徐子丹门下学习武艺练得一身灵动的好本事。现在成心要在林强云面前显出自己的能耐哪里有那么好应付就能让白老大这样粗蠢的人给抱住的。
自他一到现场就仔细察看了和林强云争闹的这些人一遍。不但看出所有的人都不过是些没习过武功的寻常无赖更看出白老大空有高大肥胖的身体移动之间脚步虚浮、动作粗蠢笨拙明显是个好吃懒做之辈早想好了对付此人的办法。此时看到白老大以如此的方法来应付自己心中也就更增了几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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