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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做得好。”说着,就把那页纸撕了下来,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想着沈芳最后留的那个档案袋,彭长宜觉得有必要跟沈芳进行一些必要的开导和嘱咐,他说道:“芳芳,我当了县长,哦,是代县长,能不能转正还两说,有些事情咱们私下该有个原则,三源尽管是贫困县,但是情况非常复杂,而且我到那里人生地不熟,没有一个朋友,比不得在家,在家有部长时刻提醒,我到了那里不但没人会提醒你,甚至还会有人给我下绊儿巴不得我倒霉,这些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所以,咱们不能栽在这上面。再有,这不清不白的礼物绝对不能收,即便你当时拒绝不了,记住一定要告诉我,要跟我说实话,咱两口子在这上面一定要保持一致,一致对外。你知道这些送礼的人都是安的什么心啊?我这样跟你说吧,没有一个是好心,没有一个是出于情谊送给你的,你想,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的礼就到了。他们不是冲着我彭长宜送的礼,他们是冲着县长才给我送礼。你说,这些人能有什么好心吗?”
王家栋还要说什么,江帆笑着进来了:“王记,您别霸着长宜了,该放他回家跟老婆孩儿团聚了,别说了,明天和后天还都有时间,。 ( . v o dt . c o m)”
彭长宜说:“不忙,再聊会吧。”
彭长宜说:“我先去办公室,打几个电话,这几天忙不说,山区信号也不太好,有些必要的电话都没打。”
彭长宜说:“还是今晚上打吧。”
江帆说:“偏心了吧,肯定明天您要做私家菜了。”
江帆笑笑没说话。
温阳说:“早就回去了,连饭都没吃。”
温阳点点头,说道:“我明白您是为我好,我没有什么要求,真的,我现在还没有资格提要求,领导怎么安排都行,您放心。”
“嗯,我听彭市长的。”
温阳就跟他说了声“再见”就走了出去。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阆诸研究生导师,这个导师是研究旅游经济的,他跟导师说以后要请他过来指导工作。
他看了看表,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往他家打的念头。然后,他又分别给姚斌、寇京海、黄金、刘忠、田冲等人分别打了电话,这几个人在他走后的几天中,都有电话给他,但是他顾不得和他们说太多,因为那时候他的确什么都顾不上了。
彭长宜掏出钥匙,想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一看太晚了,不能让沈芳总等他,想到这里,就给家里打了电话,不容响第二声,沈芳就接通了,彭长宜说:“没睡哪,我马上回去。”放下电话后,他关灯就走了出来。
温阳说:“我也没事,留下来万一您有什么事用到我,也方便。”
彭长宜回到家后,有一件事让他惊住了。
彭长宜放下东西,脱下外套,就拥着沈芳来到了自己的房,进来后发现地上堆着许多的东西,都是高档礼和烟酒,还有一些名贵保健,彭长宜吓了一跳,连忙问:“这是哪儿来的?”
彭长宜小别沈芳后的激情立刻减退了不少,他严厉地说道:“谁说的?我什么时候让别人送这些东西,你也不过过脑子,怎么可能啊?”
彭长宜想了想说:“这也不能全怪你,我们谁都不会想到这么快会发生这事。是不是三源的人送来的?”
彭长宜亲平气和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意味深长地说:“芳芳,听我的,把那些钱原封不动地给我,还有这些东西,我要带走,还给人家。”
“收下也不行,你想想,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就给我送礼来了,肯定和这次事故有关。这次事故还没有最终定论,肯定是希望我向着他们说话。”
彭长宜说道:“咱们不缺这些,咱俩养一个孩子没问题,足够用的,听话,去把钱拿来,这些钱不吉利,都和矿难有关,你想想,死了那么多人,咱这钱能花吗?”
彭长宜没有去数里面的钱,他挨个捏了捏了,就知道了其中的数目,这些数目让他震惊。他问道:“都在这里吗?”
彭长宜说:“你没有留下对吗?芳芳,既然要退,咱们就一份都不能留,你明白吗?”
彭长宜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算做鼓励,他又问道:“你能记住他们都叫什么名字吗?”
沈芳说:“人家还不是为你记的,想让你心里有个数?”
沈芳点点头不说话了。
沈芳点点头,就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说道:“我知道了。”
“懂。”
沈芳说:“你走后,妈来过几次,我没敢告诉她。”
沈芳笑了,说道:“你怕了?”
沈芳说:“你就是说你也想要。”
“你说,真的有这么严重?”
“那,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啊?”沈芳看着他,小心地说道:“我们又不是没有受过别人的礼,为什么这些就不行了呢?”
沈芳赶紧说:“行行行,我们不要了,不要了,你别生气。”
沈芳点点头,说:“行。”
沈芳见他沉着脸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就柔声地说道:“好了,别生气了,以后我按你说的办就是了。”
彭长宜知道最近沈芳迷上了黄金首饰,他们把借岳母的钱还上后,还剩一点钱,她就买了首饰,还说黄金保值。沈芳跟他结婚后,的确没有什么首饰,买个一两件首饰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彭长宜根本就不过问。
彭长宜说:“我离家远了,以后很有可能一个礼拜都不见得回来一次,家里的一切就都靠你了,包括对娜娜的教育,你千万别宠着她,遇到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如果有大事我回来不及时,你就找小乐,实在不行就找部长市长。”
“小松来着吗?”
“定好了日子告诉我。”他见沈芳还在呆呆地看着他,就说道:“怎么了?”
彭长宜握着了她的手,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我不生气,快点铺床,咱们睡觉……”
那一刻,彭长宜竟然有些恍惚,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双清纯、明澈的双目,那娇羞的、有着淡淡卷气息的美好女孩,始终都蛰伏在他心灵的最深处,他曾经希望江帆能给予她一切,但是显然江帆有所顾虑。在王圆和雯雯的婚礼上,当她陪伴雯雯出现的那一刻,彭长宜自己感到眼睛都直了,只见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身短裙,除去胸前的鲜花外,浑身上下一身洁白,没有任何装饰,极好地衬托出新娘的雍容华贵,她面带微笑地站在新娘的旁边,就跟一朵出水芙蓉一般,亭亭玉立,纤尘不染,略带羞怯的替新娘应付着该应付的一切。那天江帆没在场,他去锦安开会去了,彭长宜不知道江帆如果在别人的婚礼上看到丁一会是什么心情,反正他彭长宜有些心动了,除去心动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对,是心疼,他心疼丁一陷入了和江帆的苦恋中,他有些怨江帆不能光明正大地爱她,尽管他明了江帆的苦衷,换做了自己兴许也这么两下子,但是那也怨,他有那么一刻,甚至把台上的新娘和新浪幻化了丁一和江帆,他不知道江帆什么时候能给她披上婚纱,他甚至不知道他们何时能到头?在金盾康体中心的休息室,彭长宜借着那么一个时机,说了那么一句话,他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对江帆产生压力,说实在的,他也不忍心怨江帆,他知道感情不是江帆的全部,甚至不是男人的全部,所以就有些心疼丁一。他忽然又想起了沈从文的那句话:我这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纪的女人。他感觉,这话就像针对他说的那样。
彭长宜使劲甩了甩头,他要把刚才那个影像甩掉,他要全身心地面对自己的妻子,给妻子久违的甘雨,也让自己得到释放和满足。
刚开始实行双休日的时候,彭长宜有些不适应,不是找人喝酒就是到单位没事找事干,反正在家里呆不住,但是这两天,他过得很充实,一天两顿酒,晚上都是很晚才回来。考虑周一亢州全体班子成员给他开欢送会,到了周日下午,彭长宜说什么也不出去喝了,谁邀请他都推到了下次回来。下午四点多种的时候,彭长宜接到了江帆的电话,他以为江帆让他出去喝酒,就故意大着舌头说:“市……市长啊,我……我喝多了,正在睡呢——”
彭长宜赶紧问江帆:“您有什么事?我现在醒了。”
彭长宜有些后悔刚才装醉了,就说道:“小许呢?”
“不用,我去接吧。”彭长宜壮着胆子说道。
彭长宜懊恼得要命,但还是说道:“我让老顾去,您放心,保证安全接回。”
彭长宜赶紧给老顾打电话,让老顾直接到家里来,他没跟老顾说什么事,就又跟丁一联系,丁一的电话也占线了,估计是江帆正在跟她通话。等丁一的手机通了后,彭长宜就跟她说马上老顾去接她。丁一急忙说道:“不用,我还能赶上末班车,实在不行我明天早上再回去。”
丁一想了想说道:“这么远,来回来去的要三四个小时,别了,我自己回去。”
“科长,他来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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