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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时间,庄国丈府中,老管家和影子正坐在府中的一间密室里,庄国丈风轻云淡的品着茶,老管家和影子脸色难看。
“国丈大人,难道真的就再没有其他人了吗?”老管家有些焦急。
从去年开始运作,花费了十万两纹银,结果竟无一人愿意与他们联合,那么多的银子连个响声都没有听见,就这么不见了,这么大的损失他也承受不起呀,乐天铺子所有的收成已经都被他提了出来,得到这样的结果他不得不急。
“唉。”庄文曜放下茶杯轻叹一声,“老夫也没有想到,原本围在身边的人竟都成了墙头草,要么是装糊涂,要么干脆就只收银子不开口,还有的直接就威胁老夫,老夫也是没有想到,看来,我这个国丈也不如从前喽。”
“那银子就这么白费了?”
“怎能白费?”庄文曜眼睛一瞪,“如果没有那些银子,人家早就告发咱们了,就当花钱消灾吧。”
“花钱消灾。”影子喃喃着,怪不得乐天不但没有阻止他们,而且他们要什么他就给什么,想来他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的吧,唉,扫扫老管家,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可不是,难道你还想要回来不成。”庄文曜口气微冷,那可是银子,就算他不顾面子去要了,人家未必就给呀,就算给了,那还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不成,只能当吃哑巴亏了,而且这件事,他也是非常恼怒的,老祖宗说得不错,唯有危难才能见真心。
“不是,我们没有那个意思,请国丈大人息怒。”老管家连忙躬身道。
“唉,算了,”庄文曜挥挥手,“我知道你们心焦,可我更心焦,如今这件事算是白做了,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说着,显露出疲态。
“那就劳烦国丈大人操心了,我们就先告退了。”老管家和影子起身告辞,庄文曜只点点头,见两人走远了,唇角才露出一丝嘲讽。
“哼,想让老夫当出头鸟,你们还嫩了些。”
就在各方人马互相算计的时候,乐天算是最悠闲的一个了,正月初一发完例行的赏银之后,便在靖闲苑悠闲的看着书,林子真和童修德同样窝在屋子里无所事事,院子里寂静的都能听见下雪的声音。
“啊!我快要闲得发霉了!”童修德从塌上一跃而起,身子一闪已蹲在窗台,随手摘了一朵梅花在手中把玩。
“这种日子你也过不了多久了。”乐天微微一笑,“还不趁此机会多多享受,否则以后你后悔都来不及。”
“为什么?”
“瞅瞅。”林子真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条,童修德接过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这么快?!”
“就是这么快。”林子真好笑的看着他。
“最近好好的留意国公府,你会发现自己身上的霉很快就会被磨光了。”乐天合上书,看向窗外的梅花树,“但愿不要毁了这梅树才好啊。”
“喂!你怎么就不关心我?难道那几株梅树比我还重要!”童修德不满的嚷起来,就像一个和大人闹别扭的孩子。
“当然关心了。”乐天笑着从身上摸出那暗阁的令牌,“记住,戏要演得足够好才行,否则这东西反而让人生疑。”
“知道了。”童修德接过令牌有些不舍的摸索起来,“这么轻易就要送给那些狼心狗肺的人,真是不值得。”
“这有什么不舍的,不过一块死物罢了,就像天机阁,不照样换了,人比令牌重要。”林子真拍拍他的肩头。
“我明白,就是。”童修德看着令牌,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这块令牌陪着父亲大半辈子,就像父亲的一个分身,可如今,这分身也要被夺走,父亲几近一生的心血就这么白搭了。
“放心,如今暗阁不是还留着根基嘛,以后再将其壮大就好。”乐天鼓励的话让童修德狠狠点了头,没错,只要根基还在,暗阁就不会亡。
夜,雪依旧没有停的趋势,乐天倚在窗边看着被雪盖住的梅花,即使如此,它依旧坚定的吐露着芬芳,淡淡的梅香卷进屋子,就在这样的时候,从雪中飘来一个人影,童修德握软剑而动,乐天微笑着将他拦了下来。
“你要见我。”来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薄纱掩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瞳孔中似乎有两只小虫子在扭动。
“是。”乐天起身,恭敬而应,童修德退至乐天身后,手依旧不离剑柄的紧盯着面前的女子。
“你知道我是谁?”女子似是没有看见一般,步伐轻盈的走进屋中,坐在桌边。
“知道。”乐天随她而动,立于她面前三米处。
“呵呵,也是,堂堂天机阁阁主如果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倒真是白废了那么好的阁子。”女子自斟清茶一杯,品尝起来。童修德有些紧张的看向乐天,知道乐天身份的人并不多,但那些人中并不包括这个陌生的女人。
“没想到您来得这么快。”
“当然要快。”女子抬眸,看向乐天的眼神有些哀伤,童修德在旁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冷长老好久不见了。”当林子真从屋外回来,看到女子的时候,露出一抹惊讶。
“哦,是神医之徒林子真,果然是好久不见。”冷长老微微点头,童修德的身子不由抖了抖。
冷长老是唐门的首席长老,曾是苗女,后来入了唐门,不但使毒了得,一手蛊术更是天下闻之丧胆,乐天竟然认识这样恐怖的人物?
“你手段挺高,连神医的徒弟都给你招了来。”冷长老看向乐天的手腕,那根筋脉是红色的,手腕上还有两条新的划痕,想必是刚刚才放过毒,看他单薄的身子便知,他的身子有多不好。
“过奖。”乐天依旧微笑着。
“林子真,”冷长老起身,深深福下身子,声音哽咽道:“多谢你这些年来如此照顾着我的外甥,不至他早年而逝。”
“冷长老快请起,您这样做简直是折煞小子了。”林子真连忙相掺。
“当然该谢的。”乐天躬身施了大礼。
“你们,”林子真有些无奈,“医者父母心,这是我该做的。”说着,还了一礼。
“不愧神医之徒,谦逊,有礼。”冷长老这才起身而坐。
“外甥乐天,见过姨母。”乐天跪俯于地,行了晚辈之礼。
“快快起来。”冷长老将乐天一把扶起,眼神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乐天,“说起来,也是我妹妹亏欠于你,狠心将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母亲自有母亲的道理,”乐天微笑着道:“想必母亲是知道将来会遇到姨母的,若是他人恐怕您定不会出手,而且当年,母亲也是迫不得已。”
“你就是心太好。”冷长老一把握住他的脉,好久才长出了一口气,林子真眼神闪亮,看来乐天的毒还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敢问前辈,乐天体内的毒?”
“有我在不成问题,就看乐天自己的意思了。”冷长老说罢看向乐天,林子真也眼巴巴的看向乐天。
“能解当然好。”乐天苦苦一笑,“若能不伤人命的情况下解除,母亲当年早就做了。”
“没错。”冷长老轻叹一声,“要想解除,便要将他体内的毒引到另一人身上,否则,万俟家也不会那般狠毒。”
“难得没有其它解法?”林子真也有些泄气,这些年来他寻遍医书,找遍名医,可没有人能解得了,后来知道这线联系,本指望冷长老的,可惜。
“不要着急。”冷长老拍拍乐天的手背,“知道此毒为何始终放不干净吗?”林子真摇摇头,“那是因为他体内的毒,不只是毒,还有蛊。”
“毒蛊?我早该想到的。”林子真皱头舒展开来,传闻冷长老这一脉出身苗女,看来果然没错。
“所以,只要把蛊引起来,你的毒自然不成问题。”冷长老看着林子真点点头,“可要解余毒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为何?难道没有解药吗?”
“如果是初中此毒的人自然可解,可天儿已经传承了前三代的毒,再加上这许多年来毒蛊在他体内产的毒,四代人的毒,毒性可想而知,所以,解药已经没有用了。”
“那该当如何?难道无药可解了吗?”
“只有,以毒攻毒。”冷长老说得很慢,口气也很不好,林子真听得心底直冒凉气,该多毒的毒才能解得了如此深的毒?“所以,天儿,随姨母走吧,离开这儿姨母便可替你治好身上的毒,你便可不再受万俟家的束缚,过你自己的逍遥日子。”
“姨母。”看着冷长老急切的眼神,乐天心中动摇起来,没有人不希望活下去,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毒可解,还能活下去的时候,他更不可能轻易放弃了,可问题是,他轻凝了眉,林子真见他此刻的模样便知道他要做什么样的决定,只是轻叹一声。
“姨母,抱歉,现在,我还不能走。”乐天微微一笑,眉头缓缓舒展开来,“至少现在,我要履行完我的承诺。”
“天儿,他们如此待你,你还要为他们这样熬下去吗?你就不怕先把自己的性命给熬没了?”
“姨母,”乐天有些冰凉的手握住冷长老的手,轻声道:“不论当初如何,他们毕竟还是养育了我十几年,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些我都能理解,所以这份恩情,我不得不还。”
“你。”冷长老有些难以置信,看着他就像看到了当初的师妹,也是这般的倔强,这般的心善,可到最后如何,还不是被伤得遍体鳞伤,死不瞑目,没想到这孩子的心性竟和师妹如出一辙。
“姨母,原谅他们吧,他们也是国家的忠臣,为了相家的江山,不惜搭上了自己几代人的性命,只是希望这天下归还正主,这难道不让人敬畏吗?”
“可为了他们的理想,硬生生将无辜的你卷进来不说,还将你残害成这副模样,就算让人敬畏又如何?是谁家的江山又关我们何事?”
“唉。”乐天长叹一声,“姨母,我们不说那些大道理,我相信姨母明白我的心意,我想做个有恩必报的人,不想做个无情无义的小人,如果我真成了那等小人,想必姨母也不会来看我了。”
“你这孩子。”冷长老无奈长叹,心善的人何时都是被欺之命。“随你吧。”
“就知道姨母一定会理解我。”乐天呵呵笑着,“所以,姨母会帮我的吧?”
“能帮自然是要帮的,但是姨母有一个条件,”冷长老眼神一冷道:“告诉我那个将你害成这副模样的男人到底是谁?你哥哥的父亲究竟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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