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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抚下,雪化冰消,国公府的各类花草树木纷纷开始发芽,连冬民都开始整顿菜园子,听闻今年准备种些其他的,当然蕃茄还是要种的,只是加了些其他的种类,乐天站在窗边,看着梅树发呆,如今的梅树有些光秃秃的,连绿叶都少得可怜。
吃罢油糕,悠闲中,已至三月,盼望着,盼望着,时蓝终于回来了,虽略有疲累,但脸上笑意绵绵。
“你是去办事了,还是去玩了?”刚入夜,童修德便开口损起来,时蓝狠狠瞪他一眼。
“阁主,事情已经办妥了。”
“事情?”乐天愣了愣,他只是派她去青州看看天机阁的联络点,顺便让她回去看看,他可没安排什么其他事情。
“是。”时蓝看看童修德,童修德了然的出屋子打量了半晌才回来,冲时蓝点点头,时蓝这才单膝跪地道:“是肖伯的命令,望阁主不要见怪。”
“既是肖伯的命令,我当然不会怪罪,他自有他的道理,说说是何事?”
“将来的事。”时蓝声音压得极低,乐天微愣了愣,“相信林大夫已经和阁主说过了,所以肖伯便开始了动作,各类以后的事情我大略定了下来,已经传给了肖伯,剩下的肖伯自会打算。”
“唉。”乐天轻叹一声,他总算知道林子真那天为何会说那番话了,原来他早就和肖伯暗中计划将来,不通知自己也有不通知的好处,最起码将来他们也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起来吧。”
“阁主,您什么都不用忧心,只要办完京都的事就好。”时蓝起身,将茶杯斟满,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你们自己觉得好便好。”乐天微微笑了起来,“对了,虽然你刚回来,但有件事要你去办一下。”
“阁主吩咐。”
“关于夏敏,你和她相处了一段日子,她的底细你了解多少?”
“她和冬民不是一伙的吗?他们可是经常在一起的啊。”时蓝有些意外。
“咱们被骗了。”童修德说起来就咬牙切齿,将前些日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时蓝听罢,这才对这个夏敏刮目相看,“属下这就去办。”
“也不要太过刻意,总要循序渐进,不着急。”
“是。”时蓝顿了顿,吞吞吐吐道:“阁主,其实在青州发生了一些事,属下并不十分确定,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
“是这样,这次在青州联络点,我见到了一个人,是个中年女人,薄纱遮面,只是那两只眼睛有些吓人,似乎里面有两只小虫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那个联络点的,花了大价让我们帮她查一件事,是,是关于阁主的。”时蓝说罢,偷偷瞅瞅乐天。
“除了我身后这些暗处的东西,其它的不必拘泥,其实就算你们隐瞒,她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她只是想求个心安罢了。”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时蓝退了出去,乐天面露悲色,真不知她知道了会做何想。
“你知道那人是谁?”童修德有些好奇,这青州的事情他竟也知道?乐天笑了笑。
“早些歇着吧。”童修德不屑的撇撇嘴,就知道故作高深。
三月中旬,一封密信被送到了乐天的手中,乐天打量打量竹筒,和上次影子给他暗阁传来的竹筒一样,有些东西他们不清楚,可他明白,再小心翼翼,他也能发现一二,这份细心来自于这十三年来的积累,他苦苦一笑,他们不觉得累吗?
“这。”当看到密信的时候,乐天惊呆了。
这哪里是天机阁的密信,这竟然是忠山王的一份借款书,书中写明说忠山王府已经被整肃完毕,但这些年来积累的银子并不多,而眼下他们急需很多银子购置人马和器械,希望他这个国公爷能给予帮助。
看着手中的密信,乐天凝了眉,天机阁向来只收钱打听客人需要的资料,从不替别人送情报,即便那人是忠山王也一样,可如今这份借款书是怎么回事?天机阁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规矩,他们究竟是怎样做到的?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阁主,发生了什么事?”时蓝见乐天脸色阴郁便开口问。乐天捏捏眉头,将竹筒递给了时蓝,时蓝看后也是大吃一惊。
“告诉肖伯,让他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时蓝慌慌张张便跑了出去,与进门的张子晋擦肩而过。
“时蓝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张子晋将一盘点心置于桌上问。
“没什么大事,遇事还是这么不稳重。”乐天摇摇头,张子晋抿抿唇,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时间缓缓从手指滑过,乐天看似轻松,但他的心里一阵阵的发紧,三天了,天机阁那边竟没有一丝情报传来,想必这件事不是一般的难查,可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想了许多天也没有明白,除非那人是天机阁的高层,可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唉。”乐天轻叹一声。
“乐天,暗阁传来一件不太确定的密信。”乐天抬眸,见童修德脸色也不是很好。
“什么事?”
“你自己看吧。”童修德没有多说,只是将密信给了乐天,乐天看罢,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也被惊得不轻。“他疯了吧!”
密信上说,当今为了修葺陵墓,可国库空虚,又不便加重赋税,毕竟往年有些地方有了旱情,所以唤回了郑新寒,原因便是他曾参与了前任国君的陵墓选址及设计,他的目的就是要开陵取物,毕竟修一座皇陵需要的时间是很长的,他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简直荒唐!”乐天气得一拍桌子,他总想不明白当今为什么要召郑新寒回朝,原来竟是为此,当今果真是沉不住气了,听闻去年的赋税有三分之一没有收上来,还拨出去不少银子做赈灾之用,除掉需库存的,只怕也没有多少了。
可竟将主意打到自己父皇的陵墓上,这简直是太大逆不道了,那可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掘自己父亲皇陵这种事他竟也干得出来,就不怕被天下人唾弃吗!再想到郑新寒的脾气,恐怕倔脾气上来连当今都敢骂,如果惹恼了当今,后果唯有一死,可即使做了,后果同样是一个死字,这可如何是好?
“这件事你们再打听,我也让天机阁那边多多留意的。”
“好。”童修德这才转身离开。
“呼……”乐天倒在塌上,捏着眉头长出了一口气,今年这是怎么了,一件事接一件事,让他都有些应接不暇。
转日,他的心还没有平静下来,时蓝便又拿着一封密信前来禀报。
“阁主,肖伯来消息了。”时蓝脸色难看,语气不善。乐天挑挑眉,能让时蓝变脸,看来情况不简单。接过密信看过后,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密信上说:为防万一,肖伯在接到消息的第二天便将印向州建仁斋米店的小伙计唤了回去,详加询问下才知道,小伙计也是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样,只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来过,手中还拿着黑色令牌,小伙计无疑便接了。
后来那人来取消息的时候,小伙计的记忆便混乱起来,明明记得非常清晰的一个人,现在却怎么也记不起那人的样貌,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发了这么一封密信。最可怕的是,肖伯说,那令牌是假的,是高仿,如果不是他心中有疑,将令牌化了,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肖伯说他已经派人替换了小伙计,就怕再有万一。而且已吩咐其他地方的人,此令牌作废,再见此令牌一定要上报,而且也已经请广亭的人重新设计令牌。”
“替换?”乐天想了想道:“告诉肖伯,小伙计不要替换,让他回去,天机阁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让小伙计小心提防,还有,让肖伯问问建仁斋附近有没有广亭的人,让他们帮忙盯一下,看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
“是。”
“再有,让其他地方的人也要小心防范,如果见到此令牌先假意应允下来,记住此人的样貌,赶快通知自己人,这段时间我会派暗阁的人进驻咱们的联络点,让他们不要太担心。”
“是,属下这就去办。”时蓝转身便安排去了。
“童修德,你也听见了,能不能安排几个人给天机阁?”乐天看着书房塌上的童修德问。
“现在令牌在你手中,你想怎样都行。”童修德不甚在意道。
“你是暗阁未来的主子,当然是要征求你的意见的。”
“哦,”童修德有些意外,“我没意见。”
“好。”乐天便用鸽哨唤来一只灰鸽,将一封密信封好后对童修德道:“你亲自放,一定要让它安全离开。”
“好。”童修德点点头,趁着夜色将鸽子安全的放飞。
乐天狠狠皱着眉头,这件事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和忠山王府脱不了干系,看来这个历浦羽还真有些手腕,竟能收罗到江湖上的能人异士,甚至还想知道天机阁和国公王府之间的关系,太聪明的人会让人害怕的,他相信历辛再小,再不懂事,对他肯定也已起了防范之心。
只是,这究竟是个什么人?难道会什么特殊的诡术?竟然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按自己的要求来做事,这样的人简直是防不胜防,但愿能弄清这个人的底细才好啊。
又过三日,时蓝再次回来,手里拿着天机阁的密信,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怎么样了?”乐天直觉情况可能不太好。
“幸好阁主派了暗阁的人来,否则我们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乐天接过密信一看便明白为什么时蓝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原来是一种迷幻剂,这种迷幻剂只有唐门的人会制作,除非是长期和毒药打交道的人,否则根本无法使用,想来此人一定是唐门中人,没想到忠山王竟然请到了唐门的人,果然是不可小觑,乐天不由冷冷一笑。
“唐门,又是唐门,如果不是他们,阁主也不会是如今这副模样。”时蓝咬牙切齿,乐天眸子微黯。
“去吧,既然知道了是什么人,小心应对便好,先不要打草惊蛇。”
“是,属下这就告知肖伯。”时蓝气哼哼的走了,乐天倒在躺椅上只觉身心疲惫,右手成拳轻轻捶着自己的额头。
唐门向来有古训,绝不踏足朝廷,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多唐门中人,是有人假冒?不像,暗阁的人不会说谎,也没必要说谎,可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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