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探查各方人马

小公公直接带领他们进入了玉华殿，殿内最高处是当今的宝座，旁边应该是皇后的座位，下手处放着一张椅子，不知是给谁预备的，第二阶高台左右两侧各有五六张椅子，第三阶紧挨着放了两张桌子，想必是郑宰相和郑含巧的位置，各张桌子上已经摆了好些水果、坚果和糕点。

    再下来便是宽阔的大厅，两边已经有乐师吹着一些淡雅的乐曲，不至于让这个空旷的大殿过于冷清。一些宫女、公公穿梭其中，不时的摆放一些酒具和餐具。几人走上高台，坐到了各自的座位上，乐天坐于当今的右手侧，紧挨着的是相睿浩。

    酉时，一声公公清脆的嗓音响起，传出去老远。

    “皇上驾到。”相睿聪合着嗓音缓步走上高台，身后跟着的是皇后及各位娘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相睿聪刚坐下，一众娘娘、王爷、臣子便俯地高喊，相睿聪笑容满面。

    “平身吧。”众人起身，各安其位，空荡荡的位置立刻便被塞满，“今日除夕，乃是家宴，来的都是自家人，各位随意吧。”

    “谢陛下。”

    说是随意，谁敢随意？可乐天就是随意了，还没等相睿聪开口，乐天便抬起酒杯，遥对他道：“陛下，值此除夕之际，小臣祝陛下益寿延年，万岁万万岁。”

    “好。”相睿聪抬杯，两人同饮而尽。

    “马屁精。”这是郑含巧第一次见到乐天的另一面，不由满脸不屑，那日对他的好感一扫而尽，狠狠白他一眼。郑新寒吓得连忙在桌下狠狠掐了她一下，她一惊，不敢再乱说话。

    “陛下，皇兄也不会说话，祝陛下越活越年轻。”相睿金脸上没有太多笑意，平常就是一副冷面孔，能做这般已是不易，相睿聪也没有为难他，举杯也与他对饮一杯。

    “陛下，皇弟祝您万寿无疆。”相睿泽举杯。

    “福寿万年长。”相睿浩紧接着道。

    “好，好。”相睿聪一连说了两个好，想来这句话甚合他的心意。

    “陛下，下官祝陛下永无烦忧，祝天下风调雨顺。”郑新寒也起身举杯，郑含巧也赶忙站了起来举杯祝愿。

    “嗯，爱卿心怀百姓，朕心甚慰。”相睿聪举杯一饮而尽。

    “谢陛下。”郑新寒也一饮而尽，郑含巧只是象征的浅尝一口。

    “好啊，朕借各位吉言，相信来年必定更上一层楼。”相睿聪举杯，殿下众人一同举杯饮尽杯中酒。

    “陛下，如此佳节，本宫特令乐师为陛下新谱一曲，盼陛下能够喜欢。”

    “好，”相睿聪点头，一挥手，“开始吧。”

    顿时，乐声悠扬而起，各位宫女也舞动起来，这时，各位娘娘才上前给皇上献上来年的祝愿。

    “小国公，听闻前些日子去赏菊了？怎的不来通知一声，我好与你一同前往。”相睿浩端着酒杯，满脸的笑意。

    “双华王爷贵人烦忙，在下只是一个闲散的小国公，哪里敢去打扰。”

    “呵呵，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在茶楼的时候，你可不是这般客气的。”相睿泽也凑了过来。

    “哎，哪敢。”乐天看看当今，压低声音道：“金殿之上，自是不可放肆的。”

    “就知道你是这性子。”相睿浩撇他一眼，“干。”

    “干。”乐天一饮而尽。

    “小主子，您可悠着点。”张子晋有些害怕，这酒可是被他调换成白水的，小主子也不知道收敛些，若是被发现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怕什么。”乐天瞪他一眼，相睿浩反倒笑了起来。

    “就你这娇弱的小身板，还是多多听话的好。”

    “去。”乐天端起酒壶手指一按，又是一杯白水涌出，“干。”

    “得，我算是白劝了。”相睿浩无奈的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别伤了胃，快吃些东西。”相睿泽见两人不停的喝酒，这才开口劝慰起来。

    “还是哥哥好，快吃些东西。”相睿浩拿着花糕对乐天道，乐天这才极不情愿的拿起花糕吃了一个，又粘又腻，好不难吃。

    皇宫的除夕夜说来真不如民间的好，除了假模假样，嘻嘻哈哈，吃吃喝喝，听曲观舞，再没有了什么新花样，对于皇帝来说，这是显示自己威仪的好时候，对下面的人来说，这是显示自己拍功的好时机，乐天虽笑着，心里只觉无趣。

    酉时刚过，这顿晚膳便宣告了结束，乐天长长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回程，却被艾公公给拦了下来。

    “国公爷，陛下召见，在御书房有事相商。”

    “小臣遵旨。”

    弯过几个拐角，走过大大的御花园，穿过长长的走廊，当艾公公停下来的时候乐天愣了，这里哪是御书房，是金玉殿。

    “请。”艾公公没有解释，只是推开了房门，乐天微躬身走了进去，只见相睿聪就坐在上方的宝座上，他连忙跪倒在地。

    “参见陛下。”

    “平身吧。”相睿聪脸上挂着几丝亲切的笑容，虽然心里恶心的要命。

    “谢陛下。”乐天起身后恭敬的站在一边，余光打量打量四周，竟只有他和相睿聪两人，连艾公公都不在。“不知陛下召小臣来有何要事？”

    “听闻，前些日子你让天机阁调查了一件事情？”

    “是。”乐天没有惊讶，毕竟密刺门在他手中，他的身边肯定也有密刺门的人。

    “那么，你一定知道朕召你来是何事了。”相睿聪轻敲了敲桌子，空旷的屋子里传出清脆的响声。

    “小臣明白了。”说着，从怀中摸出半块玉佩，“只是小臣只有一半，而且据天机阁的情报来说，还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暗阁少阁主的东西。”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今天这件事你必须忘掉，就当从未发生过，明白吗。”

    “小臣遵旨。”

    “嗯，跪安吧。”

    “谢陛下。”乐天刚退出去，艾公公便走了进来。

    “艾公公，命春霞和秋蕾给朕盯紧了他，总觉得这件事太巧了，怎么这东西会在他手中。”

    “是，奴才这就去办。”

    相睿聪拿起那半块玉佩，看了半天，这才拿出另外半块，缓缓合在一起，陡然间，一个字出现在他眼中，相睿聪瞳孔猛然一缩，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反复看着玉佩，相睿聪的脑袋里形成一个可怕的计划，只要这个计划成功了，他大事可成。

    宫门外，乐天出来的时候便只剩下他一个人的马车停在那里，马车平稳的行驶着，很快便回了府，谴退众人后，他快速的思考起来。自己身边有密刺门的人是肯定的，只是这两人直接归皇帝负责，因为石祺瑞根本不知道有这两个人的存在。

    再来便是玉佩，他没想到这半块玉佩竟然会被皇帝所得，那么说明皇帝身边一定有一个非常可怕的高手，这个人不但非常聪明，而且功夫也非一般人可比，不知他与影子相比谁会更高一些，如果此人比影子还要高一些的话，那么以后的行动便要非常小心了。

    最后便是这块玉佩的用途，据天机阁说，这块玉佩与上一代的皇家隐密有关，究竟是什么他们也不太清楚，只是这块玉佩是一个将死的工匠传给广亭的，而那个死去的工匠曾经是上代帝王陵墓修葺者，自从回来之后，这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十余人不久后也纷纷死去，没有人说得清原因。

    “是跟陵墓有关吗？”乐天捏了眉头。

    “小少爷，要歇息吗？”门声响过，张子晋已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水盆，自时蓝走后，这些事情便由他接了手。

    “酒壶换过了吗？”

    “已经换过了。”

    “千万不能留下把柄。”

    “小的明白。”乐天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看向墙角阴影处，影子竟不在那里。

    “影子呢？”他皱眉道。

    “还没回来，他回来后小的再唤您？”

    “不必了。”乐天擦了脸，有些疲累的倒在床上，“你去歇息吧。”

    “是。”张子晋这才退了出去。

    桌子上的烛光被压了下去，乐天迷迷糊糊着，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

    “乐天。”隐隐的耳边传来影子的声音，乐天猛然清醒过来，只见影子竟然受了伤。

    “怎么回事！”他突然感觉到一种危机。

    “没事，一个不小心。”影子微凝了眉，“你喝酒了？”

    “没有，只是在外衣上洒了一些。”乐天不自觉的回道，瞬间反映过来，他这是在岔开话题，他究竟去做了什么？“结果如何？”

    “按你说的，我分别跟踪了那六人，和你分析的差不多，那扎和春露是裴阳王爷的人，夏秀和秋萝是双华王爷的人，春霞和秋蕾是当今的人。”

    “你进皇宫了？”乐天大吃一惊，他就怕发生这样的事，如果被发现了，那可就糟了。

    “嗯，”影子想了想道：“那个黑衣人应该是皇帝的贴身暗卫，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我，可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声张，反而在出了皇宫后才与我动手，本来我与他不分上下，可不知是谁竟然偷袭，他率先反映过来，躲开了那箭，可却伤了我，不过，我趁机也把他给伤了。”

    “哦？”乐天摸着下巴，听肖伯说，皇宫之中有自己人，难道会是他？不对，如果真是他，他就不会让皇帝得到那块玉佩，他这样做，无非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日后小心这人，恐怕他另有目的。”

    “我明白。”

    “夏敏和冬民呢？”

    “我没有发现这两人的动静，他们太安静了。”

    “错。”影子刚说罢，童修德从窗外跃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