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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上火
老主人张季行这时也放心下来。这段时间,他想得最多的是长子什一可以领好这个家了,心里真正的踏实了。
因为以往时间自己不在家里,对家里的事务一点不知道。
自从去年住院辞退救济院事务回到家里,才亲眼看见和了解了长子对家务的操持能力。
或许是心里放下了一件事,这阵子似乎头闷和说不来的那种感觉微微轻了一些。他心里明白,自己是个急性子人,最怕心急。
心急必然上火,上火必然内火上升,头又首当其冲的受到影响。
从去年回来,长子什一和夫人谭氏及亲朋好友极力劝阻他,不要他操一丁点屋里的心,只叫他好好颐养天年。
家里的一切他可以放心了,三个孙子,国益,教益和菊叶他基本上天天见,天天看,放在他〔她〕们身上的心也似乎轻了一些。
如今使他最放心不下,最想的就是二儿子张希灏张光天了。
他想,这也或者是希濒不在他的跟前,或者是缘分的关系,不管怎么说,不管啥原因,他只是想他,想这个儿子。
几个月来,他虽然不是常常念叨,可他几乎是天天想,时时想。
他怕夫人笑话他想儿子想疯了!有时候,他一个人躺在炕上,或者在前后,南北院子转游,时儿默叫一声希灏的名字。
然而,这总不是个事情!张季行心里说了一句。他这么想,他也虽然知道,如果自己真要这样想下去的话,非想出病来不可。
这时,他躺在炕上,想到这些,真不敢再想下去了。
天井里,太阳光已经跑到房上去了,院子凉快下来。
夫人和志贞,金兰,文迎几个人坐在青石桌子旁边各自做着针线活儿,又说一些女人们操持家务的话来。
这时,国益和教益两人各背着书包走了回来,从肩膀上取下书包,放在青石桌子上面,坐在台阶上玩去了。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金兰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去北院灶房做饭去了。
家大人多,特别是对她这个长嫂来说,就更要做出一种表帅,她确实也这样做着。
长嫂比母!千百年来,这是中华民族的一种美德。
金兰常常这么想。因为她是大家闺秀,她懂得人情世故,人间冷暖以及亲疏远近的道理。她特别对志贞要关心得多,体贴得多。
一般灶上的活他从不主动去叫志贞,更不会去指来指去。她理解志贞的情况,更理解她的心思。
自从老二希灏同她结婚,不到一个月时间,去西安读书,参加革命。
他为了革命,休掉志贞,和女同学严绿娥组织了一个家庭。
因为打了戴季陶被省委派到上海,被叛徒出卖,两次入狱,判刑八年。
后来因为张学良和扬虎城在临潼兵变,扣压了蒋介石,促使蒋介石接受八项主张和释放政治犯,老二希灏才被从监狱里放了出来。
回来后,又奉省委指示上厚畛子说服土匪张宗昌……
想到这里,金兰又想起了早在一九三二年阴历三月,张学良派卫兵送来邀请信。
火爆脾气的希灏撕碎了信,并且大骂张学良。
如今想来,当初要是他去了张学良张将军那里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在上海坐牢六七年时间,更不会受那么多罪。
说不定在张学良那里为共产党要做更多的事情。
这时,她又想起了二弟张光天奉地下党省委指示,前往厚畛子说服土匪张宗昌一事,她长叹一声。
“是呀,老二就是太实诚了!他竟然要去换他哥什一去呢。”
她似乎笑了一下,心里又说,“这个瓜老二呀!”
夏做棉衣冬做单。不知从何年何时起,女人们利用这农闲时间开始打背子,裁衣服,剪鞋帮鞋底,开始做起了秋冬的活路。
由于老主人近一段时间身体似乎好了一些,也或许这段时间他心里开活了,身体也自然而然地显得比收麦子前要好一些。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无须夫人和长子什一去叮咛,去操心。
他利用上半天和半下午时间,天气稍凉快时间,下炕出门,在前后南北游转,或者在街道上找同龄人去说一说知己的话语。
或者引上国益和教血益两个孙子去摊子跟前给两个娃买点好吃的,以表爷爷的爱怜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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