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中央局

第九十六章

    中央局

    在西安八路军办事处的安排下，在两天后的一个傍晚，由一位有经验的老同志负责，带领张光天等男女一行数人北渡渭河，从泾阳向北而去。

    在各地地下党组织的接应护送下，他〔她〕们爬山越岭，昼伏夜行，巧妙地冲破敌人的道道封锁防线，数日后终于到达延安。

    经过一天的休息和安排，第二天，他〔她〕们很快就参加到了轰轰烈烈地大生产运动中去。

    在这里，大多数都是年青人，由于青年人旺盛的青春气息和崇高的革命意志的指使，大生产运动搞得轰轰烈烈。

    一九三八年四月的一天，张光天接到通知，来到“陕北公学”报到处报到。

    这是第二批学员参加学习。

    校长成仿吾，付校长李维汉，罗迈。邱纯甫任队长、指导员兼教务科长，校址在延安东门外。

    当张光天报到后，来到教室外面，正准备进去时，被隔别了近年多时间的王望一眼看见了。

    两人一阵拥抱，简单地相互询问了苏州之别后的一切情况，随着上课铃声的敲响，两个人高兴的手拉手跟着大家走进了教室，并排坐在了一起。

    紧张地学习，使学员们大大认识了革命的必然性和革命的根本性，对于反动派蒋介石的革命，必先利其器，才能真正赶出日本人，并且打倒蒋介石。

    在几个月既紧张又热烈的学习毕业后，张光天被分配到原单位中央局工作，狱友及好友王望也被分配到其它部门工作去了。

    中央局是他的老单位了，由于一九三三年连续两次遭到破坏，在后来的破坏之后，中央局由凯丰转移到瑞金，随着红军长征第三次迁往延安。

    张光天算是老人员了，他被很快分配到中央局办公室任秘书。

    在长期的工作和大生产运动中，他同其他同志一起，积极参加生产劳动，进行经济建设，开展增产节约运动。

    当时，担任中央局书记的高岗，不顾根据地经济的困难，挥霍无度，生活糜烂，大家意见很大。

    不少同志，由于对革命的信仰和负责，多次向作为秘书的张光天反映，请求他向高岗提一提。

    然而，这个心直口快，心胸无私的张光天，出于对党负责的态度，向高岗提出了意见。

    不料，高岗不但不思侮改，反而认为张光天是在陷害自己，从此开始对张光天百般刁难和打击。

    直到一九四三年，高岗利用延安整风运动，诬陷张光天是国民党派遣的“特务分子”，将张光天送进边区保安处关押起来。

    起初，张光天心里并无什么想法，只是认为高岗出于对自己一时的仇恨报复，将自己关压一阵而已。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之探视的同志向他透露了高岗的计划，张光天感到事情不妙。

    两个月后的几天里，连续有几位同志来探望他，向他透露了高岗要枪毙他的消息。

    此时的张光天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决不能就让高岗把自己白白的杀害了。

    他扒在门上狂喊狂叫，怒骂高岗，和高岗进行斗争。

    可是，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

    一天的狂呼呐喊使他口干舌燥，精疲力竭。认为这是一种无望之举，也是一种无用的作为。

    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要拿起笔来，向中央和毛主席反映，去求救，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在失望之余，他一面坚持斗争，一面上书党中央和毛主席。

    因为他的为人很多看守的红军战士也了解一些，只是无能为力而已。

    他看出这种情况，请一位战士帮忙，找来笔和纸，很快向中央委员会和毛主席写了两封信，交给他，请这位战士务必亲自马上转交给中央和毛主席。

    由于边区保安处离毛主席办公地点和中央委员会离得不远，这位战士利用吃午饭时间，很快来到毛主席办公的窑洞。

    当他准备进去时，被刚从里面出来的毛主席的卫士长李银桥碰见。

    这位战士虽然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是主席的卫士长。向李银桥打听毛主席在哪里，李银桥说明自己的身份，并询问是什么事情。这位战士向李银桥说明了情况，并将张光天写给毛主席的信交给李银桥。

    李银桥接信后，向这位战士说了主席正在休息，等来办公室，他一定亲手将信交给毛主席，要他放心。

    这位战士这才放心的去了中央委员会所在的地方去了。

    中央委员会一位同志接待了这位战士，听了他的叙述和接到他呈上的信件，任为这件事很重要，说：“你回去，等周付主席上班后，我一定交给他。”

    中央接到张光天的报告，很重视张光天反映的情况。周恩来付主席亲阅了张光天反映的情况，拿上信，立即起身向毛主席办公的窑洞走去……

    毛主席午休了一会后，刚来到办公室坐下，正准备批阅文件。

    卫士长李银桥走了进来，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封信来，双手捧给毛主席说：“主席，刚才保安处一位战士交来一封信，并且说有位叫张光天的，被高岗关了，说再几天就要枪毙了。”

    毛主席听完李银桥的话，“哦”了一声，从李银桥手里接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笺看了起来。

    当主席看完后，生气地站了起来说：“银桥，你快去把周付主席叫来！”

    李银桥听到毛主席的吩咐，说：“主席，我这就去。”

    李银桥转身走出窑洞，向周付主席办公的地方走去。

    当他走不多远，老远看见周付主席从对面向这边急急走了过来。

    他也紧走几步，和周付主席碰上，对面站立后说：“周付主席，我正要找您，毛主席叫您去一下。”

    说完，同周恩来一同向毛主席办公的窑洞疾步走去。

    周付主席跨进毛主席办公室，来到主席的办公桌前，毛主席拿起张光天的求救信，说：“恩来，你在上海中央局呆过，是否了解张光天其人？”

    “主席，”周恩来说，“我也是为这件事而来的。张光天我了解一些。他是西安‘四•二六’驱戴运动一位主将。亲手砸伤戴季陶并烧毁戴季陶的汽车，因为身份暴露，被陕西省省委派往上海。”

    “他任复旦大学学生会领袖兼任第一批团中央局巡视员。一年内连续两次被叛徒出卖而入狱。”

    毛主席听完周恩来的汇报，“嗯”了一声，说：“恩来，高岗差点要杀了我们一员大将。”

    “这件事很重要！你先去保安处把张光天放出来。至于高岗的问题，等中央开会再做处理，大部不抓，一个不杀吗。”

    周恩来按照毛主席“大部不捉，一个不杀”的政策，立即来到边区保安处，让保安处释放出张光天，并且安慰了张光天。

    “张光天同志，你是一位好同志，敢于和错误做斗争。你的信毛主席和中央都收到了，毛主席很重视高岗的问题。”周恩来说

    周恩来副主席亲自带领张光天回到中央局，及时纠正了高岗强加在张光天头上的“特务分子”嫌疑，使张光天重新获得了为党工作的机会。

    一九四四年十一月的一天，时任股长的张光天正在办公室批阅文件，已经几个月时间不曾见面的好友王望走进了他的办公室来。

    当王望看见他正在专心致志的批阅文件，站立在办公桌旁好大时间也不见他抬起头来，只是微笑着在一旁看着张光天。

    等过了一会，张光天看完一段，正要伸手去拿桌上的水缸时，在一旁的王望赶快拿起已经凉了的水缸要去从水瓶里添些热水。

    张光天左手摸空，这才抬起头来看去，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眼前。他赶快站立起来，向外走出一步，高兴的叫到：“寿华！”

    正从保温瓶里倒水的王望放下保温瓶，双手捧着杯子，来到张光天跟前，放下杯子，伸手握住张光天的双手。说：“老哥，看你那专心的样子，兄弟我真不敢打扰你这位股长大人。”

    “快坐！快坐！”张光天顺手拉过一条板凳和王望并肩坐了下来。问道，“寿华，这一向可好？”

    王望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张光天后说：“我很好，可你又受苦了！在你关压期间，我几次去看你，他们不让我进去，”

    当两位“梁上君子”重叙几个月来，对人生的重新认识，特别是张光天认为，只有努力工作，才能真正报答毛主席和周副主席的救命之恩。

    夜晚，张光天伏案在他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一首《风流》的长诗：

    风流

    我是风流

    我在狂奔

    卷起狂涛巨浪

    冲击着冲击着

    那个黑暗的社会

    风流

    我是风流

    我要冲破那沉沉暗夜

    让光明照耀整个中华大地

    我要冲破浓浓迷雾

    将沉睡的人们从昏迷中拉回到现实

    风流

    我是风流

    我要奋斗

    唤醒四万万中华儿女

    推翻可恨地三座大山

    推翻蒋家王朝

    ……

    张光天在对敌斗争方面胆识过人，而且觉悟高，又能吃苦耐劳。

    一九四四年秋天，在他返回西北局（中央局改组为西北局）不久，延安发生了一场历史上罕见的特大洪水。深夜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延河水暴涨，洪水的怒吼声，倾盆大雨声，牲畜的嘶鸣声，人们的呼救声，和房屋，窑洞的倒塌声，混成一片，并夹杂着接二连三的打雷声，看到的只是一片咆哮的河水。

    张光天当时住在延安南门外杜甫川西北局，这时，中央局已经改组为西北局，他担任股长。当时，张光天正在灯下批阅文件。

    听到洪水声音，他不顾一切地跑向出事地点，奋身跳进滚滚洪流之中，和巨浪，木石，柴草拼搏，出出进进不知多少次，寻找溺水人员和牲畜，棉花，布匹等。

    救出了四名溺水的老人和儿童及不少财产，受到了西北局机关党委的表场。大家赞誉他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好干部。

    在长期的大生产运动和西北局工作中，白天，在紧张的工作，只有夜晚他才能拿出一点时间作为已有。

    夜晚，他想起了被高岗戴上特务的帽子并关压。在即将枪毙的时间，是毛主席和周付主席救了他。此时此刻，他心情激动，挥笔在日记本上写下了那首《风流》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