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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回忆张学良
上午送饭时间到了,严绿娥已经做好了饭,盛在一个密封地饭盒里,关上前门,向南边一里路外的警察局走去。
当她刚刚来到关压张光天的牢房外面,看见丈夫张光天正好被提了出来,她心里一惊,心想,不知他们要将张光天拉到哪里去。
赶紧扑了上去,拽住丈夫声嘶力竭说:“光天,他们要把你拉到哪里去。你们……放了他吧!”
绿娥跪在地上一阵哭泣。
正在往外走的秀红见到绿娥,想到她可能就是张光天的女人,她可能还不知道她的公公来救张光天的事情。
走到绿娥跟前,望着既年轻又漂亮比自己小的严绿娥,伸手拉住绿娥的双手扶了起来,说:“妹妹,你还不知道吧,他的父亲来上海了,我这是救他出去呀!”
听到这如同惊雷似的惊喜,严绿娥又重新跪在秀红面前,抱住秀红的双腿哭了起来。
因为时间关系,秀红很快扶起绿娥说:“快走吧,赶快离开这里再说。”
严绿娥当即止住哭声,点了下头。
几个人连扶带抬,将伤痕累累的张光天抬到门外,秀红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又将张光天放在车上,向北走去。
秀红同绿娥一同跟车来到一里路外的住处,在十七号门前停了下来,绿娥开了门锁,同黄包车夫一起连抬带扶将张光天抬到后房,张光天放在床上,绿娥开了车钱,送走车夫,这才和秀红坐了下来。
两人一见如故,从刚才监狱里绿娥第一眼看到秀红起,或者是缘分的原因,严绿娥已经认为她在这千里之外的大上海碰到好人了,碰到知己了。两人称姐道妹,手拉手,诉说衷肠。
要及时回去报告张光天的事,秀红起身告辞。
当绿娥送秀红来到外面大街,秀红转身看了下门牌号码,递给绿娥一张名片,让绿娥有空去“兰月亮”玩玩。
绿娥接过名片,点头答应一声,秀红这才招手叫来一辆包车坐上,向绿娥挥手致别。
严绿娥站在门前马路边上,一直目送秀红走远,直到看不见时才转身回到屋里,顺手关上前门。
回到灶房,把刚才提去的饭菜重新热上,把给自己留下的饭菜从炉子上拿了下来,端到后面屋子给丈夫张光天慢慢喂起饭来。
经过一星期的天天重刑加身审讯,使张光天强壮的身体一下子变得皮包骨头,人也时儿处于昏迷状态。
饭后,严绿娥向张光天告诉了父亲来到上海的消息,张光天一下子兴奋起来,忘记了自身的伤痛要坐起来,被绿娥按了下去。
“绿娥,”张光天握住爱妻的手说,“快说,父亲在哪里?”
“我……想……咱爹下午就会来的!”严绿娥看着丈夫张光天说。
前面灶房绿娥的饭已经热好,绿娥拿下后,回到后面卧室,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两点钟了,当她刚放下吃完的饭碗突然听到前门的叫喊。她赶快起身走向前院,拉开门闩一看,一位花白头发、干练的老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想到面前的老人可能就是丈夫张光天的父亲、自己的阿公了。严绿娥张口叫了一声:“爹,您来了!”
站在门外的张季行细看了下面前的女子,地道的关中肤色和口音,认定了这就是老二希灏的媳妇。
这几年来,她没有回过谭家寨家里,家里人也没有见过她的面,然而,他从表面上看,她是个有教养的女子,希灏不屈此事,她也不屈志贞之下。
绿娥领着阿公来到后屋卧室,当老人看到躺在床上满身伤痕地儿子希灏正在甜睡时,他没有叫醒他,护犊之情优然而生,他控制住自己将要落下的泪水,将儿子希灏从上身看到下身;从头上看到脚上。
他不敢想,也不需要去想了,到目前为止,让儿子养伤是最最重要的了。他坐了下来。
这时,严绿娥为老人沏了杯茶,叫了声“爹!”双手将茶水擎给老人,这才问起老人如何这么快就知道光天的事情。
老人看着严绿娥,详尽地说出了张学良将军派卫兵送去了《西安晚报》的事情以及他一面准备钱款,一面上省政府求助邵主席的事。又说了邵主席爽快的答应了此事,并约定昨天上午乘机前来上海,真没想到这事就这么容易的给办了。
下午,因为张光天的伤势很重,需要抓紧治疗。严绿娥让老人看护张光天,自己出去寻找医生。
老人听了严绿娥的安排,点头称是。将她送出门外,叮咛她就近找个医生。
严绿娥答应着离去,来到大街上,询问着、找着,不大时间,在住处不远处找到一位老中医,向医生说明情况后,老中医爽快的答应了绿娥,并简要说了只要没有伤及筋骨,在一月之内保证让病人康复。
严绿娥听见老医生的讲述,高兴地背上医生的药箱,来到住处。
张季行见老医生到来,亲切地接待了他,并且和老医生相互问呼之后,请医生详细珍断查看。
经过医生仔细查看后确定,没有伤及到骨头,只是肌肉和腱肌受伤,说用内服外用两种药,可以在在一个月内保证还给你一个好人。
张季行和儿媳妇绿娥听了医生的叙说,心里特别高兴,象是一下子去掉愁云,添上彩秀。
医生让绿娥去倒些热水,给张光天擦洗身上的伤处,等她擦洗完毕之后,老医生上前给所有伤处一一敷上药粉,又一一用药棉和胶布贴上,整个过程大约花费了一个小时,医生这才洗手坐了下来。
张光天的伤处除去胳膊、腿处绳索勒进肉里的伤外,主要是胸部被烙铁烙伤的地方。总的来说,几乎是体无完肤了。
绿娥给阿公和医生沏了杯浓茶,让医生慢慢边喝边聊。
张季行叮咛医生按时来给孩子上药,医生点头称是。张季行见医生喝完一杯茶,知道他是忙人,给医生付了药费,同绿娥一起送出医生,望着医生远去,才转身回到屋里。
刚才,床上的张光天经过绿娥细心的擦洗伤口,又在老医生的精心护理下,他这时身上感到舒服了很多,伤痕处也不是以前那么疼了。
他见父亲和妻子绿娥回来,让父亲坐在他的跟前,他要和父亲说说话。这段时间来,虽然他离开西安,离开谭家寨老家只有多半年时间,但他似乎感觉到已经有几年时间没有见到父亲了。
他很想父亲,因为“四•二五”民乐园砸伤戴季陶他回到老家,父亲还在救济院,他没有见到父亲。
他只在家里住了五天就回到西安。因为全城通辑他,他接受西北局和省委安排,以复旦大学学生名义就读复旦大学。
组织和领导复旦大学学生会,发动学生声援、示威和游行,他领导学生上街张贴标语,散发传单,揭露蒋介石的卖国行竟,宣传抗日。
来上海后,他被江湾区委任命为团委委员兼任宣传部长。
在和团中央局内部交通员唐益之唐应绪相识后,被中央局任命为中央局巡视员。
由于中央局遭到破坏,除去唐益之和另一同志凯丰当时出去传送文件没有在中央局而免遭逮捕。其他包括书记等人全部逮捕叛变。
他和韩学雅在一点不知情况下被缚手就擒,因为事情来得突然,时间紧迫,没有一点回旋余地,也无法逃脱。
由于自己钢铁似的牙关紧闭,在几天几夜连绪严刑拷打之下,他没有说出一个字,他将所有学生会员名单牢记在心中。他认定:不管敌人怎样对他施行酷刑,就是打断胳膊打断腿,要想从他张光天嘴里得到一个人员名单比上天还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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