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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谓军令如山,李浩马上就要去新单位报到了,这两天正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把自己的那张书桌留给了鲁兵,把椅子送了廖家雨,还给了王桂一部分业务书籍。
李浩要去的地方离南京很遥远,在安徽的大别山区。那儿军区新成立了一个培训机构,正缺乏教员,李浩要去那儿任教了。
陈天军这两天一直沉着脸,心里老大的不快。好不容易分来了个助理,还不到一年,业务才熟悉,现又要被调走!同样都是党的军队,难道我这儿不需要人才?难道我们是后娘养的?!
赵政委看陈天军气冲冲的样子,知道他牛劲又上来了,把眼镜扶了扶,笑呵呵地做着他的工作:“老陈呀,可不能说这样的气话,我们也向分部反映了这个情况。干部科朱科长说了,这是后勤统一调配的,他们也顶不住呀!再说,那儿也的确需要李浩这样既有理论又有一定实践的人才嘛。再说,年轻人多经历些,也是好事嘛!也许他去那儿未必不是件好事呢!将来,总比呆在仓库有发展。”
“说调就调,也得让人家有个思想准备呀?从大城市一下调到偏远的小县城,谁愿意呀?”
“这个工作,还是要你所长来做,回头,我再找小李谈谈,他有什么要求,我们尽量满足他!”
陈天军就这样回到了修理所。他不知该如何对李浩来说这事。说什么?说是工作的需要?为了今后的发展?这不明显是扯淡吗?!你们怎么不愿去那鬼地方!?奶奶个熊!
李浩在听了陈天军关于自己要调动的事后,老半天一语不发。陈天军也说不出话来,坐在那儿大口大口地抽烟。本来也想好了几句说辞,现在他感觉说什么都是废话。干脆,陪他沉默好了。
“好吧,所长,什么时候动身?”最终还是李浩打破了沉默。
“不急,就在本周,你看还有什么事要办,还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陈天军感觉有点愧疚一样。
“没有什么,我洗一洗衣服,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动身了。哦,对了,让鲁兵为我做一套蚊帐杆吧,山区里蚊子多呢!”
“好,好,有什么事你尽管说。”陈天军没想到李浩这样想得开,一点儿也不闹情绪。难怪上级挑选他去任教,素质就是不一般。
“说心里话,我们舍不得你走,无论于公还是于私。”陈天军说的是心里话,“我也知道,你和战士们的感情也很深。不要急着走,先休息几天再说,好好玩玩。”
“谢了,所长,感谢您这几个月来的关怀,在您身上我学了不少的东西。”李浩动情地说,“我也知道您为我的事没少做工作,不管我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在修理所度过的日子。”
“也感谢你为所里所做的工作!以后来南京,把女朋友也一起带过来,把这儿当作娘家,我们随时欢迎你,为你们提供一切方便。”陈天军真诚地说。
“嗯,我会的”李浩站起身向所长敬了个军礼,陈天军没有还礼,却一把握住了李浩的手,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鲁兵得知李浩真得要调走后,心里非常难过。但这有什么办法呢?军队就是这样,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呢?话虽然是这个理,可感情上却难以割舍,生活中令人难堪的事多着呢!李浩在这一年里,各方面对自己的帮助都很大,像兄长一样关心爱护自己,现在要调走了,真舍不得呀舍不得!
鲁兵在砂轮机上打磨着那副蚊帐杆。蚊帐杆是用12MM的钢筋做的,很精致,体现了鲁兵最高的技术水平。
“鲁兵!”李浩说话还是笑眯眯的,“以后蚊子一咬我,我就会想起你来的,呵呵。”
鲁兵也想笑,可是没有笑出来,反而有一种想哭的冲动,真想抱着李浩大哭一场。
在李浩要走的头一天下午,所里召开了一个欢送会。赵林瑞政委也带政治处的干事一起过来了。廖家雨提了个开水瓶,忙前忙后地倒着开水。会上,政委和所长先发了言,给了李浩很高的评价,然后大家自由发言。
职工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糖果,没有一点离别的气氛。只有鲁兵坐在那儿,既没有发言,也没有动手吃东西。当李浩把一支剥好了的香蕉递到他手上的到时候,鲁兵再出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哗哗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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