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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涪刚要喝令那些长矛兵将矛尖转向话还没有出口“铮”地一声响把他的话吓回肚子里去。这次众人有了准备除两个亲兵闪避不及被拦挡下的箭伤了腿脚外其他的四支箭被外圈的将领格飞倒也没有再伤到人。
站在稍后三尺的李元铠眼中刚看到前方有白闪闪的东西向自己当胸飞来脑子里还没来得及动念闪着白光的东西已经被人打落。等他看清被打落钉在船板上的东西是一支利箭心里感到害怕想起要逃命时船上的情势已然大变。
此时船上的水军士兵方才惊觉醒悟在带队“孛堇”喝叱下手忙脚乱地拥向船边。水军们还未到达位置靠中部的船舷外已然跃进了四个黑衣人。
这四人略一打量当先上船的两人已朝李蜂头所在处猛扑而来。其中一个黑方脸满面络腮胡年约四十多岁的大汉双眼血红盯着李蜂头的眼光充满怨毒之色挥舞六尺长的朴刀嘶声大吼:“汉奸李蜂头还我应家堡四百多条命来!杀!”
黑脸大汉正是应君蕙的满叔应天宝他朴刀一顺犹如使长枪似地耍出一个三尺大的刀轮。只听刀声哗哗但见刀花冉冉似慢实快向李蜂头站立处狂涌而去。
李蜂头右前方一个使阔铁剑的高瘦将领侧移两步让开飞而来的刀轮脚尖沾地碎步向前迎去将横在身前不足三尺的阔铁剑一领指向应天宝右胁意图逼迫应天宝收招自保。应天宝见此人将战场上用的阔铁剑使出江湖打斗的招式心中卑视对他理也不理连眼角也不再看他直奔李蜂头而去。
这高瘦将军心中气怒交加心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刺客。”手中阔剑原本是战场上冲锋砍杀用的这时不知他是那根筋不对了把砍杀用的铁剑向应天宝腰间刺去。若是江湖中人所用的三尺二的长剑此刻已经刺中应天宝了可这铁剑只有二尺七、八想要刺中应天宝就必须再进五六寸才行。
眼见剑尖再有二、三寸便将入肉高瘦将军突然全身一震身体朝前一裁右手一松掌中铁剑“当”一声落到船板上。刚勉力止住身形眼中看到一只穿着革底软靴的脚从面前飞起耳中听得“咚”地一声胸口剧痛如裂身形又倒退出四尺撞在一个李蜂头亲兵的身上原来却是冲近的应天宝趁机给了他一脚。
随在应天宝侧后跟进的是个二十多岁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这时抢到坐着的应天宝身前手中长剑向前左右三方展开由长剑组成一道弧形光幕护着自身和应天宝口中出声问道:“五哥你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没事这点伤还死不了……哎哟!”应天宝满叔边说边挣扎着起来不料才伸手按到船板上胸腹间刺痛“咚”一下又坐了下去心知刚才自己接李蜂头那一枪时已经受了内伤而且伤得着实不轻。
李蜂头自刺出的一枪破解了应天宝刀轮后将铁枪收回靠在腰部踏出弓步的右脚并没有收回只是双脚张开二尺多宽站直了身体。他收回铁枪后脸上涌上一阵潮红慢慢退去后转为苍白稍后又是一阵潮红而后恢复如常。他手下几位身具内功的将领见此情形都明白这一枪与应天宝的刀轮硬拼李蜂头自己也受了内伤。不过看李蜂头能在数息间就复原心下俱觉骇然众人不由对李蜂头更加深了戒意。
李蜂头横枪大喝:“长枪手合围弓箭手上箭死活不论将应家堡余孽拿下。”
最后上来使链子枪的七叔将链子枪使得呼呼响转动如球不时从那光球中突出一根尖刺把几个长矛兵逼得闪开一条去路让他迅冲入内圈接下欲加入围攻应君蕙姐弟的一个抡铜锤的壮汉。
最先上船的刺客中另两人是应君蕙姐弟他们原是左手提铳右手舞动剑、刀护在应天宝和那使剑青年身后这时因有七叔相帮也脱身退到了应天宝的后面。
船上十余名使长矛的水军听得李蜂头的命令跟在应君蕙和应承宗后面堵住了他们的退路长矛伸缩钻刺逼得姐弟俩手忙脚乱步步避退。
另有一个牙将则带领着十多名弓手拉弓搭箭聚在长矛手的后面由人丛的空隙中瞄着四人。牙将扬刀令口中喝出:“放箭!”
那牙将喝声出口的前一刹那一声有若号哭的尖利长啸在船舷外起盖住了牙将的令声。
最内里是李蜂头和十名他手下的将领先难的是一个使双戟的矮壮将军此人双戟一抡一对戟尖前指向刚站起来的应天宝冲去。
使剑的年轻人踏前一步长剑指向矮壮将军右腕接过了攻势。矮壮将军右手收戟左戟横过扫向年轻人的右腰两人立时缠斗在一块。
李元铠在刚才打斗暂止时连滚带爬地从贼兵们的脚下钻过溜到船尾方找到一个角落缩下身体。
那秦仲涪则在李蜂头将他甩开后慢慢踱到人圈外的另一侧眼神游移不定地向四下观看。脸上的忽晴忽阴不时低头沉思一会又露出笑容。看到船上再起拼斗便懒懒地靠在船舱上不久之后便消失在船舱内。
七叔一抡链子枪抢前几步接下一使单鞭一使长刀的两个人有攻有守斗得旗鼓相当丝毫不落下风。
应天宝一改初上船时的闷不做声高呼怒喝挺朴刀迎上被一个使双头枪的粗壮将军接下狠拼。
不知是有意还是原本武功确是不及那将军枪法虽然耍得神出鬼没、奥妙无方还是被迫得守多攻少步步后退。但他退了二三步后却又会突然使出一记妙招把应天宝逼退一步。
表面上看似是应天宝在狂攻猛打胜券在握但要想重伤或是斩杀对手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办到的。骨子里粗壮将军的武技并不比应天宝逊色多少极有可能比应天宝还胜上一筹。
最难过的反而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应家姐弟每人对着两三个长矛手叮叮当当地打得非常热闹看来那几个长矛兵无心伤人也是做戏的成份居多。但也不容姐弟俩稍有疏忽再换回到右手的刀剑不停地挡格拦截有几次连左手上的短铳也被迫得用于护身。他们因心有所属被这些人纠缠着没法缓手使出杀招空有手铳这样的必杀利器而不能用上急得他们几乎要吐血。
一时间刺客们都乒乒乓乓地与围攻的李蜂头手下动上手打斗拼杀进行得如火如荼。
此时李蜂头已经平复了稍乱的内息再次挺枪而上。那壮年大汉配合着李蜂头也扬刀直扑而前。
应俊豪连吃了两次小亏不由引了些少怒气。口中轻啸一声手中长剑一圈套住斜劈腰间的单刀手腕一转将壮年大汉的单刀引向一边。在壮年大汉被引得冲向李蜂头的时候长剑顺势一点击中李蜂头不住摆动着直奔胸部的铁枪枪头。
这一次李蜂头和那壮年大汉可再也没有初交手时的好运气了。李蜂头自出道起兵十多年以来未遇到过几个在单打独斗中能胜过自己的对手。能从他枪下逃脱的也不多见仅仅只有十数人而已所以一向自视甚高。刚才那一枪虽然只用了八成内力但在枪剑接触时就现不对撒回两分力用于加强自保。初时因为气息不稳没有看到壮年大汉也与应俊豪交手的情况待定下神来看时只见到应俊豪也退了一步。以为他也不过尔尔故这一招用上了全力刺向应俊豪的铁枪左右上下摇摆不定让人摸不清枪尖到底刺向那一个位置。
李蜂头也不想想应俊豪上船时所的啸声以及横飘上船的那一手功夫岂是内功平平的人所能办得到的?
李蜂头眼见应俊豪挥剑应付单刀而自己的铁枪正好趁机而入脸上浮起阴恻恻的笑容眼中射出的是既开心又幸灾乐祸的厉芒。心道:“这一枪就是伤不了你也必将杀得你手忙脚乱。若是现在不要一枪把他刺死聚众人之力将其擒下交给四娘玩耍说不定以这人的内功修为能挨个一月两月的时间呢。”
李蜂头似乎已经听见应俊豪受那酷刑时惨呼哀号的声音又似乎已经看到软滩在地牢刑具边上一堆血肉模糊、颤抖挪动不成*、邢德向李蜂头赎罪。虽然得免一死但手下军兵全被李蜂头收编自己成了一个光杆军头。一直以来都对李蜂头深怀戒心怕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李蜂头害了死于杨妙真的毒刑之下。所以他是最高兴见到李蜂头死的一个也是最不愿意刺客失手的人之一。这时看到船板上那把应承宗失落的手铳好奇地上前拾起反复察看了一会。见这东西制作精巧既有铁管、机关又有木柄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能做什么用的决定带回去仔细研究便趁人不注意悄悄塞入怀中。船上各处插满了火把布列于船舷的卫兵、弓箭手无不弓上弦刀出鞘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帅船舱内烛火通明照耀得里面如同白昼。杨妙真缩回按在李蜂头背上的双手吁了一口气附在李蜂头的耳边悄声道:“好了三哥现在你可以自己调息幸亏我哥哥留下了一粒从疯道人处购得的疗伤圣药才能把你的伤治好。”
杨妙真下榻取过几上的手持铜镜梳理好髻这才娇声喝道:“来人。”
舱门应声而开杨妙真的一名女亲兵在门口行了个拱手礼大声报告:“小姐大帅遣往临安的人回来了有急事禀报。”
杨妙真心中暗道:“莫不是穆椿失手了。”
她心中虽然忐忑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沉声喝道:“传!何事禀报叫他进来说。”
进来的是此次穆椿带去的副手也是穆椿的堂弟穆自芳。
穆自芳原是山东东路密州穆家庄人氏三十六七的年纪七尺余高长得阔口暴牙黑脸红鼻。自幼与堂兄穆椿一起习练家传武功。只为人长得丑恶再加上脾气暴躁从小就没有人和他一起玩耍因此倒是使他心无旁骛地一心勤练武功。到他们一辈人成年后其内外功夫高出穆椿等同侪一筹还不止。
穆自芳大步走入舱中单膝跪地抱拳施礼:“穆自芳见过姑姑。”
杨妙真抬手示意:“起来吧。你们这次奉大帅令由福建路赴临安公干事情办得如何了。”
穆自芳躬身道:“禀姑姑小人等一百六十二人奉大帅令焚毁御前甲仗库从泉州急赶到临安连着潜入大内数次但总被人现坏事一时没法下手。家兄现时带人隐于临安城北令小的回来向大帅、姑姑禀报:一有机会就将依令办好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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