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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一缩手把面上的一本书递给他说:“等一下不要急我会拿给你的。”天松子一脸惶急地说。
林强云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需要老道帮忙的摊开双掌耸耸肩说:“我的好道长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劳动大驾的叫我怎么给你机会呢?”
天松子忽然说:“且住刚才你从箱子里拿出来的除了《天师道符录》外好像还有一本道门的《阴阳养生决》罢。不知小友可是知道此书的来历么?”
林强云奇道:“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这样的书也是你们道门中的不会是骗我的吧?这样既然这本也是道门中的书那就一并还给你好了。”
说着林强云便把放进箱子里的《阴阳养生决》又拿出来递给天松子。
天松子脸色一正双手乱摆庄重地说道:“这可使不得此书原是无主之物就留在小友这儿最好日后也许会用得着它。其实别看此书内里画的图形颇类春宫淫秽之物须知精、气、神为人生‘三宝’精足则气充气充则神旺。如人能时常保持精足、气充、神旺必然健康长寿乃至长生;反之不断耗损三宝必罹病夭亡。为此以‘爱气、尊神、重精’为宗旨讲求重精、宝精的修炼之术乃道家秘法也。葛洪祖师爷曰‘人复不可都绝阴阳阴阳不交则坐致壅阏之病’。但又不可纵欲必须加以节制如果‘任情肆意又损年命。唯有得其节宣之和可以不损’。孙(思藐)药王也说过:‘此方(指房中术)之作也非欲务于淫佚苟求快意务存节欲以广养生也。非苟欲强身力行女色以纵情意在补益以遣疾也。此房中之微旨也。’他还说:‘善摄生者凡觉阳事辄盛必谨而抑之不可纵心竭意以自贼也。’据闻彭祖曾云‘上士别床中士异被服药千裹不如独卧’及‘一岁之忌暮须远内’。又说:‘房中之法十余家或以补救伤损或以攻治众病或以采阴补阳或以增年延寿其大要在于还精补脑之一事耳!’所以道家典籍《胎息精微论》之《胎息神会内丹七返诀》中说:‘缘肾中精属水常被脑脉来克脾气应脑为泥丸泥丸是土有两条脉下彻肾精其精在肾谓精流入泥丸则为脑脑色黄故象于土也。脑有两条脉夹脊降到脐下三寸是名气海脑实(满实)则气海王(旺)王则元气盛盛则清清则神生。故水能长养万物水竭则万物枯干。这样说来你这法器的用的时候也还是需要点火的了。那么引线这样短你又是怎么点火的呢弄不好会伤着自己的。”
天松子右手一晃摊开手时掌心出现了一个分余二分大的泥丸指着泥丸笑道:“这又是一个诀窍了。你看这泥丸里有种药料把这泥丸捏破后里面的药料见风即燃。用这法器时先诵经文咒语再以极快的手法将泥丸内的药料按于这小孔的干硬火药上夏日天暖时片刻间便可引法器。若是春、秋、冬三季则需用这个小铜片擦动数下方能引法器。”
林强云还是想不明白是什么药料能在空气中自燃遂再问道:“道长能把这泥丸捏破一个给我见识一下吗?”
天松子笑道:“既是小友要看老道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虽然做出这泥丸耗时长久且又凶险无比但比起小友还给我祖师爷手抄遗宝的恩德来哪又算得了什么。小友看好了。”
说着天松子把泥丸的外壳捏破只见里面是一粒红黑色的药球。天松子把药球抹到桌上不一会药球的颜色变深闪起点点的蓝光接着抹开的药料“忽”一声着火了。
林强云在天松子捏破泥丸把药球抹开到桌上时鼻中开始闻到一股大蒜的味道似乎条件反射地知道会有危险起身向外闪开数步同时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上了“白磷”两个字嘴里也就叫了出来:“白磷。对了散出大蒜气味能在空气中自燃的不是白磷还能是什么。哈哈我知道了难怪你这年轻的老道士会说做这泥丸既费时日又凶险无比呢。”
稍停了一会林强云又低声地自语说:“知道了这是用白磷做成的东西又能怎么样说起来还是一点用也没有。如果能做成红磷的话也许还能用在以后制作手榴弹或者是地雷上面。”
天松子坐在桌边呆呆地看着林强云手舞足蹈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大声说着什么“白林”、“大蒜”还有“空气”、“自燃”这两样不还有他小声说的“红磷”三样自己听不懂的东西。心想:“听这小朋友的话好像他真是知道我这泥丸里的药料是什么东西做成的连几种药料相配而成的也知道了。
在门外不远处守着的张本忠、四儿两个一听到房间内似乎动起了手在打斗这时也举着钢弩冲进房中把钢弩瞄向天松子这个外人就要扣下扳机。
“住手!”
“住手!”
房间内外同时传出两声大喝。
房内是林强云出的叫声房外则是陈归永的大喝。
眼中喷火的山都手持匕面朝天松子相隔数尺一副随时上扑的架势。
天松子神情尴尬地张开双手站在一边左手的拂尘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马尾已经快变成光杆求助地望向刚进房的陈归永。
陈归永提着他的木杆长矛大踏步走进房内环视一眼就看到呲牙裂嘴的林强云右臂衣破血出。而张本忠和四儿举弩瞄准老道虎视眈眈地准备射。
陈归永挥挥手让张本忠和四儿收起钢弩向天松子问:“道长来此询问贵师弟的信息我家强云不仅如实相告并送还了贵派祖师爷皇甫坦的手书符录可以说得上是仁至义尽了。为何还对强云大打出手伤了他的手臂还我们一个道理来。否则休怪陈归永不敬要用手中枪向道长讨还公道了。”
林强云再次叫道:“这是误会大家不可动手。山都快过来帮帮我。”
解释清楚了误会林强云也处理包扎完右手的伤口。好在天松子听到叫声后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道仅是在手臂上划破了些外皮看起来是挺吓人的却是不太重的皮肉伤相信过个三几天时间就会没事。
天松子表面一派从容没说什么但对山都和林强云手下的这些人的弓弩却还是心有余悸。知道什么是镖局吗告诉你吧镖局就是专门保镖的。什么连保镖也不懂保镖就是保护别人的意思。”
“哎那可好了什么时候我有钱了也请林公子他们的镖局保上一回镖也跟着威风威风。”
“你算了吧凭你范驼子什么时候能有余钱啊一家四口每天吃的就够你操劳的了。等你有钱?怕是要等到你的儿孙辈去罗。哈哈……”
红光满面的张本忠率领打前站的两什人到了东门后向老门丁邹大递过护送“课交上供”的签押文书说:“邹老大我家公子押着车还在后头一会儿就到。”
邹大收起文书上夹着的一张一百文的纸钞看都没看文书一眼就把它交还给张本忠笑嘻地说:“放心吧不要说有你张都头放出话来就是没有你的话叫你们中随便哪位大哥来说一声我们还不得都要照办。何况这次是林公子亲自出马押送课交的上供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耽误大事呀。”
张本忠收起文书把手一挥叫道:“第一什先跟我去渡口定下渡船第二什的人留在城门外等公子的大队到时即刻来渡口相会。走!”
自从上次去瑞金前见到张何氏以后张本忠有事没事就往刀铺的店里走丫头和倔牛儿和他混得极熟。每次张本忠一到店里张何氏都会涨红着脸给他煮上一壶茶然后就躲进房间不肯出来。已经认了张何氏为干女儿的胡铁匠哪会看不出两人的意思。自是对这两个苦命的男女有心撮合因而对张本忠十分和善经常借着各种由头要张何氏为张本忠做些缝补洗刷之类的杂事让他们多些接触了解。
昨天由陈归永和林强云保媒向张何氏为张本忠提亲胡铁匠作为女家的长辈一力劝说下男女双方都有此心意自然一说就成张何氏红着脸不出声的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
听爹说泉州不但是个大城市而且还是个位大海边的大城市呢。到了泉州就可以看到大海可以看到大哥说的大海船。
这次去一定要大哥带自己去看清楚大海船是个什么样儿的将来跟着大哥坐海船的时候才不会害怕要显得比三儿的胆量更大才行。哼决不能让三儿给比下去。
看着三儿走到什么地方都会有人时不时地讨好追着叫他“大师兄”凤儿就气得牙痒痒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跟着大哥学会了打菜刀和炼钢吗就这样显得趾高气扬的不可一世。本小姐会做布鞋会做武士服也带着数十个女人干活你三儿能吗?就连这些护卫队的人身上穿的衣服背上背的钢弩袋子还有腿上绑的“脚帮”(绑腿)哪一样不是本小姐在大哥教了一遍后就做出来的呀。连大哥都说“凤儿比三儿可是聪明、能干多了”。
前天听人说大哥因为小姑娘大丫被她母亲缠脚的事生气要把她们母子三人逐出门去急得凤儿几乎跳脚。费了好多口舌后来又拖着大哥一起去挽留才劝得大丫的妈——彩娟答应暂时不为女儿缠脚在大丫的父亲来接她们之前继续留在这里帮忙干活。
这个女人可是凤儿的好帮手啊可不能为了这点事情就把一个可以帮自己分挑担子的能干女人给赶走罗。
这段时间以来凤儿为了能跟大哥一起去泉州在数十个女人中好不容易才选中了彩娟。这个女人既能写字又会算数还可以按着凤儿的要求带领这里的一帮子女人贴布底、绱鞋面完全能守着女人们把布鞋从头到尾的做出来。
而且凤儿还花了不少时间教会彩娟如何检验。外头的女人拿回家去做的布底等货物送回来时现在最怕的不是凤儿这个“本小姐”而是比凤儿更认真的彩娟。
“大哥啊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凤儿对你的心呢?”看着悠闲地走在前面几步的林强云凤儿心里不住地想:“难道你真的像张嫂说的那样把我当成妹妹看么难道你没看到现在的凤儿已经不是半年前的小女孩她已经长大成大姑娘——到了应该嫁人的时候了。
幸好这时的山路还没有用石头来砌而且上下的坡度也不是十分陡急三数个人推动一辆车也还能应付。
若是这条路似后来的路上般砌有石阶的话麻烦就大了每碰到一个台阶都要人手抬上去得多耗费多少时间和人力呀还不如用人挑着走更方便呢。
这一队人车快到温坊村时被在村子木围栅外玩耍的孩子现顽童们一窝蜂飞奔回家马上引起村里的人们一阵骚动。一刹时村内人声鼎沸、鸡飞狗跳警锣声随即响起向四下传送。
村外田里劳作的、山上砍柴捕猎的人急奔回村整理刀枪弓箭准备抵抗任何敌人。
开始乡民们不知道来的是些什么人以为又是过境的赣盗在此路过。为防万一村外的木围墙门在里面用大木头顶死村里的男女老少提刀持矛、拉弓搭箭守在村子的木围墙内警惕地注视着越走越近的人车队伍。
当他们看清队伍前的大旗时全村的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戒备的神色稍懈。
张本忠他们走到离村十多丈远木墙上一个壮汉高声问:“来的是什么人可是路过本村么?”
护旗的一名护卫队员高声回答:“汀州弓手都头林率队押送本州‘课交上供’至泉州。你们不必惊慌我们只是从村外路过。”
墙上的人客气地问道:“是‘诛心雷’飞川大侠林公子请入村内喝茶解乏如何?”
他说是这样说可一点也没有打开大门的意思。
“我们是打前站的进村就不必了我们公子还在后面若是真要进村歇息的话公子自会安排的。再见了。”
不一会林强云他们大队和十辆鸡公车来到村外村里的人才真正放下心。
林强云低下头看到山都眼里的泪水滚滚而下心想:山都今天怎么了打了这么多野物刚才还高高兴兴的。一下子又流泪哭起来。再一想山都在这个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大约是想念他的亲人吧。
林强云拉着山都找了个竹椅坐下伸手擦去山都的眼泪抚着他的头说:“好了山都。想哭就哭吧!我也和你一样在这世上孤零零的一个所有的亲人都遥不可及。慢慢就会好的以后慢慢会好起来的。”林强云的声音越说直越轻越说越轻最后几至微不可闻。
山都开始时蹲在林强云的身前享受着恩人的手抚摸头顶的快乐。后来现恩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滴水珠掉到自己的手上。抬头一看恩人微闭着眼睛也有几颗泪水流下来。他慌忙伸出手为恩人擦去流下的泪水注视林强云的眼中射出怜爱的神色。
……
第一天的行程还算顺利一路上无惊无险地走了近百里按这样的度十天左右就可到达泉州。不用一个月便能回汀州去解决黑风峒那些人的生死大事。想到这里跟着来的盘峒主盘生伯紧扳着的脸露出了笑容对一起跟来外号叫雷公的雷大山说:“雷公每天都以这样度走的话看来二十多天就能回去黑风峒见着我们的老婆孩子。只要搬到汀州以后我们可有好日子过罗。”
雷公是畲族人从十几岁起就跟着本族的长辈带着本族的五六十名老少和李元砺的瑶、汉残余在黑风峒苦熬了十几年的岁月实是过怕了这种今天不知明天的生活。
此时听到盘峒主的话高兴地咧开大嘴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老婆再过四五个月要生孩子希望上天可怜见保佑我老婆能给我生个儿子。”
盘生伯道:“若是能得盘王保佑少主带我们到汀州过得好的话今年说不定能开个‘耍歌堂’也好让那些小伙子多个向姑娘咬手的机会(瑶族青年男女往往借‘耍歌堂’结交并有咬手示爱的风俗)日后我瑶家人丁就能更兴旺。呵呵……”
雷公拉了盘生伯向河边走去:“好了他们已经洗完回来轮到我们去洗掉这一身的臭汗()。哎我说盘老哥少主真能为我们安排个好出路么?”
“放心前日天松子道长悄悄告诉我我们少主不是普通的人他的神通比天松子道长还大。不论别人怎么样他要我只管带着族人死死地跟着少主万事都有少主会与我们做主不要再听别人的话胡乱去造反。他还说我们的少主日后定能保跟着他的瑶家平安。若是离开了少主他就不敢保证我的族人日后会怎么样。”盘生伯小声地说。
“真的?”雷公半信半疑地问道:“天松子真人如何会同你说这些的?”
盘生伯笑着说:“这你不知道了吧我父亲以前见过天松子道长曾在某一年的‘盘王节’期间上奉过道长一块分得的肉。天松子道长说看在我父亲那一块肉的份上告诉我这件事作为回报。”
雷公小声惊呼:“哎呀幸好你现在告诉了我不然我以后可真要误了族人的性命。”左右看看附近没人附在盘生伯的耳边说:“李四叔那天回去时曾把我和虎营的连统制等五个人叫去吩咐我在少主这里探清他有多少生意、银钱总共有多少人手等等。还嘱咐我不要被别人知道要悄悄的探听清楚再告诉他。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盘生伯听到这事吃了一惊左右再看了一眼小声说:“你好糊涂这事也是我们瑶家、畲族之人能作得出的!没的丢尽了我们两族男子汉的脸面。那么你自己又作何打算?”
雷公委屈的说:“我这不是告诉你了么正向你讨主意呢。你说说我应该如何才好?”
盘生伯想了一会说:“这事必须要早些禀报少主知道以免日后事时惹怒了少主把事情牵连到我们的族人身上。万一少主不管我们的死活今年在黑风峒的人就真的过不下去了。生死大事拖延不得。我们快些洗洗好了后即刻去向少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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