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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一章 铁相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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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耶卡尔答应一起去,干什么都行,只是别呆在他的房间里,不要看到那些报纸,想起那些可怕的事。

    但梅耶卡尔并不知道,噩梦现在已经开始,并且不会在短时间里结束。

    俾斯麦是在火车上看到关于梅耶卡尔怠慢乾国特使的报导的。

    火车驶过布伦瑞克,停在第二个小站的时候,一位上了年纪的先生登上俾斯麦所在的车厢。他很有礼貌地跟大家打招呼,接着又像个老熟人似的朝俾斯麦点头致意。第一眼俾斯麦实在想不起来他是谁了。然而,在他紧接着微微一笑介绍自己的名字时,俾斯麦立刻回想起来了:他是柏林最有名望的艺术古董商之一,俾斯麦有一段时间曾常去他那儿光顾一些旧书和名人手稿。于是,他们闲聊了起来,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突然,他急匆匆地跟俾斯麦说:“我必须告诉您,我刚从哪儿来。您最近没有看报纸吗?”

    “我最近在休假,所以没有看报纸,怎么了?”

    俾斯麦最近一段时间给自己放了几天假,他想尽量远离尘嚣,让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达到最佳的状态,再回到繁忙的国事当中,所以刻意的没有去看报纸,他一点也没有想到,就是在这几天,会发生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乾国特使林逸青伯爵在法兰克福受到了梅耶卡尔?罗特希尔德子爵的傲慢对待,他非常生气,把这件事捅到报纸上了,当然,为了照顾子爵阁下的声誉,《法兰克福日报》只用了很小的篇幅简单说明了这件事,但其它报纸却都完整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我的老朋友,希肖造船厂的厂长刚好在我那里看到了报纸上的消息,他简直要疯掉了,他大叫着揪着自己的头发,说怎么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梅耶卡尔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迫不及待的在我那里给您写了一封信,也许您回到柏林后就会看到。我看了那篇令我的朋友发狂的报导,觉得这位受人尊敬的有地位的犹太人真不应该这么做,完全是莫明其妙……”

    “把这几天的报纸都拿来,找到这位先生说的那一份,马上!”俾斯麦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对自己的仆人们吼了起来。

    仆人们赶紧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便将那份报纸呈到了俾斯麦的眼前。

    “……很难想象,一位极有名望的为国家做了许多贡献、获得过荣誉勋章和国王陛下表彰、有着封爵的犹太人会做出如此粗鲁的事来。自然,银行家是有权拒绝客户的,但这种拒绝应该足够柔和,彬彬有礼以及艺术,而不能像梅耶卡尔先生那般粗鲁,庸俗,缺乏教养。他这样的简单粗暴的拒绝一个远道而来的对德意志帝国非常友好的东方帝国的使者,人们纷纷质疑,梅耶卡尔先生的行为会和帝国首相阁下有关吗?……从这一天起,相信人们会对法兰克福的罗特希尔德银行的看法有所改变了:它的经理和业务员们对人再怎么彬彬有礼,那也是如同戴上了面具一般;而梅耶卡尔先生在那些尊贵的客户眼里,不过就是一台会说话的印钞机罢了……”

    俾斯麦放下了报纸,一张脸已经变成了铁青色。

    此时的他,脑袋里满是狂乱的念头。

    梅耶卡尔想要干什么?

    对于林逸青的到访,威廉一世早就已经做出了指示,要求“以最高的规格接待”,“务必使他在德国感受到德国人民最大的亲善”,“努力使这位特使关于大型军舰的订单不被英国和法国抢走”,“一旦乾国铁甲舰的订单由德国造船厂承接,将给德国工业带来极其有益的影响。”说明了国王陛下对这单生意的高度重视。

    可梅耶卡尔竟然敢这么做!

    此刻俾斯麦毫不怀疑,如果梅耶卡尔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第一个反应很可能是掏出手枪打爆他的脑袋。

    不知怎么,布雷施劳德的死这件事,又浮现在了俾斯麦的心头。

    “等火车到下一个车站,我要给梅耶卡尔先生发电报。”俾斯麦沉声说道,“他必须要给我做出解释。”

    “可是,首相阁下,您难道不觉得,当务之急,是解除那些造船厂的厂长们和军火商们的担忧吗?”客人小心的给俾斯麦一个建议,“我的朋友,那位希肖造船厂的厂长,现在很可能已经发疯了……”

    “当然,当然!”俾斯麦恼火的说道,“我不会让他们发疯的!他们一定会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那我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我的朋友吗?”客人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当然!当然可以!”俾斯麦咬着牙说道。

    已经过了三天了,法兰克福似乎并没有受到那篇报导太多的影响,梅耶卡尔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随他们怎么说,他才不在乎呢。

    一个大学讲师受梅耶卡尔的妻子邀请,带着他的未婚妻来拜访梅耶卡尔了,他是个年轻的物理学家,因为是犹太人,所以在大学的同事中相当孤立。他的未婚妻——一个年轻姑娘陪伴着他。她似乎更像是他的情妇,笑声不断地从她嘴里发出来,幼稚又有些傻乎乎的,所以那些法兰克福市民都认为她是个轻浮的姑娘。他们首先乘马车去附近的一个小湖,一路上他们不停地吃、闲聊、互相说笑。那天和林逸青不愉快的会面使梅耶卡尔失去了平日的健谈和爽朗,这一时刻甚至像容易起泡的葡萄酒一样令他痴迷。真的,他们孩子气的、大胆的活动非常成功地使他脱离了平素冥思苦想的工作。他刚刚走到野外,偶然与这个年轻姑娘赛跑使他又变成了原来那个强健的、无忧无虑的“老男孩”。在湖边他们租了两条小船,梅耶卡尔的妻子划着一条船,讲师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划另一条船。船几乎还没离岸,比赛的兴致就感染了我们,他们都想超过对方。梅耶卡尔当然处于劣势,因为他们两人一起划,他必须一个人与两个人竞争;但是他甩掉了外衣,摆好了姿势,作为一个在这项运动上训练有素的人,梅耶卡尔拍击水面远比他们有力得多,互相说笑的话飞来飞去,此起彼伏,刺激对方。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寒冷,不在乎汗如雨下,他们就像被判在船上划桨的囚犯那样机械地运动,以极大的热情进行着这场体育比赛。他们终于接近目的地了,这是个被树林覆盖的半岛。他们更奋力地划桨,讲师的同伴也沉浸在这场游戏中,在她的欢呼声中,他们的船首先触到岸边。梅耶卡尔走下船来,热血沸腾,激动不已,汗流浃背,沉醉在不寻常的阳光中,沉醉在成功的喜悦中,他的心都快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了,衣服被汗水湿透了,紧紧地粘在身上。讲师的情况也不比他好,他们两个兢兢业业的男人不仅没有得到赞扬,反而因为他们气喘吁吁的狼狈样子被两个女人大肆嘲笑了一番。

    终于,她们给了他们一点儿时间冷静下来;他们开玩笑似的当场分成了男部和女部——灌木丛左边和右边。他们飞快地换上游泳衣,在灌木丛后闪出光亮的内衣及赤倮的胳膊,并传来噼噼啪啪的脚步声。他们同时也做好了准备,两个女人惬意地跳进水中。讲师没有梅耶卡尔那么疲劳(他的年纪毕竟不小了),紧接着跳进水里。梅耶卡尔因为划船时用力过猛,还感觉到心脏在狂跳,所以他悠闲地躺在岸边,耳中轻微地嗡嗡作响,惬意地让云彩从上面飘过,任由血液在身体中翻滚,尽情地享受这份疲倦。

    但是没过几分钟就从水面上传来了急切的声音:“子爵阁下,来呀!比赛游泳!有奖励的!潜水!”

    梅耶卡尔没有动,好像他能够这样躺一千年一样,他的皮肤在透过来的阳光下微微发烫,冷风温柔地轻抚着它。但是又传来了笑声,讲师的声音说:“他不行了!他不行了!你去把他弄来!”

    梅耶卡尔真的听到水声近了,现在她的声音就在耳边:“子爵阁下,来呀!比赛!我们必须让他们瞧瞧!”梅耶卡尔没有回答,他喜欢让别人找他。

    “您在哪儿呢?”他已经听到赤脚在沙子上走动的声音,突然她站到了我面前,湿滴滴的游泳衣紧紧地贴在孩子般苗条的身上。“您在这儿!真够懒的!现在请起来,子爵阁下,我们都快到那边的小岛了。”

    梅耶卡尔舒适地躺着,懒洋洋地挪了挪,说:“这儿好得多,我随后就到。”

    “他们不愿意。”她笑着用手指着水的方向。

    “快跟子爵阁下一起过来!”远处回响着讲师的声音。

    “快来吧,”她急切地催促着,“他让我来找您的,别让我丢脸。”

    但梅耶卡尔只是懒懒地打着哈欠。她就半生气半戏谑地折了一根灌木枝。

    “起来!”她坚定地重复着,并用枝条在梅耶卡尔的胳膊上抽了一下。她打得太狠了,他的胳膊上起了红红的一道。

    “现在我可真不干了,”梅耶卡尔半开玩笑地激她说。

    但现在她真的生气了,她命令说:“快起来!快!”当他固执地不肯动的时候,她又用锋利的枝条狠狠地抽了他一下,火辣辣地疼,梅耶卡尔气愤地腾地跳起来,去夺她的枝条。她向后退,但他抓住了她的胳膊。在抢夺枝条的扭打中,他们半倮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得很近很近。为了强迫她扔掉手里的枝条,他抓住她的胳膊,扭住她的手腕,她又继续向后退。这时,突然晰的一声——她游泳衣腋下的别针撕掉了,左边一片从她的胸脯上垂落下来,她胸脯上红红的蓓蕾映入他的眼中。他不由自主地向那里望去,只有一秒钟,但已足以使他不知所措,他讪讪地放开了她的手。她的脸红起来,用一个发卡试着把衣服别上。他站在一旁不知说什么好,她也沉默着。这一时刻他们之间的气氛简直令人窒息。

    “喂……喂……你们在哪儿呢?”呼唤的声音是从小岛上传过来的。

    “好,我们来了。”梅耶卡尔大声回答着,一下子扑入水中,想要一下子摆脱这窘境。几个沉浮,赶紧逃开的欲望和血液的嘶嘶声都被更强烈、更清晰的欲望冲刷得一干二净。他很快就赶上了他们两个,和孱弱的讲师又进行了一次比赛,他赢了。他们又游回半岛去,她已经穿好衣服等在那里,他们在野外愉快地野餐了一顿。虽然在他们四个人的小圈子中大家都放肆地相互嘲讽,但是他和她都不自觉地互相回避,不直接与对方交谈;他们聊天,他们大笑,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她总是敏感地立即避开,那段插曲引起的尴尬还没有消逝,他们总感觉到对方还记得刚才的事,因而更加羞愧不安。

    下午过得非常快,他们又重新分组划船,但是对体育运动的兴致总是要导致惬意的疲劳,酒、温暖、阳光渐渐地溶入血液中,并留下了它红色的印迹。讲师和他的女朋友已经开始进行一些小小的亲热,他们夫妇两人只能尴尬地忍耐着;他们靠得越来越近,而他们夫妇俩却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但这种方式就已经让人明显地感觉到,他们两人在树林中故意落在后面,肯定是想不受干扰地接吻。最终,他们四个人都满意地重新坐上马车。

    送走了讲师和他的女朋友,梅耶卡尔回到家里,管家出现后给他的第一件东西便让梅耶卡尔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那是一封电报。

    “是首相阁下来的电报,子爵阁下。”管家说道。

    梅耶卡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不动声色的接过了电报,打开看了起来。

    和以往不同,节俭的俾斯麦这一次不但发来了一封长长的电报,其中激烈的言辞也是从未有过的。

    他要求梅耶卡尔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不是在电报里解释,而是要他到柏林去,当面解释清楚。

    梅耶卡尔记得,哪怕是上一次自己狙击荷兰银行失败导致布雷施劳德自杀,普法战争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俾斯麦也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又跑了过来。

    “柏林来的电报,子爵阁下,是……国王陛下的急电。”仆人说道。

    没有比这更令梅耶卡尔感到震惊的事了,梅耶卡尔感到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他用哆嗦的手接过电报,打开看了起来。

    和俾斯麦的长长电报不同,威廉国王陛下的电报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无论如何,19日以前务必来到柏林,我需要你的解释,和你出席欢迎乾国特使的宴会。”

    与其说这是一封电报,倒不如说是一道命令。

    从这封电报里,梅耶卡尔已经感受到了威廉国王可怕的怒火。

    梅耶卡尔再也站立不住,他倒在了沙发上,看着手中的两封电报,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詹姆斯,你看这样的设计可以吗?”

    林逸青说着,将自己画的铁甲舰草图给陈伟看。

    “您的设计综合了菱形布局和斜连布局的优点,可以说是‘不屈’号和‘鲁莽’号的综合,又有一些‘萨克森’号的特点。”陈伟仔细的看过图纸之后,点了点头,“只是,我要提醒您,这样的火炮布局,四门十二英寸主炮就不能够向后齐射了。”

    “你虽然在‘不屈’号上呆过,和她有着很深的感情,可你对她的设计并不十分认可,是吗?詹姆斯?”林逸青明白陈伟的意思,笑着问道。

    “是的。”陈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虽然‘不屈’号是我的老师们引以为傲的作品,但我看到过她怎样战斗,她的战绩并不能掩盖她本身存在的缺陷。”

    他指了指林逸青画的这艘名为“定远”的铁甲舰,“这种斜连布局看起来射界广大,但在实际战斗中要受很多的限制,比如四门十二英寸主炮向前射击的话,舰首的五英寸半主炮必须要盖上炮罩,否则炮手会受到炮口风的影响,而这种炮罩的弊端,我想您在仁川湾海战时已经发现了。如果有弹片进入炮罩当中,将会在内壁激烈反弹,对炮手造成可怕的杀伤,远比一颗炮弹打中它造成的伤害要大得多。”

    “这我了解,詹姆斯。不过,未来的海战,以舰首对敌的时候将要少得多,这种情况可以尽量避免。”林逸青指着图纸说道,“你看可不可以将两座斜连主炮台的位置拉远一些,我希望四门十二英寸主炮都可以转向两舷射击,不受任何的阻碍。”

    “这不成问题。如果您坚持这种设计的话,细节方面由我来做,我会给您满意的答案。”陈伟看着林逸青,似乎非常好奇,他为什么对这一次的铁甲舰设计如此的执着,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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