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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从床上猛地爬起来,白墨在水里猛地拍了下尾巴,淡淡地道:“醒了?”
她眯眼看了看窗外极盛的阳光,好像才醒过来一般,突然问道:“师父,几点了?”
“下午三点了。”白墨的声音略低沉了些,苍白的眼珠凝在少女凌乱的亵衣之上,香肩半露,锁骨精致白皙,胸前的衣襟没有完全合上,被高耸的胸部撑起,从下方的角度仰视依然能看到半掩的沟壑。
目前作为冷血鱼类的白墨压下了心底躁动的感觉,耳边忽闻天仙懊恼地道:“师父,你怎么不叫醒我,睡过头了课都没上!”
“我叫了,但你——”白墨斟酌着怎么说,却被天仙猛地打断了,“我睡觉比较沉,除非自然醒,否则雷打不动!是我忘了!”
天仙扯出一个笑容不想再继续白墨为什么没把她叫醒这个话题,她昨晚绝对是喝大了,飞快地将自己收拾整齐,用塑料袋拎着白墨飞奔去昨日的明悟堂。
天仙还没跑到广场便被张青拦了下来,着急地道:“师姐,你怎么现在才来?”
“睡过头了。”天仙轻描淡写地道,绕过张青就准备朝明悟堂奔去。
“师姐,徐长老发话了,从此他的课你不必去了!”张青急忙道。
“哦。”天仙停下脚步,反倒不急了,面色平静。
“师姐,你应该是得罪了同殿的师兄师姐,向徐长老报告你睡觉没起的是文晴师姐,把徐长老起的够呛,当即大发雷霆,现在整个外院都知道了你昨日和今日的事情,对你的风评可能有些不好。”张青委婉地道,昨天从这位师姐处回去之后,又被席管事一番耳提面命,一定要把这位师姐当菩萨一样供着,有任何要求都要帮其满足。
法术什么的不学也罢,昨日白墨教她许多个法术,硬是一个也没学会,连感觉也没找到,与之相对的是妖术一学便会的天赋,天仙脸色沉重了一些,很快便恢复风轻云淡,调转脚尖沿着山路随意漫步。
突然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妖力,朝着那个方向急行了数步,站在一棵柳树下望着远处围成一堆的人。
一个长相周正、硬朗极有威严的黑衣男人,手持一把黑色长剑抵在一哭泣的女子脖子上。
旁边恭敬地站着几个同样黑衣的男女,更多的是身穿外门弟子服的人,从他们脸上的畏惧与尊敬可以看出持剑男子在他们心中积威甚深。
“那是惩刑院的惩刑长大人,逮到一个混入我们道修学院的妖孽,他为人最是大公无私、刚正不阿,定会重重处罚妖族的奸细!”张青兴奋地道,“我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进入惩刑院在惩刑长手下成为一名执刑弟子,但我天资有限,只能想一想了,惩刑院中的弟子都是道修学院的最高战力。”
天仙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女妖被面无表情的男人一剑杀死,原地只有一只死透了的黑狐,挖出妖丹,抽出挣扎的魂魄拘在一只小塔中,带着身边的几个黑衣弟子离去,从始至终那个黑衣男人眼中没有丝毫动容,只有冰雪覆盖一般的冷漠。
有外门维持秩序的弟子前来拎走黑狐的尸体,调笑着该怎么吃,聚在周围的外门弟子很快就散了,却眼馋地望着那只黑狐的尸体。
张青想了想,好心提醒道:“师姐,我知道你的身份肯定大有来头,不是我这种弟子能比的,但你绝对不要去招惹惩刑院的人也不要去违反学院的刑律,他们的背后站着惩刑长大人,他最是公正无私,掌管道修学院一切刑罚,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一个人看会书。”天仙冷眼旁观那位女妖被黑衣男人杀死其他外门弟子叫好咒骂的一幕,平静地道,掏出一本书来靠在柳树上。
青色的柳枝垂在碧绿的湖面上,姿容艳丽的少女斜倚在粗壮的树干上,淡雅的青色衬着素淡的白衣却没丝毫掩下那份夺目的艳丽。
张青离开时,脑内只有一个念头,师姐真好看。
天仙翻着白墨储物戒中掏出来的一本书,来了点兴趣,瞟到腰间挂着的塑料袋,把白墨捞出来放入湖中,“师父,你在湖里活动活动身子骨,放放风,整天憋在狭小的空间里容易得抑郁症。”
微风吹起少女白色的衣襟,眉眼艳丽,仿若一副唯美似幻的画,白墨虽在湖里游着,但目光却如何也离不开她,仿若永远都看不够。
夕阳的余晖越来越淡,天仙伸展了一下身子站起身来,看了看夜幕降临,一轮血月高挂的夜空,将自家师父装回塑料袋,回味起下午看的书有些意犹未尽,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披着月辉走回风秀院,在门口看到一个倚在院墙上的黑衣男子,“陆烨。”
陆烨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陆烨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今日以及以后你未学习的法术我可以教你。”
天仙沉默了一瞬,倏尔笑了,“你有什么交换条件?”
白墨烦躁地在塑料袋里摆了摆尾巴,掀起哗哗水声,他不喜欢天仙对别的男人笑。
她最初对陆烨那三人的印象并不好,未曾想过深交,此次在潜渊殿见到陆烨却是意外,却也只是故人罢了,能够置于点头之交。而其他弟子对陆烨的评价有失偏颇,却也并非空穴来风,他并非良善之人。
他的目的被一点而破,陆烨有些微赧,黑沉的眸子紧紧凝在天仙的脸上,嘴角动了动还未说话便听到风秀院内传来讽刺的女声。
“废柴与疯狗真是绝配啊!”
“她的手段也只能勾引到这种低贱之人了!”
陆烨双拳紧紧捏起,黑沉的眸子陡然阴厉地盯着院内出声的两个女子,像被踩着了底线愤怒的雄狮。
“怎么我们还说错了吗?”作为潜渊殿的弟子哪个不是经过层层选拔靠实力进来的,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骄傲,女子笑着嘲讽道。
天仙是唐依尊敬的人,第一次见面陆烨便能清楚地看到,他不能容忍那人尊敬的人被人侮辱,愤怒的眼神紧凝着那两个女人,像一条毒蛇一般迈步朝她们走去。
两个女人笑着等陆烨跨进风秀院,道修学院等级与规矩极为森严,未经允许闯进潜渊殿女弟子住处并率先动手足以进惩戒院脱一层皮。
手臂被一只柔弱的手紧紧禁锢住,陆烨难以再往前再行一步,阴沉的眸子带些诧异地回视抓住他的少女,见其面色平静默然地道:“我们出去谈。”
天仙松了手转身朝风秀院后的小树林走去,停步在一棵梧桐树下。
在与少女不远不近处停了下来,陆烨黑沉的目光有了波动,“我知道你和依仙子的关系匪浅,她若是来找你能不能让我看她一眼。”
“……”天仙,这句话有点歧义。
陆烨没听到天仙的回答,以她的资本确实可以不接受他的条件,正如同潜渊殿内那些天之骄子一般将他踩入泥土里视做牲畜,目光陡然黯然,神色越发阴厉、晦暗,胸腔中满是燃烧的愤恨。
“可以。”天仙有些微妙地回答,这不是什么大事。
陆烨本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听到了有如天籁之音的回答,阴沉的脸上绽开一个僵硬而扭曲的笑容。
“今天学了焚击术和卷云术。”陆烨按捺下激动的心情依约道,并在手上施展起来。
“不用了。”天仙摆了摆手,这些东西她学不会。
陆烨愣了愣,瞬间便想明白依唐依对她的恭敬程度来看,若是她想学还用得着他来教吗?他果然太弱了,却依然补了一句,“从今天起开始潜渊殿所有弟子皆要练习辟谷,不再供应饭食,且禁止私下进食。”
“我知道了!”天仙有气无力地道,转身回风秀院,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人,她今天起床跑到饭厅没找到一粒饭,忍着肚子饿看了一下午的书本想着晚上吃,哪料却听到这样一个坏消息。
陆烨凝着少女远去的背影,眸内一片晦涩,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在人界他家全盛之时放在这些人眼中什么也不是,更何况是现在如落水狗般的他。
他还不够强,不能堂而皇之地并肩站在那人身边,就连仰慕都不够资格,就连他家的仇都无力去报!
“师父,我们今天没饭吃。”天仙看着在木盆里游着的白墨郁闷地道,将明珠的光芒掩下,利落地爬上床,“所以还是睡觉吧!”
“……”白墨实在不想说他其实也饿了,将自己沉下水底尽量不制造出水声打扰少女睡眠。
饿的抓心挠肺的,天仙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起来灌了一大壶水好受了一些,只是水里面的灵气有些太淡,昨日吃的点心和晚饭也不若她以前吃的那些好,灵气含量太低。
空气中蕴含的灵气程度完全不能满足她,她觉得她对灵气的渴望程度已经到了一个变态的程度,天仙躺在床上一直都没睡着,看了看窗外升到夜幕正中央的月亮,悄悄爬了起来,用手指戳了戳沉在水底的白墨,“师父,你饿不饿?”
白墨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在身穿白色的薄亵衣的少女,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整个人拢在清冷的赤色月辉中,秋水般的眸子亮晶晶的,艳色容颜带着些小心翼翼,就像一个月色下的妖孽。
“嗯。”白墨淡淡地道。
“师父,我们去厨房悄悄拿点吃的怎么样?”天仙提议道。
白墨有些愧疚,他曾说过不会再让她饿肚子,只是他却未能做到,潜渊殿的弟子都是外院弟子的佼佼者,对其看管与要求会更加严格,嘱咐道:“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天仙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抱着怀里的木盆,淡绿色的木气完美地掩盖了她的身形与气息,从看守之人眼前晃过。
“我们去惩刑院,那里有好东西。”白墨道,用尾巴甩出一道水流箭头指着内院中的一个方向。
“……”天仙,明明是违规,师父你还让我犯到惩刑院的头上,是觉得我还没活够吗?
“师父,你都变成了一条鱼还要去惩刑院偷东西,你今天没看到被捅死的那只狐妖吗?”天仙不大想去,她似乎可能也是一只妖。
“我身上没妖气不会有人把我认作是妖,你不必担心。”白墨欣慰地道,“我反倒担心你,你身体的异常你自己也察觉到了吧,不是饿的而是缺乏灵气,听我的就去惩刑院。”
她家师父坚持她也只好听从,心随意动,木气化若春风,而她也仿若融入春风之中,刹那间便站在惩刑院的峰头之上。
天地之间一草一木仿若都是她的耳目,天仙脚下不停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停在一间厨房门口,对盆子里的白墨道:“师父,你是淡水鱼还是海水鱼?要不我偷点盐给你放在水里试一试?”
“……”白墨,他一点都不想当鱼。
天仙推开厨房门悄悄合上刚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子便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下意识地转过头对上一个她一点都不想见到的人,那个被张青说的公正无私、刚正不阿的黑衣冷漠男子。
“惩刑长大人,我可以解释的。”天仙急忙道,她真不该听白墨的话来惩刑院找死,完全被她家师父坑了。
端着木盆手紧捏着,她心底在考虑把惩刑长打晕让他以为做了一个梦的可能性以及时机,嘴上却飞快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来你们峰头——”
却被男人意料之外的四个字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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