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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少爷,你已经在这个坟头转了六圈了,不会是鬼打墙吧!”天仙出口道。
“你可别吓我,小爷不是吓大的!”姜炜不信地道。
“她说的没错,这个坟头插了一支白色的哭丧棒。”陆烨突然道。
“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姜炜心里毛毛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平日里缺德事做多了吧!”天仙冷嘲道,这些人做的事没一件摆的上台面。
“你够了!叫你一身七殿下是给你面子!”姜炜一脸怒容,“我上次撞死的人已经给过她家巨额补偿,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千万不要来找我!”
天仙冷笑了一声没有一丝恼怒。
“都这种时候了别多说了,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陆烨警戒地注视着黑暗深处,他总觉得被无数只眼睛盯着,而他们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虎口上的食物。
白色的流线型跑车被血污染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幽幽鬼火漂浮而起,血红而湿漉的地上伸出一只惨白的手骨,越来越多的手从地下探出,车子的轮胎被一只只手拧下。
王静雅害怕地哭了起来,姜炜也惊恐地大叫着,陆烨从身上掏出一把枪组装,又从靴子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一只只怪物从血地与坟头中爬出来,男的狰狞、青面獠牙,女的美艳惑人。
“修罗。”天仙喃喃地吐出这两个字,她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的,急忙大声道:“快下车。”
匆忙跳下车,脚刚着地,他们方才所在的车被一只高大的男修罗六只手举了起来,作势要猛砸。
“天仙,我怕!”王静雅的哭音从头顶传来,天仙看着没听她话仍然在车上的王静雅眉头狠狠一皱,“你快点跳下来,不然会死。”
王静雅脸上大颗泪水落下,嘴唇颤抖着誓死不跳,“我不敢跳,我不敢!”
男修罗一只手将汽车掰断,其中两只手各举半截示威,在空中摇晃着。
女孩的哭声不断,陆烨朝有一层楼高的修罗胸口开了一枪,“嘭”的一声破开了修罗的胸口,鲜血流出。但只是瞬间修罗的胸口便恢复如初。
被打了一枪的修罗暴怒,手指捏烂了一半的车身,大脚将其踩得稀巴烂。
王静雅仍在另一半车身上,被骇得哭不出声音。
鬼火在黑暗之域内漂浮,修罗遍地,无不嗜血狰狞,天仙惨白着脸,作为一个只会搬砖挖矿的苦学生,现在虽然被他们称为七仙女,但她本质上什么都不会,说不怕是假的。
额上冷汗直冒,她只学过搬砖和拍砖,白墨说她可以拍人了,她曾经还砸死过一头虎妖,后续掉节操的事情不提。
天仙搬起脚边的大石像投铅球般猛地一扔,直中那高大修罗的脑门,看着他被砸扁的脑袋,天仙又补了一块石头将其身体砸烂,方松了一口气。
陆烨将枪收回去,从另一只靴子中拔出另一把匕首,身形灵活地几个起跳,两把匕首极为锋利,在绿色鬼火下闪着银光,砍下修罗的四肢。
“陆烨,你去把王静雅拉出来。”天仙转瞬搬起一块石头将一个美艳的女修罗砸死。
姜炜迷茫的眼睛恢复身材,嘴里喊着痛,捂着有五个指洞正在冒血的心口。
“我若是晚来一步,你就被掏心了。”天仙毫不客气地道,她虽然看不惯姜炜这种依靠父母胡作非为、国家蛀虫典范的做派,但也不能眼看着他死在面前有能力救而不救。
“我怎么回来了,刚才不是还在和美女一起吗?”姜炜惊恐道。
“美女,等着死得连渣都不剩吧!”天仙看着密集的形色怪异的修罗,眉心蹙起,他们是否能从这诡异的地方离开还是个未知数。
姜炜痛得坐在地上,忽然猛地一把拉住天仙的裙摆,天仙被他扯得不耐烦,“你做什么?”
“他们都不敢接近你,我要跟着你,你不能丢下我!”姜炜失去了以往的神气,一副极为惜命的样子,不松手道。
他不说,天仙还没注意到,不是没注意到,而是忽略了。
从进到这个诡异的地方,她就头晕,她一直以为自己晕血。其实,不是。
在最初因气血上涌全身躁动的眩晕后,血腥会让她处在极为亢奋的状态,总想做点什么凶残的事情。她不是一个好人。
最初,她脸色惨白地压下那些负面念头,将注意力转到旁边去,而忽略了没有修罗敢接近她。
天仙拂过手中黑色无华的长剑,一个古字的渊深深地刻在剑身上,古朴而苍凉。
是它的力量,或者说是清渊的威慑。天仙看着剑身的眼光有些复杂,转而想到一天到晚被神经病捅,面色狰狞起来,对拉着她裙子的男人骂道:“孬种!躲在女人这里算什么!你看人家陆烨!”
姜炜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把拽住天仙的手腕,“你哪是女人,分明是女汉子,不,女金刚,连陆烨都能撂倒的女金刚,我不躲你这躲谁那!”
“……”天仙,被称为女汉子就算了,居然还要被比作女金刚!
天仙揉了揉额角,浓郁的血腥味让她脾气很不好,很暴躁,握着剑连捅死几只修罗,如那日的鬼魂一般灰飞烟灭,连尸体都不曾留下,方觉得舒服多了。
她轻松地挣脱姜炜的手,将人一把拎起朝陆烨那处走去,将人扔给陆烨,“你看着他们,我去对付这些修罗。”
鲜血飞溅,一身孔雀蓝衣裙的少女手持长剑逼退看不到边际的修罗。
出手狠厉,毫不拖泥带水,再凶残厉害的修罗在她手中只需一剑便消散。
孔雀蓝色被鲜血染成紫色,只有长及大腿的白色丝袜一片鲜红。
少女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在杀戮中生动而明艳起来,嘴角上翘显示着主人的愉悦与亢奋,面容比盛开的桃花更为妖艳,仿佛宣纸的洁白之上被彩色晕染,明媚至极。
天仙的意识很混乱或者说她很清醒,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不知道捅这个动作重复了多少次,她完全没有累的感觉,反而越来越亢奋,就像磕了药一样的不对劲。
这样的完全不像自己,却又像最真实的自己,天仙脑内只有一个念头完全不想停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杀戮。她过去的十八年中从来没有这样一天能带给她如此酣畅淋漓且美妙的感觉。
黑白分明的眸子仿若跳动着火焰,不知疲倦的亢奋在最浓郁的一刻黑眸变成了金色的竖瞳,一剑挥出,金色的光芒斩裂一切,天地之间万籁俱静。
天仙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眸子恢复了原状,仿若一切都没出现过。
一束阳光劈开黑暗的看不到尽头的空间,带走一切阴冷与黑暗。
碧蓝的天空,柔白的云朵,温暖的阳光,它们都在在头顶之上。
天仙吸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粘腻的鲜血,身前是高大的高架桥,脚下是踏实的草地与河滩。
王静雅和姜炜昏倒在地上,唯有陆烨状态不明,双手握着他的匕首,直挺挺地站着,摆着攻击的姿势,双眼紧闭。
还不等天仙上前,虚空仿若被撕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一个身穿白色华美长袍的男人走了出来,长发未束,硬朗的脸庞散发着神佛退避的冷意。
天仙一身狼狈地看着清渊向她走来,眉心狠狠地皱了一下,嘴唇紧抿。
“天仙。”清渊开口道,狭长眼睛中冷意退散,当木光凝在少女身上时微暖。
“若不是白墨每次老阻拦我,我定早来见你。”清渊提到白墨时浑身充满杀意,目光陡然凌厉,狠声道:“我早晚要杀了他!”
“白墨是我师父。”天仙强调道,努力跟他讲道理,“尊师重道懂吗?”
“我去把他杀了,我做你师父。”清渊思索了一下回道。
“……”天仙,这思维够跳跃的。
“这不一样。”天仙没好气地开口道。
清渊一把将天仙搂住,皱着眉头在她身上嗅了嗅,“我不喜欢你身上有那么多其他的味道,只要我们合为一体,你身上就只能有我的味道。”
清渊极为有占有欲地将手在少女腰间收紧,压上少女带着血腥气的身躯,吻上那紧抿的嘴唇。
清渊的身体突然猛地一僵,天仙捅了他一剑趁机退出男人的桎梏。
清渊冷着脸从腰后拔出长剑,白色的衣袍上只有从天仙身上沾到的血迹,随着剑身的抽出,后腰没有任何伤口。
他低着头,手指轻抚过剑身,满是冷意的声音问道:“你什么意思?”
“剑你收回去,我不要。”天仙扬着下巴道,胸口热腾地杀意还未平息,黑白分明的眸中充满异样的光彩。
不知道是受剑的影响还是怎么回事,那种杀戮的快感让她就像神经病一样,她不想成为神经病。更何况每晚都被那把剑捅,太让人暴躁了好吗?
清渊抬起头来,墨色的眸中注视着一脸冷漠散发杀意的少女,缓慢地开口极为艰难地道:“你不愿意?”顿了一下,补充道:“和我合为一体。”
“我什么时候愿意过!”天仙冷漠道。
墨色的瞳孔中闪过一瞬复杂的情绪,有伤心,有失望,有愤怒,很快统统消失不见,只有千年的寒冰,又像暴风雨前乌云密布的天空,清渊手指捏紧,全身散发着活人勿进的冰冷、残暴气息。
他定定地看了天仙一眼,天仙被看的一个透心凉,本以为会被斩于剑下时,却见他愤怒地甩袖离去。
天仙抬起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指放在阳光下笑了,说不出是苦涩还是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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