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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拨警车从不同方向同时赶到,加上救护车,刺耳的警报声响作一团。
一拨警察直接向另一拨片警出示特殊证件,左面的警车立即离去。
一中年男人带着身后干警直上天桥,驱散人群,脱下警帽向林戛敬礼,“公安部特别行动组新上任组长越太甫向大人报道。”
林戛冷淡地颔首,依然没有好脸色。
老大爷浑浊的双眼陡然瞪大,还来不及诉苦被这惊人的一幕吓到。
“是大人亲自动的手。”越太甫起身观察那把手术刀,中肯地评价道:“若是将刀□□,这座桥就蹋了,得调器派的人手来。”
老大爷惊恐地看着来的警察将周围所有人疏散地干干净,而且那些警察对待那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男人极为恭敬。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只是给那个姑娘算了个命!”老大爷哭喊着,狠下心去拔手上的刀,使出了全身力气但刀却纹丝不动,“你们把刀给我拔了,我自己去医院,我什么都不要!”
“天仙,我们走吧!”林戛将手上的病历本收好,对身边的少女道。
“好好关照他。”唐傲对越太甫嘱咐道。
老大爷想跑的心都有了,事实是跑不了,沧桑的老脸上没有之前的高人气派,如今全是鼻涕眼泪。
天仙反而走到老大爷身前,蹲下、身盯着那把银色的手术刀,今天不过是她心血来潮算个命,对于这位老大爷来说却是无妄之灾。
她叹了口气,她身上的无妄之灾也不少,手指夹住银色的刀柄轻轻一提,很轻松地将手术刀拔了出来。
越太甫方才刚要阻住的动作被唐傲一句话打断,“她是仙界的七公主殿下。”
越太甫自觉地在器派人手调来之前以灵力维持天桥原样。
“姑娘,你是好人!”老大爷激动地说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算命了,这是我算的最后一卦,也是唯一免费的一卦。”
“姑娘,知识改变命运,好好学习!”老大爷捂着手上被戳了一个窟窿的伤口气息奄奄,仍然不忘鼓励道。
“……”天仙。
一个警察堵住了老大爷的去路,“你不能走。”
“各位好汉,我真没有想对她做什么,只是起了点色心,连手都没摸到。”老大爷连连求饶。
天仙脸色变了变,她有些给他拔刀了怎么办?
“那就更不能走了!”越太甫捏了捏手指,嘎嘣嘎嘣响,又极为恭敬地朝天仙行了一礼,“七公主殿下。”其身周的干警们也是如此恭敬。
他们俯身行礼,保持着同一个标准的动作,天仙沉吟了一下方开口道。“起来吧。”
“你们要留下他做什么?”天仙问道。
“禀告殿下,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方才的记忆将会被篡改。”越太甫回道。
“嗯。”天仙应了一声,走到林戛身前,一改之前沉默阴郁的态度,下巴微抬,黑白分明的眼睛张扬而坚毅,一如她今天的孔雀蓝穿着,“我们谈谈。”
“别把我当神经病,我没病。”天仙走在前面,突然回头道,“我是说真的,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多想了会。”
林戛冷淡的脸上泛上笑容,从口袋里摸出病历本涂涂画画。
“去我办公室吧,我那地方安静又离得近。”彭坤提议道。
“好。”
天仙走进彭坤依旧古色古香的办公室,如今的心情跟意外不同。仍记得第一次来内心有些忐忑,还觉此处极为阴森古怪,她嘴角勾出抹嘲讽的笑容。
彭坤看林戛与天仙二人进了办公室后,手拉在门上关门待转身离开,便听到了少女极为不满又充满嘲讽的声音。
“都说了别把我当精神病,把我和林戛关在屋里干什么,私人会诊吗?”
“彭坤老师,你也别走,跟你谈谈。”天仙嘴角的笑容不太分明,找了把红木椅子坐上。
彭坤从书柜中翻出最好的茶具泡茶,红木书桌上正烧着开水。
“我觉得你们可能认错人了,我妈是叫王牡,我爸名字叫天地,但我没见过我爸,你们肯定查过我的资料,这些你们都知道。”天仙无所谓地道。
“我家在昆仑山下,偏远的十八线小县城旁的大山里,那里我是第一个大学生,以前,我做过矿工、搬砖工、泥瓦工,养过鸡,喂过猪,我妈妈身体不好,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赚钱带我妈到帝都治病,我不可能是你们口中仙界的七仙女。”天仙开门见山道,这种事情说清楚了的好。
“我们很确定,你身上有七瓣桃花的王牡印,确实是天帝第七女没错,这点,我们不会弄错的。”林戛笑容温和,语气却不容反驳。
“我们在今年七月初时收到一封附了仙力的桃花信笺,上面写了你的名字和学校等基本信息,信封以三青鸟的一根青羽封住,而你的信息与全国人口信息系统中无误,并且刚参加完今年的高考,因此我们向你发送了紫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彭坤解释道。
等等,因为她没有爹,也拼不了爹,她挑灯夜战、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只为高考能改变搬砖、挖矿的命运,现在他们却告诉她她是靠拼爹拼妈进的紫华大学,完全不对好吗?
“我高考时是市状元,分数够上紫华大学,并且我报的是紫华大学的医学专业,通知书上却给我调剂到法学专业,这还不说,现在又变成了体育特招生,玄学专业。”天仙说起这个就气。
“给你发的录取通知书的最主要原因确实是因为收到了那封古怪的信。”林戛话落,有人在门外敲门,“进来。”
唐傲双手将一封拆过的信封和一根青羽奉上。
林戛目光看向天仙,唐傲转手承在天仙面前。
还未打开信封,一股桃花香气便萦绕鼻端,浓郁而缠绵的味道,天仙当即面色大变,这是妈妈身上的味道,也是昆仑山上和她们村里桃花的味道。
立即抽出信纸,天仙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神色恍惚,但很快回过神来,把她弄皱的地方铺平整。
信上的内容果然如彭坤所说,由不得她不信,这种桃花信笺确实是她们村里的桃花与桃树所制,昆仑山大大小小的地方,唯有她们村及附近盛产这种拥有特殊味道的桃花。
上面还有妈妈的字迹,她不会认错,天仙将信笺装回信封中,神色阴郁。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她就拼爹、拼妈了!指尖拽着那根青羽,天仙目光紧凝。
“这是三青鸟的羽毛,它是西王母座下的信使。”彭坤笑眯眯的开口道,眯成一条缝的眸中飞速闪过嘲讽的暗光。
她没见过妈妈身边有青鸟,只是她还是不认为她是仙界的七公主,因为她在梦中是妖,一只真实的妖,没有一个仙女会是妖,这绝对不能对别人说。
“你们不会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名叫董永的放牛郎丈夫,每年农历七月初七才能见一面吧!”天仙把玩着手中的青羽,神色怪异地道:“每年才能见一面,牛郎都跟牛在一起了!”
“这倒是有可能。”彭坤好笑地应和道。
“我不会真有一个和牛一起跑了的丈夫吧!”天仙瞬间正了神色,严肃地问道。
“这要问你自己。”林戛扶了扶金丝边眼镜,一副专家口吻道。
“是你们说我是那个七仙女,下凡洗个澡被一个牛郎偷了衣服,没办法回到天上,还有了两个孩子,然后又被王母娘娘抓回了天上。”
天仙只要一想到这个梗整个人完全不好了,任谁莫名其妙地多了个牛郎丈夫,还有两个小拖油瓶,都太惊悚了好吗?
“你有没有丈夫和孩子我们不知道,我和彭坤自上古诸神大战后便没回过仙界,他是不能,我是不愿,那时西王母的女儿才生到第四个,民间传说不可尽信!”林戛慢悠悠地道。
总觉得被林戛最后一句话安慰了,天仙抿了抿唇,“就算我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七仙女,我也不可能有一个牛郎丈夫和两个小拖油瓶。”
“若真的有呢?”林戛摘下眼镜,从口袋中摸出白色绒布擦拭,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身前的少女。
“若真有,我就嫁给你!”天仙嫌弃地道,挤兑她,那她就恶心他。
彭坤听闻此话,眼角微眯,额上褶皱加深,心底泛起些难受的感觉,当即强硬地压下。
“年轻人,我对你没兴趣!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林戛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太好看,干净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额角。
“……”天仙,对他没兴趣的不应该是她才对吗?
与林戛、彭坤喝茶加谈人生许久,天仙觉得她接受了太多本来不该她知道的信息。
“我回去做两套高数卷子冷静冷静!”天仙撂下这句话,起身便走,突然转身盯着同样起身的两人,“你们别跟着我,都说我没病。”
“你确实没病。”林戛将病历本上的一页纸撕下,揉了揉扔进垃圾桶。
走出彭坤的办公室,天仙蓦然觉得轻松多了,却有些不知所措的迷茫。
前十八年,她只有一个目标,赚钱为妈妈治病,如今他们告诉她,她妈妈是仙界的王母娘娘,根本不需要她赚钱为她治病,还靠她妈的身份走了后门。
静静地站在一处花园的角落里,背靠一棵银杏树,鼻尖能闻到松柏的清香气,窥视着远处下课后年轻而活泼的身影,她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如今就像一个笑话,完全塌掉了。
一双大手突然从背后箍住了她的腰,将她和背后的银杏树紧紧抱在怀中。
低头看去,一双好看的大手从宽大的袖中伸出,背后冰冷的怀抱。
“你有想我吗?”冰冷的气息扑在她耳际,清冷暗含柔情的男声响起,带着些不自然的僵硬。
天仙眼睛突然大睁,身体打了个冷颤,耳珠被含入一个冰凉而湿濡的口中,狠狠舔舐,腰间的手收的更紧,仿若要将其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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