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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15章衣服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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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跳下牛车,将车费给王四叔,王四叔说什么都没有接,只是拿着她方才给的特产走了。

    她拎着一个大包回到村里,几个月不见,一些瞧见她的乡亲们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天仙随意应完,疾步朝自家走去。

    破旧的院门没有锁,天仙推开院门后,略有些期待的心情猛然消失,院内一片荒芜,已是许久没有人打扫的模样。

    她面无表情地走进屋内,一如她离开时的模样,不同的是,屋内积了一层灰,已是许久没有人住过的模样。

    天仙平静地走出来,去了隔壁王叔与王婶家。

    “小仙回来了啊!”中年妇人的爬着皱纹,稍显黝黑的脸上漾起惊喜的笑容。

    “王婶,你知道我妈妈去哪里了吗?”天仙直接问道。

    中年妇人皱起眉头,额上的皱纹更深,“从你离开我们村里去帝都上大学那日起,你家院里一连几天都未有过动静,门也没锁,我寻思着王牡妹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和老王一起去看过,却没有找到她。”

    “这几个月,你家这院子也没人回来过,我每天都注意着呢!小仙,你也别太担心你妈妈,她那么大个人,总不会凭空消失,没准找你爸爸去了。”中年妇人安慰道。

    “当初你妈妈抱着那么小的你从外面来到我们王家村,我们大伙一眼就能看出王牡妹子与我们地里刨食的人是不一样的,如今你长大去了外面,你妈妈也是个有主意的,应该是去外面做些重要的事情,会回来的。”王婶是看着天仙长大的,两家隔得又近,在天仙未去工地和矿井之前,能接济一些就接济一些,在心里也将她当做半个女儿。

    天仙脸上没有表情,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古井无波,没有担忧,没有伤心。

    或许,她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小仙,你家都空了那么久了,一时也收拾不出来,今晚就在王婶家歇下吧!”王婶建议道。

    “不了,王婶,现在天还早,来得及收拾,妈妈身体不好,我收拾干净了,她回来住也轻松些。”天仙摇了摇头,坚持道。

    王婶没有再劝,只叹了口气。

    天仙回家,将大包中的特产拿出来,给王婶家送了一些,又给平日里常来往的几家送了一些。

    回到自家院子,天仙挽起袖子,仔细地收拾院子和屋里。

    她心里明白,妈妈不会回来了。

    从小,她便有这样的感觉,妈妈终有一日会离开她。

    她们是母女,却并不亲厚,她们之间的相处平淡若水,却又像有一个巨大的鸿沟隔在她们之间,她们的心从未贴近过。

    天慢慢黑下来,天仙方将屋里屋外收拾妥当,桌子擦的一尘不染,院里的杂草已被她拔光。

    “小仙!”

    门口传来王婶的声音,天仙打开院门。

    “小仙,还没吃饭吧!我看你院里都没开火。”王婶将一个海碗塞到天仙的手上,抱怨道:“多吃点,在外面都瘦了,在帝都上学很辛苦吧,看你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是不是又忙着赚钱!”

    “没有。”天仙否认,并未提及学校发生的那些不如人意的事情。

    “在外面上学有没有被欺负,我们这种小村子里的人哪有外面的心眼多,小仙,你受了委屈不要埋在心里……”王婶拉着天仙空着的那一只手关心地道。

    天仙静静地听着。

    “嗨,看我,拉着你这个孩子说了半天的话,饭都放凉了。”王婶拍了下脑袋,“拿来,婶给你热一热。”

    王婶话落,就要伸手接过天仙手上的碗。

    “不用了,王婶。”天仙摇了摇头。

    “天气凉了,要吃口热的。”王婶坚持道。

    “我自己热好了。”天仙坚持道。

    王婶拗不过她,只好回了自己家。

    天仙将手上的大海碗放在桌子上,以往桌上有两个人,如今却只有她一个。

    天仙眸光黯然,坐在桌边一动一动,盯着那只大海碗,目中没有焦距。

    相比于王牡,其实王婶更像她的妈妈,她会关心她,是否吃饱穿暖,身体怎样,有没有受人欺负。

    她与王牡之间,一般都是沉默的气氛。

    妈妈的眼中一成不变的只有屋后的萦绕着云雾的昆仑山。

    良久,天仙将桌上的大海碗拖到身前,大口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满满一大碗的白米饭,盖着青色的蔬菜,还有许多大块的红烧肉,这样的饭菜是一顿很不错的晚餐。

    天仙一言不发地将冰冷的饭菜吃完,量非常足,但她从没有浪费的习惯,更没有浪费的权利。

    沉默着将碗筷洗干净,天仙敲响了王婶家的门。

    “小仙啊,进来坐坐,你王叔和王哥都在家。”王婶热情地道。

    天仙瞥了一眼亮着橘黄色灯光的屋内,很温暖也很温馨。

    “不了,王婶,你的碗,谢谢你的晚饭。”天仙软语谢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谢,不就一碗饭,你从小在婶家吃的饭还少了,我们又不差你这口。”王婶抓着天仙的手,将其往屋里带。

    王婶一家人都很和善,天仙在她家坐着,与三人聊了一会天,便起身离开。

    “小仙,你什么时候走?”王婶关切地问道。

    “明天早上。”天仙回道。

    “这么着急,多留几天,婶还没将你养胖呢!”王婶不满地道。

    “学校有课,我请假回来的。”天仙回道。

    “也是,学业要紧。”王婶从兜里摸出好几张百元钞票塞给天仙,“你在外面一个人不容易,婶也顾不到你,这点钱,你拿着,一个人在外面别太拼,好好照顾自己。”

    天仙说什么也不能要,用了点力气,将钱塞回去。

    回到空荡荡而冰冷的家中,天仙在月光下打水洗漱,进屋后,没有开灯,径直爬上了床睡觉。

    方才在那个温馨而和谐的三口之家中,天仙勉强地应付着,只是觉得她在那里有些格格不入,在学校中也是同样。

    第二天一早,天仙没有向任何人告别,把昨天新办的□□放在妈妈房间的床头柜上,并附一张写着密码的纸条。

    山中人淳朴,在天仙有记忆以来,她们村子中从未发生过偷鸡摸狗的事情,因此她并不担心有人偷拿。

    她提着缩水了的大包,敲响了村里王三叔家的门。

    每次她坐王四叔的牛车进村,坐王三叔的牛出村车,在她十八年的生涯中从未变过。

    王三叔一大早被搅了好梦,却没有丝毫地不悦,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对天仙说着一些村里发生的琐碎事情。

    天仙神色如常地应和着。

    直到牛车行到王四叔家门口时停下,天仙将最后一包特产送给王三叔。

    “天仙啊,路上小心。”王三叔朝天仙挥了挥手。

    天仙走出村子许远,方到人烟较多的村落,搭了一辆去县城的马车。

    城南汽车站前,天仙付过钱,跳下马车。

    少女年轻而稚嫩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紧抿着唇,手上拎着一个洗的发白并没装多少东西的大包。

    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些微惊讶的裂痕,天仙停下脚步。

    破旧而漏风的候车室里摆着几排漆掉的看不出颜色还发黑的木椅,大多数等汽车的人,脚边放着尼龙塑料袋,牛仔布料的大背包,扁担上拴着鸡鸭。

    而一个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坐在这里,他身边没放任何行李,一张脸若画中人一般,充满水墨画的气息,却苍白的紧,身上套着与周围人相同的,做工粗糙的军绿色大衣与短了一截的黑布裤子,脚穿洗的发白的胶鞋。

    “白老师?”天仙试探着唤了一声,本没想着这个人会应,脸虽一样,但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穿这样一身土气的衣裳。

    “嗯。”白墨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帮我买张票。”

    天仙没动,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人,此次再见,他与一贯谪仙般飘逸的形象不符。

    白墨掩着唇咳了咳,“我和你一起回学校。”

    天仙盯着白墨,咳嗽过后,有些青白的嘴唇沾染上红色的血迹,鲜艳了许多,语气平静地陈述道:“白老师,你咳血了。”

    话落,天仙直接转身去售票处又买了一张汽车票。

    “……”白墨,不应该接着认真关心一下他这个师父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尊老了。

    “白老师,你的票。”天仙将票递给白墨。

    白墨只扫了一眼,没接。

    “放你那吧,到上车的时间再叫我。”

    天仙将车票揣好,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白墨,突然开口问道:“白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墨抬了抬眼皮,皱着眉思索了一下,“我来开一个学术研讨会。”

    “……”天仙,这是驴她呢,还是驴她呢?她们这个不知道排到了多少线的国家级贫困县的小县城,别说一所大学,连一所技校都没有好吗?

    “然后呢?”天仙面无表情地问道,“您怎么换了一件衣裳?”

    白墨的眉头皱的更紧,他的储物戒被封印打碎了,身上什么也没有,又受了点重伤,近几日还不能动用修为。

    “你们这风太大,把衣裳吹坏了,钱也吹没了,回学校的路费你先给我垫上,我回去还你。”

    “……”天仙,驴她呢!既然风那么大,为什么他没被吹走,还有,风有那么大吗?

    好不容易等到发车,白墨随着天仙上了不知道服役了多少年的汽车。

    车一开,白墨凌厉的剑眉皱起,这车比他千年前坐过的马车还颠簸,抖得玻璃哐哐直响,惊的车内鸡鸭挣扎着乱飞。

    “白老师,你又想吐血了吗?”天仙瞥着白墨难看的脸色问道。

    “……”白墨。

    “您等着,我去问司机师傅要一个为晕车的人准备的塑料袋。”天仙未等白墨回答,便起身去了前面。

    白墨看到天仙拎着一红色塑料袋回来,脸色更加难看。

    天仙贴心地伸出手去,从白墨的头顶拈下来一根鸡毛和一根鸭毛,将塑料袋推到白墨身前。

    “不用了,你留着吧。”白墨勉强地道。

    “哦。”天仙将塑料袋揉了揉,塞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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