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升迁的前奏

    翟记拿起一看，见是一份礼物清单，并且上面有考察组全体人员的签名。   （   . v o dt . c o m）他问道：“谁干的？”

    眼镜科长说：“没有，一次都没有，就是我们去的当天见了他一面，然后个别谈话的时候见了他一面，就再也没看见，从始至终都是钟鸣义、李保华和范卫东陪同。”

    眼镜科长又将他个人对这次考察的两位同志谈了自己的印象，他说：“我个人感觉彭长宜比较务实，肯干事，我们去的当天他两脚沾满泥巴回来的，本来他是第一个安排述职的人，结果他不在，就先安排了任小亮。另外彭长宜工作思路清晰，对他所分管的工作底码清，有些数据不用看本子，张嘴就来，而且对一些后续工作想得也很周到。并且目光坚定，面对考察组的提问回答的也比较客观。任小亮这个人吗……”

    “他目光游离不定，比彭长宜油滑很多，比较善于钻营，从他来给我们敬酒和送礼物这个举动就能看出来，其他的就没了，这完全是我个人的印象。”

    那个科长站起就走，快到门口了，翟炳德说：“等等，那些礼物既然是钟鸣义送的，还是分给大家吧，别声张就是了，跟着你下去两天，也很辛苦，下不为例。”

    翟炳德说：“长友，你什么意见？”

    翟炳德说：“近期开个会吧，定一下。”

    这次考察，完全是翟炳德授意的，考察组全部用的是新面孔，跟亢州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组成，那个科长也是刚刚从一个学校调上来的，这几个白纸一般的人组成考察组，目的就是对任小亮和彭长宜进行一次全面认真的考察，他相信，这几个人跟他们俩以及他们俩背后的人没有任何联系和瓜葛，所以他相信他们做出的鉴定报告是最公正的，这也是翟炳德在探讨以后县级干部任用制度改革的一次小尝试。

    考察组从来到走的两三天里，他都是这样做的。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如寇京海等，在这几天里就没有找过他，知道他又像“缩头乌龟”似的缩在家里不出来了。

    彭长宜没有和沈芳说锦安来考察她的事，怕她不懂组织程序，以为自己男人真要当副市长了，难免在邻居之间说话时露出来，尤其是东边隔壁任小亮家，因为他也在这次考察范围之内。

    很快，沈芳推着自行车就回来了，娜娜坐在后坐上，撅着嘴，脸上挂着泪珠，见到爸爸后瞪了爸爸一眼，没有理彭长宜。彭长宜一看，就说道：“怎么不高兴了？”

    彭长宜说：“胡说，怎么会是我气的，我一天都没见着她。”

    彭长宜看着沈芳，严肃地说：“怎么回事？”

    彭长宜拉下脸说道：“她不来合适，你还往家里让她，贱气！”说着，就伸手要抱女儿下来。

    女儿眼里就有了泪水，跑着进屋去了。

    彭长宜说：“多余，我看你是闲的。”

    彭长宜赶紧说道：“打住，千万别说你是为我们老彭家找媳妇，我们老彭家的人不愁找不着媳妇。”

    彭长宜一看，这娘俩都让自己给气得回了屋，就有些沮丧，本来自己回来是想静心想一些事情的，没想到闹成这样。他也坐在院里的椅子上生气。

    彭长宜赶紧起身，接过岳母的自行车，支好，这时沈芳从屋里出来，叫了声：“妈，您怎么来了？”

    娜娜也出来了，抱住了姥姥的腿。

    彭长宜说：“没有。”

    沈芳接过话茬说道：“少喝了哪儿行啊，什么都可以少，唯独酒不能少。”

    彭长宜一愣，才知道岳母是问自己，就说：“您也听说了？”

    彭长宜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目前还不知道结果，我也不打听，这也不是打听就能知道的事。”

    岳母笑了，说道：“你什么思维逻辑，接受考察就是犯错误吗？哪个干部提拔前都是要接受组织考察的，这是提拔一个干部必须的程序，跟犯错误没有关系，你真该好好学习一下了。”

    彭长宜看了她一眼，说道：“别瞎说。”

    “是的。”彭长宜说道。

    彭长宜再次嘱咐沈芳：“不许到外面去说。”

    “你别瞎高兴，考察是例行公事，不一定考察你就提拔你当官，没有这等好事。”

    “还有别人，不光是我。”

    妈妈说：“不了，我不坐了，长宜好不容易早回来一次，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问问情况我心里就踏实了，我走，你也去赶紧张罗饭吧。”说着，就往出走。

    岳母站住，问道：“你用钱？”

    岳母看着彭长宜说道：“还有一万五，年前说北城基金会要关张，好多人都去支钱，我也支出了一部分，后来又听说只是整顿，剩下的我就没支。”

    岳母说：“真要出事？”

    岳母点点头，她知道彭长宜这话不是空穴来风，也知道彭长宜从不说没影的话，就说：“我明天让娜娜姥爷去取。”

    “你接电话去吧，我走了。”

    寇京海张嘴就说：“是不是又缩家去了？”

    “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考察的事怎么样？”

    “还考察了别人，今天上午找我谈话着。”

    “据我所知，还找了苏凡。”

    寇京海又说道：“也找了你师兄。”

    “他中午跟我说着，我目前知道就是这些，你怎么样，有没有底？”寇京海问道。

    寇京海笑了：“呵呵，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底的。”

    “好了，别解释了，出来喝两杯吧，就咱俩，怎么样？”

    “哈哈，好，那就饶了你，挂了。”寇京海就挂了电话。

    他就回了屋，这时，电话又响了，沈芳说：“是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要给你祝贺？”

    彭长宜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丁一糯糯地声音：“科长，祝贺你。”

    “我跟雯雯在一起，刚听雯雯说，上级考察你来了。”

    丁一很纳闷，她分明没有这样说，就呵呵笑了，说：“我没这样说呀？”

    “咯咯，我只祝贺你考察，真当官了我就不祝贺了，因为那样会有许多人给你祝贺，我的祝贺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对了对了，雯雯也说祝贺呢。”丁一赶忙补充道。

    “没有，在我宿舍。”

    “没事，她路过，找我呆会儿。”

    “好的。科长再见。”

    彭长宜收了线后，脑海里就出现了在部长家里见到的王圆那个助理，那个机灵的个子不高的小伙子，还有他看向自己右臂时那下意识的眼神……

    他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带着刘忠、柳泉等去东方公司遭遇冷板凳，刚回到单位，王圆就来了，那么快就知道他坐了冷板凳，还知道当时任小亮也在那里，想到这里，彭长宜便坚定地认为，王圆和贾东方之间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关系，而且他进一步断定，那天救自己的人就是王圆的人。

    雯雯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你要是不欢迎，我可以走。”说着，就要往出走。

    雯雯没说话，要是平时，肯定又会和她逗上几句，坐在丁一的床上，雯雯说：“他出差了。”

    雯雯打了她一巴掌，说道：“你们科长该请客了。”

    “彭长宜。”

    “锦安来人考察他了，还有北城的任记，不过大家都说是冲着他来的。”

    “你呀，弱智，白在机关呆了，考察，是升迁的前凑。”

    “极有可能。”

    如果科长能升迁，真是太好了，丁一放下科长的电话后，她看了一眼雯雯，说道：“雯雯，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

    “呵呵，我信。”丁一好脾气地笑笑，说道：“对了，你刚才说还有北城的任记？”

    “那你怎么知道升迁的是科长而不是任记？”

    “哦——”丁一点点头，说道：“但愿如此。”

    “当然，他当市长才好呢？”

    丁一的脸有些不自然了，她转了话题，说道：“我请你吃饭吧。”

    丁一没动，说道：“是你请还是姐夫请？”

    “咱们去金盾吃饭，哪次不是姐夫请的，即便他不在你也是可以签单的。”

    “我去他哪儿吃。”丁一说着，就去穿外套。

    丁一穿好衣服，说道：“不行，能省钱就省钱，那天同事跟我借钱，我说我就五千多块钱，她都不信，还说我好几年怎么就攒了这么点钱。”

    “是啊，我也没怎么花钱，就不知道钱都是怎么花了。”丁一说道。

    丁一笑了，说道：“我的意思是去姐夫那里吃，我现在比较好沾小便宜。”

    丁一越发感到雯雯有事，就说：“在哪儿吃我倒无所谓，倒是你该好好想想，如果咱们去别处吃被人看见，人家肯定要这样想，雯雯都不在未婚夫开的酒店吃饭，不是酒店的问题就是他们的关系出现了问题，我说得对吗？”

    “哈哈。”丁一笑了，就关好门，和雯雯走了出来。

    丁一说：“晚上喝粥养生，再说了，吃得太油腻容易发胖。”

    “我宿舍，对了，我发现一处很好玩的地方。”

    “楼顶。”

    雯雯一听，说道：“该不会是小狗如厕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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