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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云贵带领着运河团,自从反霸除奸活动结束以后便和县大队分了手。县大队由********张万和与高绍峯带领回到原来县大队活动的区域,开展壮大区小队和发展民兵组织的工作去了,并接受了为运河团收集鬼子的情报工作。
这天夜里高云贵带着警卫员常态和侦察员董大发侦察完敌情,刚回到杜万三家的后院,一进屋收发报员冯小鹏走过来报告说道:
“报告团长,刚刚收到军分区首长来电,指示我们运河团要加大对鬼子的打击力度,同时还要开展对伪军化分瓦解和策反工作,要和发展壮大地方武装同步进行。”
高云贵听罢冯小鹏的报告后,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在仔细的思考着如何能尽快的落实军分区首长对伪军们开展分化瓦解和对伪军策反工作的指示,不由自主的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该从哪里下手呢?”
这时正在炕上躺着睡觉的副团长李振东突然坐起来插嘴说道:
“哎!团长,这发展壮大武装把地方的抗日武装发展起来,咱们已经做到了,就是把他们今后再壮大一些也好办,我看咱就把杜万三的乡丁和佃户们发展过来,我看问题不大。还有杜万三家住的长工也是咱们发展的对象,这都不成问题,这个分化瓦解和策反工作,你出去侦察还没回来,我和政委接到军分区首长的电报后,马上初步的商量了一下,觉得你上回说的石庄村据点那个伪军中队长倒有可能被咱们策反过来,这两天我和政委对他也调查了一些情况摸了摸他的底细,伪军中队长郝友亮这个人很老实,也没有什么罪恶,从来不欺压乡亲们,只是对他们手下部队管得挺严,连他手下的伪军都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的这个中队是很有战斗力的,而且没有什么民愤,就是郝友亮本人脾气太暴,不顺心时好骂街,也打过他手下的士兵,所以他是个有军阀作风的军官,他手下的伪军士兵都很害怕他,其它的也没有什么了。我看咱们试试,看看从这入手怎么样?不成也没有关系,谁能保证这策反工作一做就能做成?反正我觉得对郝友亮值得一试。”
经过副团长李振东这么一提醒,高云贵的心里豁然开朗了很多,随着说道:
“对呀!为何不利用郝晓环作为突破口,在郝友亮身上多下些工作辛苦,对郝有亮进行策反工作呢?对,就从对郝晓环的工作做起。”高去贵对副长李振东兴奋的说道。
“这就对了嘛!老高,你这个思路很对,我表示赞成。”这时政委也睡不着起身坐起来说。
“怎么?政委你也起来了?”高云贵对自己吵醒政委睡觉有些抱歉的说。
“我早就醒了,从小冯向你报告的时候我就醒了,只是我怕打断了你的思路,我继续躺在炕上没敢动而已,目的就是想听听你下一步打算怎么执行军分区首长对我们的新指示精神,总算是终于听出你的门道来了,这不我就起来了嘛!”
这时政委盘腿坐在炕上满意的说道:
“郝晓环虽然是个维持会的副会长,但他毕竟不是鬼子委派的,那只是石大海这个汉奸为了巴结郝友亮,才把郝晓环安排成副会长的,这在很大程度上不是出于郝晓环本身意愿的。从目前的情况看,他只不过为了混口饭吃而已,尤其是咱们这几天的除奸行动影响很大,很得民心,所以很多乡亲们都来和县大队和区小队联系,诉说一些小汉奸们的一些罪行,县大队和区小队现在正在着手做这方面的工作。但是到现在,还没听到乡亲们对郝晓环不好的议论,甚至于没有一点对他的议论,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作为石庄村维持会的副会长郝晓环是没有什么罪恶的,至少是现在还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罪行。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就是说明郝晓环还是有中国人的良心的,他并没有和鬼子站一边,我认为就从郝晓环身上开始做为突破口开始对郝友亮中队的策反工作。”
“行!就按政委说的办。”高云贵说着看了看手腕上戴着的夜光表,已经是零晨三点多钟了,于是说道:
“今天晚上还有时间,说干咱就干!现在我就带上几个人再去石庄村,找到郝晓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见到郝友亮。首先试探一下郝友亮是否还有一点中国人的良心。如果有的话,那么就尽一切力量把他的中队通过和他直接的接触策反过来。好!政委、副团长你们继续休息吧,小常、老董带上死不了张长生现在咱们就走!”
“是!”董大发和常态从厢房里把正在睡觉的死不了张长生叫醒,和高云贵一起出了杜万三家的大门直接向石庄村而去………。
※※※
天还不亮,高云贵带着警卫员常态,侦察员董大发和死不了张长生四人摸着黑来到了石庄村郝晓环的家门口轻轻的敲大门,郝晓环还插着大门睡觉,听到敲大门的声音马上起来打开门见是高云贵带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八路战士走进院来,忙迎上前笑着问道:
“高团长,天都这般时候了,马上就要亮了,难道您一宿都没歇着?您找俺有事吗?”
高云贵也不客气的说道:
“我们八路军为了抗日打鬼子,哪还有功夫顾着歇着?我们今天都这时候还急着来找你确实是有点事情,希望郝会长能和我们合作。”
郝晓环马上接过来说道:
“那好,那好,高团长有话请到屋里谈,有啥事您尽管吩咐,只要兄弟能做的到的,啥事都行,俺一定和八路军好好配合。”
高云贵一边向屋里走一边说道:
“郝会长你也不必客气,你比我的岁数大得多,也不必跟我称是兄弟,我们八路军没有这个习惯。”高云贵说着和郝晓环进了堂屋,高云贵坐在椅子上继续说道:
“郝会长,我们这次来没有别的目的,主要是想通过你来了解一下你本家兄弟郝友亮的一些情况,怎么样?上次我拖你带去的那封信给他看了吗?”
“给他看了,就是那天天亮以后俺到据点里亲自给他看的,俺那兄弟当着俺面把您给他的信拆开看了。”郝晓环说道。
“那好!郝友亮当时有什么反应吗?”高云贵问道。
郝晓环接着说道:
“当时俺那兄弟问俺该咋办?俺跟他商量着说,咋咱们往后也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也点头同意了,俺那兄弟可是没做啥对不起乡亲们的坏事呀,高团长。”
“如果是这样,那也好,郝会长你就把你对郝友亮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说吧,知道多少说多少,对于他的情况你也不要隐瞒,反正你不说我们也会从别的渠道了解到,这就看你是否是真心的和我们合作了,好,你现在就可以说了。”高云贵不卑不亢的说道:
郝晓环这时自己也坐了下来说道:
“要说俺这个兄弟,倒也是个苦命人,他从小就先后死了爹和娘。六岁时俺爹和俺娘看他怪可怜的,就把他接到俺家养活着,要说俺那爹娘还真是心善,从来没亏待过俺那兄弟,吃喝完全和俺一样,有稀吃稀,有干吃干,就是俺那爹娘没啥吃的时,情愿老俩口挨饿也没给俺哥俩断过一顿。俺那兄弟别看比俺小那么多,可就是懂事理。他看到俺爹饿得只管吧哒吧哒的一个劲的抽旱烟,就把那稀的不能在稀的面糊糊端给俺爹娘的面前非得让俺爹娘喝,俺那爹娘看着俺那兄弟如此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理,老俩口接过粥放在一边,心疼的一把抱起俺那兄弟双双流下泪来,从此就更加疼爱俺这个兄弟了。可俺那兄弟从小就是个火暴脾气,沾火就着,动不动就和村里的小伙伴干仗,其实哪一次也不是俺那兄弟惹的,他就是从小就是爱打抱不平,为这事俺爹还狠狠的揍过他好几回,可他从来就是挨打不掉泪,他从八岁起就和俺一块上了私塾,倒是挺用心的,就连先生也经常夸他脑子聪明,学习认真,后来他十五六岁时身壮如牛,能像一个大人种地了,种地的时候也挺勤快、认劳认怨,可是就是因为受了本村一个财主的窝囊气,一跺脚他啥也没带就跑了,俺爹娘和俺找了他好几天,四下里都找遍了也没有把他找回来,后来还是俺的一个老乡从保定给捎的话来,还别说俺那兄弟还挺有心的,还托那老乡给俺爹娘带回几块大洋,后来就一直没有音讯了,后来才知道他到了保定学了打铁。
可是没几年,大概是在他二十六岁那年,俺那兄弟突然回来了,还带来一连的国民党兵,这下可不打紧,原来把俺兄弟气走的那家财主还以为俺兄弟带着队伍回来找他算帐来了,于是当天夜里就套上两挂大车带着全家逃走了,到现在也没敢回来。
俺那兄弟回家才和俺爹娘说实话,原来他在保定就凭那个熊脾气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凭他那几年的私塾底子考上了保定的军校,毕业后由于成绩突出,当上了连长,正好赶上他的上司正好把他派到俺们这一带驻防,所以才回家。
郝晓环说到这,一看高云贵一声不吭的好像听得挺入神,便给高云贵斟了一杯水继续说道:
“要说俺那兄弟吧,别看他脾气暴躁的厉害,但是他对俺爹娘挺孝顺的,时不时的经常买些东西到家里看看老俩口子,有些时候还给俺爹娘留下一些钱用,俺爹娘从来都不曾花这些钱,都存下来准备给俺那兄弟讨个老婆用。再说俺用,俺爹娘从来都不曾花过这些钱,都存下来准备给俺那兄弟讨个老婆用。再说俺那兄弟对待他的兄弟们还挺好的,在鬼子没来的时候,有一次还亲眼看见过他手下的一个排长不知道犯了啥军规,俺那兄弟的长官跑来惩罚这个排长把那个排长捆起来就要打,等俺那兄弟弄清楚情况后才知道,原来是那位长官的勤务兵抢了老乡的两只鸡被那个排长一把抢过来还给了老乡,并且把那个兵给狠狠的揍了一顿,那个兵回到长官那里诬告那个排长抢了老乡的鸡还打了他一顿,那个长官是为这事才来找那个排长的,俺那兄弟一听那个排长做的对没有啥错就大喊一声:
“来人!把排长给俺放了,有啥大不了的事有俺顶着!”
为了这事,俺兄弟的长官说他对部下管教不严,最后把他吊在树上抽了三十马鞭才算了事,再后来俺也不知道为的啥,日本人临来之前别的队伍全开走了。就剩下俺那兄弟和他的兄弟没有接到命令便留了下来,这下可好军饷发不了,粮食也没得吃,靠着俺兄弟的仅有的二三百块大洋维持着,没有几天日本人打了过来,俺那兄弟没办法就被鬼子收编了,成了现在的皇协军,当了皇协军的中队长。你别看俺那兄弟当了皇协军的中队长,可他从来不允许他的兄弟遭害百姓,对他的兄弟们管教的还挺严的,由于他脾气不好,经常因为受了日本人的气回来就骂大家,这不,上回高团长您带人处决了石大海并把乡丁们的枪缴走了以后,为这事他一个中队长却挨了日本鬼子小队长的一顿骂,还挨了日本小队长两个大耳光,高团长您说气不气人?要不是您上次给出的主意叫俺和乡丁们天亮后主动的去据点报告,俺那兄弟还不知道咋样哩,也是为了那天的事俺兄弟他到现在还憋着一肚子气也出不来,整天蹲在据点里喝闷酒解愁,也就是俺和那些乡丁们念叨他的好处,俺那兄弟没有把丢枪的事推给俺们,可这又能有个啥用呢?郝晓环说完无奈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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