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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低头看了看自己雪白的羊羔皮袍子,实在是有些舍不得让这袍子以后上面将沾满油迹。冒顿看出了他的心思,说:草原上的骏马奔跑起来可不怕溅满污泥,天空上的雄鹰飞翔起来可不怕打湿翅膀。
张军一听就明白冒顿话里的含义了。连忙用手在皮袍子上擦来擦去。冒顿看了,满意地笑了。对张军说:军师,一件皮袍子算得了什么。我再赐你一件。张军忙躬身回答:多谢大单于。冒顿做了个坐下的手势,说:军师坐下回话吧。
张军诺了一声后,坐下。
“此次刘邦夺了晋阳也就罢了,居然还派使者来劝我交出韩王信,让我退出河内郡。太欺负我们匈奴了。”冒顿并没有怒气冲冲,相反平静如水。
张军直视着年轻的冒顿,微微笑了一下,说:大单于,真是愈发若定如松,受此辱,尚能优待汉朝使者,大家都在说,大单于您。。。。。。张军说到此,不往下说了。
冒顿鼻子哼了一声,说我被刘邦那个老小子吓坏了,退缩了,不是我们草原上的雄鹰了,不配做这草原之主了对吗?冒顿阴冷冷地说着,像是对张军说话,又像是自己在拷问自己。饶是非常了解冒顿的张军见此情形,也有几分胆寒。因为如此阴冷的语气,说明冒顿心中一定有一个周密而详实的计划,只是还没有展露出来。同时冒顿那多疑善猜忌的性格,会不会又要掀起一场因为质疑他而导致内部的血腥清洗。
大帐内一时间一片寂静。张军和冒顿都各有心事,垂首不语。张军心里有几分清楚冒顿将对敌刘邦的军事策略,在此形势下这确实一个非常高明的策略,并且很有可能击败刘邦获得胜利,他现在考虑的是,一旦击败刘邦后,整个匈奴会不会又要引起一次剧烈的震荡。作为曾经的秦国人,他对故国的由极盛到覆灭有太多的感受和心得,他不能让这个刚刚兴起的草原民族,因为内部的相互猜忌、争斗、血洗而导致崩盘。张军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你已是匈奴人了吗?内心中的那个他唯有苦笑承认。内心中的那个他告诉着张军:你,已经没有了家,你的家已经被刘邦夺了,占领,所以回不到原来的家。此生只有草原是埋葬之地了,将来自己冢上那颗颗青草对着秦地也就是了。现在,他要化解冒顿心中那时时冒出的乖张之气,使冒顿掌舵下的这支匈奴大船,能够平稳航行,若总是在疾风骤雨中,船上所有的人都会落入大海,无一幸免。
想到此,张军轻声咳嗽了一下,又站起身来,施礼说:大单于。。。。。。
冒顿看张军又站起身来,有些奇怪,打断了张军的说话。”不是让你坐下说嘛,坐下,坐下。”
张军对自己刚才下意识的站起也有些赫然,忙坐下来说:大单于,面对非议,岿然不动,胸有大谋,实在是令张军佩服之至,我匈奴的复兴指日可待了。
冒顿听了这一席话实在是很受用,他幼小被父亲瞧不上,当人质时又受尽屈辱,弑父篡位,他也知道很多人不服气。今天能被整个匈奴里最有韬略、学问的张军夸赞,自然很舒服。刚才胸中的一团狞意多少散去了几分。
冒顿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眼神斜睨地看了一下张军,问:我胸有何大谋啊?
张军目不斜视,一字一句地说:大单于,您是要用哀兵克那刘邦。兵法有云:哀兵必胜。
冒顿笑了起来,他知道张军已经明白这些天来对刘邦使者的用意了。不过,他倒想让从张军嘴里说出自己的想法,于是他继续问张军:何谓哀兵,如何必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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