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守城刺敌

那黑影悄悄地伏在窗外，手中握着一把利刃，也许是一柄飞刀。县衙内烛光荡漾，柔和的光掩盖着浓烈的杀气。张华在县衙内打着鼾，那把刀骤然飞向他的胸膛，周围的空间因为速度之快奇怪地扭曲，然而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转瞬间，那把刀直中心脏，那刺客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脸色突然惨白，大喊道：“主公遇刺了！快来人啊！”语毕就跳起逃走了。

    不消一会儿，一群人举着灯笼火把赶到县衙内，看到地下一滩血不禁大吃一惊，急忙抬起张华去了军医处。钟雨和黄帆立即赶到那军医房间，在屋门前徘徊许久。天色渐渐明朗起来，彪汉也赶到了樊县，一同守候着张华。许久，那军医一脸疲惫地打开了屋门，说道：“这刀距离心脏只有不到一寸，血已经止住，也给他灌了药，能不能存活只看他造化了。”

    “你还我大哥！”彪汉须臾间就要迎上去。钟雨立即前迈一步将他拦下，苦笑着说：“也罢，大哥吉人自有天象，一切随缘，你回去休息吧！”说罢那军医立马跑开了，彪汉道：“二哥你怎么能饶过他！大哥要是……怎么办啊！”“这……唉！我怎么知道！”钟雨叹气道。

    不知何时，他们身后冒出一个人来，沉稳地说：“这世间，一切都是缘分。缘起缘灭，非你我所能，他因缘而生，本有天命，死也是缘分啊！”众人疑惑地转头望去，一看正是那李元，黄帆说道：“你休要说这些，这可怎么办？”“一切随缘！”李元坚定地说。“唉！那也罢了！”钟雨哀叹一声，拉着彪汉去守门去了。黄帆便把李元拉到一个偏僻角落，问道：“这是谁干的？你好像没这个本事啊！”“我也不知道啊！他只是说有些难关。”李元委屈道。“这就怪了，我们暂且不管他，不知这回张华可还熬得过去。”黄帆叹了一番，自己又回到屋子旁坐下了。

    转眼数天已过，这几日风愈加猛烈，有时夹杂骤雨扑面而来，无论何等恶劣天气，依旧无法阻拦兄弟三人的手足亲情。二人的衣服一时浸湿，一时干燥，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兄弟二人炽热的心。上天也许被感动，从那屋中传出几声咳嗽声，随即鼾声响起。彪汉正欲推门进入，钟雨拦住他说道：“大哥累了，让他休息些时吧！”说罢拉彪汉继续坐在门口，只是喜色蔓延。

    又是一日匆匆而过，时进黄昏，夕阳西下，鼾声终于止住，钟雨等人闻声推门而入。彪汉道：“大哥你醒了？”刹那间泪水浸满了他的眼眶，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幸好黄帆托住了他。钟雨道：“大哥醒了便好，我随即去叫军医，我们也有些疲惫了，先回去歇息。”说完转身拉着彪汉离开了，而那脸上的喜色却无法掩盖，回头时眼中也闪烁着泪花。黄帆悄悄道：“主公你大命无忧，据此可见缘命未了。对了，李元已经归顺我们了。”虽然张华无力开口，但喜色却早已蔓延上了那苍白的脸庞，这又是夺取江山的重要一步，那谋杀早已抛之脑后。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数个月也过去了。数月来，那夺取一郡四县的战绩早已传到了京城，只是也迟迟不见什么大动静。张华今日才得下地移动，花费些许时间缓步到了县衙，对着李元说：“您以后就是我军军师，我想三军无人不服。”“谨遵主公命令！”那些将士一同喝道。“以后见到军师，以及军师下令，就和我一般无二。”张华命令道。

    “主公命我为军师，我自感激不尽，既然身在其位，必要谋其事，”李元严肃道，“如今天下四方，虽然蠢蠢欲动，但却未群雄四起，朝廷甚至可以强攻我方。而且，我们夺取一郡四县，爱民如子只是附近有所耳闻，民心还未所向。而领地更是平原为主，毫无险地，更是不利。天时已失，地利未得，我们只能先取人和。所以我们要宣扬夸大战绩，以求民心。”

    “嗯？可是我们该如何公布天下，那岂不是会使朝廷注意到我们？”张华诧异道。“这个不用烦心，朝廷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估计几天后就有攻城的人。”李元笑了笑说。“啊？这可怎么办呢？我们现在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张华慌张道。“这个无妨，你休养期间，这樊县的城墙我早已命令整修，防御力堪称铁壁。守城自然没有问题。”李元大笑道。“哦？那我静候显威。”

    三日后，朝廷大军兵临城下，铜盔红翎、铁钺战马，一副天下于囊中的得意姿态。一切在他们眼中都是蝼蚁，然而，这只是他们个人的看法罢了。出征前，他们早已被教育地认为自己天下无敌，认为檀王朝的士兵所向披靡。黄帆站在城墙的城楼中，冷笑道：“一群花架子，就是檀王朝用来示威的东西，自己给予自己的安慰罢了！听我令，坚守城墙，暂不迎战。”

    黄帆笑着品着茶，李元也在一旁视察着敌情。自方的军队还在城中悠然自得地闲聊，日渐正午，城中升起一道道炊烟，本也不该如此多，只不过李元特地下令多升锅灶。柴火渐渐燃烧殆尽，李元令道：“扔一些食物出去，不必太远，另外，弓箭兵上城墙。”到了城墙上，那些士兵忍不住大笑起来，朝廷士兵一个个眼巴巴看着熟食，嘴中嚼着干粮。谁不知道熟食好吃，然而弓箭兵在城上，谁敢冲上去抢食物，谁会送死呢？李元看到不禁一笑。

    正午过后，城门忽而打开，五千余士兵一齐杀出，却是在对方的射程外止步了。两方射程交错，谁也不敢前进一步，否则就要接受弓箭的洗礼。朝廷士兵的弓箭早已拉开弓弦，然而对方士兵却止步不前，一会儿朝廷士兵几乎放弃时，张华大军又退回城内。朝廷的士兵气得几乎吐血，却又无可奈何。两方再次僵持了几个时辰，夜渐渐深了，这一晚，月亮黯然失色……

    十几个穿着夜行服的精壮男子屹立在城墙上，他们冷淡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朝廷的阵营。今晚，注定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张华悄悄地问道：“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他们？”“这是我老友送给我护身的人，”李元微笑道，“勉勉强强算是刺客，可惜有声音。”张华微微一笑道：“哦，谁能赶得上那个刺客啊。”“嗯，也是，那是一流的应该。”李元勉强一笑。

    一会儿，城楼上的火把突然间全部熄灭，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一片黑暗中。那些刺客突然跳起，朝着朝廷军营悄悄移去。他们找准一点，如针锥般朝中军帐刺入，所过之处，两旁军营都会发出一声细微的叫声，然而终究难以惊醒其他人。守夜的士兵也早已被处理完毕，一条大道直通向中军，然而巡逻的士兵阻挡了进路。他们相视一眼，同时冲出，只见只有一个人冲向帐门，而其他人奔向了士兵。“你……干什么？”帐中传来一声细微的问声。“小点声，我自然来取你性命。”那刺客举起匕首，猛地刺下，而那将领的脸上，却有着玩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