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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若水下了车,与陶花媛“再见”之后,回到自己家。慕容英俊在阳台上远远望见了,发火说:“你上的什么课,值得你搞到这后半夜?”
若水说:“哪个又得罪你了?朝我来。”
英俊说:“那个‘冷瓷’的心思我不敢说你不明白,你和她整天粘在一起为的是哪出?”
若水说:“你一个大男人,你有什么海枯石烂的话尽管跟她说去,别冲我逞能!”说完捂着嘴哭了。
屋里的妈妈李晚霞早已听见,只用气息说道:“若水,不要理那混账,来妈这儿。”
慕容若水进来,见母亲瘦骨嶙峋的,又比早上虚弱几分,更加呜咽不止。李晚霞抹着眼泪说:“妈这病是不能好了。你哥随的是你爸的性格,心比石硬,妈也不操心他。妈别的心没有,只是你从小胆小懦弱,妈怎么舍得扔下你不管!”
慕容若水听了号啕大哭。娘儿俩抱在一起,一夜哽咽,酸得慕容若水肠子都硬了。隔壁慕容英俊自从吃了陶花媛个冷脸,心里大不得意。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英俊也不管其他人,夹个公文包就到了公司。主任见他无精打采的,便带他到新市口去谈业务拓展。哪知主任把他带到了陶瓷集团,喜得慕容英俊见了陶醉,只差要喊他岳父大人。
陶醉对慕容英俊说:“我和你们主任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你是证券行业的资深律师,平时又和花媛在一起,心机挺深。今天让主任带你过来,我这边是有重大的事要委托你经办,你可担当得起来?不要让我,也不要让你们主任失望才好。”
慕容英俊脑中的思想不能被红外线检查,只是千万句堵在里边出不来,憋了半天才说:“陶伯伯您放一万个心,您安排的事,我自然赴汤蹈火。”
陶醉说:“高河市国退民进也不是秘密,市里边的文件今天上午出来,我们陶瓷集团竟然也在里边。既然他们把陶瓷集团这样的企业都当作狗屎,我们到如今又要如何面对这堆狗屎呢?毕竟这堆狗屎是我们天天看着它拉出来的,我们得把它吃回去。愁死了!英俊小伙儿,你给我出个主意。”
慕容英俊说:“这个好办。既然上上下下都这么着了,陶伯伯,你们这个时候还犹豫什么?管理层收购啊!大家都来偷了,你们可是近水楼台!”
陶醉握着慕容英俊的手说:“侄子,你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你说这话竟比我家亲儿子还要贴心许多!只是,年轻人啊,这个‘偷’字哪能用在这儿?窃钩者被诛,篡夺政权的人反倒成了诸侯。我们这些经商做买卖的人,搞个把公司过来能算偷吗?这叫资本运作!眼看我们陶瓷集团这么多员工每天要吃喝拉撒,哪一处不是国计民生?愁死了!我今年五十多了,倒还是人老心不老的,还想着要为国为民分忧。我意已决,现在只操心如何经办这事,哪有这么多银子?愁死了!”
慕容英俊说:“我用词不当,该死!该死!至于操作,当然是要专业的意见和非常规手段。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低价进入。出钱的人知道您物有所值,要多少钱也会有,无非是付点过桥、过路费罢了。您把这些都交给我们所,保管您做得严丝合缝,经得起任何检查,回头查我们也不怕。”
陶醉大喜过望。慕容英俊问:“陶瓷集团到底价格几何?要让出钱的人心中有数。”
陶醉说:“提到陶瓷集团的资产,谁也不比我清楚。要知道我们是生产陶瓷的,那别人仓库积压下来的都是处理品,我们积压的全是文物。更别说我们下面还有一个陶瓷投资公司,这几年买了多少陶瓷中的极品,全收在公司,这些价值又有谁能知道?那控股股东、市能源集团董事长刁仁,本是个靠着尚忆秋上去的人,他哪里知道他要脱手的是个金娃娃呢?莫说他了,就连那会计学到博士后的人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们动不动跟我谈什么公允价值,我就问他们,那无价之宝在他们会计师账上如何反映?他们竟然说真要是无价,又没有租金收入,那只能是记做零值。你说可笑不可笑!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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