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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十字门聚齐 儿女情长岂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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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人再寒暄几句后,雪星一见落缨,竟就问道:“这位小朗生是何人,模样还行。小伶,落星花山之行,你得了个夫婿归来?”‘敢情这雪星姐和钱芊芊是同一人不可’,落缨惊想!

    钟姑娘忙回道:“不是!雪星姐,你怎么老忘不了这事呀。他,离落缨,我新收的徒弟。嘿嘿,救过我们很多次。”

    雪星不解道:“救下你们多次,这武功必定了得,怎又收他当徒?他懂得不懂武功?”钟姑娘把事件细节一一讲了,雪星撑着细腰道:“阿离是罢,看来这小朗生德行尚不错。当徒弟刚好,若是武功与你无差,倒可跟他结为夫妇!”众人无奈一笑。钟姑娘翻眼落缨,想:“幸好你不懂武功!”落缨则是大愣几下,这一场相遇未免过于惊喜。

    忽楼上一沉而柔的男人声音传下:“鸿狩,雪星,聊了够你们便上来。聊得不够,也上来再聊。”众人抬头望上招呼,他正笑着,嘴角边的皱皮饱满,可脸上的肉不多,脸皮有些许苍乏枯皱,但脸色焕发,约近六十。钟姑娘唤他‘山麟叔’。

    雪星正将领着众人进门,忽夕阳那边传来一挑衅嚎声:“杨傲雨!”落缨魂抖一半:“长阳会的家伙怎追得这紧?”速速看去,一身高近七尺的大汉,在六七丈外肃立挺身,劈着一袍,露出左肩。熊腰虎背,环眼努嘴,一脸胡须,甚是凶气!身后背有一盾,超过他宽宽的肩膀,内藏铁棍。他身后还站有一人。且看,站在客栈房子边的人都躲了远。

    杨傲雨提嘴而笑,一跃上马背,拖出大刀,斜握在马的一面脸边。量蚁笑着,落缨眼睛没空看,也不知道他有这万年一笑。对面大汉也从背后脱下那个盾牌,还有九角,抗住与了肩平。挂在身前狂冲过来。就见杨傲雨迎他跃去,蹬腿一刻,脚下马被他踹弯了后马腿。力量之沉。

    一飞到那大汉正前斜上方的一丈高空中。大汉子似愣的急停,半蹲猛然一跳,“哼”一下,厚声喊出,架起角盾冲向空,撞去杨傲雨。来得突然,他不及挥刀,赶转刀身,使出左手以力压稳。霎时刀、盾两两相撞,溅出火星。杨傲雨被冲飞往后了,逆飞一丈多高!

    那大汉趁他欲将着地之际,再次冲击来。显得矮小的杨傲雨,这下双手握刀,瞧那大汉将近,低空中一举刀就砍下,气力极大。大汉瞬间巨盾,刀击到盾上,响一“哐”声,又闪出星火。

    瞧那大汉竟后退许步。手臂微麻痹。杨傲雨遂得落。复而各架刀、盾,开步相互冲击上,刀、盾抵上了片刻。落缨瞧得惊慌、过瘾参杂,希望杨傲雨赢。正等如何结束这一场打斗,一刀一盾却聊起家常来。

    那大汉身后喊来一爽朗声音道:“阿雨、阿力,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厚待彼此,盛情却甚。哈哈——是否想让我这旁人,消一消你俩没出尽之力?”钟姑娘从恍然大悟的落缨身边跑去,大呼:“鬼怪的二虎哥!调皮的阿力哥!嘿嘿……”他们对钟姑娘‘诋毁’了几句,便往门前走来。

    牛二虎相貌灰灰,抬脸眯眼瞧人。傲视万物一般的神情,着一条灰土布衣,身形大过杨傲雨,比万力小一点,近六尺高。万力靠一身凹凸肌肉充大身体,实实的壮。

    牛二虎那不圆不方的脸,狡猾气儿足。他比杨傲雨大出十多岁,万力是三十多。除了钟姑娘外,岁数全比杨傲雨大,且不分辈分直呼其名。落缨看他们年龄隔着辈,心道:“真如传言所说。”

    到他面前,牛二虎比雪星更加防备道:“这人是谁?可信不可信?鸿狩,阿雨,查清他底细没有?”飞鹰一信,他看到过。只是在信里未提落缨。

    钟姑娘抢着道:“如果他有问题,我们可到不了这里。阿离他比我还鬼灵精!”张鸿狩马着脸说道:“他姓离,名落缨。曲州人,家住一小村庄内——”将落缨的前尘之事一一述之。牛二虎将信将疑,是为众人安全着想。教小二来牵马赶好,并且备酒菜。

    登上阁楼,山麟方才已摆了大桌,只待他们上来。一行四人放好所有,一一坐下。落缨微有拘束。在杨傲雨旁边坐着。

    山麟担忧的神色说道:“长阳会一群卑鄙之徒,必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我们八人齐聚,本不宜久留。可是鸿狩有伤在,只能定到后天启程。阿翔、阿冰正从天府树楼去双武庄,我们也正可等他两一天,在半路之上方便一起同行。前两日,你们飞鹰来信。说与长阳会生仇,是因小伶那匹被盗之马引起。但却是长阳会之人所盗。这事咱们理在,无需畏怯此等阴险小人。”量蚁硬气道:“我们从未怕过什么人!”

    万力说柔羽道:“怎地我瞧柔羽嘴上有血渍,像是今天才沾上。”他已经见过柔羽。牛二虎问道:“你们今天在途中又和长阳会打斗?它平常之时不会无故咬人、吃人。”

    张鸿狩便备说与群刀帮之斗,及其和长阳会的关系。牛二虎听后道:“群刀帮竟和长阳会连结一气!称兄道弟!本以为是重义之派,却是蚁鼠一窝,这义气要成煞气,他们两派是否知得你们来此?”

    杨傲雨道:“估计他们无从得知。过泸州时,群刀帮十多人被我们赶走,往后无人再跟。两派大没可能知道。”山麟提醒众人升高戒心。

    张鸿狩想起蜡人道:“落星花山那傍晚,我等与费清书、倪承恶斗结束之时,有一人将全部人点住,之后全不能言语。山麟,我们怀疑是隐罗狱一派。只恨不曾见过他们。”钟姑娘再细之描述,如此如此。

    山麟说道:“只近二十年前夺九剑一役,见过一面,那人名曰冷墓。据你们所说,我也只怀疑是隐罗狱之人。因此派制人手法如出一辙:中招者不能言语。毕竟多年不见过他们一伙,而且江湖间少有这些消息。亦有可能是新立别派,至于为何惊动柔羽,我们去到双武庄再请教沈师傅。”酒肉饭菜也正上桌。

    摆好后,万力道:“将来的事,将来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给大家满上。来,阿离兄弟,别跟我等客气啊!”钟姑娘矫正道:“阿力哥,此时是晚间,应该说,今夜有酒今夜醉!”万力斗说道:“反正你小蝴蝶喝不得!管我白天黑夜,乖乖吃你的白饭青菜,阿力哥我就喝酒吃肉!”

    钟姑娘道:“晚上就是晚上!雪星姐不让我喝,不然,我一定比你厉害!”万力笑道:“不止你雪星姐。我们一群人,绝不让你碰酒,也包括阿离!”

    钟姑娘拉上落缨说道:“阿离是我徒弟,我既不能喝,阿离!你也不准喝。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菜。”落缨正举杯欲饮,一个惊讶,急停手中酒碗在嘴前,头都后仰着,呆呆侧瞅钟姑娘。像中了定身术。

    雪星严声道:“阿离,你听小伶话,不让你喝,就别喝。”落缨只得将碗放下,端起饭碗,这雪星姐甚是奇怪。一口饭下去,什么不快都吞了。很能自制。

    钟姑娘说:“还是雪星姐好!”万力偷乐道:“阿离,不曾想你一大丈夫也是怕女子之人,哈哈……”

    雪星道:“阿力,你也无惧我这一女子?年前——”“雪星,咱不讲不讲!女子中,只怕你!”万力忙拦下话道。一桌子人哗然大笑,落缨不知是何事,却是因笑而笑,一显含蓄。但快乐一样。

    想:“万力定是因雪星姐而出了大糗,给众人目睹其事,现一提起,恍若重演。”杨傲雨鬼怪笑道:“阿力,为你往事干杯,哈哈——”一桌人举碗饮尽,落缨跟钟姑娘则是举起一碗饭碰杯。

    牛二虎又聊到落缨,问:“阿离小兄弟,近来几天和小伶学武功,进展如何?可有忙中偷懒?”落缨回道:“二虎哥,落缨不敢偷懒。虽每天急于赶路,也从中抓紧时间练功。可我有些愚笨,还没有新进步。”

    钟姑娘帮落缨说道:“二虎哥,阿离这是过于谦虚。小雨哥说,他少也有十多年的功力。第一天跟我学轻功时,一下子就飞出老高了,你不知道,差点撞到一棵大树!你问小雨哥。”

    众人忽而惊定,这事只钟姑娘、杨傲雨知道。因而众人大概想:“这离落缨最多不过二十出头,弱冠之年,既非学武人,也无天赋之异禀,怎可能在短时候内有这般深的功力,他是如何做得到?”

    杨傲雨便释疑说道:“确实如此。当天,他原地飞起大概五六丈之高。如果阿离肯下苦功学,将来不弱于我。阿离,我当面说此话,不是夸你!记住我说过的话,别得意忘形!每天必得要严肃练功。不为何事,仅为在乱世中保护所珍重之人。这是你说过的话,别忘记。”

    钟姑娘快乐道:“阿离,不要骄傲自大!那时候,我们一起浪迹天涯!”雪星打灭她的幻想道:“先把饭吃饱,浪什么天涯——阿离,要听你小伶师傅、还有阿雨的话。”

    落缨点头道:“我一定勤苦以练!”牛二虎急转钦佩,问落缨如何办得到这些。钟姑娘夺过话头,落缨当副手,将他年幼之事抖囊出来。

    牛二虎称道:“真为奇子!而爹娘教诲,亦是有道,方成就落缨,我自愧不如!”举碗敬落缨,将信将疑之心,这会没了。可落缨他无酒,又记钟姑娘和她雪星姐的话,不敢倒酒,便以汤代之。众人再相敬。

    山麟叔忧心道:“近几日非常之时,大伙不要过量,醉酒终究是误事之行。早早歇息,他日平安时,方再一醉。”众应之。

    万力道:“我就不喝了!阿离,明早起来,我们同到后面林里练功。你小子运气真不差!小蝴蝶,你要不要来呀。你还是好生睡着,便能长得如花似玉,也好找个如意郎君。哈哈……”

    钟姑娘即道:“我就是不长漂亮!偏要早醒,而且阿离是我徒弟,怎么可以不管。”雪星语重心长道:“小伶,莫要耽误了你终身大事。”钟姑娘敷衍而过,不在意这些。嫁了出去,她雪星姐就形单影只了。

    落缨忽感‘情’这一字,不可乱动:“结为连理是共渡彼此风雨一生,同甘共苦,直至白发渔樵边。若两人情意不合,不知理解彼此,一味以己当重,这人生扁舟便只处于风雨飘摇中,难以望见美好天日。此般生活就仅有共苦,何有同甘。但又何苦当初,想是难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者不可违,全是何苦!生活何苦难为人生?今后,得寻个相互了解,或善于理解,至少不乱使脾气但也得稍微能控制脾气的女子,方敢成家。否则——”

    落缨摇摇头,想不下去了,当真为难题,‘门槛’一个比一个低。突觉一人摇着手臂。惊醒一瞧,是杨傲雨在摇,且满桌子人尽看着他那副失落神情,让他不知所措。大伙都想知道这个阿离在想什么,为何入静得像石头,叫唤不应。特别是,钟姑娘、杨傲雨、万力、牛二虎甚想知道。

    落缨一时半会编不出话来,又不可像钟姑娘那样随意“大家猜猜。”只好从实招供。钟姑娘一句:“你想的太多!不过,有点意思。”万力则是:“这有什么好想,我从不作想此类事情。”牛二虎说:“堂堂男儿,何患无妻!多虑了。”杨傲雨道:“阿离,你跟我所想差不多!”

    雪星惊奇道:“阿雨,这个,为何从没听你讲过?”杨傲雨道:“我要也是像阿离这般被逼,也会说出。”钟姑娘抓住道:“那小雨哥,你对谁有情意?我听说——”“你敢,我以后站在你雪星姐一边!”钟姑娘登时守口如瓶,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众再笑,山麟关切杨傲雨,他将近三十了,便问道:“阿雨,是哪家姑娘,可以说来,我给你说媒。”他说:“山麟,时候还远未到,到之时,再告诉大家。”

    张鸿狩同意说:“别行之过急。”量蚁虽寡言,但在兄弟姐妹前,何须多以言辞。他们安好,一切皆善。饭后,唤人来收拾桌椅,钟姑娘、雪星两人到隔壁房歇息,落缨等几人打地铺,席地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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