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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一个晚上,鲁道夫·冯·里宾特洛甫接到母亲的电话,要他晚上务必回父母家吃饭。他自从成年之后就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了,今天母亲特地召唤他,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四月份的时候,鲁道夫被任命为党卫军第6“北方”山地侦察营第一连的排长,这个营隶属于党卫军“北方”战斗群,它同样接到了战斗任务,将于六月底奔赴芬兰地区。在之前的几次战役中,鲁道夫获得了二级铁十字勋章和黑色战伤勋章。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外长的儿子而要求特殊对待,他和其他的士兵一样,战斗在最危险的地方。他的英勇及大无畏的精神使他赢得了长官的信任和战友们的一致称赞。
当鲁道夫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家中来了客人。鲁道夫的母亲,安娜·伊丽莎白·亨克尔看到鲁道夫之后,笑容满面地向鲁道夫介绍起了客人。
“鲁道夫,快过来。这是克里斯托弗·冯·贝克曼先生,他是一位非常成功的香料商人。这是他的女儿,安娜斯塔西娅·冯·贝克曼小姐,和你同岁。”
“您好,贝克曼先生。您好,贝克曼小姐。非常荣幸能够认识二位。”鲁道夫彬彬有礼地向客人打了招呼。
“这就是鲁道夫?果然一表人才!”贝克曼先生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堆到一起了。“小女对你在军中的战绩早有耳闻,着实钦佩不已。一直缠着我说要见见我们的战斗英雄。今天总算得偿所愿了。哈哈,说起来,塔西娅和你还是同校校友呢。”
“哦?是么?”鲁道夫状似感兴趣地问道。
“我也在英国的威斯敏斯特学校念过中学,不过比你晚一年。鲁道夫,我可以这样叫你吧?”安娜斯塔西娅非常主动直接,热烈地眼神看向鲁道夫,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好感。
“当然可以,贝克曼小姐。”鲁道夫瞬间明白了母亲要自己回家的用意,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叫我塔西娅就好。”
“我就说他们一定会一见如故的。”亨克尔意有所指地说道,她和贝克曼先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看向鲁道夫,继续说道。“贝克曼先生和贝克曼小姐会留在家里吃晚饭。鲁道夫,你和贝克曼小姐既然是校友,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是啊,年轻人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贝克曼先生添油加醋地说道。他话音刚落,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甫走了进来。众人在客厅中寒暄了几句,里宾特洛甫略带歉意地说自己还有一些公事要处理,要失陪一小会儿。说罢便上楼去了书房。在父亲经过自己的时候,鲁道夫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女士香水味。他还来不及暗自抒发嫉妒之情,就发现站在对面的母亲,脸色变得非常之难看。亨克尔借口说换装,也上了楼。留下鲁道夫心不在焉地和客人们闲话家常。
安娜斯塔西娅显然很喜欢鲁道夫,她的话题总是绕着鲁道夫本人打转,还总是有意无意地炫耀自己的家庭和自身的良好条件。贝克曼先生则像个广告商,把自己的女儿从头到脚夸了个遍。鲁道夫硬着头皮与他们虚与委蛇,他无比盼望此时有电话来找自己,这样就可以借口脱身了。令他失望的是,电话一直安静地呆在客厅里。完全没有给他逃脱的机会。
时间过去了很久,里宾特洛甫和亨克尔还没有回到客厅,这让鲁道夫心中暗暗捏了把汗。又过了一会儿,他的小妹妹乌苏拉神色慌张地跑到了楼梯口,用眼神示意鲁道夫赶快上楼去。鲁道夫随便找了个借口,让管家招待贝克曼父女,自己则快步走上了楼。
刚到二楼,鲁道夫就听到书房里传来了一阵争吵声。他站在门口听了听,顿时觉得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你还敢去找那个贱人!信不信我扒了她的皮!”母亲在书房里声嘶力竭的吼道。
“你敢动她试试?”里宾特洛甫毫不示弱,与在外人面前“惧内”的形象完全不符。
“我怎么不敢?她的情况我早就一清二楚了!我明天就派人去她家,扒光她的衣服,把她吊在街上。让人们看看一个娼妇的下场!”亨克尔已经失去了理智,恶毒地语言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信不信我先把你吊到街上去?”里宾特洛甫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甫,别忘了你是怎么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没有我,你现在就是个最低端的推销员!没有我,你连总理府的门向哪边开都不知道!”亨克尔盛气凌人地说道。非常刻薄,但也确实是实情。当年正是她下嫁里宾特洛甫,他才得以接手岳父的生意,然后一步步发迹的。
“你……你这个……”
隔着书房的门,鲁道夫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父亲此时的盛怒与不甘。他认为必须马上阻止这场争吵,否则让外人听到,就会被当做笑料一样传开。里宾特洛甫家的颜面会受到极大地损害。特别是,母亲用那样难听的语言说米莎,让他从心理上很难接受。他推开了门,走进去对父母说道:“你们能不能别再争吵了?难道非要让客人们听到才甘心吗?”
亨克尔凌厉地瞪了丈夫一眼,阴阳怪气地对鲁道夫说道:“为什么不让你父亲管好自己的尾巴?(注)”
“妈妈。”鲁道夫对母亲比划了一个小声的手势,“客人们都在外面呢。有什么事,等他们走了再说,好吗?”
“哼,那个贱人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舒坦。”亨克尔恶狠狠地说道。
“你有完没完?”里宾特洛甫又急了起来,“既然你都不在意当着儿子的面撕破脸皮了。那么我也警告你,你敢动她一根汗毛,就别再指望我对你客气!”
“你说什么?”亨克尔不敢置信地瞪着里宾特洛甫,“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威胁我?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甫,你有种!”
“都别再说了!”鲁道夫感觉自己快昏倒了,他站到了父母中间,“你们能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理智一点?爸爸,现在请您马上处理好公务;妈妈,您和我一同出去,招待客人。米莎的事,我帮助您解决,好吗?”
“米莎?”亨克尔扫了鲁道夫一眼,气不打一处来,“你居然这么亲热地叫她?”
“我是说,米莎·斯皮尔曼。”鲁道夫马上改口,他尽量使自己面无表情,以防被母亲觉察出端倪。他迅速瞟了一眼父亲,里宾特洛甫此时正在气头上,并没有注意到鲁道夫在称呼上的漏洞。这让鲁道夫暗自松了口气。
“妈妈,过几天我就要去前线了,您开心一点,一家人在一起安心地吃顿晚餐。就算是为我送行。好不好?”鲁道夫带着乞求的语气对母亲说道。
亨克尔纵然心中对丈夫和米莎再多恨意,终归也是个疼爱儿子的母亲。她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和鲁道夫一同走出了书房。
“鲁道夫,你说过会帮我解决掉那个贱人的。你说话要算数。”
“请您放心,母亲。”鲁道夫言不由衷地说道。为了米莎的安全,他必须要想点办法。
注:德语中JJ和尾巴是同一个词,这里面里宾特洛甫太太用了比较隐晦地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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