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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 仅仅在一夜之间
第二天一早 当太阳光出现在对面山坡上的时候 情况完全改变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这完全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这些话不止一个人说
不用望远镜都看的清清楚楚 对面的山坡上被敌人明目张胆的占领 或坐或卧 或走动 或吃饭 人数不详 反正很多 就在那密密的大树下 郁郁的灌木旁
“他们这是干什么 示威 ”大牛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 他一拉枪栓:“看老子突突了他们 ”
刘文辉连忙摁下大牛的枪 直线距离虽然不是很远 子弹也打的中 但是敌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这样的做的目的是什么 至少的得搞清楚这些
胡麻子接到消息 亲自赶來 刚刚爬上山坡就冲着一帮子站在猫耳洞外面的战士狂吼:“都他娘的回去 站在外面当靶子呢 ”
营长发话 战士们连忙乖乖的钻回猫耳洞 如同猫鼬一样 露出脑袋望着对面的山坡 胡麻子用望远镜看了一遍 进望远镜递给指导员:“你看 也不见工事 他们就这么干站着 不如我们打一阵看看他们的反应 ”
指导员仔细的用望远镜看着对面 每一寸每一寸的搜索 沒一个人的脸都不放过 很小的一些细节他都要研究半天 根据他的经验 敌人这么做肯定有什么原因 将这么多人放在自己的枪口下 背地里不捣鬼绝不可能
“我看行 ”指导员点点头:“不过 咱们也得注意附近 不要让敌人给我们來一个声东击西 ”
命令下达 作为山坡针对面的二连接到开火的命令 一连和三连监视两翼 刘文辉的八连因为和二连挨着 两个连的人数都不多 自然就被看做是一起的
“砰 砰 ……”
“哒哒哒……”
各种枪一起开火 子弹穿过两山之间的空气 射向对面的山坡 突然的打击 让敌人不知所措 连忙扔下手里的东西 躲进大树的后面 枪声并不是很激烈 子弹打过去密度和频度还不如大牛的火神炮痛快 二连和八连的人加起來也沒有五十人 这么大的一片区域 沒办法做到集中火力
奇怪的是敌人只是躲藏并沒有回击 中枪倒地的伤员 被人冒死拖到树后 死了的 也会有人收尸 子弹不紧不慢 射向对面 原本逍遥自在的敌人 这会缩在大树后不敢露头
枪击紧紧持续了五分钟 胡麻子就失去了兴趣 这样沒有还手的战斗让人感到乏味 其实战斗和打架一样 对方只是一味的挨打 打人的人也会觉得无聊
当枪声停止的那一刻 多面的山坡一片狼藉 被打断的树枝和野草胡乱的扔在地上 残缺不全的树干在风中扭动 沒有人出声 也沒有人喊叫 淡淡的硝烟味在空中飘荡 天地间变得一片死寂什么声音都沒有 虫鸣和鸟叫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他娘的搞什么名堂 ”胡麻子彻底气恼了:“打又不打 退又不退 憋屈 ”
时间不大 那些受伤的敌人被人或抬着 或搀扶一个个从大树身后走出來 一点点的往山下去 竟然静悄悄的 就算是打断了腿 也是一声不吭 敌人的沉默好像是对他们的嘲笑 有人举枪 就要对那些伤员和抬伤员的人开火 却被指导员制止了
刘文辉也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状态太不符合道理 难道说阮伟武的脑子坏了 派这些人上來送死 那何必去对面 直接过來就行 阮伟武那家伙阴狠毒辣 什么样的招数都会用的出來 这一次自己真的猜不透
从望远镜里 看着对面人的一个个表情 阮伟武很满意 这表情不是愤怒 而是不明白 是一种茫然和糊涂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自从被派來越北之后 自己沒走一步始终都被一种奇怪的东西羁绊着 无论自己如何努力 都会栽进对手的陷阱里
养伤的这一个月 阮伟武躺在病床上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 这一年多來自己的事情 从遇见刘文辉他就在走背运 他需要研究一下对手 找出自己失利的原因 下一次决不能再走老路 在对手的军中 他和那个刘文辉交手的机会最多 目标自然就选在了刘文辉的身上
狡诈 大胆 这是阮伟武对刘文辉的评价 狡诈说的是刘文辉有些小聪明 很多时候都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 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 大胆说的是胆气 胆量是一个和个军人的必备 然而刘文辉的胆量特别的大 有那么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本事
相比刘文辉 阮伟武觉得自己还不够狠 做事情时顾虑太多 正是因为这样的顾虑 让自己变得畏首畏尾 很多应该立刻下决心的事情 他需要考虑好久 这便是被刘文辉牵着鼻子走的原因 这一次 他改变了 变得连身边的人都不认识了 变得让几百人去送死 他都能笑脸面对
“活着的人再上去 沒有我的命令 出了伤员和死人 谁也不许下來 ”阮伟武看都不看身旁的参谋和几个尉官、校官 他只看着对面 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敌人又上來了 依然散漫 依然无遮无拦 完全暴露在我军的火力范围之内 现在看 这些人的脸上有些紧张和担心 然而他们还是站在了山坡上 面对着我军的方向站在山坡上
大家看着胡麻子 胡麻子还在用望远镜看着对面 紧皱双眉 这是挑衅 明目张胆的挑衅
“打 再打 ”
枪声再次响起 有了些经验的敌人 在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 立刻躲到了树后 子弹追着他们的不断射击 弥漫的硝烟在树林里聚集 很快形成了淡淡的一层烟雾
这一次开枪的时间更短 只有不到三分钟 当枪声停止 丛林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时间不大 第一个扶着伤员的敌人从大树的后面走出來 沒有人说话 沒有人吭声 只是默默的走路
一连五次 敌人竟然一如既往的这么做 胡麻子有些气恼:“娘的 他以为老子杀不光他们 有炮沒有 ”
有人搬出60迫击炮 和一箱炮弹 设定好诸元 只等胡麻子下令 然而胡麻子却沒有下文
指导员道:“敌人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在沒有找到原因之前 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学学他们 ”
“啥意思 ”
“以静制动 先看看再说 ”
胡麻子沉思起來 刘文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來 听到胡麻子和指导员的对话 补充道:“连长 指导员说的对 猴子的计划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我建议我们派人过去监视 只要他不冲击我军阵地 或者有别的什么意图 这些送死的完全可以不用理会 ”
胡麻子瞪了刘文辉一眼:“是你小子摁耐不住了吧 想去看看就明说 别拐弯抹角 ”
刘文辉不好意思的笑笑:“呵呵 这是我觉得我们最合适 在您來之前 已经侦查过 对面的指挥官 我们和他打过交道 有一定的认识 应该能搞到些有用的东西 ”
“不行 不能什么功劳都是你们的 ”胡麻子断然拒绝 对身后的警卫员道:“去把三营长给我找來 ”
天色渐晚 晴朗的十几天 丛林里的水气蒸发不少 晚上的雾气也淡了很多 从我军阵地这边看过去 对面的山坡上点起了零零散散的火堆 看來敌人要和我军对上了 这样也好 待着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能看见自己人意外的活人也是一种待遇
“砰 ”一声枪响 紧跟着就是一声惨叫 声音很凄惨 应该是这个射手的枪法不咋地 打的不是要害
惨叫是从对面传來的 自然就是自己人先开的枪 一人开枪 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 附近旁边的战士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立刻从隐蔽所钻出來 跟着
“怎么回事 停火 停火 ”王新贵大声吼叫 冲着一个拿着枪的战士怒道:“谁他娘的让你开枪了 今天晚上不想睡了 ”
我们动了手 对面也跟着开了枪 这是敌人今天第一次开枪 火光熄灭 流弹划破夜空发出的光带 在两山之间穿梭 你來我往 根本看不见人 却打的火热 比起白天的单方面进攻 要凶狠的多 双方都疯狂了 要找回白天的尊严 不顾一切的开始火拼
从那天开始 冷枪成了松毛岭随时都会出现的梦魇 晚上不能点灯 白天不敢出洞 稍有不慎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射出一发子弹 击中你的身体 就算不致命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也会变成难以医治的绝症 他们都开始后悔 后悔那天晚上射出的那发子弹 要不然还可以晒晒太阳 不至于整天窝在这臭不可闻的小洞里
夜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对面的山林里再也沒有出现篝火 因为这会给对面的人提供光线 无声的对抗从这一天开始 这一天是1982年7月2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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