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胜利归来

一一九

    胜利归来

    一行人回到家里，金兰.志贞和文迎三人已经给大家舀好饭，和菜馍一起放在北院的小饭桌上。

    一旁，高凳上，放着两盏油灯，挑得很亮，加之当空的月光的照射，院场很是明亮。大家各自端上饭碗，泡上馍，夹上菜，各自选定地方，或坐或蹲，边说边吃了起来。

    什一端上一碗饭，手里又拿了个馍，给碗里夹了一筷子菜走进上房去了。来到父母卧室，问了下两老人。

    两老人也正在光炕上吃饭，母亲指了下椅子让他坐下。什一坐在椅子上，将碗放在炕边，把手里吃了半块的馍泡在碗里。

    父亲问起今天的情况时，什一简略向父亲说了，父亲点了点头也吃起饭来。什一在父母亲的菜碟里夹了一筷子菜，端起碗走进对面自己房间，金兰正坐在炕边吃饭，一边看着已经睡着的养子教益。

    金兰见丈夫进来，说：“教益和国益两个娃等不到你们，已经睡了。”

    “把娃都叫起吃些饭再睡。”什一边吃饭边说。

    金兰抬头看了下什一说：“不了，我热些馍，等两娃醒来，要吃时再说。””

    什一点了下头吃完最后一筷子饭，拿着碗向外走去。

    来到北院，见到有的人已经吃好放下了碗筷，什一说：“别管时间大小，大家都要吃好，回去各自睡个好觉。”

    这时，大家都放下碗，只有学义一人吃得慢了一点，正在吃最后几筷子，文迎从腰门拿着两碗走了过来，老远看见学义吃完了饭，正准备放下碗去，紧走几步，接过学义手中的碗筷，又放上几个碗，一同端进灶房去了。

    接着金兰端着两老人的碗筷,后面跟着阿公，一起来到北院。老主人见大家正在说学义和文迎的笑话，也笑着问大家吃好了没有，大家各自答应了老人的问话。

    老主人要大家回去，说今天出了力了，好好歇着，睡上一个好觉。大家这才起身，告辞老主人父子，各自回家去了。

    金兰,文迎正在收拾院子的碗筷和桌子，志贞也走了过来，三人一起，洗碗的洗碗,抹筷的抹筷，一会儿时间,锅灶清洗完毕，金兰吹灭油灯闭上房门，同志贞和文迎一起走进腰门，转身又关上腰门，来到天井，分开回到各自的房间去了。

    金兰进了当间，回身关上格子门，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上到炕上，也躺了下来。

    这时，什一已经困乏地睡着了，金兰吹掉油灯也轻轻地睡了下去。

    伏天的夜晚是短渐的，时间大约差不多是半夜时分了。

    明亮的月亮高悬在西南方天际，洒下似水样的月色。夜静悄悄地，没有声息，只有夜猫子和蛐蛐的叫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

    时间过得很快，大约凌晨三点钟时间，北院靠城处鸡窝里一只雄鸡开始鸣叫开来，引得城里城外所有的雄鸡一起鸣叫开来。

    鸡叫三便过后，东方天际渐渐现出了微微明亮，勤快的人们已经早早起来，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生活。

    总算结束了使人头痛的眉县交粮事情，谭家寨以什一为头的二十多户人家心里开始平静了下来。

    三伏天是最热的时间，也是一年中最最让人烦躁的季节。

    特别是这一个多月的三伏天气，如果老天作美，时儿下上几场雨水，不但滋润了庄稼万物，还可以降一降炎热的气度。

    是一个晴朗且高温的天气，吃罢午饭，不少人们畅胸露脯地在城门洞下，或者池塘边上的柳树荫下乘凉，手里拿着竹皮扇子或者其它物件，一边扇凉，一边埋怨着老天爷的酷热。

    有的议论着当前的时局，谩骂着日本人的不自量力和蒋介石的无能。

    正在这时，几架飞机飞在渭河南北上空，盘旋了两圈，最后在渭河北边的杨陵投下炸弹。

    又拐弯飞向渭河南面来了，大约从黄鹿塬向东飞去，投下炸弹。炸弹的爆炸声传到了渭河南北的很远地方。

    柳树下和城门洞下的人们目睹飞机的飞旋及隐隐听见渭河南北两地炸弹爆炸的声响，似乎无人惊谎和害怕。

    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他们无力挽救这种局面，只有去骂日本人的无理和自不量力及蒋介石的无能。他们只有把救国的希望放在共产党的身上。

    乡下人们的消息来源闭塞，加之塬上毕竟离公路较远，不象城里的人们，参与到革命的行列中去，去轰轰烈烈游行和声援。

    他们只能从耳边的所闻或者去县城的目睹中得到一点可怜地消息。

    他们议论着，时儿偷偷交头接耳，说着张光天在上海参加共产党的事情，有的叫着张光天的小名，听说他在西安见到过啥大人物，并且用砖头砸伤过国民党什么大员，称赞他的胆量和所作所为……

    蝉儿在树上烦躁地鸣叫着。池塘里，几只鸭子游动着，时儿在水面上追逐戏嘻着。

    池塘边上，柳树荫凉处，几家摆摊的旁边时常围着不少大人小孩买着东西或者围看，似乎在给摊主揍着热闹。因为大多数人们不种秋粮，也就少有事做，闲谈成了他们理所当然、天经地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