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0章老兰州

第一一0章老“兰州”

    罗风百似乎是个无拘无缚的人，性情开郎，又似乎相与知己的朋友才如此这样大方。

    他不等主人开口，已经伸出筷子夹起一口菜吃了起来。张季行见罗风百已经开口尝了，顺便问道：“罗先生，味道可好？”

    “好！好！”罗风百一边嚼着，一边点头，一边说着好字，随后，连自己也都惹笑了，“哎呀，见笑了！见笑了！”

    张季行笑着说：“罗先生，尽管吃，在这里没人笑话。”说完，他“啪”地一声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说，“哎呀，真是没有用了，您看我这脑筋！”

    说到这里，他转身回到房间去了。

    一会儿时间，他拿出一瓶老《兰州》和三个酒盅，来到桌前，伸手打开盖子，首先为罗风百斟满一杯，最后为自己和儿子什一也看满一杯。

    他放下酒瓶，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罗风百说：“罗先生，这三杯酒先要敬您。”

    “好！”罗风百也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说，“兄弟我尊命了，喝！”举杯一饮而尽。

    老主人张季行父子两人见罗先生饮干了一杯，也同时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张季行给罗风百连敬三杯之后，这才坐下身来吃菜。

    罗风百一边吃着，一边拿起酒瓶看了起来。他感到刚才所饮的酒的味道和关中的几种酒味略有不同，而这瓶《兰州》似乎要干冽的多。

    “这酒咋样？”张季行见罗风百在仔细看着酒瓶，说，“这是在兰州时朋友送的，我一直存放到现在，大概有十多年了吧。”

    “好酒，真和甘肃人一样的豪放！”罗风百高兴的说。

    三个人边吃边谈，差不多酒足饭饱时，金兰又端上来三碗面条。同昨天上午一样，仍然是金兰一手擀成。

    什一赶快接住，给罗风百和父亲两人面前各放一碗，随后给自己也放一碗。

    罗风百见面条来了，很快两口吃掉手里的一块馍，拿起筷子又吃起面条来。和昨天上午一样。罗风百又是一阵夸奖，总说金兰的面擀得好，味道也好。

    午饭过后，没等什一打下碗碟等，老主人张季行已经和罗风百站起身来，回到上房炕上，躺了下来。

    因为两人都不吸烟，也不用麻烦地操作工续，他们又说起话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罗风百坐起身子，示意老主人张季行要行动了。

    张季行本想说让罗风百再歇一会，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也坐起身来。

    罗先生说话时己经把腿脚放到炕边上来，准备下炕了。

    老主人看罗先生很主动，自己也就跟着下炕穿上鞋子，向中房走去。

    什一正好在这里取东西，张季行叫什一上到供桌上面去，取下先人轴子来。

    什一端来椅子上到供桌上面，小心地把卷挂在上面板墙上的先人轴子和中堂大“寿”取了下来。

    老主人张季行接过先人轴子和中堂放在大方桌上面，和罗风百展了开来，用镇纸压住。

    因为先人轴子伏在上面，中堂在下面，罗先生首先伏下身看起了写在先人轴子顶上面的家训。

    因为这个先人轴子是个较大型的，和中堂一样大小，上面记载着数辈祖先。

    因为最顶上是一段家训，老主人向罗先生介绍了家训的来历以及这个家训对老张家子孙的制约和贡献。

    罗先生一边听着老主人的叙述，一边低头细心的欣赏起来。他看着，想着，并不住的点头称是。

    他双手背到身后，在这边看一会儿，又在那边看看，发现这幅轴子制作精细，裱糊得很好。

    家训的文字并不多，无非是大户人家，似如朱子家训之类的说词。

    搞这行当的罗先生是见得多了，但所不同的是这个家训是按照自己门族现状写的。

    他一个字一个字从头看到尾。

    突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把直起的腰重新弯了下去，再次细细看了起来。当他看到后边“人活六十古来稀”这句话时他大笑起来，“唉呀，我的老先人！哈……”

    在一旁看着的张氏父子感到奇怪。老主人张季行急忙问道：“先生为何发笑，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