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上海监狱张光天

第五十七章

    上海监狱张光天

    严绿娥听着张光天父子两人的谈话没有进去，而是又轻轻拉上房门，向前院灶房走去。

    她来到灶房，首先拿下火炉上的热水，倒进脸盆，端到卧室，让阿公洗脸。

    张季行很快洗了手脸，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严绿娥见公公洗过后，自己这才胡乱洗了几下，擦干之后，将毛巾浸在水里，又拧了下，走到床前给丈夫张光天擦起脸来。

    她擦得很仔细，也很轻微，生怕擦疼了丈夫，她一边擦一边询问张光天疼不疼。

    很大时间，她才给丈夫张光天擦完了脸，又在脸盆揉洗了几下毛巾，端上脸盆到前院去了。

    严绿娥倒掉洗脸水，擦了下手，开始准备做饭。她捅开火炉放上铁锅，这才择菜扫地，干这干那，开始了丈夫张光天回来后的第一个新早晨生活。

    等饭做好后，她端进卧室放上茶几，请公公吃饭。张季行看了下床上的儿子光天，光天扬头示意父亲快去吃饭，公媳俩这才坐下身吃起饭来。

    由于要照顾丈夫，严绿娥急急吃完一碗饭，让阿公慢吃，自己又到灶房拿来给丈夫光天的饭来。

    她来到床前，开始给张光天喂饭。由于张光天吃的很慢，她只好一点一点给他喂。

    坐在沙发上的张季行看着绿娥的背影，心里浮动出一种感慨来，心里说：我灏儿遇上这个女人算是行了大运了！他暗暗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约半上午时间，张季行坐在床边，叫过绿娥，似乎对绿娥，又似乎对儿子光天说：“孩子，爹今天要过去了，邵主席让吴市长已经买好明天回西安的机票。”

    “邵主席很忙，誊出这四天时间已经很不错了，得赶紧回去，一省之长，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呢。”

    躺着的张光天听完父亲的话后，抬起受伤的一只手，抓住父亲的手，点了下头。

    站在旁边的绿娥看着眼前的老人，一下子跪了下去，扶助老人的双腿，伏下头痛哭起来。“爹，您再住几天吧！儿媳妇要好好待您几天的。”

    “绿娥，”张季行伸出双手，扶起绿娥说，“你们好好呆着，不要哭伤身子，灏儿身体很弱，还需要你的照顾。以后常写信回来，免得家里挂念……”

    由于在这种父子分别的关键时间不能绵绵缠缠，张季行看了眼儿子张光天，安慰了几句，很果断地转身向外走开。他知道这种骨肉分离的场合应该怎样去处置，怎样去对待的。

    绿娥紧跟在阿公身后，走出院子，来到大街上，还没有等她说话，老人转过身来，对绿娥说：“绿娥，爹要走了，灏儿就交给你了，爹希望你们合合睦睦，白头到老！”

    绿娥深情地看着老人，点着头说：“爹，我们会的。”

    严绿娥招手挡住一辆包车，扶老人坐了上去，招呼慢走。

    等老人上到车上后，车一直向市中心方向跑去，一直到很远，绿娥仍然站在那里望着，望着……好大一会，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过身体。

    `她的眼眶里浸满了泪水。他没有赶快去擦它，而是让它自然去流淌、流淌。

    她回到院子，关上大门，走进灶房，坐在里面，她要静一静。

    大约十分钟后，绿娥起身回到卧室丈夫床前，伏下头去，问丈夫光天喝水不，光天闭目摇头。

    严绿娥看到张光天心里似乎不快，她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转身坐在沙发上，仰头靠向后背，闭上眼睛思索起来。

    此时的严绿娥想起了去年五月初同丈夫张光天一起来上海的阎明来了，这些天来他的人呢？他在做什么？他知道光天出狱了吗？

    一连串的问话使她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阎明还不知道张光天已经出狱了。她想到要尽快见到阎明，让阎明知道张光天已经出狱的事情。想好这事，她决定等丈夫光天伤势稳定候去复旦大学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阎明。

    然而，躺在床上的张光天两天来，包括在监狱的日日夜夜，虽然身体每天受到残酷折磨，但他的头脑是清楚的。

    他每天想到的就是助手阎明，和阎明的安全问题，以及学生会的事，他怕大家有个三长两短。

    他想，虽然自己现在伤势很重，还不能动，但是妻子绿娥可以去复旦大学，在那里去看一下阎明，叫他来这里。

    想到这里，张光天用低沉且沙哑地声音唤着妻子绿娥。

    正靠在沙发上深思的严绿娥听见丈夫张光天的叫喊，站起身来，来到床前坐了下来。她伏下头看了下丈夫，问张光天什么事情。

    张光天道出了这些天来和刚才的想法，要她去趟复旦大学，去找阎明到来。

    绿娥听完丈夫光天的想法，高兴地点头答应，说：“光天，真是奇了！我刚才也想到了这件事情，我们两想到一块去了！但……但要等几天，等你身体稍微好些去行呀。”

    张光天同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