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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历四月初四,这夜,高空无月,此时已是入了深夜。万家灯火皆已熄灭,唯有一户人家灯火通明,廊道庭院皆是忙碌之人。夜晚本应是寂静的,但这房子中嘈杂声不断,时不时有痛苦的叫声打破宁静。
每个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老天爷保佑,夫人这次一定要给我冷家添一男丁,我冷家人员单薄,就我一个血脉相承,已年过四十却膝下无儿。空有万贯家财,却无人继承。正妻秦氏已身怀六甲十一月了,愿老天保佑其可为冷家添男丁。”冷兴做梦都曾想有一儿子。“老爷,您别太担心,夫人一定会生个男儿的。”“但愿如此。”管家的话无法打消冷兴心中的忧虑。
事情还得回溯到昨日,冷兴上街路遇一卜算摊子,一算命先生将他拦下,冷兴本以为是江湖术士不以理睬,怎料那人的话使他顿足。“这位老爷,您家中是否有逾月未诞之孩?”冷兴听完走到摊子面前。“先生,你从何得知?”“老爷您是大户人家,这并不是秘密,只是想提醒老爷你。明日胎儿便会诞生,只是明日为四月四,日子不好,老爷您可将这符贴于大门上,且关好大门。”说完,算命先生递给冷兴一张符,冷兴听说孩子明日可诞生很是高兴,但看着符不禁皱眉。“先生,为何这是一道空符。”“不要小看它。”“先生,你既然知道孩子明日出生,那您可知是男是女?”一晃眼,算命先生不见了,就连摊子也不见。若不是冷兴手中握着那符,他定以为是幻觉。
“是谁把大门开了,我不是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的吗?”冷兴忽见大门开着很是生气,一个奴才跑过来说道,“启禀老爷,刚一个产婆忙不过来,又去叫另一个。”“快去把门关上。”“是,奴才马上去。”那奴才跌跌撞撞的跑去关门,冷兴的脾气是总所周知的。
时间又过了半个时辰,只听秦氏的叫声变小,突然一个丫鬟跑出来,“老爷,不好了,夫人难产了,产婆说只能在夫人和孩子间选一个。”那个丫鬟名为凤儿,是秦氏的贴心丫鬟,此刻,眼泪不住的滑落。她望着冷兴,但害怕她的答案,她心中已经猜到冷兴会说什么。她望着冷兴,听着他那毫不犹豫的说出“孩子。”她绝望了,眼泪流的更快了,拖着疲惫的步伐进了产房。
院子里忽然起风了,只听产房中一声婴儿的哭声,紧接着,有人“啊”的叫声,还有人叫“夫人”三种声音混合,门外的人心情更是紧张。冷兴马上冲进房间,“是男孩还是女孩。”一个产婆颤抖的手抱着布包的婴儿,递给冷兴。“老爷,是个小姐。”瞬间,冷兴的脸色变得阴霾。
低头望着怀里的婴儿,只见婴儿左脸张着黑色的胎记,就像个超大的黑痣。且新生儿皮肤皱,就像个怪胎,冷兴十分生气,冷眼望着床上已经断气的秦氏。“老,老爷,您为小、小姐取个名字吧。”仆人的话刚说完,只见冷兴将婴儿扔到地上。“妖孽。”拂袖而去。凤儿见状,马上离开床边,抱住地上的婴儿,婴儿的哭声响彻屋子。凤儿生怕她受伤,仔细检查了下,竟没有伤。
“我可怜的小姐,夫人刚走,老爷又这样,这让你以后怎么活。”望着襁褓中的婴儿,凤儿不住的落泪。
“凤儿姑娘,小姐的名字怎么办,按惯例,孩子一出生,名字就必须记入家谱的。”其中一个资质比较老的仆人问凤儿,毕竟她一直跟秦氏,与她最亲。凤儿用衣袖擦着泪。“老爷倒是取了几个名字,但都是为少爷准备而不是小姐。”说到这,风儿不禁又落泪。“我可怜的小姐。”凤儿抚摸这婴儿那长着黑色胎记的脸。
“夫人名为雪颜,那么小姐就叫冷忆颜,我想夫人在天之灵,知道小姐叫这,也应该会欣慰了。”
八年后
假山旁的亭子里,三个衣着绸缎的人坐在石凳上。此三人为冷兴的妻子和儿女。在秦氏去世的隔月,冷兴便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名为楚西倩,不久就怀孕了,来年生了对双胞胎,为冷家添了一男一女,女的略长,名为冷湘莲,男的名为冷浩。
“浩儿,莲儿,你们看你们爹爹从外地给你们带回了什么礼物。”桌子上摆满了大盒小盒的物品,“娘,为什么这次礼物比上次少?”“莲儿,你看礼物虽比上次少,但都是你爹爹精心选的。你看这个玉佩,多么晶莹剔透。”说着将玉佩挂在湘莲脖子上,“娘,我也要玉佩,我要姐姐那个,姐姐那个漂亮。”冷浩伸手要抢湘莲的玉佩,可湘莲死死拽着不给。
“莲儿,乖,那个给弟弟,娘再挑个漂亮的给你。”“我不要,我就要这个。”突然冷浩哭了,“我就要姐姐那个。”
远处,一双眼睛盯着亭子看,她是那么羡慕,看着她们身上的绸缎,再望望自己,一身粗布。
“小妖,你不扫地,在这干嘛。”“我、、我马上去扫地。”她,她就是冷忆颜,这里,几乎无人知她名字,只当她是妖物,丑八怪,叫她小妖。新进府的仆人都当她是这的丫鬟,没有人知道,她是这里的千金,是大小姐。忆颜惊恐的捡起地上的扫把,准备离开,“站住。”不知何时西倩和两小孩都走到她面前。突然“啪”的一声,忆颜的脸上多了一个手掌印。“夫人,你···”忆颜捂着脸,想哭,但忍住了。
“不去干活,敢在这里偷懒。给我去扫地,整个府都给我打扫干净,否则别吃饭。”西倩的声音对于忆颜来说犹如摄魂魔音,让她胆寒,只想早些离开。湘莲盯着忆颜看,似乎发现了珍宝一般,“把你挂的玉佩给我。”湘莲径直到忆颜面前,直接抓住玉佩想拿走,但苦于在脖子上难以取下。“不要,这是我娘留的唯一东西,不能给你。”几番抢夺,只听玉碎之声。
细看,原来是抢夺中湘莲的玉佩被忆颜拽下。又是掌脸声,似乎这是家常便饭。“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西倩的命令一下,丫鬟马上抓住忆颜。湘莲夺下了忆颜的玉佩,玉碎声响起,“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眼泪再也难以控制,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划过那黑色的胎记,永远刻在心里。她的怒火燃烧,顿时天色变暗,风开始吹起,雨滴也随之落下。
“真是邪门,你们两个,帮这妖物关进柴房里,饿她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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