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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扬趴在桌上喃喃道:“为什么,在现代说好要娶我,可是他食言了,我从现代跑到冥府,离开冥宇来这里找他,为什么到这里,他还是娶了别人。
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最可恨的是他竟然不懂我的心呵。身份?地位?我就被人看得这样轻贱么...”然后失声痛哭。
凤陌夕将她扶起来,晃着她的肩膀:“夏悠扬,现在的你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聪明机灵勇敢的夏悠扬,他当初也许是一时气急,你们需要解释清楚。
只要他的心在你身上,做小妾又怎样,什么正室夫人,你大可以当她是空气,人生苦短,你要努力抓紧你想要的,不要再错过了。
心在一起,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你现在就要好好排这出舞蹈,让太后高兴,想办法从太后那里下手,让你和他在一起,你只在这里每日哭哭啼啼,喝的烂醉如泥,有什么用。”
夏悠扬朦胧地抬起头:“我真的可以吗?”
凤陌夕坚定的说:“是的,悠悠,你可以,我凤陌夕的知己,绝对不是庸人。”
夏悠扬笑笑:“阿夕,你真好。”
然后就伏在他肩头上沉沉睡去。
凤陌夕抱她回房,将她在床榻上安置好,怜惜的帮她擦了脸,盖好被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召集来所有乐师,帮助他们排练改进舞蹈的配乐,又召来舞娘看她们跳舞,时不时地指出一些细微却的不妥之处。
君南羽和寂峻迟对音律都很精通,可是夏悠扬在认识了凤陌夕之后才发现,他在歌舞音律上的造诣不是常人所能比的,便自己做主给凤陌夕安了一个副总监的职位,也不管他同意与否。
而这位被迫的副总监也真是尽职尽责,有空就会过来给她帮忙,乐师和舞娘对他的才学都很是佩服。
凤陌夕不知道那天自己的话一番话夏悠扬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办,只是看到她那日酒醒之后就努力的排练,也再没找他喝酒,脸上笑容也渐渐真实。
虽然不知道她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但看见她慢慢从低谷中走出来,很为她高兴,便放下自己的事情,每天都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到夏悠扬这里帮忙。
扮作女人久了,有一次凤陌夕发现自己都不会走路了,穿着男装竟然走着莲步,懊恼了好久。
被夏悠扬知道后笑话了他好几天,凤陌夕窘的脸都红了,夏悠扬见了更是乐不可支。
新年将至,因是百年庆典,皇帝颁布圣旨,大赦天下,免一年赋税,还命官府给每家每户送一匹红绸,普天同庆。
除夕夜前一天,夏悠扬给所有人放了假,说是好好休息才能有更精彩的表现,而她自己则是带上作为拎包工加冤大头钱包的凤陌夕,开心的逛集市去了。
夏悠扬一路上尝遍了各种小吃,买了好多漂亮的饰品,又买了几件漂亮的新衣服,凤陌夕看着精心打扮玩的不亦乐乎的夏悠扬,自己给她围上的围巾早被她跑跑跳跳的给滑脱了,小脸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睫毛上也挂了薄薄一层晶亮的霜,心里有一种已经消失很久的真实的幸福感。
他被她拉着一路在人群中穿梭,嘴上虽不满的叫唤着,嘴角的笑容却满得溢出来,根本不知道因为他的笑引发了多少交通事故。
而玩得高兴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街的另一边寂青觉也带着陈紫云来逛集市,陈紫云身体单薄,寂青觉就将她罩在自己的披风下,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除夕已至,检验成果的时候终于到了,夏悠扬已经把场地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几遍,服装道具也都齐全。
她之前怕普通人不可以用明黄色,后来询问才知道,这里并没有只有皇帝才能用明黄的说法,就放心大胆的制好了舞蹈的服装。
一切准备就绪,她侯在太后身边。
太后身边的正位上坐的是皇帝,皇帝看上去很精神,但寂青觉曾经告诉过夏悠扬,皇上每次出现在公众之前都要服下一种特殊的药,药物会透支身体的能量,使人在一段时间内看上去很健康,但经常使用会折人的寿命。
皇上选择这种方式,让朝廷再平静一段时间,好有时间再着手布置一些事情。
皇帝另一边的后位空着,听说皇帝挚爱皇后,皇后却早早香消玉殒,皇帝就再不立后,以悼念亡妻,虽是高高在上的至高帝王,却也是个痴情人,下面的桌前其他的大臣按照官阶一一坐好。
太后看着夏悠扬认真的样子,笑着问:“丫头,准备的怎么样了啊?”
夏悠扬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太后放心吧,绝对没问题,您就瞧好吧。”
“哀家瞧着他们准备的节目,感觉都很不错,你呀,可别被人家给比下去喽。”
“呵呵,奴婢很有信心的,您老人家要相信我。”太后笑而不语,看向戏台。
半人高的木桩撑起四方戏台,宫女太监们下台时带走了所有的宫灯,台上一片漆黑。
黑暗的气氛让人不禁屏息,正当呼吸变得微弱时,“铮铮”两声,胡琴低沉短促的声音穿透迷蒙的黑暗,直击人心。
音节并不连贯,却个个掷地有声,神圣似来自九天云霄,再投入苍茫大地。
调子由低转高,像是飞鸟冲向天空,节奏越来越急促,在飞鸟终于振翅翱翔的那一刻,一束光突然从台顶射下,照亮了一方天地,犹如云霄殿打开了通天之路。
明黄色的绸带从顶上旖旖飞散而下,合奏乐声响起,只见八个妙龄女子手执绸带,从天而降,神仙下凡。
长带从身下飘飞,四周天花飘落,像一只只轻捷的燕子俯冲而来。
八个妙龄女子皆貌美,尖细的瓜子脸,明眸善睐,额间画着金色的符文,表情似嗔似笑,似喜似怒,似慈爱似威严,头顶是双瓣飞仙髻,双瓣中间戴着一柄灿金色的镂空花冠,上身只有胸部用绣着繁复花纹的短衣遮盖着,露出平熨紧致的小腹。
臂上搭一红金色丝带,腰间系一串铜铃,裤子卡在胯骨上,肥大的丝绸裤腿在膝盖下分成几层几缕,而后在脚踝处收紧,光着脚,脚背上用朱砂画着藤蔓一样的纹饰,蜿蜿蜒蜒直到小腿,隐约从纱中透出来,妖娆而神秘。
仅是这样大胆却不令人生厌的装扮,性感不情色,又有着浑然的高贵不可亵渎,已经令人沉迷。
最先落地的女子双手合十,十指上是长长的镂空金甲,第二人只两只小指带着护甲,手持莲花。
第三人也是十指护甲,手捧花盘,盘中盛着泛着粼光的的琼浆玉液,隐隐有沁人的香味传出。
第四人一边从空中落下一边扬手散花,而后落下的四人手中各自拿着箜篌、琵琶、横笛和竖琴。
八人各自站定位置,执乐器的四人站成半月形,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演奏中,第一个落下的女子站在中间,一腿微曲,另一腿搭在微曲的腿上,脚尖外翘,头高昂着看向天空,手上不停的变幻着复杂的手势。
其余三人在场中穿梭,在空中盘旋,花瓣与琼浆飞洒,将戏台迅速变成一个花与香的海洋。
三人放下手中的道具,身姿轻舞,仿佛像一阵风飞至执乐器的四人身旁,箜篌,琵琶,竖琴竟是二人一琴的联弹,而吹横笛的人早放下横笛跑至中央,与第一个女子共舞,两人的身姿交织在一起,动作亲密,却不会让人有非分之想。
台下的乐师将曲子奏到了高潮,八人轻抬羊脂般的玉腿,将绸带缠在腰间,拉着绸带跑了两圈,身体就轻盈的飞了起来。
小腿上层层缕缕的纱在风的鼓动下像一朵朵正在怒放的金色莲花,臂间的红金丝带像是赋予了生命的虹,迤迤逦逦一点点从空中落下,落红终归于大地。
在空中飞旋的几人有的神如横游太空,有的振臂腾飞,有的合手直上,气度豪迈大方,势如翔云飞鹤。
飞天落处,朵朵香花飘落,天花乱坠满虚空。
乐声达到最高处戛然而止,八人已然升至台顶,光亮突然不见了,只留一片漆黑与愈渐愈弱的鼓声,予震惊的人们脑海中无限遐想。
漆黑沉寂了几秒,突然爆发出惊天的掌声,太后欣慰的拍着夏悠扬的手背,皇帝也是龙颜大悦。
抚掌大笑:“哈哈,好,好,母后,听说这飞天神舞是从您宫里出去的?”
太后亦是笑得合不拢嘴:“皇儿喜欢便好,确实是我身边的人编的。悠扬,还不趁着这个好机会,跟皇上讨点赏赐?”
夏悠扬跪在地上,恭敬地行了大礼:“奴婢夏悠扬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祝皇上新春愉快,身体安康。”
“好丫头,这舞是你排的,你给朕讲讲,怎么有这样惊才绝艳的想法?说的好了朕就重重的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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