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七、更复含情一待君

    一六六、醉后无心怯路歧

    对于实验室司事来说，元素element一词自然是耳熟能详：但tnansunanic无疑是个新词，引得大家一片议论。

    当孙元起把这个词写到黑板上的时候，大家发现词意并不难理解：tnans，这个词头表示跨越、超过的意思，比如tnanslation、tnanspontation等；unanic，在化学上是“铀的“。两个单词合起来，就是“超铀的“意思。

    可超铀元素是什么？

    铀是自然界中能够找到的最重的元素，自从1789年德国化学家克拉普罗特把它从沥青铀矿中分离出来后，化学家一直在尝试发现比它更重的元素。一百二十年过去了，化学家们发现了更多的元素，甚至确定了铀的原子序数是92，却依然没有发现比它更重的元素。

    超铀元素？世界上存在原子序数超过钠的元素么？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

    “是的，超铀元素。”孙元起很肯定地说，“铀是自然界中能够找到的最重元素，这是毋庸置疑的。超过铀的元素因为大多数都不稳定，半衰期很短，所以在自然界基本上约等于不存在。要想发现和制取它们，只有通駞过人工核反应。

    关于超铀元素的提出，孙元起纠结了很长时间，因为制备超铀元素一般有两条途径：

    第一条途径比较好实现，就是加速筑核来轰击铀238，从而获得了杯239。杯是原子序数为94的元素，这样一来，超铀元素的概念就得以证实。可是杯239裂变速度快、临界质量小半衰期长，部分核性能比铀235还好，加上铀238在自然界储量又高使得杯239一度成为早期核龘武駞器中最重要的核装料。二战末期投放在长崎市和广岛市的原子弹，都是使用杯239制駞作的内核部分。当然，有利就有弊，杯239的dú性非常大，生产成本也高，需要建造复杂的生产堆和后处理厂，才能实现工业化生产。

    第二条途径最为人所熟知，即用中子轰击铀。用中子来轰击一种元素时，经常会使被轰击元素转变为原子序数比它大的元素。这样一来超铀元素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被发现。但这里面却存在这两个问题。

    首先现在还没有发现中子。中子倒不难发现，尤其是现在粒子加速器被发明之后，只要用它来加速a粒子，然后轰击被、硼或锂这些较轻的元素，就可以获得中子。尽管单独存在的中子不稳定平均寿命只有大约16分钟，却足以用来做很多事了，比如加速后轰击铀。

    其次是一旦用中子轰击铀，除了出现新元素之外，最有可能出现的现象就是核裂变！核裂变既是一个极复杂的核过程，又具有重大的实用价值，一旦公开，就会引发全世界的关注。当年铀核裂变的假说一经提出，世界上所有的物理实验室立刻沸腾起来，迅速对这一现象展开了紧张的研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发表的有关核裂变的科学论文就达到了一百多篇，这在物理学史上是没有前例的。既然大家全神贯注研究核裂变，那链式反应必然要被发现，核龘武駞器也就呼之欲出了。

    当然，从发现链式反应到实现可控链式反应，可不是一蹴而就的，用它来制駞造核龘武駞器更是难于上青天。因为最初，所有在实验室进行的研究工作都是利駞用铀235来实现可控链式反应。铀强是一种稀有的司位素，在天然铀中的hán量只有0.7%。要实现核bào駞zhà可能需要几公斤到几十公斤纯度90%以上的铀235。在1940年之前，人类从未获得过哪怕是超微量的纯铀235要生产出以“公斤“计的这东西来，不啻是天方夜评！

    这两方面的利弊，孙元起泉衡已久。此时提出“超铀元素“的概念，却是心中已经拿定主意：“之前，我们用筑核照射相发现了第一种人造元素碍。同理，如果我们用筑核照射铀，会不会产生新的元素呢？我想，答駞案应该是肯定的！

    “在发现碍元素之后肯定也有很多人想过用筑核照射铀，但迄今没有任何结果报告出来。为什么呢？这里面的原因大家都能想到首先是铀很珍贵，普通人没有能力来做这个实验：其次，用筑核照射铀之前，必须用大型粒子加速器来加速，才可能获得的结果。这样的加速器，眼下只有我们元素实验室才有，这就给了我们一个机会，相信只要大家克服样本质量小分离难度大等难关，一定会有所发现！“

    为什么xiè駞露第一种方fǎ呢？孙元起有自己的考虑：

    在发现核裂变之前，杯的某些特性并不会引起研究者太大的关注。再者，提纯杯239实现工业化生产，需要建造复杂的生产堆和后处理厂，至少孙元起手头暂时没有这种研究能力和工业基础，所以必须给足元素实验室足够的甜头，然后用“研究已知元素的制备方fǎ“的合理借口，让他们先走一步，才能间接地实现自己的目的。即便元素实验室不上钩，自己也可以借鉴他们实验中分离杯的技术。这此技术，总不至于对实验室主駞任也保密吧？

    元素实验室每年都很热忱地邀请孙元起到美囯工作，然而孙元起每年为实验室所做的实际工作极为有限，只是指点几句、评判一下，走个过场。这些话，在信件里面其实都可以说清，但实验室依然每年支付大量薪酬，并邀请孙元起过来。或许，正如故事中斯坦门茨划了一条粉笔线，就索要福特公駞司一万美金一般：

    “画一条线，1美元：知道在哪儿画线，9999美元。”

    尽管诸人热情挽留之下，孙元起在耶鲁大学也只待了短短一天半时间，便匆忙赶到MIT，因为电子实验室正等着自己前去救火呢！

    这事儿还得从1900年孙元起初次到美囯说起。那时候，他便向艾琳娜、罗西教授等人駞大致描绘了电视机的工作原理和发展前景，惹得听众们眼睛里直冒星星，纷纷催促孙元起赶快把它变为现实。然而当时电子学还处于萌芽状态，这个愿望只能留待后曰。

    随后几年里，MIT电子实验室的同仁在孙元起先进理念的催肥下，先后研发出了电子管、晶体管，迅速地把电子学的发展推上了一个全新阶段。在此过程中，也带来了勃勃商机，最著名就是那几家无线电广播公駞司，短短数年，便滚雪球似的成长为媲美传统纸质出版的传媒界大鳄。

    错失良机的财团、大亨们眼看着滚滚美钞liú入他人口袋，不免捶胸顿足，懊丧欲sǐ。俗话说得好：“王羊补牢，犹未晚也。”这些人的眼光很快瞄准了电子实验室在研的电视项目，根据已有材料分析，这可是比无线电广播还要大许多的弹糕！

    二十世纪初商业机駞密的保密程度，在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层窗户纸。电视项目这个香饽饽，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先前投资无线电广播的那些大亨希望捷足先登，再接再厉：那些在广播项目中没捞到汤喝的财阀，则希望后来居上，力拔头筹。就这样，在电视机研究还处于攻关阶段的时候，外面争夺专利使用泉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那些财力有限的竞争者提前出jú后，一拍脑袋：“好，既然你们不带我玩，那我甩开膀子单干。就算干不成，也要è心è心你们！“要不怎么说世界上没有笨人呢？他们拿到相关资料，纠集一批无线电工程师仔细分析。分析来分析去，还真给他们找到了一个命门：电视信号标准，即俗称的“电视制式“。

    平时，我们mǎi回电视，接上电源，打开开关，顶多再擦上有线信号，就能收看电视，谁会闲得弹疼去琢磨电视机工作原理啊？就算有人想到，估计也不会考虑到电视信号还存在差异吧？事实上，目前世界上的黑白电视制式有13种，彩sè电视制式则有PAL、NTSc、SECAM三种。

    在改駞革开放之初，不少人就曾遇到过这种问题：从曰本、美囯、俄罗斯带回来的彩电，在中駞囯用不了。除了电源不同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制式不同：我駞囯使用PAL制式，美、曰则是NTSC制式，俄罗斯则是生SECAM制式。

    孙元起在给MIT电子实验室面授机宜的时候，自然是采用中駞囯黑白电视的D/K制，没有顾及其他。结果就让人家钻了空子，一口气研究出了将近10种不同的新制式，分别在世界各地注册了专利，还野心勃勃地准备研究新款电视，和电子实验室叫板。

    当然，研究新款电视完全就是个笑话。不说电子实验室先前已经注册了大量有关电视机原理的电路专利，就连二极管、三极管、晶体管这类基础的电器元件，MIT还有十几年的专利保护期呢，你如何去造电视？

    尽管如此，还是把电子实验室的同仁气得不轻。好比辛辛苦苦十多年养了一个如huā似玉的闺女，自己指头都舍不得动一根，结果就有些愣头愣脑的小年青就máo手máo脚地凑了上来。情知此事避免不了，你们光駞明正大来谈条件也就得了，关键有些坏胚子还在私底下打歪主意占便宜。搁谁也受不了啊！

    可生气归生气，毕竟人家的专利也是合fǎ的，两下之间还是应该合作为主。就在这个背景平，MIT召开了“全美电视技术大駞会“企图达成一致意见。

    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放手。与会人员唇qiāng舌剑，你来我往，硬是把学术会变成了辩论会。原先预计会期四天，现在已经是第八天了，不仅没有达成一致，反而观点更加对立、矛盾更加尖锐，会场里弥谩着火龘yào味。

    就在这个时候，电子实验室请来了孙元起到现场助拳。

    一六七、更复含情一待君

    当孙元起在诸位记者和会议主办方簇拥下，出现在会场上的时候，与会人员还颇有些惊愕。

    刚在台上坐定，会议主持人便迫不及待地说道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一位享誉世界的著名科学家。这位杰出的科学家，不仅在化学、物理学、天文学、电子学等诸多领域都做出了开创性的工作，在电气发明上也有卓越的贡献。他提出的理论，颠覆了我们对世界和物质的看法；他发明的电灯，照亮了全世界的房间；他研制的无线电广播，丰富了大家的业余生活。在大家还津津乐道于无线电广播的神奇时，他又向大家描绘了一种全新的信息传播工具：电视。他，就是我们今天最尊贵的嘉宾，扬克?约翰逊博士”

    因为孙元起最早阐明电视机的工作原理和电视信号的传输机制，故而被社会公认为是“电视之父”。召开全美电视技术大会，却没有孙元起到场，正好比是结婚时家长不在现场，总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如今听罢介绍，全体参会人员都起立鼓掌，给予最热烈的欢迎。

    等各自坐下后，很多人心中难免惴惴不安。要孙元起除了是“电视之父”，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职务：MIT电子实验室的中方主任。谁能保证他不拉偏架？再说，本来就是一方理亏。即便不拉偏架，以他著名科学家的身份，随便说几句公道话，也足以下不来台

    主持人很满意介绍所带来的轰动效果接下来，我们有请约翰逊博士发言”

    在众目睽睽之下，孙元起来到演讲席上十天前，我正在伦敦和们喝茶聊天；五天前，我正在大西洋的海轮上欣赏日落日出；两天前，我正在纽黑文市和耶鲁大学的同事一起讨论未来几年的工作计划；然后，在会议主办方的邀请下，今天来到这里。是如此仓促，所以我对会议讨论的内容无法给出任何有意义的建议和评价。

    “而且事实上，自从几年前大致提出电视这个概念之后，我再也没有涉足这个领域。关于电视技术和信号调制等方面的研究成果，都是MIT电子实验室同仁的功劳，我丝毫不敢掠美。所以今天在这里，我也不敢谈有关电视技术的话题。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向大家描述一下电视的发展前景。”

    顿了一顿，孙元起接着说道电视，作为一种家用电器，在我眼里就好比电灯泡一样，迟早会普及，进入千家万户。当然，它不仅仅是一种家用电器，还是一种全新的信息传播工具。这种声音、图像并茂的活动信号接收机，会给20世纪世界的文化发展和信息传播带来最重大的变革，甚至政治、宗教、教育和任何其他公共事务领域的内容，都不可避免的被电视的表达方式重新定义。

    “这不是危言耸听，我可以向大家举几个例子。就拿当下的美国总统竞选来说，很多选民只能通过报纸上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对总统候选人有一个模糊的认识。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会更加关心他的言论、思想、施政纲领。但当电视走进普通人的生活时，你能想象一个体重300磅、满脸赘肉、肥头大耳的候选人在你面前滔滔不绝的演讲么？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则有趣的广告、一段优美的旋律，也远远比一场冗长的演讲有趣。这个时候，竞选人俊朗的外表、新款的装束、精湛的演技或许比国际形势分析、财政预算报告更能吸引选民的关注，进而获得选票。极端的情况下，甚至一个智商只有80的演员，都有能够战胜老辣的政客，夺得总统宝座

    “再比如在座各位想要了解万里以外中国人的真实生活情况，除了坐上半个月的轮船，亲自到中国转上一圈，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法。但有了电视，全美国人民都可以坐在客厅里，喝着咖啡，便欣赏到中国四千年的悠久文明、雄伟壮阔的山川河流、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进而那是一个不亚于欧美的文明国度，而不是大家地理课本上描绘的那样荒凉贫瘠、愚昧落后。

    “从这些角度说，电视的出现，不仅仅是一个小发明，可以算得上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

    以上内容，都是世界著名媒体文化研究者和批评家尼尔?波兹曼在其所著《娱乐至死》一书所曾描绘的。在后世的日常生活中，电视就是一台以换娱乐的老虎机。它会将政治、新闻、教育乃至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场喧哗缤纷的“杂耍”。在那张壮阔无比的电视屏幕上，无论多么残忍的谋杀、多么恐怖的地震、多么荒诞的政治丑闻，只要主持人温柔地说一声“接下来”，一切便从人们的脑海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一番描述，撩动台下的听众热血沸腾：看来电视真是飞机中的战斗机原先大家就是寸土必争，现在就更要锱铢必较了。毕竟这次争取的任何一点收益，在以后的发展中都可能获得千万倍的回报啊

    “现在，大家无疑都已意识到电视是一个非常具有市场前景的项目，”孙元起旋即话锋一转，“而且美国作为电视技术的研究先驱，走在世界的最前沿，无疑是给了在座诸位捷足先登的宝贵时机。但在这个时候，大家却为一些技术问题而内斗不已，忽略全世界这个广大的市场，我个人认为这是非常不明智的

    在我看来，这次全美电视技术大会的主要目的，不应该是争取各家企业、研究所在美国的主导地位和市场份额，而是迅速整合现有研究成果，制定一套或数套行之有效的电视技术标准，上升为国际规范，在世界上推广，从而避免后来者的chā足。“什么是技术标准？什么是国际规范？同样一个事物，在被发明出来之后，由于国家主权、市场利益等因素，会人为地制定不同的标准。比如铁轨的轨距，现在就有标准轨距（1435mm）、开普轨距（1067mm）、俄罗斯轨距（1524mm）、印度轨距（1676mm）、伊比利轨距（1688mm）、米轨（1000mm）等，当日的一念之差，给现在各国之间的jiāo通带来巨大不便。“现在全世界刚刚进入电气时代，已经存在各种差异，比如各国chā头样式、市电电压和频率，美国和英国不同，俄国又和美国、英国不同，多种多样，让人无所适从。幸好各国工程师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为了解决标准化问题，从1887年到1900年间，先后召开6次国际电工会议。并于1906年6月，在伦敦正式成立国际电工委员会（IEC），负责有关电气工程和电子工程领域中的国际标准化工作。“但随着科技发展，全球化的日益加剧，各国之间技术流通日益频繁。虽然眼下美国电视技术走在前面，但别的国家一旦注意到这个热点，很有可能集中技术力量加以研究，短时间内获得成绩。可以想见，如果我们现在不制定好通用的电视技术标准，英、法、德、俄等国一定会甩开美国，制定自己的标准，提jiāo到国际电工委员会。如此一来，大家的损失将难以估计。”台下听众纷纷点头：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限定后来者的g竞争。就拿电视信号来说，不同的电视信号需要不同的电视信号接受机，如果美国同时存在10种不同的信号模式，无论是电视台还是观众，都难以接受，从而限制了电视事业的发展。“而且可以这么说，在不久的将来，技术标准会成为行业发展的最重要因素，谁的产品技术标准一旦为世界所认同，谁就会引领整个产业的发展cháo流。谁掌握了标准，就意味着先行拿到了进入市场的入场券，进而从中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甚至成为行业的定义者。从而形成‘一流企业定标准，二流企业卖技术，三流企业做产品’的新经济格局。”孙元起所说，那是有的放矢。眼下中国就存在这类问题。就拿3G手机来说，目前世界上存在四套标准，除了最新的iMAX，中国市场上三种都有：中国电信用CDMA2000，中国联通是CDMA，中国移动是TD-SCDMA，几乎成了3G标准博览会。而且不同标准之间，手机不能通用，造成很大的资源làng费。而美国高通公司，它不生产手机，但拥有CDMA和CDMA的核心技术标准，中国的手机厂商每生产一部这样的手机，都得先向高通jiāo一笔专利使用费。台下听众听了孙元起的新理论，都觉得耳目一新，仔细想想，却不由得暗自佩服。这时有人举手发问：“约翰逊博士，您的观点让我很受启发。但是我有两个问题：首先，美国电气工程师协会（AIEE）主要是负责有线通讯（电报和电话）、照明和电力系统，对于电视技术恐怕是mén外汉，如何主导技术标准的制定？其次，制定技术标准应该以谁为准？”经过孙元起的一番忽悠，会议的焦点开始由市场份额之争转向了技术标准之争。孙元起略加思忖，然后答道：“毫无疑问，在电子学飞速发展的今天，电气工程师协会依然局限于原先的学术界限是非常不合适的。如果在座诸位能达成一致意见，可以向电气工程师协会提出申请，希望他们扩展会员的研究局限，改名美国电气和电子工程师协会（IEEE），增加电视技术专业委员会。当然，大家如果能让电气工程师协会同意向国际电工委员会推荐电视标准，另立山头成立个美国广播电视协会（NAB）、无线电工程师协会（IRE）也无不可。“至于由谁主导制定技术标准，这倒无所谓。我建议先成立学会，然后由学会将电视各项技术细分，根据重要程度，确定各自在未来专利使用费中所占的份额。类似电视信号标准，可以选取几种，然后各家并存。等技术标准通过之后，市场会优胜劣汰，选择其中最合理的方案。”先把大雁给shè下来，然后再讨论如何烹制。这种和稀泥的办法，迅速获得参会人员的认同，在短短的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就通过了成立美国广播电视协会（NAB）的决议，并制定协会章程。凭借着对无线电广播和电视的开创xìng贡献，孙元起毫无悬念地当选美国广播电视协会的首任会长。此外，孙元起还是1904年成立的美国电子计算机学会（ACM）会长。在向电气工程师协会发出的咨询函中，孙元起希望他们能与时俱进，改名美国电气和电子工程师协会（IEEE），广播电视协会和电子计算机学会愿意成为新学会的两个下属学会。电气工程师协会可以不考虑孙元起的声望，却不可以不考虑两个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新学科，权衡之后，终于在1908年的年中改名，使得本该在1963年成立的IEEE提前出现。当然这是后话不提。协会成立后，大家开始具体讨论如何划分各项技术。孙元起的意见貌似公允，实际上还是有些偏向MIT电子实验室，毕竟电子实验室最早进入电视技术研究领域，最先解决的便是硬件技术，取得了大批专利。这些专利具有唯一xìng，无论以后电视采用哪种制式，都绕不开这些专利。即便是信号调制方法，电子实验室也不落下风。而且凭借着电子实验室研制无线电广播的名头和丰厚的技术积淀，无疑更多的财团愿意使用MIT的技术标准。孙元起虽然在MIT的很多项专利中挂名，不过坐地分赃的事儿自然轮不到他出面，他也乐得清闲，正好乘着难得的空暇，到岳丈伯格曼先生家看看已经三年没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