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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三十九)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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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辰的折腾,有些地方已渐渐失效。她此时的样子应该是有的地方显影有的地方不显,也就是说,那是在烛光明灭间,形成一个支离破碎形如鬼魅的影子。

    “啊!”燕儿显然看到了她,喉咙里发出一个无比凄厉的叫声。

    雨薇疑惑地向前走了一步。

    燕儿却惊恐万分地向后急退,整个人都漱漱发抖起来:“你是江雨薇,你是化作厉鬼来向我索命的吗?”

    雨薇意识到了自己的样子,她停了下来,幽怨地看着燕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极度的恐惧中,燕儿却彻底奔溃,她整个人瘫软一般地跪倒在地,忽而,又对着雨薇连连磕头:“雨薇姐姐,是我错了!是我害你死得这么惨!可是,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怀了身孕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饶了我,饶了我……”

    想起了阿芷的死,雨薇心头涌起恨意:“我饶了你?那么死去的人呢?死去的人又有何辜!”

    “你别过来!别过来!”看到雨薇想靠近,燕儿猛地向后跌坐下去,尖叫着抱着头缩成一团。

    “娘娘……”外间的几个宫女听到了异常,都急急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还未走远的彩蝶。

    雨薇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样子,连忙闪身躲入暗处的一幕帘帷后。

    “鬼,鬼。别过来!别过来!”燕儿还在惊叫,挥着双手推开扶她的工人。

    “娘娘,血……血,孩子……”彩蝶忽然也慌张地叫了起来,但见燕儿的白裙上有殷红的血迹一点点湮开来。

    “快,快传太医,快去禀告陛下……”

    血迹越来越多,燕儿抓着裙摆的手上也沾了鲜红。她把手举到眼前,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地突然静下来,眼中的恐惧竟变成了一种凄厉。

    雨薇有些不忍,此时的流产是很危险的急症,她几乎都想要冲出去救她。

    却忽然听到燕儿疯一般地嘶喊起来:“江雨薇,你出来,你出来!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你的孩子!你要索命就找我!你放过我的孩子,放过我的孩子!”

    雨薇呆住。孩子?难道说自己的流产,居然也有她的份?心底的那一点怜悯终又化作了怨怒、痛惜和不解——燕儿,你为什么会变这样?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陛下驾到……”门口传来声音。

    却是曹睿带着太医匆匆踏入。

    “怎么回事?”曹睿皱眉问道,并不顾忌地上前去看还在流血的燕儿。

    谁知此刻的燕儿面色苍白目光涣散,竟连曹睿的到来都视而不见。

    “娘娘,娘娘,陛下来看你了……”彩蝶焦急地提醒她。

    “嘘……“燕儿却做了个噤声的手指,然后伸手指着前方雨薇藏身的地方痴痴地笑了起来:“江雨薇在那儿,在那儿!碎成了一块一块的……她化作厉鬼来找我报仇了……来找我了……”

    满屋人被她这样子吓得不轻,而曹睿闻言亦愣了一下,然后竟倏地起身向着雨薇这边走来。

    看他一步步靠近,她顿时乱了方寸,仿佛自己已千疮百孔地展现在他面前一般,只觉得无法面对,唯有逃离……

    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半已失效的隐形喷雾让她像道一掠而过影子,没人看清她的面目。唯有曹睿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倏莫名地整个人都颤动了一下……

    跑出殿外,她把自己隐藏在御花园的一块山石后。身后却传来他追来的衣袂声。

    “雨薇,雨薇……你在哪里?你若魂魄有知,为何不让我见你一面……”

    他一向冷静的声音,此时竟带上了从未有过的嘶哑和悲伤……

    背靠着山石,雨薇亦无力地滑蹲下来,仿佛那些曾经深埋的疼痛又开始在血液中蔓延,她竭力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阻挡不了泪水在这一刻,汹涌决堤……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分量好足啊,所以写了好久

    ☆、抉择

    客栈里,李天霁接过雨薇手中的金链,难掩兴奋之情。

    “太好了,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拿到了!你是怎么拿到的?”

    雨薇简单的叙述了一下这一夜皇宫发生的事,脑海里却还一直回荡着元仲悲伤的声音:“雨薇……你若魂魄有知,为何不让我见你一面……”

    ——她最终都没有现身相见,随着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曾经的恨意渐渐消弭,然而,终究已物是人非,那一刻她甚至连与他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果不其然,这个毛燕儿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天霁若有所思。

    “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这样?”想起燕儿,雨薇心里却只有失望。

    “事实上,燕儿应该算是司马家的人,而那些暗枭也是司马家的门客。”

    天霁的话让雨薇意外不已,而他顿了顿,解释道,“我也是才收到密探传来的调查结果……”

    “当初燕儿与你分开后,被司马家收入府中为婢,因为聪慧貌好被选中进行了一年左右的严苛训练,目的是成为送给王公贵族甚至是皇帝的礼物,——美女外交,这是许多世家大族为巩固自己地位惯用的手段,司马家当然也不例外。而实际上,燕儿的确非常出色,她在一群女孩子中脱颖而出,让司马家专门为她制造了一个毛家义女的身份并送入宫廷。而其后她在曹睿后宫中的一步登天,恐怕就连司马家都始料未及……于是,在司马府散尽门客撤出洛阳的时候,司马懿终究没舍得放弃那支他秘密训练的暗枭杀手,而是把它的控制权交给了宫里的毛贵嫔。这也是毛燕儿为什么会有能力派出这么多高手追杀你的原因。好在你没死,不然当司马懿知道世上唯一能救他儿子的人,死在他养的杀手手里时,不知会做何感想……”

    “就算她是司马家的人,可她为何要这般恨我?”雨薇黯然道。

    “她当然恨你,她的得宠,很大程度上是借由你们曾经的渊源,在曹睿面前充当了你的替身。而这种感觉并不好,因为只要你还活着,她就永远只是个替身,即使你从没跟她争过什么,她却早已把你当成了假象的敌人……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即使你‘死’了,她还依然只是个替身……”

    雨薇无言,想起燕儿的过去和如今,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至于曹睿为何会这么宠信毛燕儿,这点倒是很让人琢磨不透。——曹睿不是个昏聩好色的皇帝,凭他的城府不可能查不到燕儿的底细,更不可能被所谓银珠粉熏香这么低劣的手段所控制……他对燕儿未必有情,却给她足够的荣宠和放任,或许是为了安抚死而未僵的司马家?或许是为了转移对你的思念?亦或许,是伤痛之后的自甘沉溺……”

    “不用再说了。”雨薇摇了摇头,听他说起曹睿,还是有种心如血滴的痛,“燕儿误杀了阿芷,曹睿误杀了我的孩子,而我也害得燕儿流产……这里的是非因果我不想去管,也再无力去追究了……”

    看着雨薇的憔悴和疲惫,天霁心生怜惜,他轻叹道:“雨薇,虽然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但我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帮你查清真相,只是希望能解开你的心结,至少,你倾心爱过的那个人,他亦始终爱着你,你在这一世的付出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值……如果你……”

    “天霁,”雨薇微笑着打断他,眼角却有泪光闪动:“江雨薇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连你也想不要我了吗?”

    “不。只要你愿意,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天霁认真地说道,“雨薇,你是值得我用一辈子去呵护的女子,但我同样不希望你被一场徒有虚名的婚姻束缚,不管你以后做何选择,我都会尊重你,只希望你能幸福……”

    雨薇默然,与曹元仲之间的一幕幕又在眼前清晰回放,——他的温柔深情、他的冷漠决然,他给的幸福,他带来的伤害……那些自以为已经深嵌入骨血的爱与恨,此刻却顺着千疮百孔一点点地流泻、消逝,仿佛亦带走了身体里的一切力量……视线渐渐模糊,疲倦的感觉包绕着她,这一刻,她茫然无措,她无从面对,她只想沉溺……

    在天霁的轮椅前缓缓蹲下,她将头枕在他的膝上:“天霁,我好累,带我走吧,我们回家吧……”

    她的声音无力而虚渺,眼角淌下的泪渍在他的白衣上一点点晕开。

    “雨薇,对不起,这两天是我让你面对了太多……”天霁不禁伸手轻抚她的头发,触手间才发觉了不对劲,此刻的她脸色红的异样,额前已烧得滚烫,腮边的泪却是冰凉。

    “雨薇,雨薇……”

    他焦急地呼唤,却唤不醒心力交瘁的她昏昏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床边是天霁温和的笑颜。

    “终于醒了,烧也退了。”他摸了摸雨薇的额头说道,“饿了吧,我让小二煮了粥的……”

    此刻的天霁白衣皱皱的,发丝也有些凌乱,眼中更布满了血丝。雨薇不禁动容:“谢谢你,天霁。是我拖累你了……”

    “跟自己的丈夫,还有必要说这些吗?”天霁微嗔道, “其实,要说报歉的应该是我……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坚持带你回洛阳,还让你独自面对那么多事……”

    雨薇打断他,故意笑道:“跟自己的娘子,有必要说这些吗……”

    “你呀……”天霁宠溺地笑笑,却没再说什么。

    雨薇想坐起下床,才又觉得一阵目眩神晕。

    “你慢些,不吃不喝睡了两天,那来的力气啊……”天霁说道,“我去催催,不知粥烧好了没……”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睡了两天两夜……”雨薇扶了扶额头。

    “大概是感冒了,还有些发烧……不过应该没事了……”天霁说道,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不知怎么的,现在体质倒是越来越差了……”雨薇自嘲似地笑了笑,转眼间无意中看到床边的几上有一支已用完的含药注射器。

    “你给我打针了?”

    她伸手要去拿那支注射器,天霁却先一步拿过。

    “这东西可不能留在这里,让人看到就不好了……”他说着把注射器抛入了一旁的茶炉里。

    雨薇愣了愣,疑惑道:“我记得那次你把破伤风针送给我救子上后,急救包里就只剩一支注射器了……这就是那最后一支吗?是什么药啊?”

    “只是……普通的退热针罢了……”天霁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倒茶,没让雨薇看到他脸上轻微的不自然。

    “就算是退热针也很珍贵啊,我不过是有些伤风感冒,怎么轻易就给我浪费掉了……”雨薇可惜道。

    “我还不是怕你把脑子烧坏掉了……”天霁把倒好的茶递给她,宠溺地笑道,“我可不想下半辈子都对着个白痴娘子……”

    “你才脑子坏掉呢……”雨薇嗔道,转而又若有所思,“不过,若真变白痴了,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天霁不语,有些忧心地看着她。

    雨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开玩笑的啦……”

    “那么你晕倒前说的话是真的吗?”天霁忽然问道。

    “什么?”

    “就是你前天抱着我大腿说要我带你回去,我可是当真了哦……”

    “什么叫抱你大腿……”雨薇红了脸狂汗,她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么说,既然黑管和芯片都找到了,回去的事也就有眉目了?”

    天霁点了点头:“但毕竟穿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具体的时间和坐标定位方法还是有点问题,没有任何现代工具的情况下,精确计算很困难……唉,要是能找到失踪的秦教授就好了,他才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那么还有可能找到秦教授吗?”

    “这么多年的寻找都杳无音讯,也不知秦教授还是否在世,如果他还在世也是快60岁的人了……”天霁有些黯然,“不过,现在离返程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相信如果秦教授还在这个世界,不管有没可能回去,他都会尽力往那个穿越地点赶的,这也是我们唯一可以找到他的机会了……”

    “不知为什么,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雨薇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在洛阳城里曾听到过‘穿越’这个词……”

    “你是说穿越?”

    “那时,我和曹睿在洛阳街头碰到过一个很奇怪的老道士……”雨薇和他说起了在街头被逼着表演穿墙的那个酒鬼道士,虽然一时谈不上有什么关联,但却有种奇怪的直觉萦绕心头……

    天霁听了,凝神良久:“我会去调查的……如果真能找到秦教授,那么我们的返程计划就很有希望了……”

    他停了停,又对着雨薇温柔一笑,“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总不能老让我这残障人士照顾服侍你吧……”

    雨薇忍俊不禁,本想与他抬杠几句,可抬头间对上他真诚的目光,她还是默默点头,嘴角扬起一个温暖的笑靥。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

    一月后,洛阳近郊的梨花村。

    雨薇推着天霁沿崎岖小径踏入这个安静的小村。

    “应该就在这里了……”天霁像是自言自语道,脸上似有几分希冀又有几分不安。

    迎面正好走过一个荷锄归田的农夫,雨薇忙叫住他:

    “请问大叔,这村上可住着一位姓秦的先生。”

    “秦先生?”那农夫摇了摇头,“没听过……”

    “那有没有一位外来的道士,花甲之年了,极爱喝酒的……”

    “哦……你是说那个酒鬼疯道士啊!”农夫明白过来,转而却打量起两人,“你们是他什么人啊?”

    天霁和雨薇一阵欣喜:“那人极可能是我家失散多年的一位长辈……他可还住在村里?烦劳大叔带我们去……”

    “住倒是一直住在村西,不过……”农夫叹了一声,“可惜三天前他刚死了。”

    “什么?”天霁惊愕失声。

    “要说那疯道士啊,真是个怪人……”那人一边引着雨薇天霁往村西走,一边说起了原委,“他不是本村人,也弄不清他叫啥名字,只听说他原先是个寄住在土地庙里的落魄道士,成日疯疯癫癫地只知道喝酒,境遇比乞丐也好不到哪儿去……可一年前,他不知哪里发了一笔横财,就问咱村上的王叔租借了一间村后半山上的空屋子,然后一个人住在了那儿……除了偶尔到集镇上买酒和纸笔,几乎从来都没见他出过门,也没见他和任何人说过话……直到三天前,村东酒家的伙计给他送酒去,才发现他倒在屋子里,已断气了多时,人都硬了……”

    “怎么会……”天霁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微颤。

    “这浑身上下也没见什么伤口溃烂的,想是得了什么急病一时猝死了吧……”农夫摇头叹息,“他一个外来人,这一死连个名姓都没留下,更别说有什么财物了……这大热的天尸身又放不得,村里人看他可怜,便各家凑了几个钱将他安葬了,也算是入土为安了吧……”

    “哦,说着就到了……”农夫突然停下来,在小村西边一间相对僻静的小木屋前停了下来。

    才到屋前却见一个中年妇人正在一个火盆前焚烧着什么。雨薇眼疾,忙奔了上去,也顾不得烫,伸手将火盆里的书纸拈了出来,用脚踩熄了火。

    “王家大婶,你这是在做啥呀?”农夫上前问道。

    “你说这死鬼老道,死在我家房子里,啥值钱的东西都没留下,却留下了这几大箱子的鬼画符……我瞧着怪邪气的,想赶紧趁着这大白天的都烧了……”那夫人指了指旁边的两口箱子,只见里面装满了一本本密密麻麻写着字迹的纸草本子。

    雨薇捡起她从火盆里抢出的纸头,再到箱子里随意拿了本纸册,但见上面或是画着各种直线曲线坐标轴,或是写满了各种算式公式积分……她虽然并不太看得懂,但也一瞬间肯定了对那个道士身份的猜测。

    她默默地将手里的草稿纸递给了天霁,而他虽然已预感到了什么,可还是在看到那些草稿的时候一下子怔住了,许久后,他颤抖着将那些稿纸按在胸口,低下头不让人看清他的表情。雨薇悄悄将手放在他的肩头,这一刻,也只有她才能明白他压抑着的难过和疼痛。

    “你们是……”妇人疑惑道。

    “他们是那老道士的家人,这些既是遗物,您也就别烧了,留给人家自个处置吧……”农夫帮着解释道。

    雨薇掏了两个金稞子,上前递到那妇人手里:“我家老爷寄住在这里时,烦劳大婶和各位乡邻照应,还帮着敛葬,我与相公实是感激不尽。这些只是聊表谢意……另外,我们还有一事相求……”

    “好说,好说,您尽管吩咐……”那乡野妇人几时见过这黄澄澄的金子,直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请大婶许我们夫妇继续在这小屋里租住上一段时日……”

    “只要你们不忌讳,想住多久都成,我这就给你们拾掇清扫一下……”妇人眉开眼笑道。

    木屋虽小,但经过一番收拾,又添置了些用品后,居住着倒也颇为舒适。小村的生活远离喧嚣,宁静地像一切纷扰都没发生过一样……

    天霁常常把自己单独关在屋子里,日复一日地钻研着秦教授留下的那些遗稿。雨薇主动承担了琐碎的家务,也从不过问天霁的研究进展,却从他渐渐展开的眉头中,明白回家的脚步在一点点临近……想到那个熟悉却已遥远的时空,她心里既期盼又忐忑,她常常觉得自己终归还是幸运的,在这奇异的乱世之旅中历经磨难最后却能遇见同病相怜的天霁,带给她一份回家的希望,也给了她一份家人般的温暖……

    然而,每每午夜梦回的时候,眼前依然会有另一个人的样子浮现,他温雅淡定的笑容、他的冰冷绝情的转身,他璀如寒星的双眸,他深情执着的誓言……都凝固成挥之不去的梦境,久久停驻,无法挣脱……也正是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一股说不出的无力感和疼痛感涌入四肢百骸,让她疲乏无依、心神交瘁……

    不知不觉中这样过了两月,盛夏的闷热渐渐散去,早晚的凉意带来了秋的气息。

    天霁终于宣布结束了他的闭关苦读,而正是这两个月对秦教授遗稿的研究,让他掌握了对时间虫洞的具体计算和精确定位法,应该说,同样流落到这个古代乱世里,身为现代人的秦教授始终没能很好的适应和融入,可他却凭借最原始的计算方式执着顽强地实施着回归的梦想,终其一生都没放弃一个空间物理学家最伟大的试验课题……

    清晨的小院子里,天霁在轮椅上伸着懒腰,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屋外的新鲜空气。

    雨薇拿了一卷银针过来,熟练地往他双腿的各个穴位上下针。

    “又扎针啊!”天霁无奈地吐了吐舌头,“你这跟容嬷嬷学的绝技到底有没有用啊?”

    雨薇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我师父是华佗!”

    “喂,你轻点。痛……”

    “你说什么?”雨薇倏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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