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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谷底险生(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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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苏若大喝一声,身旁的溟焰却突然受不住力手突然一松,往着斜坡处一倒。

    “溟焰!”苏若想抓住溟焰的手,可是只是碰到了他的衣角,还没来得及抓紧,整个人的力量也随着溟焰的身子倒下而一同倒了下去。

    “啊——”

    身子无法掌握,苏若只是感觉到自己不停的翻滚翻滚,再翻滚,头脑一片空白,晕沉的紧。

    轱辘轱辘的,两人非常有速度的顺着斜坡而下,滚的那个叫快啊!

    那群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滚了很远了。

    山坡有点陡,青峰使看着两人速度的滚,赶紧挥手:“快,下去,一定把他们抓住,别让他们跑了。”

    山坡的路程好长,苏若只觉得自己一下脸朝天,一下脸朝地,那频率很快,她都还来不及想些什么,已经翻滚了好几个回合,一手却还紧紧的拉住溟焰的衣角,斜坡树木不少,腰不停撞上树干,由于加速度太猛,身子一个扭转,又继续的朝着而下滚。

    啊——

    苏若除了本能的尖叫,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

    “娘子……”接近昏迷的溟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可以伸手的将她抱住,两人像两条藤蔓缠在了一起继续的滚下。

    咚——

    唔——

    一声外来的声音,一声溟焰的闷哼,身子瞬间的停了一下,周围草木繁盛,两人躺在了树丛里。

    思绪想着这回应该停住了,可是苏若还没往下想,身子被溟焰压住。

    “溟焰?溟焰?”苏若想起来,可是被溟焰压住,那手轻轻的拍了溟焰的背一下,他却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

    身子转身,她想起来,却只是这么一个转身,身子一边突然腾空,她快速的意识到了什么,可是身体慢了半拍,溟焰压着她身体已经不能自已的用力,苏若来不及的做出回应,两人顺着重力的方向,突然掉落。

    “啊!”

    身子没了受力点,自由落体而下,速度很快,苏若能感觉到脸颊处一直有风刮过。

    “快!”

    追赶下来的人,发现地上已经没有了人了,草丛被压了一大块。

    “青峰使,他们应该掉下去了。”一黑衣人朝着草丛那地方往下望去,乖乖,万丈深渊啊,悬崖峭壁啊,迷雾遮住了视线,望不见底了,人更是看不见了。

    “什么?”青峰使被人扶着,来到草丛被压处,果然,看见一道往着悬崖而落的痕迹,青峰使眼睛深了深,嘴里喃喃道:“居然真的掉下去了。”

    他也没想到这里有个悬崖,眼睛往下去,黑色的迷雾重重,很显然,这个悬崖很高,而且那些黑色的迷雾很显然是瘴气,这样的一个悬崖低谷一定有很多毒物毒草,瘴气满天,就算人掉下去不死,这些瘴气和毒物也足以让他们死去了。

    “青峰使,需要下去找吗?”

    “不用了,那么高的悬崖,想下去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去,谷底瘴气十足,他们生还渺茫吗,我们下去找也会丧命,走,回去吧。”

    他没想到自己那么辛苦才找到火尊的踪迹居然就让他那么轻易的死了,主子强调要抓活的回去,他却无法办到。

    **

    身子快速的下落,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砰的一声掉入了一个绿色的大湖里,水花四溅,鼻腔里灌入了许多的水,呛得难受。

    可是,正是这样的感觉在告诉苏若,她并没有死,她还活着。

    求生的意念越来越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突然拼命的在水里挣扎着,她会游泳,从小在乡村里长大,有河流,游泳技术也在河流的浸泡间变的娴熟。

    溟焰已经昏迷了过去了,身子在沉,她一手反抱着溟焰的脖子,就像只水里的鱼,快速的挥动着另一只手和两只脚,朝着最近的岸边游去。

    “溟焰,你不能死!”她大喊着,似在为自己呐喊助威,又像在告诉已经昏迷的人快点醒来。

    身子越来越疲乏,岸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苏若一边兴奋,一边却疲惫不堪。

    脚边一根浮木在飘着,苏若回头瞥了眼,用尽全力的将脚上的力蹬在浮木上,身子一下子向前滑行了一米多,水位已经变浅,大概也就半米左右。

    苏若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又往前的划行了一小段距离,岸边,终于到了。

    小小的鹅卵石平整的铺散在靠河边处,大呼一口气,苏若艰难的将身子翻转过来,就着原地躺在河边,精神支柱失去了,累加痛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了,长的苏若都不想醒来,也许,这样她就能回家了,回到那个有爸爸有妈妈有兄弟姐妹的地方,享受着一切的美好,想到这一切,她就觉得非常的幸福。

    可是,难忍的疼痛在全身遍了个彻,让她异常难受,无法愉悦的起来,头脑昏昏沉沉的,她想着醒来,睁开眼睛,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挣不开眼睛,好像被人按住了眼皮子。

    她想更加深层的睡过去,让疼痛感消失,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周身疼痛伴随,让她不得不再次的尝试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的蓝,深蓝色,视线的周围,是绿色的植物。

    苏若将周围环视了一圈,才发现,这里是他们掉落下来的湖,她刚才用尽了力气把溟焰给拉回了岸边,随后就什么印象都没了,晕过去了。

    打量周围一番,除了这个湖,到处是树木环绕,不远处那是一座悬崖,正是他们坠落的那个地方。

    不禁庆幸,他们真命大啊,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居然没死?幸好有这个湖水,不然肯定摔的是粉身碎骨了。

    侧身,旁边是溟焰在躺着,此刻的脸色比掉下来之前还要苍白,不知道是不是被湖水浸泡过的缘故。

    “溟焰?溟焰……”伸手扯了扯溟焰,可是苏若发现,溟焰却是一动不动的。

    “溟焰,你醒醒,我们没事了,你醒醒。”

    不管苏若怎么扯着溟焰,溟焰始终没能睁开眼睛。

    溟焰不会死了吧?

    不,不会的,溟焰命大,哪里那么好死?

    苏若被自己的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撑着笨重的身子来到溟焰的身边,探探他鼻间的气息,摸了摸他手上的脉搏,又听了听心跳,幸好,都还有,就是很弱很弱,要很小心才感觉的到。

    “溟焰,你放心,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

    就像死而复生的感觉,苏若赶紧的将溟焰拉上了岸边,两人呢身上被水浸泡了那么久,皮肤都泡白了,溟焰更是不用说,本就失血过多受伤严重,现在一泡,和白人没区别了。

    岸边鹅卵石铺了好大的一块地,苏若先挤压他没有受伤的另一边胸腔,尽量将他里面的水给挤出来。

    “溟焰,你撑住,你一定要撑住,醒来,快点醒来,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每摁一下,苏若就喊一句,希望昏迷中的溟焰能听见她的声音,又不停的给他进行人工呼吸,誓要将溟焰酒醒来。

    “咳咳……”

    挤压加人工呼吸了好一会,昏迷中的溟焰突然一阵猛咳,不停有水从他嘴里咳了出来。

    苏若大喜于色,“溟焰,溟焰,溟焰……”

    “咳咳……”

    直到嘴里已经咳不出水来,溟焰又咳了几声,眼睛这才缓缓的睁开,眼前一片朦胧,大概的能看见一个人的身影,那是他的娘子,他能想象他的娘子此刻脸上那种喜悦的色彩,牙齿笑的整齐亮白,两颗眼睛在闪烁。

    “娘子?咳咳……”

    “溟焰,溟焰,你终于醒来了,呜呜……来,我扶你起来,呜呜……”苏若赶紧的将他扶坐起身,靠在一旁高点的边上,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小心。

    眼泪嘀嗒嘀嗒,突然掉落在溟焰苍白的唇上,咸咸的,那是他娘子的眼泪。

    “别哭了,我没事。”溟焰想抹干她脸上的泪水,可是眼前一片朦胧,却看不见他的娘子的泪水在哪里?只能根据大概的位置,抹上她的脸。

    手瞬间就触摸到那湿热的泪水,“娘子,别哭了,我没事。”他轻轻捧着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泪水吻了个干净。

    苏若不是很习惯两人这种亲密的感觉,有些感觉到不适,赶紧将他推开:“我去给你找点东西疗伤。”

    “嗯哼……”

    一声闷哼,苏若看见溟焰的脸上那种痛苦难忍的样子,却差点吓坏了,赶紧的回身,蹲下去查看:“你没事吧?我是不是弄到你伤口了?”

    “疼,我胸口疼。”

    “那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苏若大惊失色。

    “没事,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你还欠了两回呢。”听他这么一说,苏若却恼了,这回真用力的推了他一下,“都伤的这样重了,你还开玩笑?”

    说完,人已经气愤的走了,溟焰的视线里,只看见了苏若那个瘦弱的身影越来越远。

    苏若并没有因为他的那些话而气走了,过了会,又再次出现在溟焰的视线里,手上似乎拿着些绿色的东西。

    “我看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了,为什么我要三番四次的救你却差点让自己死掉,溟焰我告诉你,你这辈子欠我几条人命,等出了这里,你最好用尽你毕生的力气好好报答我!哼……”

    气哼哼的一边骂,苏若的那双手慢慢的解开溟焰的衣服。

    “娘子,你想要做什么?”被人扒衣服的溟焰突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在他的意识里,女人不该是这样的豪放的,都要矜持,矜持,不能随便的看见男人的身体的,虽然他天天的叫着她娘子,可是他们两个的关系他比谁都清楚。

    苏若被他这么一问,倒比他还愣,气汹汹的骂道:“非礼你啊,非礼你这个快要死满身伤的人!”

    “好,给你非礼。”回过神来的溟焰这才知道自己胸口被人刺了一剑,不等苏若动手,两手哗啦的扒开衣服,露出结实白皙的肌肉。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溟焰的身子了,苏若对他身上的肌肉倒没有什么惊讶,唯一惊讶的是他胸口那个大伤口,血还在缓缓的流着,细嫩的肉暴露在空气中,糜烂不已的样子。

    血肉模糊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苏若想。

    “疼吗?”将身上的衣服剥开一件下来,轻轻的擦拭着伤口,眼睛里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落。

    “不疼,一点都不疼。”

    “骗人,你怎么就喜欢骗人?”可是她喜欢他这样骗她,明明知道是假的,却感觉到莫名的喜悦。

    手轻轻的擦拭着周围边边角角的血水,每一下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一定很疼吧,小小的伤口都能让人疼死了,更何况是这样大的伤口?还流了那么多血。

    溟焰能醒来还没死已经是个奇迹了,听那些人说他还中毒了。

    溟焰,他还能好好活下去吗?会不会这只是回光返照,等照完了就会死了?

    “溟焰,你一定要活下来。”

    溟焰都能听见她声音里的颤抖,说的很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个字。

    “嗯。”他的身体,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他真的不能够给她什么保证,可是为了不让她伤心,他还是违逆了自己的心。

    他的身体,可以说是百毒不侵的,可是,那是因为身上种下了另一种剧毒,如果没有刻意去引发剧毒发作他是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可是一点引发毒发,他却不确定了。

    世上中这些毒的人不一会就死了,根本就没什么再次毒发的症状,他是个特例,左商说,他的身体就是个古怪的地方,居然中了天下至毒也居然没事,还得到一个百毒不侵的身子,简直是个奇迹啊。

    可是鬼谷门主的一次引诱他进了鬼谷,用鬼蝶引发过第一次毒发,他才知道,这个毒并不是完全是好东西,第一次毒发,还没完全毒发就让左商制止了,所以他并没有完全引出毒发。

    后来,左商在一本古医书发现有记载他这种身体,被称为至阳天体,第一次被人放了这种毒是没有半点事情的,而且还能变成百毒不侵的身体,对什么毒都不怕,而且血液还具有很大的功效,至于是什么,左商知道的并不多,只是知道,鬼蝶身上的粉末的气味是唯一能引发他身上毒的东西,没想到鬼谷门主还真的有这种东西。

    这是第二次毒发,这次没有左商,他也不知道这毒会如何?听说有解决不再毒发的东西,可是左商始终没有找出来,目前,他的身子一直维持现状。

    左商大概和他说过以前古书记载关于那些至阳天体毒发的症状,说是会非常痛苦,会让对方先慢慢的无法运行功力,至于其他,左商却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答应了我你要是反悔死了的话,我一定让你死了都不得安宁的,吃你肉喝你的血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剁你的骨头煲汤……”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苏若的手也没停着,就不停的搓着手上的叶子,而后又放进嘴里嚼了嚼,最后才慢慢的放在溟焰的伤口里。

    溟焰没有说话,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听着她那咬牙切齿的话。

    一股凉意突然从伤口一直向全身蔓延,让人感觉到非常舒服。

    “娘子,你在敷什么东西?凉凉的。”

    “止血的草药。”

    过了一会,苏若再看看伤口,却发现血还有些在流,并不能完全止住,眉头紧皱:“果然是伤口太大了,根本止不住。”

    眉头皱了皱,苏若突然站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辨别着东的方向。

    找寻了许久,她才终于确切的找到了东方。

    “……顿住血门血不流,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边嘴里碎碎念着,苏若一边左手摊开,右手食指不停的在左手写着字。

    念完最后一句,苏若将也一同写完五个字的左手往着溟焰的胸口贴了上去。

    溟焰听不明白苏若在念些什么,又在写些什么,但是看的出,苏若是在为他好。

    再放开,观察了好一会,伤口终于不再流血了,苏若这才舒了一口气。

    “娘子,你刚才在念着什么?什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写花字,以前我爷爷教我的,这些咒语是我家族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不外传,而且,这咒语还要向着东边,一边念一边在写字,必须在咒语念完的时候将字写完,然后再贴在伤口,一般小伤口不需要用到这个,只有血一直止不住的时候才需要用到。”

    这也是为什么苏若为什么不最先使用这个咒语,而是先用草药止血毕竟她很少用,很多年的时候对自己用过一次,后来也没有人有什么大伤口止不住需要写花字,也就没再用,她也不确定真的管用,而今天一看,幸好管用。

    溟焰不懂这些什么写花字,也不懂这咒语,但是她的娘子是尽心的为他止血。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不似刚开始的明亮,他们今天是下午才打算回家的,现在时间过了那么久,也傍晚了,太阳要下山了,再不用多久,这个山谷就会完全沉浸在黑暗当中的了。

    山谷中密林丛丛,望不到边的树木草丛,这样的深山密谷当中,一定是毒草满地,猛兽乱窜,而且有许多猛兽对人的危害还是非常大的。

    白天还好,许多动物白天是不出来觅食的,可是夜晚就不同了,它们到了晚上一定会出来活动的,这样一来,他们两个在这里,岂不是成为这些猛兽的盘中餐腹中肉?

    她可不想在刚逃离出来的地方又被猛兽吃了,那她苏若可就亏大了。

    不行,她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这些猛兽。

    “今晚我们要在这里度过了,我先去周围看看。”无奈的叹息一声,苏若捡起地上的一支木棍,绕着附近找了一圈,观察了周围的地势,希望能找到一个比较好的藏身之处。

    逛了许久,果然让她在湖水边的另一头让她发现了一个看起来黑漆漆的倒三角的大洞口,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景色,可是能找到洞至少周围空旷些,能看清猛兽来临。

    为了能更好的观察这个山洞,苏若小心的踩着浅水的石头慢慢的前进,终于到了洞口。

    进了洞口,才发现里面很宽敞,还有水流哗啦啦的响,有一个大大的石头,圆圆的,很高,苏若一下子就注意到这个石头,如果她和溟焰待在那上面,应该相对来说比外面呆着要安全许多。

    “溟焰,我找到一个好地方了。”兴奋的苏若感觉的跑回来通知,却见溟焰已经昏迷了。

    “溟焰,你醒醒,我找到地方可以在那住一晚了,溟焰?”

    溟焰听见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是苏若在呼喊着他,是他的娘子在喊着他,叫他醒过来呢,不能睡。

    “娘子,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闭一会眼睛。”

    “别闭了,来,我们去那边,天快要黑了,过一会会有野兽出没的,要是我们被野兽吃了就不值了。”连拖带拽,苏若用了老半天的时间,终于将溟焰拖进了那个洞口,累的她的腿就不想动了。

    可是不动不行,除了要把溟焰拖进洞里来,她还要准备些吃的,准备些柴禾,野兽害怕明火,看见明火至少野兽不敢靠近。

    “真是作孽。”想到自己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去,苏若就忍不住要骂娘!

    想她堂堂村里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今晚居然要在着荒郊野岭住一晚,如果是以前在家那里没什么猛兽的山里住一晚她倒觉得没什么,要是在那会她来的那里的树林里呆一晚她也觉得还好,可是在这密林深谷中,一定比任何地方都要藏着更多的猛兽毒蛇,每一种都是让人惧怕到极致的。

    许多不确定的危险随着夜晚的降临在靠近他们,而他们想出去,却不知道怎么出去?唯有尽力的自保。

    “带着我的剑出去会好点。”见苏若要再出去,溟焰突然说道。

    “好。”接过溟焰的剑,苏若能看见剑柄上镶嵌着不少的红绿石头,看起来像宝石。

    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这把剑啊,苏若想。

    眼睛好奇的看了溟焰一眼,也来不及多问,她就走了出去。

    “小心点,这里有很多毒草毒蛇。”

    “知道了。”

    过了接近半个小时,苏若才再一次回来了,手上捧着一些野果,还有不知名的树叶,还有干柴,一放下,她复又出去捡柴禾,来来去去,捡了一大堆,这才满意了。

    他们必须一整个晚上都要亮着火光,否则野兽来了没看见火光它们就不害怕了,幸好,这些丛林里有的是树木,干柴也有不少,苏若不一会就捡了一大堆。

    可是她发现,起火好像是一个难题,她不会钻木取火,这里也没有火柴火机,也没有火石。

    盯着一对干柴,苏若有些大眼瞪小眼了。

    “怎么办?不能起火。”

    “我来取火,你去捡点干草回来,容易起火。”溟焰说道,苏若“哦”了一声,赶紧的出去了。

    不一会,苏若就抱着一把干草回来,连忙架起干草干柴,吩咐溟焰道:“可以起火了。”

    溟焰从腰间里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又要了苏若手上那把剑,两件各手一个,突然一碰撞,大力的一划过,发出铁器的铃声,有些刺耳。

    剑与匕首相碰,火花四溅,溟焰不知道怎么弄的,将剑和匕首靠近干草,划了两三次,居然真的点着了。

    “着了着了。”苏若兴奋的大叫,拍着小手,复又小心翼翼的点亮更大的火,小心翼翼的架上柴,让火烧的更亮。

    火光照亮了苏若那个巴掌大的小脸,能看见她脸上那种激动的神情,一边小心翼翼的添柴,一边吃着摘回来的野果补食,两人就这样在着昏暗的地方看着火光一口一口的吃着野果还有一些能嚼的野草。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围的环境变的更加的幽暗,四周不停有怪异的叫声,错综复杂,咿呀叽里呱啦呜呜声都有,苏若听的脖子一缩一缩的。

    “这些都是什么声音,真恐怖。”苏若坐在火光边,手上拿着外衣,尝试着烤干衣服,“溟焰,你说,这些野兽会来我们这里吗?我害怕。”

    如果溟焰没受伤,或许她不会那么害怕,因为溟焰的武功那么厉害,一定能打赢这些野兽的,可是他现在……

    砰——

    一声巨响,吓的苏若差点把手上拿着的衣服掉在了地上,侧身一看,溟焰却躺在了地上,艰难的喘着大气。

    慌乱的丢下衣服,苏若赶紧跑到溟焰面前,“溟焰,你怎么了?”

    “不……咳……不知道……”溟焰不停的喘着气,苏若看他的样子有点像那些哮喘的人那样子喘气,脸本来苍白的要紧此刻却憋的红红的。

    “你是不是哮喘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吃的野果里有问题?”慌乱中,苏若突然不知所措了,不知病因无法对症下药。

    “不是……我没事……”

    “还说没事没事,每次问你都说没事,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不……不是……”溟焰着急,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两个字。

    “那你是怎么了?你不会又要死了吧?你告诉我,该怎么做?”苏若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乱窜!

    “亲亲我……”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苏若快速的打断溟焰的话,眼睛气的直冒火,“溟焰,你是不是不开玩笑就会死啊?我现在担心的要死,你却在这里开玩笑,你根本就是个变态,呜呜……”

    委屈的泪水,痛苦的泪水,恐惧的泪水,疲惫的泪水,一切的一切的泪水都拼命的往下掉,就像碰到了某水库大坝的开关,一打开,眼泪就没了个完了,不似一直以来的小哭一会就关上泪腺开关。

    溟焰有些不知所措了,喉咙里很痒,像被什么塞住了似的,无法正常呼吸,之恩呢眼睁睁的看着她哭啊哭,最后一口气上来,声音低低的说道:“我不是说笑的,只是觉得喉咙有些堵住,突然想到这个点子,唔……”

    话再次被打断,四瓣唇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苏若突然捧着他的脸,不停的往他嘴里吹气进去,完了问道:“是这样子吗?”

    两行泪还没停止流动,溟焰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的点头,苏若见状,又再次的堵住溟焰的嘴,对着嘴巴深深的给他渡气。

    溟焰傻了眼了,眼睛近距离的盯着苏若给他认真的渡气,一口一口,四瓣唇瓣相互交缠,他能感觉到气息一点点的流入喉咙到达胸腔,喉咙顿时之间顺畅了许多,不似刚才的难受了,也不再急喘了,就是五脏六腑揪着的疼,可是此刻有他的娘子给他吹气,他觉得什么都好了,不痛了,不喘了。

    苏若感觉自己的肚子里的气都快要被抽干了,每次给溟焰渡几口气就要停一会再继续的渡,她想着溟焰是不是喉咙过敏了,所以无法呼吸?但是这些急情容不得她多想,必须马上就办,拖一秒她也怕溟焰有生命危险。

    直到自己已经没能力给渡气了,苏若才松开了溟焰的嘴,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却不想,溟焰突然一个翻身,直接把她压了下来。

    “唔……”

    突然被吻住,没有半点防备,嘴巴便让人给撬了开来,灵动的舌头瞬间的游了进去,搅动、纠缠、吮吸、继续的深入、啃噬,不给苏若半点的反抗的机会。

    脑袋里一片空白,苏若什么都无法想,能做的就是想大口的吸气,可是越张开嘴巴,里面的舌头搅动的越发的狠了,恨不得把她给吞了。

    “唔唔……”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急切的吻,苏若慌乱了手脚,不停的拍打着对方,意识混乱了,不清醒了,一点点的沉沦了下去,至死方休。

    “娘子……”

    “嗯~”低沉的嗓音,勾人心魄的眸子里的神情,一一的让苏若无法抵抗,变的呼吸急促。

    两具身体渐渐的升温升温,温度高的吓人,溟焰的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却在她的身上游曳四走,点起一串串火花,噼里啪啦,苏若直颤抖。

    周围的气温在快速的升高,两人意识迷乱时,溟焰却快速的离开她的唇,两具紧贴着的身子快速分开,能看见溟焰眼底里炙热的火焰在燃烧,却在竭力止住。

    还在迷乱的苏若被突然的松开而变得有些不悦,似乎想要再进行下去,可是,反应过来的她才有些后怕,赶紧的退的远远的。

    “你你……”你了半天,她也不知道怎么陈述溟焰的罪状,最后,干脆的不看他,看样子,他也好了吧,没事了吧!

    “娘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溟焰也在懊恼,能说的,只有道歉。

    他居然,他居然对苏若产生了这种感觉,居然,在这个时候对她有了想要她的感觉。

    再次回想起来,他发现太可怕了。

    虽然身边从来没有女人,可是男女之事他懂的也不少,每个男子到了一定年纪都已经懂得了这些,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有**,他以为自己虽然不是个四大皆空的人,但对欲这个字却没有半点的感觉,他以为自己已经抛弃了这个字,却不曾想,在今天,他会有那么强烈的**,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苏若没有回话,而是将身子移坐的远远的,烤着衣服。

    她也在懊恼自己的反应,自己的回应,自己的不反感,居然迫切的希望……

    呸呸,一定是溟焰太帅了,一下子被他的美色迷住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好一会,整个人才平复了下来,只是,今晚注定不能好好安睡了,当然,在这山林野谷,为了防止野兽来,她也不能睡觉,刚好,就不用睡了。

    **

    夜,越来越深,周围不停的有风在吹动,树枝摇曳摆动,发出呜呜沙沙的声音,苏若缩紧了身子紧紧的盯着的洞口看,生怕豺狼虎豹前来袭击,现在他们基本上没什么反抗的能力,猛兽来了只能干等着对方来吃了。

    白天捡柴禾的时候她顺便的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发现周围都是树林,郁郁葱葱,远远的四面却是高山悬崖环绕,看样子根本就无法走出去。

    这个山谷估计是没人发现的了的山谷,四周密林悬崖,哪里有出路啊?除了从悬崖落下来一条途径进来之外,还真难看出还有地方能进来呢?这样的地方有出口出去吗?

    脑海里一下子想到的是武侠片里的主角掉落山谷的场景,许多都是难以找到出口的,而唯一的出口就是悬崖,那些主角这时候都会练就绝世神功,然后从谷底飞出悬崖,离开山谷。

    想到这里,苏若不禁看了溟焰一眼,见他只是紧紧的看着面前跳跃的火焰,好奇问道:“溟焰,如果你没受一点伤,你能飞出那高高的悬崖吗?”她指着洞外黑漆漆的地方,那里有着悬崖峭壁。

    “不能。”

    “哦。”果然,溟焰的武功也不是天下第一,轻功了得,能一口气飞出千丈距离的。

    而且,现在溟焰受了重伤,又中了毒,能好起来也是个奇迹了,别说什么飞出悬崖峭壁了。

    “娘子别担心,我们一定能出去的,这里一定有出口能出去的,只是我们尚未发现。”

    在苏若听来,溟焰的话当然是安慰人的话,但心里也安了不少,面露难色的点点头:“希望吧。”

    “娘子,你过来。”溟焰突然招招手,苏若看了一眼,警惕问道:“你想干嘛?”

    “你受伤了,我替你包扎一下。”

    “不用了。”拼命的摇头,苏若想到两人刚才忘情的激吻,还有点后怕。

    “别怕,我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只是刚才一下子……”无法控制住而失去了理性,“我不会再这样了,娘子你放心。”

    苏若想说,我很不放心。

    可是,看见他招手,那磁性般动人的声音,那深切的眼神,屁股还是忍不住的挪了过去。

    溟焰嘴里勾出淡淡的笑意,看着她紧张又害怕却又要靠近的样子,问道:“你身上哪里里摔伤了?”

    摇头。

    “手给我看看。”

    伸出两只满是伤口的手,已经看不见肌肤的皙白,只有一条条被割破深浅不一的伤口,遍布手腕处往下,手掌本就已经是受过擦伤的,今天混乱中,他又是将她抛出去,又是跌倒的,又是从山上翻滚,手掌更是血肉模糊,血不停的从伤口处渗出来。

    胸口突然一抽,感觉到疼痛,比刚才那种疼痛更甚。

    “疼吗?”

    “有点。”

    “你也学会了撒谎了,这伤口应该很疼很疼吧,怎么会不疼。”可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哼一声,只是一昧的救他,甚至刚才也没注意她为他止血的时候伤口也是在流血。

    如果换做了其他女子,也许早就疼的哭的稀里哗啦,方寸大乱了,可是苏若呢,镇定的操作着每一件事,为他止血,找吃的,找柴禾,一点也不敢耽搁。

    如果不是她,溟焰想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像被抓住了小辫子似的,苏若突然有些慌,“现在认真的想想害的确很痛痛,可刚才,我根本就没时间顾及它,刚开始的确感觉到很痛,可是痛着痛着,想着自己还没死,已经是万幸的了,就忘记了痛,而且,现在也不是顾着痛的时候,能捡回自己的命好好保着就不错了。”

    像苏若这种从小就吃惯了苦头的人,根本就把痛当成饭吃,习惯了,也就慢慢的不觉得所谓的痛有多痛了,她总是会往着好的方面想,死党说这是阿q精神,她也这么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活的更如意,而不是一昧的沮丧。

    从小,大大小小的伤就不断,从树上掉下来的痛,被刀子镜片划伤的痛,田间干活被草被螺的残壳刺伤脚的痛,还有许许多多的痛,她都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溟焰无法不被她这一番话所感动所惊讶,他遇见了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痛,永远没有那种大宅千金的矫揉造作,没有他们的柔弱,总是很坚强勇敢。

    “娘子,你真勇敢。”千言万语,只能汇聚成这几个字了,溟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样的女子,深深的吸引着他。

    “嗯。”心安理得的接受溟焰的赞美,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替自己处理着伤口,扯下布条,小心的将苏若自己采集回来的草药嚼碎,然后将伤口包扎起来。

    “可以了。”

    溟焰觉得自己就像在做一件大事,从来没有的大事,让他紧张,让他十分的在意。

    苏若看着两只小手被他包扎的完美,露出雪白的牙齿,“其实你懂的东西还挺多的。”

    “呵呵……”今晚难得的会心的笑容,一点点在溟焰的嘴角散开。

    他懂的的确不少,为了然自己变的越来越强大,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约束,他必须这么做,只有强大了,自己才能保护自己。

    “好了,我先进去里面看看。”

    不等溟焰回答,苏若已经拿起一根粗壮的柴禾往着洞里而去,走到一个溟焰看不到的地方,将柴禾摆好,然后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了下来。

    溟焰说的对,这些伤口很疼,从山坡上翻滚下来的时候身上不停的被树干打伤,全身疼痛的要命,只是刚才她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这痛,她需要救人,需要找个好点的地方安身,为了保命,她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可是现在停了下来,她才发现,不是伤口不疼,只是刚才她没时间去感受这些痛。

    洞里有些冷,冷风呼呼的刮着,衣服一件件的扒下来之后越发的觉得冷了。

    可是为了检查伤口,也只能忽略了。

    前边还好,刚才那会抱着溟焰,没怎么受伤,可是背后,扭头一看,到处是紫黑色的淤青,布满整个背部,本来一直被自己骄傲皙白莹润的背部,此刻哪里还有当初那种色彩莹润啊?

    龇牙咧嘴的看着两个手臂,也是一下布满了伤口於痕,根本就没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也不知道溟焰站了多久,苏若将放在手臂上的视线突然转了一下,眼角的余光这才瞥见一个黑影就站在离她不到三米的距离。

    “呀!”突然惊吓,本能的反应快速的穿上衣服,苏若眼睛瞪的老大的看着溟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看你一直没出来,便想进来看看你发生什么事了?”只是没想到她这是在检查伤口。

    那触目惊心的淤青,只是看到,溟焰都觉得痛,更别说布在了苏若的身上。

    “娘子,你……”

    “不许看,快走开!”赶紧拢好衣服,苏若才发现自己有些紧张。

    身上多处都是於痕,倒是破了的伤口不多,只有一些被树枝划伤的伤口,不是很深。

    溟焰却没听话,脚步靠近,“我会散淤,娘子……”

    “不要。”穿好衣服,苏若赶紧的站了起来,“不用了,就是一些於痕,过两天就好了。”

    如果是看别人的身体,她倒还能接受,自己身体被人看,还真不能接受,而且是在这样敏感的时期。

    溟焰上前再坚持,苏若却不理他了,直接把头扭在了一边。

    山间虫鸣叽喳,苏若躺在石头上,脑子昏昏沉沉,看着头顶的岩石,不知道在想什么?

    幸好,周围没有什么怪异的情况,也没见到什么凶猛的动物,苏若稍稍的能安了些心。

    “娘子?”两人一直无话,溟焰有些不习惯,平时苏若都是叽叽喳喳的,现在静悄悄的他和不习惯。

    “嗯?”

    “你,为什么要救我?”溟焰问道,再看苏若,不远处的人已经单手撑着石头睡着了。

    苏若一脸的狼狈,除了手是处理过的,全身没有一点是整齐干净的。

    溟焰心疼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这个人是他口口声声叫着的娘子,三番四次的救了他,可是他却从来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处于什么救他的,真的是因为他失忆了,心智如孩子吗?溟焰觉得不是。

    再怎么善良的人,也不会将一个陌生人整天带在身边的,毕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对自己有危险。

    可是苏若就是做到了,不管她因为什么都做到了这点。

    身子艰难的挪了过去,溟焰轻轻的将她揽进怀里,听着她鼻息处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呼吸声,让她整个人靠近自己的怀里,睡的更加的舒服点。

    “溟焰,你千万别死,好吗?”睡梦中的人突然呢喃着,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领,手肘碰到他的伤口,可是他却不知,又或许说是不想去理,能抱着她,突然感觉到很安心。

    “好,我不死,我要陪着你,我要让你活着出去,你是我的娘子不是吗?以后,我会光明正大的娶你,叫你娘子的。”吻了吻她的秀发,溟焰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需要好好活着,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好好活着的话,他怀里的女子亦会活不了。

    这个山谷那么深,周围是密林满布,野兽在吼叫,瘴气十足,人一旦吸入这些瘴气,定会中毒而死了,唯有这湖水周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没有半点瘴气,他很是疑惑,但是不管如何,这刚好提供了他们一个很好的屏障。

    而且,猛兽的吼叫声都离的很远,纷乱复杂声声不断,可是就是没有靠近这里,按理说这里离那些猛兽吼叫的地方根本隔的不远,猛兽的嗅觉一向灵敏,更何况他们两人都受了伤,血腥味那么浓,却没有半只野兽跑进来,太奇怪了。

    如果身子没事的话,他得出去好好看看,可惜现在只能在着陪着他的“娘子”,这样以来,等他们好好养好了伤,再好好计划着,出去湖外那些地方看看。

    摸了摸伤口,感觉一下五脏六腑的疼痛,好像疼痛已经减轻了,已经不大痛了。

    溟焰甚是好奇,记得那会他毒发的时候,也不见得疼痛感纳闷快的消失啊,那阵痛痛了一天一夜才慢慢的减轻了,可是现在好像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好像那些疼痛感从来没有来过,剩下的只有胸口那剑伤。

    洞口的风随着夜深更加的大了,呼呼的吹着,呜呜的响着,像那凄厉的哭声。

    苏若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溟焰将她抱的更加的紧,掌心轻轻的抚着她的手臂,一下一下,给她的身体注入源源不断的暖气,连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功力已经在渐渐的恢复回来。

    一夜,就在这样漫长的等待中过去,可是溟焰一点都不觉得这个夜很漫长,反而希望这个夜能再长点。

    “唔……”睡梦中的人翻了一个身,想着在自己家那张软绵绵的弹簧床上,可是却发现身子既疼痛还翻不了身。

    睁开眼,眼前岩石,面前一个倒三角的洞口,外面绿油油的树木遍地,一条小溪顺着一条小道流入了湖里。

    早上的山林空气清新,不时一两只小鸟从洞口掠过,叽喳一声,便没了影了。

    看着眼前此情此景,脑海里突然将昨天自己与溟焰被人追杀最后翻下这悬崖的事情过滤了一遍,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浑身经过一夜的沉淀后,更是疼的无以复加,苏若动都不想动了,一动就扯到全身的淤青伤口。

    等自己完全清醒过来,苏若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躺在了溟焰的怀里,吓的整个突然弹了一下,便用手肘戳到了溟焰的伤口,刚闭眼的人眉头一皱,嗯哼一声,声音似乎带着难受。

    “溟焰?你怎么在……我怎么会……”怎么会在你怀里?

    “昨夜你说很冷,不知怎么的就钻进我怀里了,娘子。”

    “是吗?”苏若不大确定,仔细想想,昨夜她的确感觉到有些冷,可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钻进溟焰的怀里去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不承认了,只能喏喏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好像碰到你伤口了,我看看疼不疼。”

    溟焰听她这么说,反而笑了,“不疼,已经不疼了,再用点草药敷一敷就好了。”

    “真的?”

    “嗯,不信你可以看看。”

    “好。”苏若傻傻的,一心只担心他受伤,伸手就将昨晚她随意包着的衣服解开,查看着伤口,果然已经不流血了,伤口也开始愈合的样子。

    “是不是好了?”

    “嗯,的确好了不少,看来我给你敷的药草的确不错,我爷爷果然没说错,这草药不但止血还是疗伤的上好药材,以前这药我还要翻几个山才能看见一棵呢,没想到这里好多,等我们出去的时候就挖多点出去,就不怕流血受伤了。”

    苏若一直在说着,并没有看见溟焰奇怪的看着她。

    “你的爷爷似乎懂的东西真多。”

    “嗯,他很厉害,他还会织箩织其他装东西的竹筐,又会给人看病,还有好多好多东西都会,可惜,爷爷去的早,叔叔伯伯他们都没能好好继承爷爷的智慧,我也是小时候喜欢跟在爷爷的身后学了点皮毛……”

    苏若说到爷爷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放着光,兴致高昂,似乎有很多很多话要说。

    “嗯,你爷爷真厉害。”

    如果溟焰没猜错,他的娘子是东临国相府的庶女三小姐,而且出生不久就被寄养在了李家,那李家可没有什么爷爷,叔叔伯伯更是不和他们一起住的,怎么会?

    难道,这个女子不是相府的三小姐苏若心?

    不可能啊,怎么会呢?连小蝶这个贴身丫鬟包括李家的人都认识苏若心的,这个女子长的皮囊可是和苏若心一模一样的,不是苏若心又会是谁呢?

    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为什么他突然发现自己查回来的资料一点都不准确,是不是漏了什么?

    小蝶说过,她的小姐从树上摔了下来又被毒蛇咬过,对之前的记忆不记得了,后来又慢慢的想了起来了。

    难道,是因为她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溟焰不敢问,不知道怎么问?

    “可惜啊,爷爷很早就去世了,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不过他留下了一本书,写着好多字,我只看了一点,写的字又小又是繁体字,我看不大明白,而且还是文言文的形式的,我从上学就不大喜欢文言文,所以根本就没怎么去看,只是认识到了一点治病的草药。”

    “你还认识字?”这回,溟焰更加感觉糊涂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许多门户家是不给女子学习字的,而且像苏若心这样从小生长在农村,在李家人苛刻的家庭环境长大更不可能了,生病连治病的钱都没有,更别说认识字了。

    “认识,我怎么不认识字,我识得的字说不定比你还多呢,你们的智慧可不如我,算算我学了多少年哈。”苏若说完,掰着手指在算了起来。

    溟焰看着她那掰着的手指一点点的增加,更加的觉得匪夷所思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按照学前班一年和还没够一年的大一算上的话,我已经读了接近十四年的书了,厉害吧。”

    趁着溟焰惊愕之际,苏若又说道:“这对你们或许觉得很奇怪,可是对我来说不奇怪,我们那里的人,有些读的比我还多的多,古人说的好学无止境。看你愣成那个样子,一定是被我吓到了,也对,你们都是一群古化石人物,怎么能体现我们现代人的思想,悄悄告诉你,我又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遥远的国度,灵魂来了这个女子的身体的,我叫苏若,记住,是苏若,不是什么苏若心,我不喜欢别人叫我苏若心,觉得怪怪的。”

    “我好想念那边的人啊,来了这里也一个月都没到,可是我却觉得自己过了好多年了,我感觉自己都老了,老的很快,心老了,我也都快把爸爸妈妈和姐姐妹妹弟弟的脸忘光了,我都快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溟焰,我该怎么办?我想回家了,我想回自己真正的家,不是这里,这里太多杀戮了,生活也很不方便,我想要电脑,想要电视,想要八卦的世界,我要刷微博,要上贴吧看八卦,可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苏若看不见溟焰那张惊愕的脸,只是她想得到溟焰的惊愕,可是她已经不在乎溟焰怎么个惊愕了,反正溟焰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又是个小孩子的心性,管他呢,她现在只想好好的把心里的话全部的吐了出来,吐出来了就会舒服些。

    “没来这里之前,我是多向往你们的世界啊,不用学习不用工作,还一大堆古董的,还有那宏伟的皇宫,还有一切的一切,我都向往,看着电视剧里的人在这些年代活的风生水起,我羡慕,羡慕他们能找到那个完美的另一半,不管贫穷与富贵不管在什么时候,都陪在他们的身边,可是电视就是电视,一点都不现实。”

    “我当初想的那些古董,也就是对于我们几千年以后的人认为是古董的东西,具有很多的研究价值,可是现在,对我们来说,就是些废物,比起我们研究的那些高科技,这些根本不算得什么。”

    她的话里有好多的生僻名词,溟焰听都没听过,只是快速的记着这些词,猜想着这大概的意思。

    溟焰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是否有那么样的一个世界,可是,她所有的话都在阐述一个观点,她并不属于这里,她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他不希望她回去。

    想到她会离开自己,为什么自己那么难受?

    “娘子,如果有一天,有机会让你回家,你会回去吗?”

    “当然,我当然要回去,爸爸妈妈得想我了,我还没试过离开他们那么久不和他们通讯的。”

    虽然上了大学,可是她每个星期都会抽出几个时间段来给家里打电话的,从来没有过像现在那么久都不和家里人联系,而且,她是从家里的西瓜田突然消失的,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会怎么想?会以为她被坏人掳走还是……

    “可是娘子,如果这里有你挂念的人你会怎么办?”溟焰问,他发现自己现在是多么的紧张,多么的想知道苏若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基本能猜的出答案,可是他还是不死心。

    “挂念的人?谁啊?我又没挂念的人。”苏若反问,“如果真的有挂念的人,比如说是我爱的人,我可以带着他一起回我家啊,这样就行了。”

    “哦?是吗?”这个答案超乎溟焰的所料,但是他心里却有一丝丝希冀。

    “不说了,和你说不明白,你啥都不懂,我去给你采些草药,你这伤口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受伤了,要是再伤了可怎么办?我能救你第一次,能救你第二次,可是不一定有第三次的。”想到昨天,她多怕他死了,如果真死了,她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啊。

    人都是容易孤独的,所以总是希望身边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这样心比较没那么空落落,特别是在这里的环境里,更是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两人相互搀扶一起走出困境。

    “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出去,刚好我们一起去看看有没有出口或者有没有其他的人家,如果有,我们直接可以去,不用到回来。”他是害怕苏若万一走到那些瘴气地带,不用一会也会中毒而死,他不一样,他的毒液有解百毒的功效,如果真遇到点什么事,他还能在身旁派上用场。

    “你能行吗?要不你还是好好呆着,我找到了就马上来通知你就行了,周围那么多的树枝,万一碰到了伤口就不得了了。”

    溟焰不听,站在她的面前,誓要跟在身边。

    “周围这里常年日照不足,树木繁多,毒草毒物盛行,一定有很多瘴气的,你看那边那团绿色的气,就是瘴气,除了我们这里,周围都布满了瘴气,一旦吸入瘴气,人就会中毒的,让我在你身边比较好。”说着,拿起腰间的匕首对着手心就是一划。

    “诶,你干什么?”苏若吓了一跳,想阻止那血已经从划开的伤口流了出来,鲜红刺目,苏若忍不住的恼怒,大喝道:“你要死也不用这样自残的。”

    “不是的,娘子,我不是自残。”溟焰突然委屈道,苍白的脸上此刻更加难看:“我记得我身体这毒能抗百毒的,喝了我的血也能够抗拒百毒的,我想让你喝我的血,这样就不怕那些瘴气和毒草了。”

    “真的假的?”溟焰一副认真的模样苏若居然不知道怎么拒绝了,只是喝血……

    “我不用喝了吧,大不了我们尽量别往草深处走去就好。”喝血?感觉自己快成了吸血鬼了。

    “娘子,你快喝了吧,这样能以防万一,血在空气里呆上半刻就没功效了,既然血流都流出来了,你还是快点喝了吧。”

    “真喝啊?”

    “嗯,真喝了比较好。”

    “可是我……”看着溟焰那副表情,想着他说的话,一咬牙一跺脚,低头,往着溟焰的手心吸了两口。

    有些腥。

    “呕……好难喝。”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被苏若吸了个精光,让她非常的有做吸血鬼的感觉。

    替溟焰的手包扎了一会,两人这才开始往着洞口而走。

    可惜,采了些草药他们就再次回到了洞口,周围都是密林,就连草丛也有人那么高,苏若还想往外走多一圈,却被溟焰阻止了。

    这里四面都是悬崖峭壁,这个谷底就像是被四座悬崖突然围了起来的,完全封闭的,根本就看不见出口,就算苏若能再往前走一些,也只能从这个峭壁走到另一个峭壁中去,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主要的是溟焰担心着她满身的伤,不宜走动过多,不然即使没有伤口只有於痕,也好的慢,这样对身体更加的不好。

    拗不过溟焰的话,苏若也的确觉得累了,找了些果子找了些草药,才再次回到了那个洞中,替溟焰处理好了伤口。

    累了一上午的苏若,很快就倒在一旁休息去了,吃的,就那几个野果。

    很久没有这么大的耗体力,现在一下子过度消耗,苏若除了想休息还是想休息。

    **

    再次醒来,苏若是被饿醒的,梦中她梦见了好多美食在向她招手,她想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突然好不容易抓住一块鸡腿,结果变成了鞋子,于是,吓醒了。

    “嗯,好香。”刚睁开眼睛,鼻子就闻见一阵香味,就像,烤鸡烤鱼的味道。

    “娘子。”

    眼前突现一个金黄色的还泛着油的小鸡腿,苏若突然两眼放光,发现这个世界居然那么的不真实,连做梦都做的那么真,好香好香啊!

    这个梦中梦吗?千万不要让她醒来啊,她要吃,要吃。

    嘴巴吧嗒吧嗒,苏若望着那小鸡腿,生怕会跑了,两手颤巍巍的伸向前。

    千万别不见了啊,千万别不见了啊,鸡腿,我好想你啊!

    “娘子,快拿着,还有呢。”

    溟焰的声音再次飘进耳朵,难道是梦中的溟焰给她带来了鸡腿。

    循着声源望去,溟焰的手上正好拿着那鸡腿,鸡腿真朝着她伸着呢。

    “溟焰,我这不是做梦吧?”

    “不是,娘子,我给你抓了几只野鸡,还有鱼,快拿着,那边还有。”他指了指那亮堂堂的火堆里,果然见几只野鸡在烤着,还有两条鱼呢,尾巴还会动,才刚上树枝烤着的。

    “我真的不是做梦。”掐了一下脸颊。

    咝——

    会痛,会痛就不是假的了。

    “给我给我。”赶紧接过鸡腿,苏若便咬了一大口。

    果然,不是梦啊,好真实的,她吃到了肉,外焦里嫩的鸡肉。

    刚吃到一半,面前又来了两只鸡腿,苏若眼发光,从溟焰的手中再次拿过一只鸡腿,却见溟焰只是拿着鸡腿笑着,却没有动口,咬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溟焰,你不饿吗?快点吃啊,你受伤了得补充体力。”

    “娘子,你先吃,吃了我再吃。”

    “不要,这是你抓的,你快吃。”说着从自己拿着的鸡腿上撕下一大块肉,伸到溟焰面前:“吃这个,好香,真的,你好厉害。”

    虽然没有盐,可是她却能从鸡腿的皮肉里迟到咸的味道,味道刚刚好。

    溟焰没有再推迟,吃过她递来的肉,果然很香。

    于是,两人你一块我一块的喂着,吃的很欢。

    “溟焰,怎么鸡腿有咸的味道?”苏若唯一能想到的是海水才有盐,难道是这周围还有死水?死水也是咸的。

    “这个。”溟焰见第三的一个树枝拿了起来,上面还结着一些小小的一粒粒的果子,果子表面上还有一层白色的霜。

    “盐霜柏?”苏若惊讶叫道,“这是最天然的盐了,你是在哪里采到的?”

    这种东西她在家的那会周围的山边很多,没到了秋冬季节,就满山满山的长了这些小果子,一串串的,猜下来吃两粒,咸咸的,好有味道。

    听老一辈的人说,以前家里哪里有很多人种姜的,可是周围又有很多的猴子,猴子很喜欢吃腌的姜,于是偷偷的从田地里拔来姜,放在溪水里一个挖好的小洞,整理好,将盐霜柏的这种植物的果子摘下来,和偷来的姜泡在一起,到了一定时间拿出来,可好吃了。

    人们是知道猴子偷了姜的,可是并没有去抓猴子,或者恐吓猴子将姜拿回来,因为他们知道猴子腌的姜是最好吃的,没有人能腌出那种味道。

    所以每次猴子偷的不多姜,村民们基本不会去管,猴子腌好的姜,村民们也会去拿点回去吃的,只要不把姜全部拿走,猴子基本不会生气,毕竟它知道这是自己偷来的,而拿太多,猴子也会发怒,毕竟是自己辛苦腌制的。

    于是,人和猴子之间就保持着那种微妙的关系,你种我腌大家一起吃。

    盐霜柏,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东西,经过猴子的手,就能腌制出天下最好吃的腌姜,听说,村民们先学着腌制,却从来都得不到那种效果。

    只是,这一切都是听老一辈的人说起的,苏若也没吃过猴子腌的姜,倒是爷爷那会经常腌吃的,萝卜、咸菜、白菜、姜什么都腌,腌那姜用的就是这种东西,所以苏若从小就在山林摘这种东西,自己吃两口,也可以带回家去给爷爷腌制东西。

    盐霜柏就像是一种伴随着苏若长大的东西,当看见它,心里就像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特别的亲切,这种东西几乎伴随着她的童年,直到爷爷的去世她才极少去碰。

    “那边还有很多,娘子,你也吃过这种东西?”溟焰也是有一次无意见左商无意带回才认识了这种东西,左商没有告诉他这种东西叫什么名字,只是说这种东西真奇怪,居然能从树上结出盐来。

    怪,居然能从树上结出盐来。

    在这样的时代,盐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当树上能结出盐精这种东西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从来没有见过,溟焰只见过一次就记住了,没想到在这样地方会看见这种东西。

    “嗯嗯,我吃过这种东西,小时候经常摘回去吃呢,咸咸的,我喜欢咬它里面的籽。”

    两人兴奋的说着关于这个盐霜柏的东西,苏若一下子像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说什么那两只眼睛都放亮了光。

    好好的补了一餐,苏若感觉自己特别来劲了,伸了伸自己的小懒腰,又在周围晃荡了一圈,采着不同的草药和吃的回来。

    这山谷里什么都多,野生珍贵药材也多,越是这样险恶的环境,这些珍稀物种却越能生长的旺盛,没有人为的破坏,什么都被保护的很好。

    苏若还很幸运的发现了野山参和灵芝等珍贵的药材,本想叫溟焰帮忙,却发现他累在了岩石上休息去了,也只能自己采药材。

    这一采,两人就在这山谷里呆了两天多了,吃吃喝喝休息休息,身体的体力也逐渐的恢复起来了,苏若发现自己身上的淤青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真不知道是庆幸自己命好呢还是命不好?

    命不好的是,她居然生平第一次让人追杀了,说命好的是,命保住了,没想到从山坡上滚落下来又掉入这悬崖下面来,居然只是淤青和一点擦伤,还有一点呛水,其他什么问题都没有。

    而溟焰,担忧了他那么久,发现那毒居然说没发作了,只是胸口那个伤口还在疼痛愈合中。

    他们两个算是上天眷顾,不然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这样的险要地势,哪里那么好生存啊?

    一切,都是天意啊!天不收我命,我就不入地狱!

    又悄悄的过了几天,两人将四周的悬崖山都考察了一遍,均无发现出口,倒是让苏若发现了两个冒着热气的的地方,走进一看,那有一个小湖,只有几十厘米宽,是温泉,可惜太小了,根本就泡不了人,苏若只能用布条沾着水擦了擦脸手等地方,也算洗了个干澡。

    溟焰的伤口恢复的很快,不消三四天,伤口便开始结痂愈合了,想着两人都出不去,就在这里待多两天,正好让他们能养好伤,不然万一一出去遇见了敌人,岂不是全身伤没有反抗能力的等着别人抓。

    所以当苏若发现他们藏身的洞似乎可以深入并建议进去里面探探的时候,让溟焰拒绝了,想来也只有养好了伤口再出去不迟。

    在洞口待到第二天晚上还是不见猛兽来袭击,苏若便不害怕了,溟焰说,可能这个湖边周围有什么东西是猛兽惧怕的,所以不敢过来,连瘴气也没有,真是个天然的保护屏障啊!

    苏若不懂是什么让猛兽害怕,也没时间去考究,只知道他们现在要养好身子然后早点找到出口离开这个鬼地方,她已经好多天没洗澡了,只是用温泉的水擦了擦,可是没洗还是很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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