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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长夜里听到枪声,一早就过来询问秦少奎,秦少奎胡乱编撰了个飞贼偷盗的事日哄了县长。县长说:“近来革命党又抬头了,你一定要设法把他们剿灭干净,还湫水县一个太平。今早,白狐镇有人过来报告说,昨天夜里张守义叫人杀了,连卵子也让人割了,这张守义是个有背景的人,此次被杀在我的地盘上,还不晓得上面如何怪罪呢!”秦少奎听后脊背后一阵发凉,连声称是。县长走后,秦少奎坐在椅子上,腿肚子一个劲地抽筋。回想起夜来黒间的事,他慢慢明白了张守义为甚要把紫芍药白白送给他,他甚至想到了杀死张守义的就是可儿那一伙人。那可儿这伙人到底是甚背景?背后还会有什么庞大的势力存在?难道仅仅是个人复仇而已?秦少奎越想越害怕。他决定叫韩副官着手调查此事。
韩一非去牢里例行公事地审问了一番紫芍药,写出了份关于可儿一伙夜窃牢房是因为紫芍药是她以前一块唱过戏的好朋友的口供。秦少奎将信将疑的叫他暂时放下审查一事,赶紧去调查可儿一伙的去向。
下班后,韩一非回了前门里就跟任美琴说起了可儿和小翠夜袭警察局以及秦手奎让他调查可儿一伙的事,任美琴说你一定要设法保护好紫芍药,我再去趟学校,看柳儿能不能把这情报送出去。韩一非又说,你稍的再跟柳儿说说,白狐镇的张守义被人阉了,当夜就死在镇政府的后院里,我猜想也是可儿她们做的。
任美琴去了学校见到了柳儿和秦少宽,就把韩一非探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们。秦少宽认为可儿行事太鲁莽,这样一来,营救紫芍药就难上加难了。柳儿说她们也是一片诚心,只是可惜络腮胡子没能及时找到她们加以阻止。任美琴走后,秦少宽告诉柳儿,他担心夜长梦多紫芍药暴露身份,所以想去找白牡丹,让她疏通疏通关系。柳儿认为白牡丹居无定所,不好找。秦少宽却认为白牡丹肯定回了省城,她要是还在县城,听到消息一定会主动去救紫芍药的,再说张守义阴差阳措的死了,也算完成了上面的任务,去了省城一方面找白牡丹,一方面设法联系组织上的人,看他们有甚新的安排部署。柳儿觉得也有点道理,就没多反对。秦少宽嘱咐柳儿他不在的时候有事就和络腮胡子多商量,千万不要一个人行动。
秦少宽去了省城后,柳儿心里就像一下子少了些甚,感到孤独无助。女儿家心里一是不痛快就会想起娘亲。柳儿也不例外,她和络腮胡子打了个招呼后就迫不及待的起程回了秦家弯。
房世英拆了村头的小作坊,雇佣了许多泥瓦匠开始修建大厂房。二十头毛驴没明没黑的拉运砖瓦木料。一到夜里,关中来的七八十来个汉子就持着盒子枪四周巡逻。明眼人一看是在建厂房,外人乍一看还以为是在修炮楼。
柳儿一进院,就感觉有些不一样,心里正在纳闷,见大嫂花腊梅从门出了,远远的喊了一声。花腊梅见是柳儿,边喊娘边跑过来拉她进窑。柳儿就问:“大嫂,谁来了咱家,咋跟以前不一样了。”花腊梅说:“是你二哥回来了。”柳儿喜得直蹦跳,忙问:“在哪搭?”花腊梅说:“正在村头修厂房。”柳儿窑也不进就想去找。花腊梅笑着说:“你可是咱家的读书人,身子金贵,还是我给你唤去。”说着解下腰里的腰布就走。
娘见老闺女回来了,欢喜得拉着柳儿的手问长问短的,又担心女儿吃没吃饭,就动手做起来。
房世英闻讯跑回来。兄妹一年多没见面,彼此问询了些一年多的境况后,就把话题扯到房世杰身上。柳儿极具夸张地把三哥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描绘了一番,那流露出的眼神分明是对一个传奇英雄的羡慕和崇拜。房世英听后不住地点头,不由自主地就发出一声感叹:“三儿终于长大了。”柳儿笑着说:“长大?他现在可是我们眼里的英雄了!”房世英说:“没事就好,只是跟土匪混到一块,总是觉得不大合适。”柳儿说:“二哥,你就放心吧,即使三哥真的做了土匪,也不会欺负老百姓,做出卖祖宗的营生来!”娘接了话说:“夜里睡下也老是操心三儿,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柳儿说:“娘,你也不用老操心,你看着吧,秦家迟早会遭报应的。”房世英说:“话说回来,谁的脑袋也不是韭菜,割了就长不出来了,虽说世道乱了,可能安生过日子就不要胡乱生事。”柳儿努起嘴故作不高兴地说:“二哥,你怕了?”房世英说:“怕?你说二哥怕?哈哈,我是不到万不得已老虎就不发威。”说着两手张成爪子作虎啸状。柳儿被逗得“咯咯”笑起来。房世英收了手,说:“柳儿,你跟娘呱叨吧,我得赶紧去厂房,那儿还忙着呢!”房世英走后,柳儿就去了大嫂窑里看女丫。
日头西坠,斜阳晚照,秦家弯外出下地的人们陆陆续续的往回走。活人就得过日子,穷人自有穷活法,早回来的汉子已经端了婆姨送到手的大瓷碗蹲在墙根下吃起了饭。柳儿帮着大嫂去到村头送饭,走到半路,只见对面尘土飞扬,隐隐约约还夹杂着阵阵马蹄声。柳儿站住脚,远远地瞭着。不一会,只见黑压压的一队人马下了村里,呼啦啦就把秦家大院围了起来。柳儿放下扁担,慌张地说:“大嫂,你先去吧。”说完撒腿就跑。花腊梅后面喊:“妹子,躲远些。”村里的人们也都惊出来了,一看阵势又都缩了回去,“哐当哐当”的都关上了门。柳儿跑到了当村,躲到一棵大槐树后面细看起来。只见队伍里一人高声喊道:“秦家的人听着,我冷面飞鹰找你们算账来了。”说罢“啪啪”照着大门就是两枪。
秦家大院早已慌成了一片。金山吆喝着护院的家丁,家丁们慌里慌张地有的上墙,有的上窑顶,留守的几个警察也帮忙布卡布哨。
秦旺早已报了秦霸川,秦霸川听说新月堂的冷面飞鹰来了,心想来着不善,定是寻仇来了,就叫秦旺扶着来到楼上的瞭望台上。秦旺指着对面的人马说:“老爷,在那搭儿。”秦霸川探头一看,哇呀呀,足有百十来号人马把大院围了一半。对面又喊起话来:“楼上的老狗听着,你家大少爷灭了我们新月堂,我薛不刃今就血洗你秦家大院。”秦霸川吓得有些抖索,强大起精神喊:“好汉不要动怒,且听我说,我儿身在公门,做出对不起各位的事也是身不由己在所难免,今各位好汉到了我秦家弯,我秦霸川是绝不亏待的,说罢,要甚?钱?粮?只要好汉开口,我尽量满足。”薛不刃哈哈一阵大笑说:“老狗你听好了,爷今儿个甚也不要,就要你脖子上的夜壶。”说罢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嗖”地飞了出去,从秦霸川的耳边飞了过去。秦霸川吓得差点从瞭望台上掉下来,恼羞成怒地叫喊:“给我打,往死里打。”顿时,枪声大作,双方交起火来。薛不刃大声地喊着:“弟兄们,给我好好的打,打进秦家大院,喜欢钱的就给钱,喜欢女人的就给女人。”
柳儿沉住气继续观望着,心里一时想不明白薛不刃来此的目的。
双方对射了一会,薛不刃的人马突然停止了射击。秦家的家丁见状也停了下来,可当他们一停下来,对面就又打起来了,如此停停打打,就像捉迷藏玩似的。金山觉得不妙,赶紧跑去报告秦霸川。秦霸川也觉得奇怪。金山说:“老爷,是不是他们想拖到天黑了进攻?”秦霸川一排脑门说:“有可能,快,派两个人从后门出去,快马飞报大少爷,叫他赶快派兵回来救援。”金山连忙应承,跑出去唤了两个警察,如此这般的交代了几句,就让他们牵了马偷偷的从后门溜出去。两个警察好容易出了是非之地,一路狂奔不歇气去了白狐镇。
枪声依旧歇歇停停地打着,一会,一个人骑马下了村里,来到薛不刃跟前嘀咕了几句,随后就见薛不刃带着大队人马悄悄的撤了下去,一出村,霎时卷起一片尘土,转眼间就没了踪影,只留下阵阵马蹄声逐渐远去直至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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