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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长夜伴孤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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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世杰摸回家,见娘和大嫂正守在二嫂跟前。娘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声:“回来了。”田秀姑突然见房世杰出现在眼前,原本呆滞的目光忽地亮堂起来,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甚似的,却又看着娘和花腊梅不言语。娘看出了秀姑的心思,拽了花腊梅一块溜下炕出去了。

    房世杰俯下身子,瞅着奄奄一息的田秀姑说:“二嫂,你想说甚?你就说吧!”田秀姑眼角滚下两点泪珠缓缓地说:“三,你二哥晓不得甚时才回来,看来我是等不上他了,我得先走了,等你二哥我回来了,你告诉他,我对不住房家,也对不住他,没能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我真没用!”房世杰听得心一酸,强忍住眼眶里的眼泪,说:“二嫂,咱不说这些了,这不是你的错!你还有甚心里话要给二哥说?”田秀姑缓了口气接着说:“这几年,你二哥心里苦,他不说我也晓得,他心里还装着曼黎,可我不怪他。曼黎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哎!人生来就是为了受罪的,谁也脱不开的……三,这几年来,我有句话一直憋在心里没说出来,如今,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觉,可我怕睡着了再也醒不来,没机会说了……见到你二哥的时候,告诉他,就说我在意他,心里一直有他……三,我看见那只白狐了,它正哭着朝我走来……”田秀姑说着说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苍白而消瘦的脸上看不出有一丝的苦痛,显得是那么的平静和安详。

    房世杰摸了把眼泪,瞅着安然如睡的二嫂,心里无数次地叫喊着:“二哥呀,二哥,你咋就不回来呢?”

    娘进来后,见田秀姑平静地去了,缓缓地摇着头,自说自道:“天意,天意。”

    按照秦家弯的习俗,死者当天就得沉酣(当地俗语,装殓之意)。沉酣时,死者要穿戴整齐,口含银钱,手持干草麻鞭,安放在棺材里后,棺材头上再点起长明灯。寓意是:要闯鬼门关了,穿戴整齐,带上买路钱,拿上打狗鞭,有长明灯照路,就会一路平安。

    房世杰找来双应,在娘的安排下,连夜把田秀姑沉酣起来。一切停当后,娘对房世杰和花腊梅说:“你们都睡去,我给秀姑守头夜,老二不在,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睡着。”长夜难眠,娘端坐在棺材旁,数着木珠子,不时地给长明灯里添些蓖麻油。

    到了后半夜,街门外狐声顿起,凄凄惨惨戚戚,哀鸣不绝。房老太数着木珠子,和着狐声,不住地感叹:“天意,天意……”

    小翠回了秦家大院后并没掀起多大波澜,只是让秦霸川叫去七东八西的问了些话,又呵斥了几句,也就没事了。

    其实,秦家大院关心小翠的没几个人,要说有,也就是四太太曼黎和五太太可儿了。

    可儿自打小翠走后一个人心事重重的闷在窑里很少出门,倒是疤贵趁老爷没来过夜时惊扰过她一回,虽说在感情上有些不情愿的,但肉体上的快感还是给她带来了一种莫名的欣慰。

    可儿见小翠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惊喜地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的。小翠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当可儿问起巴子的消息时,无奈地遥起头来。可儿沉默片刻,凄然一笑说:“不说他了,就当他死了,好在有你回来,能和我说说体己的话。”小翠深情地说:“五太太,有机会就离开这大院吧,我总感觉要出甚事似的。”可儿苦笑着说:“我一个女人家能去哪儿?好歹这是我的家啊!”小翠走后,可儿爬在枕头上落起泪来。她恨巴子,恨他一去就杳无消息,恨他的出现搅乱了自己原本还算宁静的生活,恨他的出现给自己的梦插上了无法放飞的翅膀。她想离开这个大院,不管是去哪儿,可又能去哪儿?

    喧嚣一时的秦家大院表面上又回复了以往的平静,上上下下该干甚的还干着甚。至于大槐树下发生的那一幕,对大多数人来说,除了心有余悸外,也就成了睡梦前的短暂回忆。然而,秦霸川却并没有善罢甘休,他要秦旺和金山密切注意房家的一举一动,同时,又派人叮咛镇上布行的秦良,注意打听新月堂里发生的每一件事。

    隔了几天,房家二媳妇死去的消息还是传遍了全村。善良的人们难免为田秀姑的不幸发出一些哀叹。一个女人来世一遭,生前得不到男人的垂爱,而且没有子女承欢膝下,那该是多么的悲哀啊!

    出殡那天,房世杰一身白衣,沿路抛洒着纸钱,纸钱随风飘舞,像一只只飞舞的白蝴蝶。冷面飞鹰薛不刃腰别双枪跟在后面,几个黑汉子兄则抬着装殓田秀姑的棺材,一脸肃穆地穿过村庄,走出村外。

    秦家弯大多数的人们站在自家的街门外,燃起篝火,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出殡的队伍。

    房家二媳妇出灵时的阵势和秦良带来的消息进一步证实了房世杰在新月堂二堂主的身份,这让秦霸川始料不及,内心大为震惊。他无法明白其中的就里,过去在他眼里的愣头青转眼成了气候,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不安。他越来越觉得,与房家的争斗,远没有结束,而仅仅是个开始。自此,秦霸川整天的呆在书房里,闷闷不乐的,很少出来活动,黑间里也懒得去可儿窑里过夜。几个太太闻讯先后过去了几回,都被他轰了出去,惹得众人索性不再理会,由着他的性子去了。

    秦霸川不去可儿窑里过夜给疤贵腾出了机会。一到后半夜,疤贵等水妮睡熟后就猫一样溜过来,爬在窗户上低声叫唤:“婶,婶,开门。”可儿情愿不情愿的开了门,闷不作声地由着他爬在自己身上发挥。一连七个夜晚,年壮的疤贵每次总象一头不知疲倦的叫驴,闹腾的可儿浑身像抽了大麻一样,云里来雾里去的,起劲时,可儿就会咬着唇,不由自主地闪动着腰肢百般迎合,整个人完全沉浸在感官的欢乐中,起初那种被人强暴的感觉随着冲浪式的快感以及肌体不住的痉挛早已荡然无存。

    一个守着活寡的美艳少妇,当性的饥渴日夜充斥在自己的心肺时,哪怕是突然间面对异性的强暴,她也会感到万分的珍惜和无比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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