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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放亮了,门外传来水妮问话:“五太太,觉来了吗?”
可儿说:“觉来了。”水妮挟着柴火进来,动手生起火来。
可儿问:“前院有甚事吗?”水妮说:“回五太太,来了一老一少两个玉匠。”可儿若有所思地问:“老爷呢?水妮说:“老爷睡了书房。”可儿又问;“为甚?”水妮麻利地生着火说:“管家吩咐,自今开始,由他侍候老爷,不许丫鬟到客房去,说老爷这几天不见女眷。”可儿追问着:“又为甚?”
水妮回头看看可儿说:“回五太太,水妮不大清楚,听说与来的玉匠有关。”可儿没再问下去,想起老爷和青年后生说得话,陷入了沉思。水妮看着可儿,小心地说:“五太太,火生着了,我去端洗簌水。”可儿机械地应了声。此刻,她在努力地想象玉匠与老爷不见女眷两者到底有何联系。
这一天象往日一样,并没多少稀奇事情发生,可儿哪搭也没去, 闷闷的,独自一个人呆在窑里。一整天,除了水妮又过来了两回,再没个人影,唯有那只睡足了没事干的猫咪在房里窜上跳下的,一如往日的欢快。
邻近黄昏,可儿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寂静的院子里踩得异常的逼真,甚至有些回音。可儿立马揪心起来,心神不宁地蜷在被子里,两眼直盯着那扇平时很少注意过的门。脚步声忽紧忽慢,俄尔停滞无声,继而折转方向,直奔房间而来。可儿屏住呼吸,尽力抑制着狂乱跳动的心。害怕?惊喜?连她自己也所不清,反正脑子里一片空白,象一场大雪覆盖了地面上所有的东西,白茫茫一片干净。终于,那扇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继而探进一颗脑袋来。可儿惊得失声而叫:“谁?”脑袋开口说:“五姨,我是金山。”可儿松了口气说:“哦,是金山呀,甚事,吓得人没魂了。”脑袋一动不动,嘿嘿一笑地说。“没事的,没事的,,查夜,查夜。”可儿忽然觉得有些恶心,一转身拉了被子裹了头,给了脑袋个脊背。脑袋晃了晃说:“没事的,我走了,五姨,该掌灯了。”可儿不耐烦地说,“走吧,晓得了。”门“吱吱呀呀”的又叫起来。可儿掀开被子细看,见脑袋早已消失于门缝间,接着听到脚步声自近而远,不一会就完全从院里消失了。可儿立起身来,啐了口唾沫骂道:“狼不吃的,查那门子夜!”
幕夜降临,窑里黑乎乎的已分辨不出些甚了,可儿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空旷的荒野,心内感到万分的戚戚,失落和无助同时占据了她的整个心灵世界,即使是到了该掌灯的时候,她也懒得去做,她甚至突然觉得黑的夜可以吞掉一切不如意,无论是醒着还是睡了,都是一个颜色。到了后半夜,月光悄悄钻进窑里。可儿还没睡着,她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爹娘和失散多年的哥哥,爹娘和哥哥在她的记忆中是那么的真真切切,以至过了好多年也让她挥之不去。
门“呀”的一声开了,轻轻闪进一个人来。这回,可儿觉察到有人进来,惊问到:“谁?”来人快速跨过来,说:“是我。”可儿长长的吸了口气,压着嗓门说:“你到底还是来了!”来人站在炕楞下注视着可儿,月光斜披在他魁梧的脊梁上,一动不动。可儿显得有些惶恐,说,“别站着,上来吧!还怕外人看不见?”
来人就是那个青年后生,他没言语,一跃上了炕,翻身转进可儿的被子里。青年后生爬到可儿耳边说:“都睡了,没事。”可儿轻声问:“你就是来的那个小玉匠?”青年后生嗯了声。可儿沉默了,胸脯一起一伏的看着房顶,那鼻息声一声接着一声,回响在寂静的空间。青年后生用他粗壮的手在可儿的胸口轻轻地抚摸着,温情地说:“可儿,还记得我吗?五年前那个跳上戏台给你跪膝献花的毛头小子。”
“那是一个有阳光的日子,鲜嫩的野菊花好香好香……”好一阵子,可儿才从记忆中走出来,她安详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醉了似的。
青年后生轻声呼喊着:“可儿……”
可儿柔声回应着:“巴子……”
月光洒在炕上,爬在花花被子上,摇曳在两个人的脸上。
可儿闭上眼睛说:“来吧,巴子。”
巴子翻起身来,慢慢地解着可儿的衣裳。脱下的一件件衣裳被巴子轻轻的摆放在一边。月光如镜,照耀着可儿白皙细腻的肌体,那肌体山峦起伏,峰嶂滴翠,分外妖娆。可儿闭着眼平静地说:“上来吧,巴子。”巴子抚摸着可儿光洁的奶子,慢慢地进入氛围。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青春和欲望次第交织,每一次的撞击把温情和狂放舒展到极点。可儿尽量压制着自己被激荡而出的呻吟,在理智和放纵的矛盾中,她仍然经历了自己二十多年来作为女人应给经历却从未经历过的喜悦。
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原来是这样的,此刻,可儿才终于明白了甚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摇曳的月光渐渐平静了,安闲地披在炕上的花花被子上,分外皎洁。
可儿梳理下自己的情绪说:“巴子,走吧!”巴子没说话,轻轻地又抚摸气可儿胸口两只惊起的小鹿。可儿说:“走吧,巴子,不要再来了,我感激你让我明白甚是真正的女人,我一辈子不会忘记今夜窗外的月明儿,还有你。”巴子无语,紧握着可儿胸口的小鹿。可儿喃喃地说:“走啊!你不走会害死我的。”她永远忘不掉曼黎姐那绝望而痛苦的神情,那是多么地让人心惊肉跳啊!巴子突然说:“可儿,我带你走。”口气是那样地坚决。可儿想也没想到过要走出秦家大院,巴子的话无疑问让她吃惊不小,惊讶地问:“走?去哪搭去?”巴子翻起身,双手捧着可儿的脸说:“走出这个鬼地方,去我们该去的地方。”可儿喃喃自语,“可能吗?这可能吗?”
巴子有些激动地说:“相信我,这次我是专门为你进秦家大院的。”可儿用手捂住巴子的嘴,眼角慢慢渗出了眼泪。
巴子走了,可儿的心也被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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