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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这到底是为什么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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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东云打开副驾的车门,似笑非笑的看着陈海月正伸向后座车门的手。

    陈海月一只爪子石化在那里,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妈妈呀,这压力忒大了。

    半晌,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爪子放回外套的口袋里,默默钻进副驾坐好,系上安全带,目不斜视。

    梁东云站在车门外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会儿,才满意的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

    车启动以后,陈海月紧张的神经略有些放松,渐渐的忍不住满腹的疑问,转头看向他。

    咦,原来他的侧脸挺好看的。

    眼睛……

    哎,不对不对,不能看眼睛。

    视线往下。

    鼻子很挺的嘛,直直的线条,像刻的,却不显凌厉……

    还是不对还是不对。

    视线再往下。

    唇也……

    唇!

    凉亭里的那一幕冲上她的脑海。

    一瞬间好像有一股神秘的电流从梁东云身上顺着她的视线蜿蜒进心尖,让她瞬间僵硬,赶紧收回视线正襟危坐,

    完了,刚才本来是想问他什么来着?

    梁东云右手握成拳,轻轻压到唇边,装模作样的浅咳几声,温暖的笑意瞬间盈满他毫无防备的心。

    这样,已经很好了。陈海月,无论这时候你在想什么,但是,你在我身边,这已经很好了。

    他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像握紧自己狂跳的心脏。

    稳住心绪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还想不想去哪儿逛逛?”

    一直正视前方的陈海月当即用力摇摇头。

    “累了?”他转头看她一眼,满意于她全神贯注的状态。

    感觉到那道视线的笼罩,她立刻又使劲的点头。

    “那我送你回家吧,”梁东云的声音很温和,不着痕迹的夹带着一点宠溺的纵容,“你住哪?”

    陈海月满头问号的报上住址。

    哎,不是,他是怎么知道关茸的电话的?

    他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到她,怎么又什么都没说?

    还有还有,他电话里那句“找不到你,我会慌”,什么意思啊?

    对了,她为什么要让他送自己回家啊?安?

    站在小区门口,陈海月紧张的抓着背包的肩带,僵笑着说:“谢谢你送我回来。”不甚感激,后会有期。

    后面的OS当然只能是内心戏,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梁东云没说话。

    她以为这样的沉默就表示达成共识,警报解除,于是松了口气,摆摆手,转身走进小区大门,却发现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侧。

    什么呀?!什么呀?!她没准备要请他上去喝茶呀呀呀呀呀~!

    又僵硬了。

    梁东云好笑的看着陈海月同手同脚的一直蹭到楼下,一只爪子紧紧抓住背包肩带,另一只爪子犹犹豫豫的放到背包的拉链上,一副不知道该不该假装没带钥匙的表情。

    他轻声开口:“住几楼?”

    “七、七楼。”介位兄、兄台,你想干嘛?

    “哪边?”

    “……左边。”她为什么要这么老实的回答?!

    “上去吧。好好休息。”

    咦?

    陈海月犹疑着摸出钥匙,动作稍显颤抖的打开门,回头看了一下,梁东云站在原地,并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

    于是她假装客气有礼的笑着说:“房间……有点乱,就不请你上去坐了。”其实是非常乱,8能见人。啊,不对不对,就算很整齐也不会请他上去啊!

    “晚安。”梁东云笑着点点头。

    “晚安。”她走进去,隔着铁门回应。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冲向电梯。

    直到七楼左边的窗户透出灯光,梁东云才转身离开。

    此时陈海月呆呆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破头也没想明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想不通,搞不懂。算了,不想了。

    进房间,换拖鞋,开电脑,动作流畅,一气呵成,一看就是长期操作的标准流程。

    □□一打开,就有看到一个群正强有力的闪烁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个聒噪的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

    这个叫“姐妹们的八卦集散地”的群一共只有三名成员,不巧正好个顶个的聒噪,于是——

    关山难度雪正茸:内啥,如果她被吃掉,我们要负责的不?

    安得浮生:你上赶着要负的是什么责啊?当然谁吃谁负责了。

    关山难度雪正茸:哈哈哈,米错米错。

    关山难度雪正茸: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还是有点担心她会吃亏。

    安得浮生:这种事,她陈海月就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安得浮生:你别看她平常一副包子样,就误以为她的智商AND情商都跟你在一个水平线上。

    关山难度雪正茸:靠!你鄙视老子?!

    安得浮生:绝对没有。

    安得浮生:我只是藐视而已。

    关山难度雪正茸:死女人,老子唾弃你。

    安得浮生:本小姐内心强大,风雨不惧,还会怕你几滴口水么?

    关山难度雪正茸:说正经的,你说,如果她吃亏了,我们要去救她不?

    我是陈海月:终于看到一句人话了。

    关山难度雪正茸:啊!你……你……

    安得浮生:看样子全身而退了啊。

    我是陈海月:那万一我只是诈尸呢?

    安得浮生:呃,不是吧?真被吞啦?

    我是陈海月:……我唯一想说的就是我没什么好说的。

    关山难度雪正茸:哎我说,那你到底是被吃掉了还是没被吃掉啊?

    我是陈海月:我和他真的不熟……

    安得浮生:老公发飙了,等会打电话给你。

    关山难度雪正茸:不熟才好啊。熟人可就不好意思下手了。

    关山难度雪正茸:啊?打电话给谁?

    我是陈海月:茸茸,我想她说的可能是打给我。

    关山难度雪正茸:好吧。

    关山难度雪正茸:对了,你还没回答呢,你到底是被吃了还是没吃啊?

    陈海月被狠狠的呛到了。这女人还真是执着啊,并且——

    我是陈海月:关女士,你的神经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粗壮并且直线。

    关山难度雪正茸:我也这么觉得。同时我也觉得这正是她的可爱之处。

    我是陈海月:王先生?

    关山难度雪正茸:好久不见。

    我是陈海月:呃,好久不见。看这形势,在下不便打扰,二位请自便。

    都去忙了,哎,那就地解散吧。

    陈海月喝了口温水顺顺气,默默的窝到床上发呆。

    事情是怎么就变成的这个样子了呢?两个甚至可以说是不熟的人……

    就因为那么一个乌龙事件——他一个大男人,难道真的要留清白在人间,非要她负责不可?

    如果不是……那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泥?

    为什么泥?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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