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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宫主,夫人那里来人请您回去。”有宫人随从前来报信。
季烯剡正忙着与长老商量如何应对朝廷咄咄逼人相邀利用的威势,还有便是与令紫不和也半个月了,心里极度烦躁。当着那些死板固执的长老们的面,季烯剡道:“不去,告诉夫人,我事务繁多。”宫人愕然退下,长老们淡然,“宫主,夫人也是贤惠女子,宫主应该回去看看。”
季烯剡强忍着快要扭曲的脸,什么也没说,令紫要他纳妾,长老满意了,可他不满意,那些娇柔的女子,艳丽如花,比他娘还毒辣,至少他亲娘狠心辣手却都是明里来的。若真弄个在令紫之后,怕是令紫没多久就出了事,平凡女子哪里是巫族女子的对手
“杀了肖丞相那二儿子,也叫他知道些厉害,巫族若是有事,他剩下那聪慧伶俐的大儿子也活不了,要怎么做随他。温宗、食梦侯,这事便交给你们去,务必叫他哭都不敢哭去。”季烯剡咬牙切齿,谁叫他儿子多,他在心中骂,却也暗自神伤,自己却一个都无。
回去后他决心与令紫谈谈,收养姑婆家的后嗣为子,那孩子聪明伶俐巫灵极强,若他好好教导必定能成大事。
看见他回来,服侍的丫鬟宫人慌忙行礼退下,他们夫妻在一块从不喜身边有旁人。房间里头静静的,季烯剡撩开了薄纱帘子,只见令紫背对着他做在镜子前垂泪,叹口气过去安慰:“我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命中无有何必强求,我便也没生你气,何苦为难自己?”
却只见令紫的肩膀抽得更厉害,他慌了手脚,令紫一抬头是满脸的泪痕:“剡,我有了。”脸上竟笑出一朵花,季烯剡呆住,那还哭,那还哭?他自己也从没见过令紫这般又哭又笑,可接下来是他抱着令紫又哭又笑的,好不痛快,整整十年,他遗天宫终于有了正统的继承人。
“那肖老狗的二儿子给我留着,为少宫主积福,哼,他最好保佑我妻儿平安,否则要他老命。”季烯剡跃跃欲试地走动着,仿佛自己用力,令紫在里头就有力气生了。“要是儿子,后几年宫中实力超群的夫妻都给我生个孩子,看看若是女儿就给我儿子备选,是儿子就陪我儿子打架练功。”他对着宫中名录指指点点,令紫在里头听见笑得岔了口气,稳婆大喊:“夫人不可卸力,快看到小少爷了。”
季烯剡一听急得跳起来,长老们的茶杯都被他震掉,这些老头按规矩是来见证下一代宫主的,抽搐老脸还是没说话。
“恭喜,是千金大小姐。”
季烯剡抱着雪团一般的女儿激动了半天,突然才想起来,她这代怕是注定只是独女了,下一代宫主!遗天宫已经有五代是男性宫主,女子为宫主,长老们都乐意,因为——该死,他眼中含血,巫祈的血脉,女子为祭品时巫灵最为强盛,若为了巫族的昌盛,他手中这个女儿将来要经历很多的苦痛艰辛。握着抱被的手越来越紧,转身不理会令紫的惊呼的哭腔,他抱着女儿站立在高高的山崖上,俯瞰为庆贺而灯火通明的遗天宫,建筑巍峨,族人眼中有虔诚和敬仰。再看天宫,星光灿烂,月亮皎洁。
季烯剡不由感慨,那就名洁吧,阿洁啊,我要保你一生幸福平安,莫做巫祈那般被巫灵所困,要牺牲让爹我来吧,爹会给你做好的,夫婿先给你挑三个,将来随便你选,也就不会有巫祈那些情伤,宫外那些破事爹活着的时候一定给你都解决了,叫我阿洁的手都干干净净。
一夜之间,肖丞相家因为家门不合,两子相互谋害而死,只余下个孙子是个五岁小孩。某日,一张纸条贴在那孙子额上,上书,我家人口亦少,取此子为童养夫。吓得肖丞相急忙不顾一切为皇帝解决了心头刺,再不用打巫族的主意,然后收拾了东西回了乡下老家。
季烯洁八岁,一巴掌打得破杀家的孙子一屁股倒地嚎哭,异兽在一旁欢叫。令紫皱眉,扬手要打,季烯剡急忙抢过去:“做宫主的,连这小子都收拾不了,将来叫人笑话。”他高兴极了,他的阿洁果然出手利落根本不被那小子皮相所迷,很好,做宫主的就该这般。
从小,洁便异常冷静,宫主与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皆害怕她那诡异的巫术,令紫夫人不止一次安抚被她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止不住的叹气,季烯剡宠女上天,为她在宫中物色了三名备选的夫婿,无奈都被她揍得听见声双腿都抖。季烯剡只管说那些配不上洁。
令紫去后,洁坐在祭殿的神龛上,双眼望着屋顶,没有眼泪。季烯剡忙安慰她,“没事,还有爹在,你娘在天上保佑你。”半晌,洁回过头来,“爹,我怕娘一个人在那里别人欺负她。”
“不怕,你娘是我遗天宫的夫人,天上的祖先会看护她。”
“我还是怕,娘不是巫族,要不,爹你去陪娘吧。”季烯剡差点摔下神龛。
蹲在洁的身旁,季烯剡摸摸她那除了令紫没人敢去梳的凌乱长发,“爹不去,你娘人人都爱她,她会过得很好,将来爹一定会去寻她。现在,爹最爱你,爹要陪你。”
洁终于缩缩鼻子,流下了一滴眼泪,她倔强地一抹:“爹,温伯伯对娘好,你把他送去陪娘亲吧。”
季烯剡握紧了拳头,回身打在铜铸的香炉上,香灰飞满天,满面带灰笑着回答她:“好!”
季烯洁笑着拿出把大刀,从此季烯剡没日没夜地跟着她,温宗整整五年没有回宫。后来,季烯剡跟丢了他的爱女,只因为洁也有了她的爱女。
《淡忘归》
“讨厌,该死的东西,竟敢小看你小爷爷我。”少年背着把古剑一点点拉着山藤往下爬,他大哥那般厉害,十岁时就能养出鄂龟那样的异兽,到今日已经可以与宫中的几大高手和长老相抗衡,爹可是将大哥看得比天还重,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
少年狠狠地拉扯着那山藤,自己不过是没大哥那么厉害,不会养异兽,没能手刃叛逃的高手,没通过长老的试炼,没好好听他的话,娘过世的时候他不在,最后——没姑娘喜欢。
不就是嫌弃我没有我哥英俊,没有我哥高大,没有我哥英勇,没有我哥聪明,没有我哥善良,没有我哥体贴,没有我哥大方,没有我哥温柔,没有我哥——总之,没他好!
这宫中上上下下的姑娘都有主的有主,他看不上的看不上,看得过眼的又恋着自家大哥,若是别人就是用斧头砍也砍动几个了,偏偏是自己大哥,一句话堵死他想抢人的念头。
不过听说了,崖底下是地女和地隐巫的修习居所,恐怕只有这里才找得到合适的女人了,要容貌压过那些个势利眼的,要巫术高强的,要聪明大方的,要高挑的,总之,要眼里只有我的!!少年一边想一边咬着牙咒骂着山崖下竟然看不到底的深,要不是那些女人,自己何必这么辛苦。
听说地女们是妖娆如蛇的艳姬,她们冰冷的肌肤能将男人的怒火熄灭,那些女人都不怎么穿衣裳,行过的泥土都能叫男嗅到她们诱人的香,可是住在地面上的族人极少有能娶到这些地女的,因为,据说她们能自己生孩子。如果自己能找个一个做老婆,那些男人包括自己的大哥都不敢小看自己了吧,哈哈,凶残的地女们用指甲可以撕碎一头巨大的黑熊,即便是巫族最勇敢的男人也不敢胡乱靠近她们。
我偏偏要捉那么一只艳女回去,哪怕是美得最恐怖也是美的,哪怕是最恐怖最恶毒的也是强的,那比那些女人强,强多了,到时候我——哎呦!一记阴风如巨石般打在他的背上,死死抓着山藤抵抗了一下,但下一击竟然是一具干枯的尸体,坚硬得如同一节枯木,打得少年背上火辣辣的疼,一下跌下山崖去。
少年想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他挨了大哥几个耳光,因为他的女人把大哥的女人统统扔进了茅坑里头,还一脚踢在大哥的屁股上,大哥不敢打女人,只好打了他出气。哎呦,这打得可真是鬼疼鬼疼的,大哥真不要脸啊。
啊!少年只觉得脸一歪,是真的有人在打自己。他猛地一睁眼,哟,竟然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女在扇他耳光。怒火中烧,“小贱人,你干嘛呢。”他伸手就想将那少女掀翻下去,“竟敢骑在你爷爷我身上!”谁知手脚俱是不能动,那少女笑嘻嘻地骑在他腰间,伸手一巴掌:“谁是贱人啊?”脸上笑得溺死人,下手狠辣无比,少年快被她打得昏死过去。
“说,什么人?”
少年看也不看她一眼,咬着牙一句话不说。
少女那双脚一夹,少年的腰啊就快被夹得断掉,他勉力抬头看了看,顿时羞红了脸,那少女穿着件长长的粗布衣裳,只勉强遮着腰下几分,里面似乎穿着啥又似乎啥都没穿。可即便要死了他还是忍不住伸着脖子多看了两眼。只隔着一层布料,他能感觉到那双腿的柔软和温热。
啪!少女的耳光更加厉害,可少年还是一声不吭。少女的脸藏在长发下看不清,只是那灵动的眼在发间流光一转:“也罢,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也是给自个弄个男人,管你是谁!”说罢伸手就往少年身上去,少年大惊:“你,你个小贱人想要干什么?”
“想干什么?哼哼,姑奶奶今儿要开荤,你——送上门的菜!”她那双手有着长而尖利的指甲,地女,果然是凶恶无法无天的地女。少年大声喊着:“你滚开,滚开!”无奈那少女根本不听。
少年一着急,袖扣中养着的异兽就闻声而动,一只细长的红色小蛇立刻弹出飞快的咬上那少女的手腕。呀,少女一声惨叫,只见那小蛇牙尖细密,死死咬着不放手,一股鲜红的血沿着嘴往下滴。
少女疼得脸都歪了,咬牙切齿的反手一巴掌。
良久,只听两人同时一声惨叫,山崖下被惊动起的大鸟嘎的一声飞走。
汗水在浓浓的雾气中异常滑润地从少女的身上爬到了少年的身上,少女尖叫一声,啪又是一个耳光,突然站起身来大喝一声:“竟然敢还手?”她一把掐着少年的脖子叫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甩开那条小蛇,“你被姑奶奶我征用了,以后唤你就得下来,不然,哼哼。”少女捏开少年的嘴丢进一粒药丸,骄矜地离去。少年只堪堪瞥见少女的侧脸。
良久,少年喘了口气,捡起破烂的衣裳遮住自己,地女如此凶悍,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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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的二公子十分不对劲的事很久才被人觉察,本来懒惰得叫宫主心生厌恶的二公子突然巫术突飞猛进,还老是一头扎进宫中书库中研读到深夜,不时失踪个几天也找不着人,有次宫主撞见他归来却是满眼青黑,一身疲惫带伤,惊得宫主连连追问。不过一年时间,二公子由原本白嫩微胖的身材变成了精瘦。
山崖下,常常隔三岔五地便上演这么一幕,少女吹了个哨子,有鸟往外飞去,一顿饭工夫一个少年便猴急猴急地顺着山藤爬下来,接着两人就开打,少女身法轻快动作迅猛,跟一道影子似的翻飞,少年十八般武艺轮番着使出来也拿她没辙,最后少女喝骂一声,“还不认么?”少年一听眼睛一亮,立刻软下手脚乖乖爬上那块大石头,闭着眼等着,不时还嘴里嘟囔着:“轻点,轻点。”
有时少女得意的声音在崖下回荡,有时又是少年的咆哮声。很少的时候少年赢了,也堪堪压制着少女一会儿,但不久就又被她一巴掌打下去了。
终于有一日,少年急糟糟地下到山崖下,噌的一声把兵器一亮,大喊着:“来吧,小爷爷今日定要赢你。”良久不见少女的回应,只见她背对着少年做在巨石上,轻轻地梳理着头发也不回答。少年诧异地收了兵器过去推了推她,“哎,你怎么了?”
少女转过身看着他,少年只觉得平日里凶恶无比力大无穷的少女今日里格外温柔,身上柔软姿态如同一只晒太阳的猫,那双眼,他一直认为十分美丽却也十分可怕的眼犹如琉璃一般焕发着星星一样的光彩,就像宫中祭殿中那些令人炫目的宝石,少年已经觉得自己眼睛要花掉。
“你别来了。”少女第一次轻轻地说话,她那声音本就清脆悦耳,放低了声更是柔丽娇媚,听得少年一阵心慌,竟没仔细她说的是什么,一会儿想起来才问:“你方才说的什么?”
少女微怒,她本不是好脾气的人:“我说,你别再来了。以后,都,不许!”说罢别扭过头去不理。
少年突然就慌了:“为什么呀,为什么啊,不是好好的么,哦,你怕输啊,没事没事。”少年拍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保证我肯定输。”
少女笑了,指甲在他胸口轻轻一划,衣裳又划开,少年疼得嘶了声:“别啊,见血我爹又要问个没完了。”
“没听懂么,以后,都,别来了。”少女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瞬间少年的眼一花便倒了下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再也没见到少女的影子,唯有山崖下冷飕飕的风和少年长长的影子。他在山崖下等了少女整整三日,却连只猴子也没等来。他知道这是地女们的地盘,在浓雾和密林中,他根本无法找到地女们的居所。漫无目的地在山崖下的浓雾中走着,少年的身体不堪负荷,昏倒前他喃喃着:“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名字。”
宫主的二公子半死不活的被人从宫外隐蔽的山崖下弄回来,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样儿叫宫主都急了。宫主夫人早年过世,宫主无暇顾忌幼子,此刻却见他日益消瘦颓废真是说不出的内疚,可即便是大公子亲自去问也没问出来什么。眼见原本不中用的儿子要真正不中用了,威猛刚硬的宫主也不得不陪了小心软声细语的问他遇见了什么事,指天以过世的宫主夫人发誓,定满足他的心愿。
只是当宫主听到二儿子的‘遭遇’后却是老脸都没处藏,地女是宫中巫族最喜阴冷幽暗的一族,这回为了儿子少不能把她们都翻出来晒晒。宫主令下,命地女们轮番进宫为先人们祈祷祭祀,一下宫中上下盛传老宫主忍不住要娶新妻。放浪妖艳的地女们信以为真各个打扮得艳丽无匹,扭动着腰肢,每当经过正襟旁做的宫主身旁便是媚眼满天飞,老宫主嘴唇扯得抽筋,恨不得剥了身后帘子里二儿子的皮,什么女人不招惹,招惹最可怕的地女们,还痴情到此地步,未来宫中若出了个地女做他季家的媳妇,可想而知要翻天。
还未等老宫主想出如何找到此女好好拾掇拾掇,地女们就已经散场,二儿子要死不活地躺回床上哼哼,老宫主记得没法,突然灵光乍泄:“淡家,淡家!”淡家也曾是巫族中的大户,无奈几代都未出英才,为了锻炼子孙才以联姻地女的方式搬到山崖下的深穴中,最近的消息也是十几年前说是生了女儿,淡家的女儿历代都是奇葩,淡家不计较男女之别,若是女儿大了便放出自行婚配,名曰猎子,若有孕则带子而回,而那被猎的男子或跟她入赘或分离,更有出众者会绑了丢给女子的姐妹继续用。他们以生下实力强悍的子女为首任。
淡家,宫主想来笑了,若是这么比,他情愿要淡家的儿媳妇,淡家是巫灵强悍的家族。“儿子啊,快起来啊,你都当爹了!”他用巴掌将二儿子打下床,二儿子揉揉屁股,感觉仿佛是那少女回来了。
五斗黄金珍宝和两名美艳能生育的巫族女子才换回来淡家这代的幼女,微微挺着肚子余怒未消地站立在祭殿中,手中拿着一把尖利的银叉,少年远远地躲在祭殿的顶上,时不时伸头偷看下。“混蛋,谁叫你跟爹娘买我?看我杀了你。”少女恶狠狠地用银叉敲着地。
“孩子是我的。”少宫主喜笑颜开,大哥连女人都没有,他已经可以当爹了。
“是我淡家的。”少女大怒,她哥哥姐姐的孩子都巫灵强大,为爹娘钟爱,怎么到她身上,爹娘将她给卖了,越想越气她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少年一见立刻跳了下来,“莫哭莫哭,你要愿意,多生几个送回去继承你淡家便好。”
“不好,不要做人家媳妇儿,成天要打狐狸精。”她爷爷,爹爹和她哥哥们除了妻子还跟那些地女们牵扯不清,少年急了赶紧发誓:“我不要狐狸精,我只要你,若是假的日日叫你骑着永世不得翻身。”
少女停止了哭泣抬头问:“真的?”少年点头:“真的,真的。”少女裂开嘴笑了,一巴掌打在少年的手上,“躺下,”
咦?
“我现在就要骑。”
躲在暗处听的老宫主黑着脸离开,竟比地女更狠,二小子是永世翻不了身了,但是——孙子应该够强了吧,若是儿子便叫季烯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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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很多年后,少年成了青年,已是宫中顶尖的高手,他的兄长因为迷恋外面的世界出走,身为宫主的父亲死在了血养异兽的仪式上,宫中只认为他软弱无能不能胜任宫主,一下危机四伏。长老们决定以宫中高手约战他,若他赢则上位宫主,若输了便带着妻儿离开回淡家那里。
大战前夜,他那艳丽强悍的妻子坐在床头哄睡了儿子,他抱了抱她轻轻道:“今日不能叫你骑了。阿剡睡了,你带着他回淡家去吧。”淡女默默,若是输了,他那些堂兄们怎么会留他性命。“不,我不回去。”
他摸摸妻子的长发,叹一声,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要死也要在一起吧。
“嫁我多年,你也没有名字,以前顾不得,今日我好好想给你取个名。”他道,淡家的女儿都没有名字,只是她最年幼,爹娘就叫她小女。
“忘归!”她笑着抱着他,“忘归,我嫁给你就忘了回淡家,以后我叫忘归。”
他紧紧抱着妻子,没有再说话,忘归忘归,你可以忘归,但我绝不会!
山崖上一战,他比他兄长更是厉害,该死的几乎是一交手就死在他手里,剩下的被他那凶悍无比的招式吓到了,几乎同时,淡忘归横眉一笑,乘着宫中混乱连连将平日里在他面前露脸的女子好好收拾了一番。
等到他满身疲惫带着宫主印信和游龙绞回来时,淡忘归坐在床边,脚下是几副女子的头发。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她笑笑伸出艳丽的指甲:“没什么,姐妹们将头发送给我做发箍呢,改日我再谢她们。”被扔在石墙夹缝里的几个女子闻言身上一抖。
妻儿平安,他身上一软跪在了地上。忘归眼儿迷离,款款而来,一把将他推倒在地,骑了上去。
季烯剡长大后,日日见自己亲娘欺压亲爹,心中暗自发誓绝不再找个母狼般的女人,即便再美再艳丽,但偶尔,当他看见自己女儿洁强悍地欺负宫中的幼童时,他却不断的怀念起亲娘,那个强悍的女子甚至强悍地影响到了他的女儿。
洁,真不愧是他的女儿——淡忘归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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