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四十三

    我在这些黑暗的房间里度过了

    一个个空虚的日子，我来回踱步

    努力要寻找窗子。

    有一个窗子打开，就可松一大口气。

    但是这里找不到窗子——

    至少我找不到它们。也许

    没找到它们是件好事。

    也许光亮只会证明另一种专横。

    谁知道它将暴露什么新事物？

    ——卡瓦菲斯《窗子》

    我想我肯定是疯掉了，我没命的跑着，从路口，从街巷，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从川流不息的车流中，从一个有一个男人的面孔中……可是我发现自己再怎么跑也跑不了，我跑的筋疲力竭，全身酸痛，双脚发抖，甚至大声喘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绕了那么多的圈子，跑到后来还是跑了李良的面前，这世界真的只是一个圈套吗？

    李良等着我的回答，他是那样的激动，甚至可以让我看到他胸口微微跳动的心脏，还有他的额头上的汗珠，精细精细的泛着光芒。

    “陈默，让我爱你一次好吗？”他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中，久远而让人心惊。为什么李良要对我说这样的话，为什么？我想我应该责问上帝的安排，在我准备选择做一个所谓的正常人的时候，给我这样的一个李良。

    “答应我好吗？”他一把拉住我，“就让我好好的爱一次。”

    我拒绝不了这样的请求，也答应不了这样的要求，更无法做出任何措施来解决这样的处境。我闭上眼睛，任由九月热辣辣的晚风拂过心头。

    这样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我不晓得。我仿佛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怪人，不懂，什么都不懂，除了不懂还是不懂。我想要是哪个时候我们保持这样一种对峙局面，李良或者是我最后应该会妥协，可是肖白的电话在这个时候似乎恰到好处的来了 。

    我被自己的手机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看着李良，他显然也在看我，或者说他还在等我的答案。

    “陈默，你究竟是不是g了，如果是g，请你过来看看肖杨，如果不是g，请你过来看看我。我要疯了”她说完就这样啪的关挂了电话。

    李良，别逼我，请别逼我。我说了这样话，然后就朝学校跑去。

    陈默，我不会放弃的。身后李良的声音异常的响亮。

    我不知道这个晚上我该怎样睡去的，李良一直坐在床上，看着我，而我则一直把毯子盖到了额头上，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董老大显然知道我们之间所有的事情，他的叹息声清晰可闻。王大头当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他说李良你疯病又发作了呀。

    是，我疯了，你要我什么时候疯，我就什么时候疯！李良说道。

    神经病！谁要你疯了。

    你，罪恶的天使，勾走我灵魂，夺走我所有的意志，然后回头，对我说对不起，就狠狠，在我的胸膛踹上一脚……

    老大，，陈默，李良疯了！

    李良……董老大大概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叫了他一声。

    李良，你过来，和我一起睡。我直起身子，对着他说。

    你……他有点想不到，一下子竟反应不过来。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他这样子，那么我就不应该让他在寝室如此下去，这样毕竟不是什么办法，寝室里不然就不要睡了。

    他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真的。

    你又不是第一次和我睡。我说得很大声。

    呵呵，原来是你们两小夫妻吵架了呀。王大头还在开玩笑。

    睡吧睡吧。董老大说，明天还要上课，大家注意点。

    李良就这样睡到了我的旁边，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然后他抱住我，吻我。我不想做什么，任由他这样子，而他显然愈发的投入起来。

    别，李良。我轻声的推开他，他满脸通红，说道，我想不到自己会这样喜欢你。

    我闭上眼睛，不再说任何东西，他也不再说任何东西。

    我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去看肖杨和肖白的，这使得肖白很是恼火，她说，陈默，你这个意思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g？

    我想不是，我希望不是。

    哈哈，可笑。她说，一个人连自己的性向都分不清楚。

    分不清楚。人总是矛盾的。我抬起头，看着她，她越发的美丽，也越发的有魅力，“我想你应该会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男友”我说到。

    承你吉言。她笑着。

    肖杨见到我的时候很是兴奋，然后又很是难受。他瘦了，真的瘦了，十几天不见他，他仿佛换了一个人，胡子乱糟糟的，显然很久没有剃了。

    肖杨，我想我们以前一起是很快乐的。我说这样的话的时候，眼里已经开始湿润，但是我不能再哭了，我得坚强起来。

    他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我，等着我说话。

    我也说不出什么话，然后就一片沉寂。

    如果你以后还是个g，答应我，一定来找我。肖杨最后说的是这样的一句话。

    我的心又开始缩紧起来，张浚，李良，肖样，这一切是不是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