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怪物的野望

    庭院对峙了几息，阿斯玛动了。

    这一次，他面对的是木叶白牙，不是细狗，顶着一个六岁孩童的身体，他只能主动进攻，后发制人那是找死。

    启动后的阿斯玛身影瞬间模糊起来，并非只是速度快，事实上，他的速度，也不过是和卡卡西冲向他时的速度相仿佛，他只是在利用周围一切，给自己制造机会。

    月光、竹影、灯笼光影的明暗变化，以及一种极其诡异、如同滑行般的步法，拉出了一道曲折的残影，从侧面切出，直刺朔茂的肋下，角度刁钻至极

    朔茂眼中精光大放，如果不是正在对峙中，他恐怕又要叫一声“好”了。

    这一刺完全避开了他正面气势最盛的区域，选择了感知和防御相对薄弱的侧翼！

    朔茂不退反进，身体如同微微一侧，手中的木刀中竟然闪过冷月般的寒光，迎向阿斯玛的侧切，精准无比地点向阿斯玛木刀尖端。

    “玛的，不要脸！”

    看到朔茂这一击，阿斯玛暗骂一声，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和查克拉的优势硬吃。

    叮！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音响起！明明是木刀与木刀的碰撞，却爆发出刺耳的锐响！

    阿斯玛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撞中，整条手臂瞬间酸麻，凝聚在木刀上的查克拉被那一点蕴含的锋锐刀气瞬间击溃！

    他的攻势瞬间瓦解，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手中木刀却奇迹般的完好无损。

    差距很大！

    不是技巧上的差距，而是力量、速度、查克拉的碾压。

    当然，也有炫技的成分，木刀没有碎，说明，朔茂还要继续。

    他强行扭转身形，借助后踉的惯性，木刀顺势下劈，斩向朔茂因进击而微微前探的小腿。

    朔茂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赞赏，脚步一错，如同瞬移般横移半步，接着，一刀斩出。他的刀不快，却带着一种锁定空间的沉重感，仿佛整个庭院的重力都集中在了那柄木刀之上，斜斜地向阿斯玛的肩膀削来，木刀移动的过程中，甚至能够看到因为承受不住压力在一寸寸的崩解。

    避无可避啊！

    阿斯玛瞳孔骤缩，在这一刻，他竟然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这老登，简直要命了啊！”

    他知道，这是朔茂想要将他的潜力全部逼出来。

    既然想要看，那就看吧！

    在这一刻，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朔茂的动作在他眼中仿佛被放慢、拆解。肌肉的发力，查克拉的流动，刀锋的轨迹，空气的阻力……无数信息瞬间被捕捉、分析、推演……

    “不能挡！挡不住！只能卸！”

    “力量传导方向…右后方倾斜…”

    “身体重心还要下沉，左臂要偏移…右腿后撤半步蓄力…旋转角度更新…”

    这不是忍者的战斗方式，这是五竹的战斗方式……

    这一刻，他仿佛化身为五竹一般的战斗机器，就在木刀将临的瞬间，阿斯玛的身体做出了一个违反常理的动作，他重心猛然下沉，身体向右后方半旋，左臂并非直直格挡，而是以一种极其微妙的角度和旋转迎向朔茂的刀背，同时右腿向后滑步，整个人如同一个被抽打的陀螺般，借助朔茂刀上的巨力，猛地旋转着向后弹飞出去！

    嗤啦！

    阿斯玛左臂的衣袖被刀气撕裂，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火辣辣地疼。但他成功避开了被一刀废掉手臂甚至重伤的命运！他旋转着落地，脚步虽然有些虚浮，但依旧稳稳站住，木刀横在身前，然后炸开，化为漫天的碎屑。

    刚才那一下，他几乎调动了这具幼小身体所有的潜能，抽干了大脑的计算力，现在，他只想睡觉。

    然后，他就扑通一起，一头栽倒在地上，陷入了婴儿般的沉眠。

    而朔茂，则保持着挥刀的姿态，站在原地，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那一刀，看似简单，实则锁定了阿斯玛所有可能的闪避路线。他预想了阿斯玛格挡、硬接、狼狈翻滚等各种结果，唯独没有想到这种！

    精准到毫厘的旋转卸力……

    对力量轨迹近乎预知般的判断……

    在绝对力量差距下，利用敌人力量完成极限闪避的、如同刀尖跳舞般的技巧……

    他不知道什么叫计算机，但是他知道另一个词，刀禅！

    这个六岁多的孩子，刚才在一瞬，展现出了某种近乎“刀禅”的、与刀合一的雏形境界！

    我特么这么多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下意识的，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想到了刚才听到的两个字。

    细狗！

    ※※※

    “当当当当……”

    一个月后，旗木家庭院内，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兔起鹘落，在训练场内翻腾着。

    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这两道身影的动作及快，看起来速度快到了极点，但活动的范围其实极小，似乎只是在训练块中央的一小圈内进行着快速的攻防转换。

    场外，卡卡西盯着训练场内的两人，看的目瞪口呆，心如死灰。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对了，我叫旗木卡卡西，好像是个天才来着。

    天才？

    现在想想，他都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天才啊，天才在怪物面前什么都不是啊！

    不对，天才，仅仅只是面对怪物的门槛而已。

    眼前，就是一个怪物。

    短短一个月，在白牙的指点下，就能和白牙在场上对砍了。

    砍的还有声有色。

    看两人的身影，白牙身形迅疾如电，势如迅雷，连木刀之上，都隐隐的缠着一层电光，而与他对战的阿斯玛则仿佛化身为风，风无常势，时隐时现，两人从对峙到交手，如今已经十来分钟了，手中的木刀竟然连一次交击都没有。

    每每看到两人那凶险无比的攻击，他都有一种头皮发麻，随时炸裂的感觉。将自己代入到两人之中，他感觉自己连一击都接不下来。

    “当……”

    正思绪混乱中，却听场中嘭的一声爆响，他猛的抬起头，知道，这是两人手中木刀今天的第一次碰撞，也是最后一次。

    场中，看着手中的木刀化为碎屑，而对面白牙的木刀只是缺了一角，阿斯玛赞叹道，“老师的力道控制的真是精准啊！”

    白牙收刀，苦笑起来，“你将风属性查克拉融入刀势之中，自成一家，单论刀术，已经不下于我了，缺的，只是时间罢了。”

    “时间，多的是。”阿斯玛笑了起来。

    他现在是已经完成了查克拉五属性的性质变化，拥有五属性的查克拉，但是，风与火是他天生拥有的属性，操纵起来自然也更加的熟练，最重要的是，白牙的存在，帮他补缺了他刀术中最重要的一环，本地化。

    是的，他是武学大宗师，刀术更是承自王仙芝，又融合了五竹战斗机器人的风格和数个武侠世界的刀法，早已经臻于绝巅，但这里不是洪荒的诸天万界，这里是异域，最底层的逻辑都不一样，如何将查克拉与刀法结合起来，将自己的刀术进行本地化的部署才是关键。

    一旦这一环完成，那么，他便可以放下刀法，专心研究查克拉融合成血继限界的问题了。

    至少融合出一门血继限界，来提升自己的身体上限。

    但他不急，距离疾风传开启的时候还有十几年，中间还隔着一个三战，他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