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复仇者”伊律迪孔的重任

    “这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

    在奥迪尔的控制室中，艾格文释放了一个特殊的魔法，仔细查看着迪亚克姆塑造出的第一只属于他的“上古之神”。

    星魂代言人需要从各个方面查看这玩意并且给出一个合理的危险性评估。

    这都是奥术的手段，其精密和神奥自不必多说，但迪亚克姆这种搞唯心主义玄学的就玩不来这种精巧手段，他评价一样东西基本都靠“开挂”。

    就如以往查看装备属性那样，迪克很娴熟的给这玩意丢了一个鉴定，片刻之后，它的生物属性就跳入了警戒者眼前：

    【生物名称：未命名

    生物类别：光暗聚合体（异常）·幼生形态

    生物特性：日蚀·吞噬·寄生·感染·无尽潜能·终极光暗抗性

    生物状态：不健康（幼生期缺乏能量灌注会导致造物夭折）·不完整（缺乏原力权能）

    提示！

    该光暗聚合体并非由正统虚空造物学识创造，泰坦们模拟出的上古之神塑造方法并不完善，因此该生物并不具备常态上古之神所拥有的力量。

    它的完全体状态也无法和正常上古之神媲美。

    提示！

    该生物的创造素材来自太阳神安瑟的真神神蜕，使其具备星海中最顶级的成长潜能，它的光暗抗性将永固为当前生命阶位·完美。

    生物评价：

    【任何东西小小的时候都很可爱，一旦膨胀起来就会显得粗鲁又下流，而且老子劝你最好趁着它还没长大就给它施加一个约束！

    踏马的，这小东西何德何能可以拿到‘日蚀’这种超级特性？

    你对自己的造物疑似有点过于‘慷慨’了，迪亚克姆！

    所以，你到底准备用它去干谁？

    萨格拉斯吗？】

    】

    “嘶，我好像确实制造出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东西。”

    迪亚克姆也被自己的造物属性吓了一跳。

    果然如艾格文刚才吐槽的那样，迪克用太阳神的神蜕这种级别的玩意来做造物素材，基本属于只要长着手就不可能失败。

    “潜力非常巨大，意味着一旦失控，威胁性也会拉满，但我觉得我应该不必担心它会在你手中失控。”

    艾格文摘下了自己那个用于观察鉴定的单片眼镜，回头揉着眼睛对迪亚克姆说：

    “你好像给了它太多力量奥义，所以，你塑造出这件武器是准备对付谁？”

    “呃，萨格拉斯？”

    迪克调侃着说了句，艾格文嗤之以鼻，说：

    “那它就显得太弱了，萨格拉斯可不是你用这种小手段就能削弱的存在。

    我猜，戈霍恩的寄生性应该无法攻破你身为太阳神化身的防御，这就意味着你塑造出的上古之神，同样无法攻破真神的防御。”

    “但戈霍恩和其他上古之神也没有‘日蚀’特性呀。”

    迪亚克姆将这个泰坦器皿拿起，在手里摇晃了一下，看着其中如水熊虫一样艰难翻滚的黑色小虫子，他说：

    “这东西可是用安瑟的神蜕碎片塑造的上古之神，它的起点就已经是其他上古之神的终点了，只要给它足够的时间，它一定能成为可以伤害到真神的武器。

    当然，可以伤害到不代表着可以用它击溃真神。

    你说得对，这东西最多也只能用来削弱那些伟大之物，但即便如此，它也已经很珍贵了，我们或许应该给它施加一些限制？

    比如只能使用一次，或者有固定的生命时限之类的。”

    “以武器的角度而言，设置这么多条件会限制它的破坏力。”

    艾格文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

    “我觉得最好限制一下它的生效目标，只能对你预设的敌人生效，在其他情况下将它的攻击欲压制到无，或者干脆让它处于长久的沉睡中。”

    “唔，你的意思是为它施加一个‘生物特攻’，确实，对于需要出鞘见血的武器而言，这是更有效的方法。”

    迪亚克姆想了想，觉得这个建议非常好。

    于是又动用血肉诅咒的技巧，将自己的“泰坦之敌”特性融入到这个未命名的上古之神个体中，又为它施加了受控的战斗意志。

    这样一来，它就只有在面对泰坦以及泰坦造物的时候，才能进入“战斗状态”了。

    “接下来才是最麻烦的阶段。”

    艾格文在泰坦控制台那边调取了戈霍恩的培养记录，看完之后，星魂代言人皱着眉头说：

    “奥迪尔的泰坦仆从们为了培育戈霍恩，使用相当夸张的营养物质喂养，那些被捕捉的洛阿神和古卡利姆多大陆的各种生物样本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被收集的，这毕竟是个上古之神，它的胃口大的惊人。

    你可以用幽暗之心中的虚空能量为它补充营养，但它的躯体也需要定期供给血肉素材才行。

    但你可是个圣光行者。

    我不可能指望你亲手去为一头虚空生物的渴望而猎杀那些不该被卷入的生命。

    要不，我来喂养它？”

    艾格文拄着萨格拉斯权杖，说：

    “我是个拥有研究欲的施法者，在追逐真理的道路上，我可以劝说自己偶尔放松一下道德约束。”

    “这个沉重而恐怖的使命，由我来吧！”

    就在迪克和艾格文讨论该如何培育这头上古之神幼生体的时候，原本守在门口的石鳞之龙伊律迪孔走了进来。

    它盯着警戒者手中的泰坦器皿，就像是一位渴望战斗的战士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把剑一样。

    它说：

    “我的一生.在我决定成为化身巨龙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发誓要和泰坦们战斗到底。

    然而我越是追逐力量，就越是发现我距离那些冷漠的混蛋神灵们的遥不可及。

    我和我的同伴们甚至连祂们随手塑造出的秩序之龙们都打不过，坦白说，在鳞裔之战失败时，我的心智就已经绝望了。我充分意识到如果我要继续行走‘泰坦之敌’的道路，那或许拥抱虚空或者其他原力就是我最终的归宿。

    然而，您或许可以将这把‘只斩泰坦’的神灵之刃赐予我？

    我将用自己的血肉和能量来喂养它！

    我将与它一起在时光中默默积蓄力量，直至那些星海的冷漠神祇们再度回到这个被祂们夺走的世界时，我和我手中的剑会和祂们算个总账。”

    迪亚克姆的眼神挑了挑，而艾格文则反问道：

    “我不怀疑你的复仇之心，我只是怀疑你的自控力和意志，伊律迪孔，你完全不掩饰你对泰坦的敌视，但仇恨是盲目的力量，你会因此坚定意志，却也会因此迷失方向。

    这可是一头在未来可以威胁到真神的生物武器，你需要展现出更多让人安心的特质，迪亚克姆才可以将其赐予你。

    我们必须保证你是可控的，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憎恨就把无辜者们卷入灾祸之中。”

    “我”

    石鳞之龙活动着爪子，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它大声说：

    “那么我愿意放弃除了对泰坦的恨意之外的所有恩怨，我将勤勤恳恳的侍奉世界母亲，满足祂的一切渴望，惟独在泰坦踏入这个世界时，我将恳求得到一个与之战斗的机会。

    我知道警戒者有‘忏悔’的奥义。

    我主动请求您将这样的心灵力量施加在我的意志之上，以此让我变的平和，以此让我不再激荡，但我深信我对泰坦的仇恨将不会被消弭，因为那并非出于卑劣的私人恩怨！

    我深信，我的存在代表的是世界母亲那埋藏于心底而无法公之于众的某种阴暗情绪

    憎恨、厌恶与抵触。

    祂必须要在众生面前维持祂仁慈开明的形象，然而两位，若是你们被囚禁被折磨被洗脑，那么在你们得到自由之后，你们会笑着原谅施暴者吗？

    至尊星魂不是逆来顺受的小女孩，她有自己的意志也将有自己的力量，而我，我将充当世界母亲的复仇之刃！

    这活总要有人做的。

    最妙的是，我对此甘之如饴。”

    它跪倒在了警戒者面前，祈求带上那心灵的戒律并以此紧握“神之黑刃”。

    迪亚克姆看了一眼艾格文，星魂代言人握着金色的艾泽拉斯之心。

    在片刻之后，她点了点头。

    作为和世界母亲相处最亲近的人，艾格文能理解伊律迪孔并非是在说出一些狂人呓语，它说的皆为事实，在至尊星魂的梦境最深处，那一潭黑色的池水倒映出的是最极端的情绪。

    艾泽拉斯遭受过太多无妄之灾了，诸原力对她做坏事又畏惧她的潜能，祂们知道这些恩怨在她苏醒的时候必然会迎来最极端的爆发。

    因此加害者们绝不会停手，祂们只会变本加厉。

    世界母亲需要一个足够坚定的复仇者，为她代行这些惩戒之事，以此确保星魂苏醒时不会走向难以控制的极端爆发。

    迪亚克姆手持那器皿上前，他看着石鳞之龙，说：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安瑟的黑蚀剑’，与‘安瑟的太阳拳’交相呼应，如果你选择走上这条注定痛苦而孤独的道路，那么我会满足你的渴望。

    但你要谨记你答应过我的事，伊律迪孔。

    那是你在太阳之中立下的誓言，若在未来的某一日，我从远方的风中得知你化作怪物的消息，不管我身在何处.

    我都会亲自前来惩罚弃誓之人。

    答应我，别让那样的结局发生，好吗？”

    “我立誓，请您见证！”

    伊律迪孔抬起手，感受着那冰冷的，小小的，滑腻的上古之神幼体落入自己的手心，自己的岩石之躯根本阻挡不了这个小东西对于血肉与营养的渴望。

    它游走在自己的元素之躯中，一路游动，一路吞吃，在那刺心的痛苦里最终停在了自己那跳动的岩石之心里。

    它在那里陷入温暖包裹的沉睡，并与自己分享着一切营养与力量。

    就像是一把藏于剑鞘的利刃，只有在面对正确的敌人时，才会悄然出鞘。

    “啊，感谢您。”

    石鳞之龙满足的五体投地，又在下一次起身时，被迪亚克姆施加了忏悔的奥义。

    这不只是为了塑造他的精神，更是为了保护它。

    哪怕这“安瑟的黑蚀剑”并非常规的上古之神，但它依然是虚空生物中最顶级的力量化身，若没有这一次心灵之火的保护，说不好什么时候伊律迪孔的San值就要因为身体里的“寄生物”而掉光了。

    ——————

    第二天的黎明时，在奥迪尔的大厅中，迪亚克姆正在送别艾格文，她要带着一大堆资料返回心之密室，顺便把看了不该看东西的哈籁尼尔巨魔们一起带回去。

    在临走时，迪亚克姆对奥威娜轻声问道：

    “你们的故乡，安戈洛环型山地下的世界里，那里也有泰坦设施，对吧？”

    奥威娜犹豫了一下，点头低声说：

    “在您这样的尊贵者面前，我们这些艾露阿希的守护者们不应隐瞒，我们的故乡确实有类似的泰坦设施，那是艾欧纳尔女士为了保护圣树而建立的圣地。

    但请您放心，在阿曼苏尔扯断圣树时，那座泰坦之城就失去了力量。

    它确实是万物统一场的节点之一，但它早已停机了，或许是命中注定，让它对于这个世界再无威胁，也让谦卑的我们不必站在您和您的战士们的对立面上。

    我们依然可以成为‘正义的伙伴’。”

    “我很高兴你们有这样的觉悟，但我其实对你们守护的那棵圣树很有兴趣，能详细讲讲吗？”

    迪克微笑着问道：

    “那棵圣树来自生命泰坦？”

    “准确的说，是艾露恩女士馈赠给生命泰坦，并委托她种植于艾泽拉斯星体上的圣物。”

    因为戈霍恩被消灭的伟业，让奥威娜很尊敬眼前这位行伟大之事的圣光行者，她很认真的解释道：

    “按照长老们描述的传说，生命泰坦在远古时代亲手将艾露阿希的树种种在古老的艾泽拉斯大地上，希望艾露恩女士的生命祝福能蔓延到满目疮痍的世界之中。

    但这行为让众神之父阿曼苏尔非常愤怒。

    祂斥责自己的配偶的鲁莽行为会让艾泽拉斯的生命陷入混乱而不加约束的生长，祂厌恶那种毫无秩序的状态，便伸手摧毁了艾露阿希。

    真神的雷霆降下，让这颗星球的第一棵世界之树甚至没有完全成长就被毁灭。

    然而，悲伤又无奈的艾欧纳尔女士随后发现，坚强的艾露阿希并未被完全摧毁。

    它的根须在那雷霆烧灼的残灰中活了下来！

    这让生命泰坦非常欣喜。

    她并不认为生命的诞生意味着混乱，但她也不愿因此触怒众神之父。

    因此，在泰坦们离开这个世界时，艾欧纳尔女士的孩子，芙蕾雅女士就被秘密叮嘱继续看护艾露阿希的根须。

    我们这些哈籁尼尔也继承了这样的使命。”

    奥威娜说完了他们的来历，又对认真倾听的警戒者说：

    “我们也无法预测艾露阿希会在何时重生，但那神圣的根须确实在保护艾泽拉斯的星魂母亲，让她在被秩序束缚又被虚空侵蚀的艰难日子里还能得到生命的滋养。

    因此，我们自诩为隐世的守护者，立下誓言，在世界摆脱秩序与虚空的荼毒之前，不会让我们的圣树被外界知晓，以免它重蹈悲剧的覆辙。”

    “你们做的很对。”

    迪亚克姆赞赏道：

    “你们是真正的世界守护者，从未辜负你们的使命，你们不必畏惧前往心之密室去觐见世界之魂。我敢肯定，艾泽拉斯尊主也会感谢你们的默默奉献。

    实际上，你能带着追随者主动离开安戈洛环型山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你听到了艾泽拉斯的声音，对吗？”

    “是的，您的智慧如您的光明一样伟大。”

    奥威娜叹气说：

    “数年前开始，我就能听到那痛苦的声音。

    起初我以为那是地下的黑暗在污染我，但随着救世者们的活动让世界之魂的负担减轻，艾泽拉斯母亲对我的话语越发清晰。

    她邀请我们加入她麾下，我愿意承担这样的重任，保护世界之魂与我族的使命并不冲突，可惜上万年的避世隐居让我的族人对外界早已漠不关心。

    我只能带着哈南和其他愿意相信我的族人踏上了远行之路。

    我和我的族人对前往心之密室觐见世界之魂感觉到荣幸，我们也已做好了朝圣的准备，但出发之前，我必须搞清楚一件和我族的万年使命息息相关的秘密。”

    她停了停，盯着迪亚克姆身上的太阳，说：

    “请恕我冒昧的询问，如果我族守护的神圣根须，来自艾露恩女士委托她的挚友，对艾泽拉斯施加的关爱和保护，那么您所继承的太阳之辉，是否来自同样的伟力？

    太阳和月亮同时在保护着艾泽拉斯，对吗？”

    “是的，那是‘哥哥’和‘姐姐’对于妹妹的保护。”

    迪亚克姆温声说：

    “安瑟与艾露恩女士的目光从未远离过这个世界，祂注定会在日光和月影的庇护下从以往的苦难中解脱并拥抱不被束缚的未来。

    或许你们也应该将艾露阿希的故事转告给月神牧师和塞纳里奥教团，他们也会”

    “不！没那个必要。”

    要跟着艾格文女士一起去心之密室，向世界母亲汇报戈霍恩已经被消灭的好消息，顺便给巨魔们长长脸的塔兰吉公主这会突然跳了出来。

    她大声说：

    “我的哈籁尼尔好姐妹奥威娜已经将这事托付给了赞达拉帝国，我们赞达拉巨魔们身为世界长子，肯定会肩负起保卫神圣之物的职责。

    虽然目前巨魔们还没有信仰月光的传统，但我相信那只是个时间问题。

    只要艾露恩女士愿意接纳我们，赞达拉帝国分分钟就可以塑造出比艾露恩姐妹会更虔诚更强悍的月神教团。

    是的。

    这种事就不麻烦卡多雷了，我们巨魔可以做到而且我们很乐意。”

    这一幕让迪亚克姆和奥威娜同时沉默下来，

    迪克叹了口气，对紧张兮兮的塔兰吉说：

    “你们这些家伙，真的是在任何事情上都要和精灵分个高低，但信仰艾露恩女士这种事是人家精灵先来的，在这个领域你们怎么和人家竞争？

    不过，安瑟的太阳之路倒是愿意为你们开放。

    我昨天已经和莱赞谈过了，我很乐意在铸光者教团的信仰中为它留下一个‘太阳圣龙’的尊位，以此来引导赞达拉的圣武士们踏上正确的烈阳之路。

    我现在需要这些热忱的信仰，来办一件大事。

    所以，赞达拉巨魔们，你们愿意拥抱太阳吗？”

    “那当然是愿意啊！这是大大的好事啊。”

    塔兰吉欣喜若狂，身段很灵活的巨魔公主抓起自己脖子上的莱赞徽记，大声说：

    “我本人就是莱赞的洛阿祭司，这四舍五入一下，我也是太阳神的信徒啊，如果您需要的话，我立刻禀告父王在达萨罗万灵祭坛最好的地段给您塑造‘太阳神庙’。

    搞信仰嘛，我们巨魔才是最专业的！保证给您把信仰之力搞得多多的。”

    “善。”

    迪克点了点头，在胸前划了个三角圣徽，说：

    “执着于点燃太阳之善者必有福报，当太阳神庙矗立之时，至高天的善境也会为光之民们开启。你们先行吧，我留在这里处理完奥迪尔的后续事务自会离开。

    请转告巨龙们，接下来我要休息数日。

    当它们做好前往诺森德的泰坦之城奥杜尔的准备时，记得一定要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