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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张苞等诸将,早恨这乌丸使者猖狂,皆是一涌而上。
乌丸使者却大惊失色,慌忙叫道:
“我是使者啊,只是奉命来下战书,你怎能杀我?”
一旁马谡也干咳一声,小声提醒道:
“太尉,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此贼虽对太尉不敬,可将其乱棍打出予以惩罚,杀了的话是否——”
“乌丸乃胡虏蛮夷,他有什么资格与大楚并称两国?”
萧和打断马谡提醒,厉声道:
“蹋顿附从伪魏,便为逆贼,还敢来猖狂挑战,吾就是要斩使以立威!”
马谡一凛,瞬间明白了萧和用意,遂不再劝。
张苞几人便将那乌丸使者拖了出去。
未久,一颗血淋淋的首级,便被提进了帐中。
剩下的几名随从,皆为萧和的霸道狠厉吓破了胆,尽皆跪伏在地不知所措。
萧和将那使者首级,踢在了随从跟前,厉声道:
“你们滚回去告诉蹋顿,不必他来挑战我,我萧和也会去找他。”
“你告诉他,明日一战,吾必取他项上狗头!”
萧和这一意思,自然是接下了蹋顿的挑战。
张苞等诸将等的就是这句话,皆是战意爆涨,磨拳擦掌。
惟有马谡,却是眉头暗凝,眼眸中闪过一丝隐忧。
“我的话,尔等已听清楚,还不快滚!”
萧和俯视着一众随从,拂手厉喝。
几个乌丸人早吓到心惊胆战,如蒙大赫一般,抱起使者的头颅,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大帐。
“萧太尉,蹋顿猖狂,这一战我们自然是要打的。”
“只是乌丸铁骑有三万之众,我军虽与之兵马数量相当,可我军却以步军为主。”
“燕山脚下地势还相对平坦,利于骑兵奔驰,地形方面对我军也不利。”
“这一战,莫非太尉已有必胜之策?”
马谡拐着弯的提醒敌我优劣,同时又坚信,萧和既然敢战,自是有必胜之策。
诸将的目光,不由也看向了萧和。
张苞等众将,虽然是慷慨主战,可对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兵种配置,地形优劣都心知肚明。
“吾自然知道,乌丸人有骑兵优势。”
“不过在蓟县之时,我已与大王说过,我们的那一批神兵利器已到,现下就在咱们军中。”
“有这一批利器,破了乌丸骑兵当不在话下,尔等勿需多虑,只管明日全力一战便是!”
此言一出,众将精神一振,不由想起当日蓟县庆功宴上,萧和说过的那番话。
而不久之前,赵云次子赵广,确实也率数千兵马,带着一批神秘武器于渔阳会合。
至于那批武器的真容,似乎萧和为了保密,至今尚未向他们展露。
众人不禁猜想,这萧太尉又有什么神器,竟能破乌丸铁骑。
难道又是背嵬重骑?
也不对啊,背嵬骑虽强,却也算不得什么神兵利器,仅仅也就是重骑兵而已。
何况背嵬重骑造价昂贵,以大楚目前国力,也不可能打造太多,撑死了也就一两千骑。
乌丸铁骑的数量,可是近有三万余骑!
十几二十倍的悬殊差啊,怎么可能打得过。
众人猜不透,眼见萧和有意保密,遂不敢再多问。
于是众将只得慨然领命,为明日一战早做准备。
…
五里之外,乌丸军营。
天黑时,几名随从已捧着使者的首级,跪在了蹋顿脚下。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萧和,你安敢如此猖狂,这般藐视羞辱于吾~~”
蹋顿雷霆大怒,咆哮声回荡在帐中。
众乌丸小王们无不勃然大怒。
乌延一跃而起,叫道:
“大单于,那萧和虽是猖狂,却中了田校尉的激将法,敢跟咱们决一死战。”
“咱们明日就大军尽出,将他杀个片甲不留,我必斩下那萧和狗头,献于大单于!”
蹋顿一震,脸上怒色瞬间化为喜色,笑看向了田豫:
“不错不错,田校尉,你这一纸战书果然有用,萧和那狗贼虽狂,却被你激怒了啊!”
田豫脸上不见喜色,却反倒蒙上一层阴影,眼中疑色渐生。
蹋顿见他脸色有异,笑容不由收起,问道:
“田校尉,萧和那厮中计,愿与咱们一决胜负,你怎么反倒如此沉重?”
田豫咽了口唾沫,一脸警惕道:
“这个萧和鬼谋多端,生平最善使诈,每每皆能以奇兵破敌。”
“他明明知道辽西公有三万铁骑,他只有三万步军,优势在辽西公,却何来的底气敢与我们一战?”
蹋顿一听,却是脸色讽刺道:
“你这话说的,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不就是自相矛盾么?”
“是你献的激将法,想激怒萧和,率军与我们决战。”
“现下可好,他中了你的激将法,要跟咱们一战了,你反倒又担心起来?”
田豫语塞。
蹋顿懒得再多想,一摆手,傲然道:
“那萧和多半是自诩战无不胜,对我乌丸军团心生轻视,不把我蹋顿放在眼里,故而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明日一战,吾就让他见识一下吾乌丸铁骑的威力,我要打破他用兵如仙的不败神话!”
乌延等众小王,挥舞着拳头,如群兽狂呼,响应着蹋顿的自信。
田豫看着这班亢奋狂叫的乌丸君臣,情知这一战是箭已在弦不得不发。
除非他能想出萧和会有什么诡计,否则便无法阻拦蹋顿决战的决心。
“希望如蹋顿所猜测,这个萧和只是自负狂妄,不把乌丸人放在眼中吧…”
田豫只能闭上嘴,心中暗暗祈祷。
…
翌日,清晨时分。
晨光瑟瑟,彤云密布。
燕山脚下,沽水东岸,三万楚军步骑已肃然列阵。
萧和身不披甲,只着一袭青袍,闲坐马上,静静北望。
风从北来,嗅到了一丝杀气。
脚下的大地开始微微震颤,地平线的尽头滚滚狂尘正袭卷南来,耳边隐隐响起阵阵奔雷声。
三万楚军将士,本能的握紧了手中刀枪,束紧了衣甲,凝视北望。
须臾。
数不清的战旗,数不清的战马,数不清的刀枪…
滚滚如洪流一般,从地平线的下方升起,撞入了视野之中。
一面象征单于所在的狼旗,骄傲的飞舞在前,引领着千军万马乌压压而近。
蹋顿和他的三万乌丸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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