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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过后,方言就再次看到了邓财和李冲两人。
方言对着他们问道:
“刚才你们在什么地方?”
邓财回应道:
“都在教堂外边看呢。”
方言这才反应过来,教堂里的人太多了,根本坐不下,其他人都被安排在教堂的前后门观看了。
方言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问道:
“其他老爷子们也和你们在一起?”
邓财摇摇头:
“没有,他们好像先走了。”
“嗯?”方言一怔。
李冲这时候接过话茬说道:
“我看到他们的车先走了。”
方言恍然,应该是先去唐老的别墅去了,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大家就安排上车了,等到方言上车的时候,发现司机已经换了人了,变成了五师兄薛震。
方言和刚上车的邓财李冲都一愣。
方言最先回过神来,立马对着五师兄问道:
“什么病人需要我马上就去救治?”
“先走吧,路上给你说。”薛震发动汽车,车队都还没出发,直接就先一步离开了圣约翰大教堂,直接奔着浅水湾而去。
周围其他本来在关注方言的人,发现他的车居然先离开后,都纷纷侧目。
最后还是霍家的管事出来解释。
“林先生家里有点事儿要处理,先走一步,大家不用在意。”
其他人一个个恍然,这这情况在一些聚会上也不是没有过。
确实提前离开也无可厚非。
阿继盯着方言远去的背影,压低声音对爷爷李春芳嘀咕:“这个家伙肯定有事瞒着我们,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
李春芳抬手在孙子后脑勺轻拍一下,冷哼道:“就你眼尖?”
“爷爷,我是真觉得这林景行不对劲!”阿继急得直跺脚,“从他坐第三辆车,到突然就走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人家跟咱们非亲非故,凭什么事事都要摊开给你看?”李春芳拄着拐杖转身就走,“咸吃萝卜淡操心。”
阿继被噎得满脸通红,小跑两步追上去:“爷爷!你这分明是胳膊肘往外拐!不就是我不愿意学形意拳吗?用得着这么护着外人?”
老爷子突然停住脚步,挑眉反问:“那你现在改主意了?”
“不改!”阿继梗着脖子,把脑袋扬得老高,“我要学摄影,当战地记者!”
李春芳突然笑出声,抬手重重拍了拍孙子肩膀:“好!有志气!不枉费我教你这么多年‘宁折不弯’的道理!你继续坚持!加油!”
……
另外一边,在离开了圣约翰大教堂之后,薛震开始给方言讲述起了,他们遇到的问题,这事儿说起来还和今天早上方言看到的一则新闻有关系。
新闻是方言今天打开电视,报道的,说是凌晨,观塘区发生一起帮派械斗事件,事件或与地盘利益争夺有关,相关嫌疑人正在追捕中。
这个相关的嫌疑人,就是他们自己人。
现在这会儿人都被救到浅水湾唐老的别墅里面了。
方言问道: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我的意思是咱们自己人,还是这边收钱办事的那种人?”
薛震知道方言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判断救治价值。
薛震说道:
“我们自己的人,三教九流都需要收集情报,不过这次和收集情报没有关系,就是单纯的有人要想干掉他跟着的那个人,然后他被连累了。”
“现在警察那边收了钱,白的被说成了黑的,受害者现在成了被抓捕的对象了,医院里现在是不敢去了,还好我们有医护人员,已经先做了抢救,只不过这会儿还有点问题,需要你过去看看。”
方言问道:
“什么问题?”
薛震说道:
“他从三楼跳下来,落地的时候伤到头了,现在手脚止不住的抽搐,左边身体麻木,想找你看看有没什么办法可以治疗一下。”
“三楼?那至少八九米高度!”方言咋舌。他自恃有武功底子,也不敢轻易尝试这种高度的跳楼。
方言又好奇的问道:
“那他脚没受伤?只是伤了脑袋?”
薛震面色凝重:
“楼外面有棵树,他去抓树杈子没抓住,然后在树枝上撞了好几下,头受伤了,但是脚没伤,也算他命大,要不是强撑着跑到咱们的安全点,早就被灭口了。”
方言点了点头:
“看来是命不该绝。”
一旁的邓财感慨道:
“没想到香江这地方也这么乱。”
方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用“也”这个字。
说的好像内地就很乱似的……
好吧,除了主要城区,一些偏僻的地方确实不太平。
这年头都是这样。
薛震说道:
“到处都不太平,特别是香江这些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
说完他又讲道:
“哦,对了,昨天在片场搞事的那个辉哥,昨晚被卡车撞死了。”
方言一怔,这是遭报应了?
“意外?”方言有些怀疑的问道。
薛震说道: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干的,梨国华还打电话问了唐老,以为是我们做的,被唐老好一顿骂。”
方言舔了舔嘴唇问道:
“对事情有影响吗?”
薛震说道:
“没影响。那家伙作恶多端,大概率是被仇人干掉的。最可能的是你们那个经理人 David,这人以前在国外当雇佣兵,后来才跟胡道虎混,我们调查过,手段狠辣。”
方言错愕,想起褚斌那个一脸圆滑的样子,又想起他的那只袖珍左轮,道:
“他还有这种经历……”
“人不可貌相吧?”薛震笑着说道。
方言点了点头:
“确实是我低估他了。”
薛震最后又补了一句:
“当然了,也不确定是他。”
“现在就是没证据,司机也没找到,辉哥反正就是当着小弟面被撞死了。”
方言又问道:
“那他那群小弟呢?”
薛震回应道:
“今天早上梨国华还是让人去通知了那边,现在庙街已经被安排林江去收拾残局了,总之你们的电影拍摄没有影响了。”
方言默然。一个混混的死,在香江不过是报纸角落的豆腐块新闻,掀不起半点涟漪。
他望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棕榈树,一时间有些思绪万千。
二十多分钟后,方言他们的车进入了来到了浅水湾八十八号别墅。
这会儿已经有人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等他们一到马上就打开了别墅大门。
车开到车库后,方言就被引领着到了别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冷光映得水泥墙面泛青。
空气中弥漫着碘伏与血腥味,墙角的医用推车散落着带血的纱布,金属托盘里的镊子还沾着褐色药液。
方言刚到地下室,就听见病床上的病人发出含混的呻吟,他的左手五指如鸡爪般蜷曲,右腿不受控地抽搐。
一个看起来像是医生的人,见方言进来,抬了抬下巴:
“左半身从肩颈到脚趾都没知觉,腱反射亢进,瞳孔对光反应减弱。”
“血都止住了,我们这会儿正在给他输血。”
方言凑近查看伤者头部包扎情况,纱布边缘渗出的血水已呈暗褐色,用手指轻触伤者颈侧动脉,跳动微弱却紊乱。
方言看着解开的伤者衬衫,这胸口位置有青紫色的挫伤,应该是跳楼时撞击树枝留下的痕迹,另外右肩锁骨处还有一道刀伤,皮肉外翻如咧开的嘴。
“他叫什么名字?”方言对着医生问道。
“孙凯。”对方回应道。
“孙凯同志,能听见我说话吗?”方言轻拍伤者脸颊。
对方眼球艰难转动,瞳孔里映出晃动的白炽灯,却发不出声音。
邓财递来手电筒,方言翻开伤者眼皮,只见眼底静脉怒张,结膜有片状出血。
接着方言开始用手摸他的脉搏。
脉势细如游丝,指下若有若无,而且忽快忽慢间偶有停歇,血管壁僵硬如琴弦,按下去毫无柔和感,指尖能清晰感受到血瘀阻滞的涩滞感。
这是典型的“危脉”之象:
细脉主气血大亏,代脉(歇止)示脏器衰竭,涩脉表体内瘀阻。
三种脉象并见,意味着伤者不仅颅脑重创,更有脏腑虚损、气血离经之危。
方言皱起眉头,来到患者脚边,开始去诊患者的太溪、太冲、趺阳三脉。
指尖触到脉搏时,方言心头一紧。
太溪脉(肾经原穴)方言摸到沉细欲绝,如冬日冰下流水,隐约可辨却极其微弱,重按至骨方能触及极细搏动。
肾为先天之本,太溪脉微弱提示肾气衰竭,颅脑损伤已累及根本,元气即将脱散。
诊太冲脉(肝经原穴)方言摸到弦细而涩,如刀刮竹,节律紊乱且有间歇,偶见乍疏乍密之象。
肝主疏泄,太冲脉弦涩示肝血瘀滞、风阳内动(对应患者抽搐症状),歇止则为肝阴将竭之兆。
最后方言摸到趺阳脉(胃经原穴),这里浮大中空,如按葱管,虽表面洪大却重按无根,偶有虚弦之感。
胃为后天之本,趺阳脉虚浮提示胃气衰败,气血生化无源,颅脑损伤后机体已无法维系基本运化功能。
三脉合参,尽显“无根、无神、无胃”的危候,太溪脉微为“无根”,趺阳脉浮为“无胃”,太冲脉乱为“无神”,此乃脏腑精气衰竭之象。
“怎么样?”薛震对着方言问道。
方言咂咂嘴,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回应到:
“稍微有点严重。”
“那能治不?”薛震对着方言问道。
“试试吧!”方言说道。
“他这个情况,先要回阳固脱,开窍醒神。”
“我给你开个方子,马上去煎药,我在这里给他做针灸,先能顶一会儿是一会儿。”
“好!”薛震也不废话了,让方言赶紧弄。
方言拿起纸笔开始写了起来:
人参30g(另煎兑服,大补元气)、附子15g(先煎1小时,回阳救逆)、干姜 10g(温中散寒);
苏合香丸1丸(化服,开窍醒神)、石菖蒲15g(化痰开窍)、郁金12g(解郁开窍);
三七粉6g(冲服,止血化瘀)、龙骨30g(先煎,收敛固脱)、牡蛎30g(先煎,潜阳熄风)。
煎服法:急火煎药,取汁 200ml,分2次鼻饲(如果针灸后,患者依旧昏迷无法口服),4小时1次,昼夜不停。
写好后方言交给了薛震。
五师兄也是学过中医的人,立马看出来,这是参附汤合苏合香丸加减。
他点头说道:
“好,我去办,你现在赶紧给他针灸。”
方言点了点头:
“你快去,我马上下针。”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有针,但是没有艾绒,于是问道:
“对了,这里有艾绒或者艾灸条吗?”
“有的,我让人马上给你拿下来。”
方言对着一旁的李冲说道:
“李冲你去跟着拿下来。”
“好!”李冲点头。
接下来方言掏出自己的随身带着的海龙针,然后用酒精在患者身上穴位擦拭了一下后,他让邓财拿着电筒照着,开始准备下针。
“把灯移近些。”方言指了指穴位沉声道。
邓财连忙举起手电筒,光柱聚在伤者百会穴处。
接着只见方言左手拇指按压患者印堂,右手持针,以指代尺,量定百会穴位置后,突然以腕力快速刺入,针尖没入皮肉时几乎毫无阻滞,这是“飞针”绝技,需借势而发,能减轻患者痛苦。
一针下去后,薛震还在一旁看着患者动静。
“没事吧?”他有些担心的问到。
方言转头说道:
“哎呀,你怎么还在?赶紧去吧!”
“噢噢!”薛震赶忙点头,转身大步流星朝外走,皮鞋在地下室台阶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方言这边继续把注意力专注到患者身上。
他拿起第二根海龙针,指尖轻弹银针,这会儿针尖在邓财手中的电筒光下泛着冷冽的弧光。
他心里默默丈量了一下患者百会穴至风府穴的距离,接着第二根银针已顺着督脉走向刺入风府穴,指腹轻压针尾,开始行针。
下一秒。
只见伤者睫毛剧烈颤动起来。
“诶,有效果!”邓财惊喜的说道。
“这是针感传导至脑窍的迹象。”方言解释道。
这时候刚才那个西医大夫也认真的看着方言动手,眼前这年轻人,他可知道是名动京城的神医,现在这一手好像确实有点东西。
不过嘛,人还是没醒。
“接下来是关元、气海。”方言头也不抬,第三四根海龙针已没入穴位,腕力微沉,施展出补的手法,针柄缓缓转动间,患者腹部肌肉轻微抽搐。
邓财凑近时,分明看见银针周围皮肤泛起淡淡红晕。
海龙针得气的效果远超其他,所以方言才这么喜欢用这玩意儿。
接下来是太冲透涌泉。
方言行针完毕,然后用手示意邓财将光柱下移至足部。
接着第五根海龙针的针尖从太冲穴斜刺而入,直透足底涌泉穴,手法如游蛇入洞,一气呵成。
就一秒多以后,伤者蜷缩如鸡爪的左手突然松开,五指微微伸展。
邓财震惊的瞪大眼睛,手中电筒险些跌落。
“效果这么灵?”那个西医也惊讶的说道。
方言没有回答他,拿出第六根海龙针,这一针要落在哑门穴。
这一针距离感要把握好,要不然要把人弄出问题来。
他屏住呼吸,以押手固定患者后颈,刺手如蜻蜓点水,针尖刺入三分便不再深入。
接着海龙针周围出现一圈红晕。
方言松了一口气,开始转动行针。
片刻后,伤者喉间发出含混的“嗬”声,闭着的眼球转动幅度明显增大。
可惜还是没有醒过来。
方言深吸一口气,又拿出第七、八、九、十根海龙针来。
然后让西医帮忙抬着患者的头,接着对邓财指了指足三里、太溪。
西医照做,邓财也乖乖把电筒拿好。
方言手中海龙针如蝴蝶穿花,依次刺入双侧足三里、太溪穴。每刺入一针,便用拇指指甲轻刮针柄,这是“刮针法”催气,旨在激发脾胃与肾经的元气。
当最后一根银针扎入太溪穴时,患者胸口起伏变得明显起来。
再看伤者孙凯的面色虽仍苍白如纸,唇色却从青灰转为淡紫,脚趾在被子下轻轻蜷曲。
方言深吸一口气,掏出自己兜里的手表看了一眼,开始记下时间留针。
然后他摸向患者腕脉,这时候他发现,和刚才有点不一样了,细弱的脉搏中竟隐约有了一丝弹性,太溪穴处的搏动虽微,却不再像是先前那样若有若无。
“有硬币没?”方言转头看向邓财。
“啊?”邓财一脸懵逼。
好吧,白问。
方言转头问一旁扶着患者头部的西医:
“有能刮痧的东西吗?比如牛角梳、硬币、铜钱,再要点食用油。”
西医一愣,待方言解释后才恍然点头,示意邓财帮忙扶稳患者头部,自己则俯身翻找医疗箱。
很快,一枚硬币和一瓶橄榄油递到方言手中,尽管他心里嘀咕这橄榄油大概率是用于指检的,但此刻无暇深究。
蘸取橄榄油后,方言捏着硬币在患者肘窝处轻刮。
不过三五下,青紫色的痧痕便层层浮现,如墨染扩散开来。
西医瞪大眼睛:
“这是什么?怎么会这么紫?”
“瘀毒外排。”方言简短解释,抬头时见李冲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手里举着艾条:
“方主任,说是放了好几年,能用不?”
“有就行。”方言伸手接过,艾条表面虽有些许灰尘,但凑近仍能闻到浓郁的艾香。
他轻轻弹去灰尘,目光落回患者身上。
“火,谁有火柴,或者打火机?”方言问道。
这地方急救真是啥都要问人要。
“我有!”李冲拿出一盒火柴来。
方言赶紧点燃,然后在百会穴,关元穴上面悬灸,艾烟缭绕中,伤者眼皮突然颤动,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呻吟。西医凑近细看,只见孙凯瞳孔对光反射虽弱,却已能随着他电筒电光的移动微微收缩。
“有好转!”西医对着方言说道。
方言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还得等着药过来才行。”
李冲对着方言说道:
“方主任,要不你先去参加婚礼吧?离开太久了可能不太好。”
方言摆摆手:
“不用,霍家那边他们已经打过招呼了,要不然车上的司机也不可能换成我师兄。”
李冲恍然,也对。
于是他接过方言手里的艾灸柱,开始帮着悬灸起来。
等到过了十五分钟,留针时间到了。
这个叫孙凯的同志,还是没醒过来,方言无奈取下了海龙针,继续让李冲给他艾灸。
另外他对着西医表示:
“准备一下鼻饲的东西吧,待会儿用得着。”
西医点头,立马出地下室准备去了。
现场只剩下方言、李冲、邓财和伤员孙凯。
方言看着地下室里齐全的急救设备和医护人员,不禁暗想:这要是换作没背景的人遭此重伤,恐怕早就没了活路。
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黑诊所妙手回春”情节纯属虚构,现实中单是那些地方的卫生条件,就能让伤者感染致死无数次。
他指尖轻压孙凯腕脉,感受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搏动。
“怎么样?”这时候唐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方言有些错愕的看了过去,结果发现不止是唐老,就连廖主任还有霍先生也来了。
“你们……”方言没想到这霍先生都跑过来了,虽然没有多远距离,但是那边还有一帮客人呢,他们就跑过来了。
看这样子,床上躺着的这位好像比自己想的要金贵。
像是看穿了方言的想法,唐老解释道:
“没事儿,那边的现场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离开了。”
说罢顿了顿,又说道:
“霍先生也一样,他不是今天的主角。”
霍先生笑了笑,问道:
“倒是让方大夫操劳了,现在情况如何?”
方言定了定神,说道:
“这会儿还没脱离危险,等着药熬好往鼻子里灌才行。”
这时候唐老走了过来,对着床上病人喊道:
“孙凯同志!挺住!”
“我们还需要你,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咳咳!”刚说完,床上孙凯突然咳嗽了两声。
方言指尖抵着孙凯腕脉,忽然觉察脉搏跳动强了几分,不禁抬头看向唐老,眼底泛起错愕,这民国年间的“天选福星”,竟有如此神奇的影响力?
“有效果!您继续说话!”方言急切道。
唐老微怔,随即俯身贴近病床,苍老却沉稳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孙凯同志,你这些年冒死传递的情报,帮我们破了三起走私案……现在内地的同志都来感谢你来了。”
话音未落,方言指尖的脉搏跳动又清晰了几分,如同濒死的烛火突然拨亮,虽然微弱,但是却多了几分韧性。
有戏!
继续叫魂!
不对,继续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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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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