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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诸子如龙!占三州!第一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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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教子更是如此。

    这是一个需要潜移默化的长期过程。

    急切了,就是揠苗助长。

    欲速则不达。

    韩绍向来是个沉得住气的性子,所以哪怕看着那一双皮肉赤红的小手心疼不已,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沉默无声地翻阅起书案上的文书、奏报。

    朱笔提勾间,或生杀予夺、或赞许嘉奖、或应允、驳斥……

    等到将这段时间积压的事务都处理完毕之后,时间已经是亥、子之交。

    扭头望着身边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家伙,韩绍眼中闪过一缕满意与欣慰,语气淡淡道。

    “走吧,该回去歇息了。”

    ……

    “回……回来了?”

    父子俩一走就是两个时辰,别苑中的乌丸和雅眉宇间明显有些焦躁与忧虑。

    直至看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重新出现在眼前,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是就在她匆匆上前拉过韩坤时,看到他藏在袖中的那双小手,顿时脸色一变。

    “逆子!你悖逆你父亲了?”

    韩坤一脸被冤枉的委屈,嘟囔道。

    “阿娘,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若非如此,你父怎会责罚于你?”

    见乌丸和雅似乎一言不合就要上强度,韩绍这才不得不出言阻拦。

    “平安乖巧,是个贤孝的,又岂会忤逆我?”

    “我只是教他一些东西罢了。”

    说完,直接让女侍带着韩坤下去休息去了。

    至于治伤,韩绍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这么做。

    因为只有疼了,有些东西才能记得住,而不是过耳即忘。

    只是他这番语焉不详的解释,却让乌丸和雅心中忐忑不已。

    所以接下来的这一晚,她使尽了浑身解数、极尽讨好之能,这对于韩绍而言,倒可谓是意外之喜了。

    等到云雨消止,神色间颇为餍足的他,这才笑着安抚道。

    “安心,并非是平安不得我的欢心,相反,他很出色,天赋、心性皆是上上之选。”

    “能有此子承袭血脉,换做世间任何一个父亲,皆足以自傲。”

    “我亦凡俗,岂会不满意?”

    说着,韩绍稍稍顿了顿,才半叹息半是感慨道。

    “只是生在咱们这等人家,越是出众,越当如履薄冰。”

    “若非如此,日后不说承袭家业,反倒会成为取祸之源。”

    “所以现在吃点苦头,让他知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的道理,才是长久之道。”

    如果当真才庸智疏,安享富贵即可。

    可这世上天赋卓越者,又有哪个是安分守己的?

    正为自己爱子可能失宠忧心不已的乌丸和雅,听到韩绍这话,骤然从他怀中抬首,小心翼翼道。

    “郎君这话……果真?”

    韩绍有些无奈。

    “平安亦是我子,血脉连心,你这个做阿娘的,怜他爱他,莫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就是铁石心肠?”

    乌丸和雅闻言,连道“妾不是这个意思……”

    “可……可平安只是庶子,又被妾的血脉拖累……”

    这般自怨自艾的话语说着,她道。

    “妾只想他一生平安喜乐,有些东西……妾从未肖想过……”

    ‘平安’这个乳名,是韩绍亲自取的。

    一直以来,乌丸和雅自以为读懂了韩绍的心思,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今日韩绍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让她有些心慌意乱地无所适从,甚至有些恐惧。

    韩绍伸手轻抚着她光滑如凝脂的脊背,温言道。

    “行了,不要胡思乱想了。”

    “当初孤给他取字‘平安’,不过是身为人父的期盼,不是刻意断了他的前路。”

    “至于以后的事情,孤倾力为之,余下的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或许之前的韩绍受前世的影响,潜意识里多多少少会存有一些难以与外人道的戒备与顾虑。

    如今历经这十年沉淀,那点顾虑其实早已烟消云散。

    只要有他这个当老子的在。

    什么诸子如龙、祸起萧墙,不过是笑话罢了。

    不存在的!

    而乌丸和雅却不知道韩绍心中所想,她只是单纯为韩绍这话而感动落泪。

    “妾替平安谢过郎君……”

    瞧这话说的!

    这儿子虽说是从你肚子爬出来的,但归根结底,还不是我的种?

    需要你谢?

    有些不满的韩绍,挑了挑眉眼,戏谑道。

    “谢?口说无凭,不若让孤看看你的诚意?”

    乌丸和雅粉面一红。

    片刻之后,韩绍只见这处原本寻常无奇的寝卧,似有青草芬芳弥漫。

    舒展着华丽五色羽翼的神鸟引吭幽鸣,如梦似幻。

    “哎,人生当只如初见……”

    韩绍感慨着,只听耳边轻吟。

    “妾……愿君怜惜。”

    ……

    一连两日,韩绍都待在了乌丸和雅的别苑没有露面。

    他还好。

    乌丸和雅却是被各个别苑恨了个通透。

    没办法,物以稀为贵。

    有些东西你多吃一口,别人就少一口,甚至压根吃不着。

    如何能不招人嫉恨?

    而就在她们差点忍不住扎小人儿的时候,刚刚入门就沦为众矢之的的乌丸和雅终于现身了。

    那饱受滋润的晕红玉容,与满堂黑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连端坐于上的公孙辛夷和姜婉,脸色也不大好。

    只是还没等她们发作,却见乌丸和雅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枚平平无奇的玉简。

    这份低眉顺眼的姿态倒是做得不错。

    可落在一众心中已有成见的女子眼中,大抵不过是落得个‘装模作样’的评价。

    偏偏这时,乌丸和雅却是示意她们屏退左右女侍,做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这无疑越发加深了她们的不满。

    倒是姜婉看着那枚玉简,心中蓦然一动。

    只是就在她准备开口阻止乌丸和雅的时候,乌丸和雅已经径自说道。

    “此秘术为圣山秘藏,据大巫所言,昔年古楚王族血脉繁盛,皆赖此秘术之功。”

    “今妾将此秘术献给诸位姊妹,惟愿我韩家血脉昌盛、子嗣延绵。”

    嚯——

    一语既出,在场所有人全都霍然起身。

    目光炽热地望着那枚玉简,仿若那是稀世珍宝一般。

    “和雅阿姊,且上座!”

    “来人!上茶!上好茶!”

    别说神女就不势利眼。

    无非是没戳到她们的要害罢了。

    而眼看这些人如此前倨而后恭的‘丑陋’嘴脸,公孙辛夷面露不屑,手却是下意识向着那枚原本没被她放在眼里的玉简。

    可她终究是慢了一步。

    不动声色地将玉简拢于袖中的姜婉,目光第一次如此森寒地扫过众人。

    “怎么?你们要造反?”

    不得不说,作为大妇姜婉这些年在家里积威深厚。

    一言既出,顿时镇住了堂中那一道道的贪婪、躁动的气息。

    “此秘术暂且由我和木兰阿姊保管,待仔细查验过后,若无问题,再交由你们研习。”

    “我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这话既有儒家的冠冕堂皇,又有法家的酷烈与霸道。

    在场众人悚然一惊,此刻才猛然发现眼前这位当家主母的修行境界,竟是不声不响地达到了这般恐怖的地步。

    所以最终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嫡妻呢?

    ……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修罗场的韩绍,暗自捏了把汗。

    毕竟刚刚要是那些娘们儿真斗起来,不但他的国公幕府怕是保不住,闹不好还要成为天下笑柄。

    “这是你教你阿娘的?”

    韩绍有些头大的瞪了身边的小家伙一眼。

    见他一脸无辜,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哪能不知道这混小子的险恶心思。

    他这是怕他阿娘若是单独将这秘术交给公孙辛夷和姜婉任何一人,日后消息泄露出去,难免会遭受剩下所有人的嫉恨。

    索性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堂而皇之地交出去,就算公孙辛夷和姜婉心存不满,也不好明着针对他阿娘。

    对此,韩绍还真不知道该夸他孝顺、天资聪颖,还是该骂这个逆子唯恐天下不乱了。

    不过随即他便有些古怪地盯着这个混小子,蹙眉道。

    “你怎么知道你阿娘那里有这等不正经的……秘术?”

    面对韩绍的质问,韩坤只一脸天真,全然一副‘我都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的模样’。

    韩绍眯着眼睛盯着他一阵,忽然反应过来圣山那老不死这些年估计也没闲着。

    怕是在这小子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与精力。

    心中颇为恼怒的韩绍,本想去给那个老不死一点教训,可想了想,还是算了。

    一来,眼下有些走不开。

    二来,那老不死寿元将近,现在脆得很,万一稍不留神将他打死了,这世上就此少了这样一尊活化石、活史书,未免太过可惜。

    所以犹豫了几瞬,韩绍只能无奈叹息道。

    “以后离那个老不正经的远一点,那老东西不是个好的。”

    说完,韩绍心中一动,随后便道。

    “对了,为父知你早慧,人事早知。”

    “所以日后伺候你的女侍都撤了吧,免得你早早破了元阳,坏了身子,断了修行之路。”

    这混小子今年十岁了,再过个三四年便是少年郎了。

    虽说府中规矩极严,可万一有失了智的女侍,为搏富贵铤而走险,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嗯,他韩某人连父亲的角色还没完全适应,可不想这么早当祖父!

    而听得韩绍这话,韩坤小脸不出意外的一僵,眼中流露出哀求。

    “父亲,岂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身边的那些女侍都是从小照顾他的‘老人’了,嗯,有感情了……

    只可惜韩绍压根不给他重演成化帝和万贵妃旧事的机会。

    “长于妇人之手,能有什么出息!”

    “这事就这么定了。”

    事实上,韩绍这句不让他‘长于妇人之手’的话,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乎日日将他带在身边。

    让他旁观自己处理政事不说,甚至就连去军中也都带着。

    尽管不少人对韩绍这般举动,私底下谏言不少,甚至就连公孙度听闻后,也表达过不满,韩绍却是依旧我行我素。

    没办法,孑然一身,白手起家,纵然让他少了同族掣肘。

    却也让他少了帮衬。

    未来他想要将权力无限延伸下去,旁人确实可以依靠,却如何能比得过血脉相连的亲子?

    二者相较,谋求诸子如龙,也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至于说韩坤身上一半的蛮族血脉。

    笑话!

    这难道不是一方父系认同的世界?

    ……

    “奉先,为父已经与齐朔说好了。”

    “你此行并州,为父不需你立下多少功勋,多听多看多学,万事不可莽撞,以保全性命为要。”

    韩绍语气殷殷切切,反倒没有在韩坤面前的严厉,尽显慈父之色。

    正为错失上阵机会而失落的韩奉先,没想到韩绍早已替他安排好了前程。

    从来在外人面前一副冷脸的他,此时未免有些失态。

    “父亲,孩儿不孝,累父亲操心了。”

    见他冷傲的脸上双目泛红,韩绍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温言笑道。

    “莫要哭哭啼啼,做小儿女态。”

    “你我虽是半路父子,并无血脉之缘,但在为父眼里,你不差平安分毫,亦是为父的骄傲。”

    “为父若不为你筹谋,岂不愧对你这一声‘父亲’?”

    韩奉先涕泪横流,几近不能言语,只能够叩首在地,口呼“父亲——”

    少许,已经安排好了韩奉先的韩绍,转而望向另一边的李神通,笑了笑道。

    “至于神通,你就去你父亲那边吧。”

    说着,同样拍拍他的肩膀,亲近道。

    “去了你父亲那边,若是受了委屈,你来信告知叔父,叔父替你收拾他!”

    李神通闻言,顿时顾不上嘲笑韩奉先的失态,赶忙咧嘴笑道。

    “那感情好!”

    “叔父须知,我早就看我那老子不顺眼了!”

    韩绍闻言,哈哈大笑。

    “李靖有你这逆子,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若是旁人骂李神通逆子,他估计得给那人头拧下来,可韩绍骂他,他只憨憨一笑。

    等到笑声止住,韩绍正了正颜色。

    “去吧,好好打,若是能建立功业,也好让世人知晓,你们并不是倚仗父辈的膏腴纨绔,实乃当世英杰也!”

    就这样,韩奉先和李神通这一对少时挚友,自相识后,第一次分作左右两路,也算是各奔前程了。

    接下来的日子,不出意外,东西两路战事皆打得很顺利。

    不说以风卷残云之势雷霆扫穴,也差不离了。

    西路的并州狼骑一战几近除名,残存的三万余骑在走投无路之下,反倒是成了齐朔那支西路军的开路先锋。

    等到并州刺史丁轨被打得脑浆迸裂而死的消息传遍并州,各地更是士气大丧。

    除了那些自命清高、不识天时的蠢货,很多郡县几乎是望风而降。

    而负责南下涿州的东路军,由于是全是骑军。

    所以尽管有袁奉和袁氏的支撑,各郡县抵抗力度颇为顽强,可在撼山巨炮的辅助下,突进的速度甚至还要快上一些。

    不到半月,整个涿州便几乎全都沦陷于东路镇辽军之手。

    只是接下来的战事,他们却是卡住了。

    没办法,袁奉那条丧家老狗似乎已经疯了。

    一路南退的他竟然死死钉在涿州重镇广阳城不退了,并且做出一副死战到底的模样。

    只可惜这依旧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那一日,此战仅仅露过一面的韩绍,终是出手了。

    九境太乙争锋,天地变色。

    激战未许,虚空中忽然传来袁奉的悲呛、疯狂的大笑声。

    “哈哈——错了!错了!不!谶言没错!”

    “是你!是你!你才是真正的逆——”

    声振寰宇的大笑,并未完整。

    天刀如瀑,直接斩断了一切,包括他临死前才明悟过来的真相。

    “聒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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