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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圣邑世界早已离去,剩下的只有隐藏在无尽的时空乱海当中的余琛和新世界,将所有的痕迹都掩盖在时间与空间的乱流当中,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两头狩猎者的本源之力不停的被新世界所吞噬。
就像一个贪婪的孩子一样,疯狂的遵循本能的欲望将一切本源一扫而空。
只不过进化了三十次以上的两头狩猎者的本源,太过于庞大了。
所以这一吞噬,就又是几百年的功夫过去。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新世界再度进化了两次,达到了进化三十二次的程度,并且……距离下一次进化的临界点,也相差不远。
终于在将近五百年过后,两头狩猎者所留下的所有本源全部被吞噬殆尽。
在吞噬的同时,余琛也看到了这两头狩猎者诸多的记忆碎片。
——这两头进化了三十次的狩猎者,并不比那些弱小的狩猎者,哪怕在狩猎者联盟当中,他们也有着相当的地位。
而且正因如此,他们所知晓的秘密和情报,比起那些边缘的狩猎者要多的多。
两头狩猎者的名讳生平,对于余琛并不算太过重要,所以被他略过。
真正让其感兴趣的,是两头狩猎者背后的势力。
虽然说属于狩猎者的阵营,但如此庞大的一个阵营,和世界联盟一样,并不是一家独大的,没有谁能够以一己之力君临整个狩猎者阵营。
狩猎者阵营的组成,是由好几位古老者的狩猎者共同牵头,统御着无数的狩猎者。
而曾经被余琛所得罪的“虚龙”,还有那死在渊世界手下的圣塔和镇鸩杀背后的古老者,都是其中之一。
但眼前的两头狩猎者并不属于“虚龙”的麾下,也和圣塔与鸩杀相互不识。
这两头狩猎者背后真正的古老者,名为“魔眼”,是狩猎者阵营当中最为古老的几位存在之一。
单单以两头狩猎者的地位和实力,还未曾亲眼见过这位可怕的存在,他们的直属上司,是一位名为“冰狱”的狩猎者,在魔眼麾下位列“使徒”之一,进化次数四十次,无穷恐怖和强大。
而二人手中的银晶之镜的真正主人,也正是这位“冰狱”世界。
当然,这种本源之器,并非是“冰狱”使徒自己创造,而是在完成了某一次任务以后,被魔眼亲自奖赏。
——那位名为“魔眼”的古老者,才是银晶之镜真正的创造主。
因为余琛夺取“银晶之镜”的原因,很明显他在得罪了那“虚龙”以后,又得罪了“魔眼”古老者。
——虽说他已经将银晶之镜赐给了他的使徒“冰狱”,但毕竟是他自己亲手创造的东西,肯定不会允许其遗落在外。
同时,那进化了四十次的使徒冰狱世界,此时此刻估计也恨余琛恨得牙痒痒了。
在窥探了两头狩猎者的记忆以后,余琛虽不说做到知己知彼,但至少对于自己未来敌人有了些许的了解。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做出同样的决断,无论是杀死两头狩猎者,还是夺取银晶之镜,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因为很明显的是,他自从走上吞噬狩猎者这条道路以后,就已经和狩猎者联盟不死不休了。
哪怕他今日真的放弃银晶之镜,对方倘若有朝一日能够遇到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既然如此还不如将事做绝,用一切的手段和方法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正道。
思绪从两头狩猎者的记忆中抽离出来,余琛深吸一口气,手腕一翻,一枚近乎无穷无尽的庞大虚幻地图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上。
比起当初从渊世界手里得到的地图,这一份源海之图可谓是无比庞大和详尽,不仅有各种时空漩涡的标注,更是将无比庞大的时空乱海分成了三个区域,一黑,一白,一红。
这黑色的区域,便是狩猎者阵营所占领的疆域——在这些疆域当中,所有新生的世界都是“食物”,惟一不同的只有一点,就是其中那些非常有潜力的世界胚胎,会被他们培养成狩猎者,至于其他,在任由他们成长过一段时间以后,就会被猎杀和吞噬本源。
而在那白色的区域,就是世界联盟阵营所占领的疆域,在这些疆域当中,一旦狩猎者出现,那就是必死的结局,立刻会被群起而攻之,不会有任何的其他结果。
至于在双方中间,则是那一片红色的区域,被世界联盟阵营称作为“边域”。
简单来说就是未曾被双方所占领和统治的无主区域——这片区域同样相当庞大,虽然比不上两大阵营加起来的区域,但比任何一方所占领的疆域都要辽阔。
而在这所谓的边域当中,则是正常世界和狩猎者同时都存在,其中既有正常的世界演化发展,也有狩猎者们伺机而动。
与此同时,在边域的几处地方,更是两大阵营所交战的战场!
而余琛所来自的“禁区”,以及他这些年游荡和漂泊的区域,实际上都只是这边域当中极为狭窄的一块区域而已。
这一刻,余琛粗略的扫过一眼后,深切的感受到这无穷无尽的时空乱海庞大!
他这数万年的光阴,在这时空乱海中穿梭和游荡,竟然只踏足了边域不到万分之一的区域!
若是真想将整个时空乱海探索,倘若没有掌控那“本源空间之力”或者拥有“本源之器”,能够挪移时空的话,恐怕耗费的岁月难以用数量来计算!
再一次,在这无尽的源海面前,他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孱弱。
嗡——
突然之间,在那地图所标记的边域的某处战场,如同漆黑阴影一般的庞大浓雾突然膨胀。
见这一幕,余琛眉头一挑。
他明白,在这世界联盟阵营所给的地图里面,黑色的势力便代表着狩猎者的阵营。
而这黑色的庞大和膨胀,也正是代表着狩猎者阵营的一些大部队的动向!
——如他所见,这无比庞大的源海之图,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和世界联盟阵营的总图所连接,可以实时更新其上的各种动向。
当然,圣邑世界交给余琛的,并非是完整版本,因为余琛只能看到这上面狩猎者阵营大军的动向,而完全看不到世界联盟阵营的动向。
这大概也是为了保险。
避免泄露。
毕竟虽然圣邑世界结交余琛,但他毕竟并没有真正的加入世界联盟阵营。
不过对此,余琛也并不在意,他本来就不在乎世界联盟阵营的正常世界到底在干什么,他只是想吞噬那些狩猎者让自己变得更强而已。
可即便如此,余琛也是眉头紧皱。
因为他发现,这地图上所标注的狩猎者的动向,基本上都在那几处绝境战场的范围附近,那里聚集着相当大量的世界者和正常世界的军队,相互战斗和倾轧。
但此时此刻,余琛所在的位置距离他最近的一个战场,也相隔无穷的距离。
按照余琛的推算,如果让新世界全力航行和赶路的话,恐怕也需要数万年的光阴才能够抵达最近的一个战场边缘。
这对于余琛而言是难以接受的,数万年的光阴比起他从进去踏足这茫茫源海,还要漫长。
万一这个过程中太初世界苏醒了该怎么办?
可就算如此,他也别无他法——那些狩猎者联盟还是正常世界联盟的家伙,能够共享气息和痕迹,能够在短时间内穿梭在边域的各个角落。
所以圣邑世界想要去到战场或者回到世界联盟阵营的疆域,只需要经过几次穿梭和跳跃就可以。
但余琛不一样,没有人和他共享气息和标记,他也想要去哪里,就必须老老实实的赶路和航行。
“早知道就让圣邑捎带一程了……”
余琛叹了口气。
这种小忙,对方应该是会帮上一把的。
可如今,几百年的光阴过去,圣邑世界早已远去。
余琛也没了丝毫办法。
“罢了,走吧……”
无奈之下,余琛只得航行起新世界,朝着那战场的方向赶去。
他打算一边在途中狩猎那些狩猎者,一边奔赴承载无数狩猎者的绝境战场。
虽然很急,但他没别的办法。
和虞幼鱼诉说了这些以后,新世界便踏上旅程。
无比庞大的巍峨巨物,从无尽的时空乱海当中野蛮粗暴的横撞出来。
向着某个方向航行而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转眼又是几十年的光阴一晃而过。
但诡异的是,在这几十年的光阴当中,余琛甚至没有碰到任何“世界”。
无论是正常的流浪的世界,还是那些伺机而动的狩猎者,都没有半点影子!
——这种情况虽然说起来也挺正常,毕竟整个源海无边无尽,余琛曾经就遇到过航行数百年没碰到任何世界的情况。
不过只有这一次,让余琛感到……不太对劲。
数十年的光阴,虽然他都在试图感悟那银晶之镜,但仍然分出了一缕神念监测外界。
在他的监测之下,发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情况——比如好多枚几乎一模一样的时空漩涡,比如各种相同强度和频率的时空风暴……都在他的监测当中反复出现过两三次。
就像是……本应该无穷无尽变化的时空乱海,却莫名其妙多了几段一模一样的“光景”那样。
一开始的时候,余琛还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时空乱海无穷无尽,偶尔出现这种巧合的情况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那就太巧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在踏上旅途的三十年以后,余琛第一次将所有的心神离开那银晶之镜,环顾到周遭的环境当中。
与此同时,他取出那张世界联盟阵营给的地图,再一次确认和端详自己的位置。
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让他头皮发麻。
——他此时此刻的位置,它朝着某一个方向全速航行了三十年后的位置,竟然相比起他最开始出发的位置仅仅隔着不足三年的脚程。
这是怎么回事?
余琛脑袋里嗡的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在掌握本源时间之力之前,他对于时间的感受都来自于内部的新世界,可能会和时空乱海产生偏差。
但在掌握了本源实践之力以后,他已经能够随时随地观测到那无穷的时间金河,所以他对于时间的尺度观测完全是依照那永恒不变的时间金河作为标尺,永远不可能出错。
那么他怎么可能在朝一个方向没有任何转弯的情况下航行了三十年,却只走出了三年的脚程?
就算有些许误差,但也不可能在这十倍之上!
再结合沿途看到的那些几乎一模一样的时空漩涡和风暴,余琛几乎一瞬间便确定下来。
——出问题了。
虽然目前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但他似乎陷入了某种“迷宫”当中。
这一次,他不再潜心钻研那银晶之镜,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赶路和地图之上。
又是好几年过去,余琛依旧朝着一个方向不停的航行,但手中的地图也未曾收起。
于是在某一刻他猛然发现,在穿越了某个地方以后,他虽然自身没有任何的感受,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异样,但他在源海之图上的位置却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起点!
这一幕,让余琛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他尝试着改变方向,从各个方向航行远去。
但一番折腾又是几十年过后,他猛然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一片区域被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无论是前后左右还是上下任何一个角度,只要离开最长三年脚程所在区域,便立刻会被那无形的力量瞬间挪移回最开始的起点。
而他自己对于此,甚至没有丝毫的察觉,完全是依靠源海之图上他的自身的位置,才能够确定这种诡异的现象。
那一瞬间,余琛脊背发寒。
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没有边界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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